[閒聊] 紅樓、回憶、愛情、過去
高中三年級那一年，班上開始瀰漫著養小動物的風氣，我記得是小鄭和長鳥他們的前
女友帶過來的風潮。身為第三類組的班級，當然也會有一些人是以獸醫為目標的學子，那
時候ＣＯＫＡ可是雄心壯志阿。
記得某一次的數學課，正當我恍神想睡覺的時候，我突然發覺胖子手上拿著一隻白色
的東西。是兔子，一隻不到一歲的兔子。由於還是上課，我張大嘴巴用著唇語，問這個小
傢伙哪裡來的？胖子用手比了比大嘴的位置。
大嘴座位旁邊有一個粉紅色的小籠子，裡面有一些飼料和一罐引水瓶，倒掛在籠子旁
邊。想也知道，這是買來給小胖虎開心的玩意兒。
班上的人都知道我有養兔子，也知道家裡的兔子－多多，十分長壽。是因為我們家飼
養的品質高超？還是多多本身就長命，這我不得而知。但也不管如何，多多也在０７年的
６月１１日，與我道別，當時的我，泣不成聲。
那是我最愛的兔子。
記得那時候，我在中午的時候，刻意跟大嘴借了他手上的小傢伙來把玩。我把那個小
傢伙，放在妳的桌上，然後照著對多多一樣的方式，摳著它的鼻子。我原本以為這個小傢
伙，也會跟多多一樣的喜歡這個動作，但它卻不領情的，想要逃開，一點都不給我這個有
多年飼養經驗的人面子。
「不要動，這樣很舒服阿。」我對著一隻兔子說話。
「它都不理你耶。」妳說，然後妳因為害怕，不敢動手去接觸它。
我將小傢伙壓住，要妳摸摸它。妳用指尖輕輕的碰著小傢伙的背，白色還有黑色交雜
的柔毛。我說，妳可以摸摸它的頭，甚至是摸摸它的下巴，那邊可是兔子的敏感處。一開
始，妳膽怯的只敢用點的，而我優先的先在妳面前示範，但是這個小傢伙就是不領情，不
管我再怎用出在家對付多多的那一套馬殺雞方式，他還是一樣渴望自由。
「哈，它一直想跑走。」妳說。
「這隻一定是公的，不然不會這樣。」我辯解。
話才說完，大嘴就走過來，打算把小傢伙帶走。我輕輕的把它抱起，然後大嘴接手。
才一做完交接，妳發楞看著我，我看著妳放空的眼神，右手快速的伸出，一樣，食指中指
的夾扣妳的鼻樑。
「幹麻玩不到人家就玩我。」妳帶著鼻音回答。
「因為我不服輸阿。」我大笑。
妳開始問我，關於我家多多的事情。
從小時候我就一直覺得，女生才會對動物特別有感覺。果然，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提
到小動物，臉上總會帶著一股雀躍的表情。是天生自然的母性？還是說特愛小動物，一直
是她們的義務？
所以我說，男人都是畜牲！但是女人偏愛小動物…
妳問我多多有多大隻，我先把右手掌合併，說明這是它剛到家裡的時候。然後我的手
勢越來越大，證明了多多的營養，也越來越好。那一年，多多是體積最大的時候，也是最
有活力的時候。身長大約有三十公分，體重大約有五公斤整。妳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期待，
甚至想親眼看看多多的真面目。
小時候，當我看到電視上的濫劇情，男生都利用家裡有養狗養貓的爛步數，來誘拐女
生去自己家裡。我一直認為這是沒用的傢伙才會用這種方式。沒想到…那時候我也挺沒用
的…
跟妳約好了，某一天要帶妳去我家看多多，然後妳直說不可以忘記，要記得有這回事
。我點點頭，拍著胸說這怎可能忘記。然後自己心裡卻擔心，自己像狗窩一樣的房間，被
妳看到會有多不好意思。
還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忘記確切的時間了，只記得那一天，早上班上的人因為某個原
因，要全班到學校做整理校園的義務校工。（是返校日還是班級懲罰，我真的忘了。）那
一天的上午，掃完之後，大家坐在教室等著方格去跟綠巨人報告任務終了的事情。大部分
的人都在說話，機哩瓜拉的吵個不停。我拿著一本漫畫，躲在角落。
妳從我旁邊的走道走過，我刻意伸出腳，想要絆倒妳。
幹！現在想想我真的很幼稚。
「喂喂喂。」妳停下，且看清我這邪惡的計畫。
「拉拉拉拉拉。」我刻意將眼神移開，當作沒這回事。
妳雙手插腰，一副可愛的模樣。我轉頭對著妳笑，然後心裡突然想到：
「對了，妳不是要來看多多？」我問。
「對耶。」妳說。
我提議，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又沒什麼事情，就問妳要不要今天下午來。妳說妳要考
慮看看，然後就往巧芳那個方向跑去。
我這算搭訕失敗嗎？我搖搖頭，繼續把注意力帶回漫畫。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吧，方格回來宣布說，已經可以回家了。我回到位置上，開始收拾
著其他集數的漫畫。順便問問阿幹，這些書什麼時候要還。（因為我還沒看完）然後妳也
回到位置，（我的後面）我背向妳，然後右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指響：
「怎樣？要去嗎？」我問。
妳說好，但是不能太晚回家。我附和，當然，看一隻兔子是可以看多久。除非我這個
人心懷不軌。（可惜我不是這種人………）
在離開之前，大媽問我要不要去打保齡球，我推托說我有事情。對於妳要來我家看兔
子的事情沒有明講，但看看其他同學的表情，感覺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我們一同走出莊中，一起等待６１６，一起坐在同一牌，我們的座位是相連的兩人座
。上車前，我才換好零錢，一次投入三十大洋，代表兩人的車票。車子順著路線，經過金
陵女中，經過湯城，經過重新橋，到了菜寮站。
該怎說。一路上我的心情非常起伏不定。也不是沒有女生來過我家裡，只是這樣子一
種曖昧的對象，還是第一次。我常在想，既然我會怕，那我幹麻要約？這就是色大膽小？
應該也不能這樣說，因為當時我心裡面的目標一直不是妳，而是「她」。可是現實生
活中，我跟「她」又沒有什麼交集，甚至在旁人眼裡，都會認為我在追求的人，是妳。
但我卻執意否決。
我之前說過，這不是一個愛情小說。所以我也沒必要把自己說的多專情，我只是照著
當時的感覺，打出一篇故事罷了。
我們兩個下了車，我問問妳要不要喝點什麼，順便買過去。妳回答我說不用，妳說妳
不喜歡喝甜的東西，妳比較喜歡喝白開水。我聳聳肩，透露出一種「那就這樣吧」的感覺
。
跟在學校不一樣的是，平常我都是推著妳的肩膀走路，而那天，妳則是跟在我身後。
直到我回到家的路上，我們都沒有太多交談。一方面是我從來沒有帶過漂亮的女孩子回家
過，另一方面是，家裡附近的三姑六婆實在是太多了。
等到了家裡，老媽在家。我稍微報備了一下有同學要來家裡看多多，然後便將妳的鞋
子放到一邊，然後拉妳到我的房間。
我家裡是開放式的，每個房間的門，都是不鎖的。（廁所除外）所以也不用妄想，我
會對女主角怎樣。到了房間之後，我那一天刻意的把東西「好好」放好。（平常都是用力
一甩，直接床上丟）然後對著妳說，床邊可以坐，妳先坐在那邊吧。接著我轉向客廳，去
把多多拉出來。
但是那一天，我不知道多多是怎樣，脾氣不是很好（因為我帶女生回來？），多多一
直不是很安分，連讓我摳頭都不想。
妳看到多多，輕輕的摸它，而多多那天脾氣真的不是很好，甚至有攻擊傾向。我怒斥
了一下多多，然後安撫著它，接著就把它抱回籠子裏面了。
「對不起，平常多多不會這樣的。」
妳笑著說沒關係，然後四處看著我的房間。打開電腦，從包包裡面拿出一片龍王丸給
我的「大逃殺２」，我極力的推薦說，這部電影很棒。（其實只有第一集有可看性…）
在電腦上面開始放印著，我的注意力，卻沒有在銀幕上，而是不時的望著妳的側臉。
「我臉上有什麼嗎？」妳說。
「沒有，我只是看妳感覺好像很無聊。」
我總不能說，因為妳太正了，所以我想多看幾眼。
「恩。」妳低沉的發出聲音。
我想也是，大逃殺二，真的非常難看，難看到我不可置信。我便用滑鼠將視窗關閉，
然後問：「還是妳要看漫畫？」我比著我身後的漫畫牆。「有一部漫畫，我是上次跟阿幹
去光華的時候，買的二手書，我覺得裡面的女主角跟妳很像耶。」我邊說邊拿著「漂亮臉
蛋」。
我將第一集遞給妳，然後妳專心的開始閱讀，而我則開始想藉著電腦，轉移我對妳的
注意力。然後好轉開我的尷尬。
有幾次，妳好像想突然跟我說什麼，但是我總是立刻的用別種話題帶過。有幾次，我
們兩個相處的時機，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知道，那一刻是絕佳的告白時刻，但是我卻
俗辣的退卻。這類的情況好幾次，甚至此時此刻，女孩子都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了，我還在
裝紳士？
而且是單獨的一對一！
所以我開口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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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紛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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