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紅樓、回憶、愛情、過去

看板HCSH作者shainn (柳紹雲)時間16年前 (2007/11/03 15:42)推噓6(6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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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傳來的，內容是說，為什麼我要把妳叫出來，但是又對妳不理不睬。感覺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但是卻沒有好好思考為什麼會有這個簡訊，只是單純的高興她主動傳簡訊給我。　　多年之後，才會知道當時自己的愚蠢。　　畢旅的最後一天，上午是東華大學一日遊，下午則是花東麻糬採購季。我真的很佩服旅行社可以搞出這麼低能的行程，前者一毛都不用花，後者又可以跟工廠拿「司幫色」。總共的比率花費，還收了我們每個人將近五千左右的新台幣。　　早上的東華大學之旅，依舊是拍照、拍照、拍照，感覺所有高中生的最愛的事情，就是拍照。我跟在隊伍的最後面，耳朵裡聽著五月天的「純真」。前方的小團體們不斷的拉攏其他人來拍照，或是一些零星的人，總要在快門的一瞬間衝出來搶取鏡頭。我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感冒，與其說是愚蠢，其實只是我想獨斷獨行。　　跟流行，跟著所有大眾在做的事情，演變成一種模仿，進而扼殺自己的個人特色。不想拍照，只是不希望看見自己的臉孔，在２Ｄ世界裡令人噁心，還是期望著友人狂拉自己的手臂，享受那一瞬間的超人氣？　　我選了一棵大樹，我雙手交叉頂在胸前，眼前聽說是東華大學最引以為傲的大湖。耳朵裡的搖滾樂依然播放著，我自言自舉的默背歌詞。看著阿幹、胖子、女俠、阿孟、大嘴、小胖虎他們在湖邊玩著流星花園的老梗，肩靠著肩並坐在草地上，其中一個人把手舉起，指向天空。　　當下，我的嘴角帶出一抹微笑。　　妳問我，為什麼不跟著去拍照，我笑著搖搖頭，然後把我右耳的耳機拿了下來，塞進站在我左邊的小小的妳小小的耳裡。　　「五月天？」妳問。　　我點頭，然後肩膀更靠近妳。我看著眼前的湖泊，我突然想起了浦飯幽助跟仙水那一場激烈的大戰，不小心自我傻笑。　　或許這個舉動，不小心引起妳的注意，妳不解的看著我，我伸懶腰企圖帶過這白癡的笑容。　　阿雪在湖邊大喊著，要全班來一張大合照。一群人開始向一個定點靠攏，似乎越中間才是主角。我將妳的耳機拉下，輕拍妳的背，意思要妳過去。妳拉著我的手，要我一起加入。我快速的收手且跑開。　　在一邊，我看見小草莓跟我有一模一樣的閃避動作，我們難兄難弟般的快速躲開，想逃離那快門的瞬間。阿雪看見我們這樣，板起臉來要我們快進入隊伍中，我們兩個站在整個隊伍的最一邊，似乎融入了這一張大合照裡面。　　「一～二～三～。」每個人大聲的數著。　　而我卻在最後一刻轉身，避開快門。　　看起來，小草莓是那種只要有人拉，他還是可以接受拍照的人，但我卻不是。所以我只是想享受別人拉著我的雙臂，懇求我要加入這麼歷史的見證下的一個怪咖？還是只是因為我單純的不上相，所以不斷的躲避？　　別問我，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儘管我總是找了一堆理由來解釋為什麼，但是卻還是沒有人相信我。近幾年來，我也不用解釋，自然而然沒有人會想找我拍照。妳問過我說，為什麼我這麼怕照相。我回答妳：　　「我怕我沒有影子的事實被妳發現。」　　「所以你是大魔王？」妳說。　　「對，吃掉妳的大魔王！」接著我一手抓住妳的頭髮，然後故作邪惡。　　「但是我一點也不好吃耶。」　　「這不是好不好吃的問題。」然後我用食指還有中指夾住妳的鼻樑，「這是邪不邪惡的問題。」　　妳從來沒有避開我夾住妳鼻子這個動作，妳只會呆呆看著我，然後問我這樣有什麼意思？　　我也從來沒有給過妳答案，我只會再用點力，然後反手一轉，摀住妳的嘴，一個轉身，左膝輕壓妳的膝關節，妳一個不穩，躺在我的手臂上。　　「妳自己躺上來的喔，別怪我不客氣。」我說。　　然後妳會突然的閉上眼睛，感覺妳完全的信任我會抱著妳。　　我鬆手，刻意的讓妳重心不穩，會有一瞬間妳會失去依靠。接著我會快速的半蹲下，讓妳的身體可以碰到我的腿，而不至於跌坐在地。　　這是我們的遊戲，專屬的。　　拍完照之後，大家又回到了遊覽車上面，我還記得當時方格跟導遊的曖昧關係，一直是在遊覽車上唯一可以玩的遊戲。絕大多數的人一坐在位置上後，便是一陣沉睡。我拿出包包裡的手機，看著昨天晚上的簡訊，刻意的把胖子拉到我旁邊，然後一直煩她吵她，問她這個簡訊的意思是什麼。　　「她喜歡你。」胖子說，「但是我指的是這幾天一直跟在你旁邊的那個她。」　　胖子說的是妳。　　胖子抓起耳機，向我要求睡眠時間，要我別再煩她。我看著手機發呆，問自己，現在的情形是什麼。所以依照目前的局勢看來，我現在到底喜歡的人是誰？妳？還是她？我想不透。也有可能是我刻意讓自己想不透，然後繼續沉溺在曖昧的過程當中，享受著，然後慢慢的欺騙自己。等到我所居住的碉堡越來越風乾之後，我才知道我對妳的特殊，實際上是一種殘酷。　　我看著窗外綿綿的雨，花東的天空也跟台北的雨天，一樣灰色。整個人斜靠在玻璃窗上，大遊覽車的震動，晃著我的腦袋頻率的敲在玻璃上。咚、咚、咚的單調節奏，卻讓自己愛上這種感覺。不痛，卻帶著一種危險，或許下一個瞬間，會出現一個很大的搖動，讓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上。　　我在迷戀那一瞬間的危險？所以我也在迷戀對妳的感覺？　　慢慢的知道妳也喜歡我，但是我卻不承認，像個爛人一樣的享受著妳的曖昧？然後就跟電視劇裡面的愛情騙子一樣，等到出事了再用：　　「喜歡跟愛是不一樣的。」來避開？來逃避？　　幹！我還真的用了。我這個爛人。　　車子緩緩的停下，到了名產採購地，看著大家宛如飢餓的蜂群一般，快速的拉著每一種口味的麻糬，一包接著一包；特製的梅酒，一瓶接著一瓶。已將皮包內的金而歸零為目的的瘋狂購買，宛如年末的百貨公司大特價，沒有一個人無不瘋狂。　　我跟著自己的隊伍走，儘管我真的很不想進去。女俠好聲好氣的要我幫她拿一些東西。（但她的手刀依在我的頸動脈旁。）我無奈的點點頭，混進人群。　　反正就是購物啦，也沒啥好說的。一回到車上，大家開始炫耀著自己的戰利品，似乎買越多，可以換到的地位就越高。　　我整個位置都是麻糬。因為我一包都沒買，很自然的被同學當做倉庫囤積商品。　　最後一站，我們要搭火車回台北。　　我大包小包的把東西帶到位置上去（大約有一半左右都不是我的東西）。在最後的回程上，有人把握最後的打牌時間，開始狂換位置。我不太知道是巧合還是預謀，最後，妳在我旁邊。　　「這次妳又什麼東西要別人幫妳顧？」我還記得溪邊鞋子的事情。　　「沒有，只是我現在很想睡覺。」　　我很自然的拍拍我的右肩膀，指著：　　「自然好睡的強壯肩膀，馬上可以帶領妳進入夢鄉。」　　妳說我白痴，然後閉上眼，頭往後仰躺著。我看一副妳想睡，也沒回妳什麼。拉起耳機線，一樣把一邊塞到妳的耳朵裡。將手上的ＭＰ３，曲目設定成為周杰倫的安靜。然後我也閉上眼睛。　　不到五分鐘，我感覺到我東西壓在我的肩膀上面。我向右轉頭一看。我笑了。　　我刻意的將肩膀的高度降低，慢慢的、慢慢的以最緩和的速度下降。　　那一天，我整個人脊椎很不舒服，有一種酸痛的感覺，那一種酸痛的感覺，從我的背後緩慢延伸到我的左胸前。　　那一刻，我知道了，原來心中的酸痛，是甜的… 待續 -- §都是小說沒別的 http://shainn.spaces.live.com/ http://blog.tokyo.idv.tw/shainn/ §柳絮紛武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6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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