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紅樓、回憶、愛情、過去
剛結束螢之光，一句突乎其來的台詞，一不小心，勾起了回憶。
【一天工作結束後，兩人坐在後庭，聊著各種話題】…
那個冬天，考前的最後一個冬天。聖誕節之前，每個星期六星期日之前，在我還不懂
事之前，之前…
討厭著班上同學在班會的時候，對於風紀股長的亂提名。討厭自己平常對別人做太多
錯事，討厭開票結果的那一剎那，我以四十七票當選。
唯一的兩票，一票是我在上面寫著另一名候選人，另一票則是廢票。
喜歡妳坐在我背後，喜歡一起聽周杰倫的聲音，喜歡我在認真算數學的時候，妳用手
指輕點我的背，問我這一題怎麼算。
那一年的冬天，聯考的日子迫在眉睫，全班都無時無刻的在衝刺著，為的不就是上大
學的一個門檻標的。記得當時老師發了將近十張的數學考卷，說這是他整理的題庫，認真
寫完然後弄懂的話，六十分絕對跑不掉。
我當時抓起了一張，隨便掃了一下，裡面的題型包羅萬象，或許真的全部搞懂可以有
六十分。但是我當下卻說了一句…
「也太多重複的題目了吧。寫完應該別科也不用看了。」
對妳抱怨著。
當時妳沒說太多話，妳只是低下頭，在我們共用的小紙條上面寫著。
「真好…」
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正當我想轉頭詢問的時候，阿雪老師卻在講台上面對著我說
。「阿毛，你又想轉頭了對不對？」
全班在笑，我也在笑，妳也在笑？
應該吧，我猜的。
當時的座位，記憶裡是第六排，倒數第三個位置。妳在倒數第二個，我們同排。那時候
我上課，如果不是低頭狂寫補習班的講義，就是側著身，＂和妳＂一起上課。妳的位置上
面總有一本我們之間的作業本，上面有很多文字和圖案，有很多甜蜜與辛酸。或許有時候
我眼神四處亂飄的時候，妳總會在本子上面寫上
「再看什麼。」
然後點點我的右手。
笑容回答，然後我比了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女俠、阿幹、方格在上課偷看漫畫的情況
。妳在本子上問我，
「你不是也很想看？」
將抽屜裡面的漫畫抽了出來，妳眼睛看見了封面，然後我說：
「我在等他們的下一集。」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妳在本子上面寫著。
我轉頭，妳比了一個題目，說妳不懂。我把本子拿了回來，在上面寫了一些計算過程
，旁邊還加上了一些代表圖形，再次轉頭然後解說。
在這邊不得不感謝物理老師的寬宏大量，可以讓我在上課的時候，直接幫其他同學解
題。再次的感謝他。
那個本子…現在…應該不在了吧……
到了晚上的晚自習，在跟死黨們一同出去吃完晚餐之後，回來還是必須繼續的看書、
看書、看書。這是基本的高三生活，很累！但是很充實！！
記得那個時候，那有人搞鬼，讓我們兩個一起吃飯。當時我大喊著，誰這麼無聊，而
妳卻只是低頭笑了笑。那一天，妳吃麵包，我等著小Ｄ他幫我帶回來的湯麵。那時候我剛
上完洗手間，然後走回教室，看見妳坐在位置上，我問：
「怎沒跟你們那一群去吃飯？」
「我有帶麵包。」妳回答，然後把那一小袋麵包舉起。「那你怎沒跟他們去吃飯？」
印象中，那一天老師找了我過去，說了些話，然後就沒跟著去吃飯，所以就只能叫別
人代買，但是我卻回答：
「我在減肥。」
其實我是被老師叫去，阿雪對我說，阿毛，你是不是想敎別人數學，所以才想跟我要
詳解。我笑笑的點頭，然後阿雪接著說出妳的名字…
妳那時候板著臉對我說，著麼瘦了幹麻減肥。我回答妳，妳不也是在減肥，不然做啥
吃麵包。
妳對我走了過來，當時我怕妳對我不利，心臟跳動的速度快了幾下。
「分你吃，太多了，我吃不完。」
那是一包雜糧吐司，剛好是我最討厭的那一種。
「妳要不要去走走，認識一下校園。」我提議，只是想避開那一包雜糧吐司。
片刻，妳開口說好。我心中慶幸的對著雜糧吐司說掰掰，然後往學務處那邊走去。我
說，我要去拿一下晚點名的資料，妳就只是跟在我旁邊，然後沒說什麼。走了一圈，回到
教室之後，小Ｄ他們也回來了，筱雯對著我們倆說：
「吼～偷約會。」
我回答：
「會你的椰奶！」
接著妳笑了，然後我拉了一把椅子，吃著我的晚餐。
晚自習，大家看著各自的書，班上並不是所有人的留著，有的跑補習班，有的認為在學
校的效果不好，反而轉向去窩圖書館。我還留在學校，只因為，妳在我背後。晚自習的一
開始，我跟妳用著同一副耳機，大部分我拿左耳，妳拿右耳，然後ＭＰ３裡面不停的ＲＥ
ＰＬＡＹ著流行音樂。
我在本子上面寫，我都只聽慢歌，妳應該不會覺得很無聊吧。妳搖頭，然後也在本子
上面寫：
「我也比較喜歡慢歌。」
有時後看見妳想睡，我總是在紙上寫著，妳先休息，我三十分鐘之後叫妳。妳點頭，
然後把我借妳的毛衣折好，當作枕頭。
晚自習有兩節課，中間七點二十分有一個十分鐘的休息。但是風紀股長在這個時間哩
，卻是必須將當時每個人的出缺席紀錄，拿到教務處去。
「要不要陪我去，順便走走？」
妳說好，然後我們各抓一件外套，往外面走去。夜晚裡面的學校是安靜且幽森的，而
教務處剛好在教室的另一邊，走過去大約要三分鐘左右。一樣，妳都走在我的右邊，然後
我們會開始說著今天上課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時候是開心，有時候是抱怨，有時候是快樂
，有時候卻是悲傷。妳會一直一直的跟我說好多好多事情，然後我一直一直的聽，然後給
妳意見還有反應。
過了幾天，我知道其實來回的六分鐘，太短。我刻意的載回程的路上，紅樓中庭的小
走廊，停下來。
「要不要看一看天空？」
現在想起來，真是他媽的濫藉口。但是妳卻接受了。
我兩個靠在牆邊，低下頭就是平常升旗的中廊，左前方是罔讀書館的兩層階梯。右前
方的盡頭是操場，而抬頭就是烏漆媽黑的天空。天氣好的話，還可以看到一兩顆星星。
有時候我們兩個只是一直發呆，然後什麼話也沒說。有時候我則是開始不斷著說冷笑
話逗妳，或是說著今天又有哪對班對開始做一些噁心的舉動。
常常希望那個十分鐘可以很久很久。
而妳卻有一次問我：
「你喜歡雨天嗎？」
而我當時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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