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金光] 解剖:劍影魔蹤與默蒼離
幫想要認真回應的板友弄個好讀點的版本。
以下只把原文中冗贅的譬喻和漫談部分(大概原文的4成行數)刪去,沒有增加任何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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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述《WenGu (溫菊)》之銘言:
為什麼我會執著默蒼離武功到底強不強這個問題,不是我要挑毛病,或去翻案什麼
的,而是觀影時我直接能感受有什麼怪異之處。而我的工作,就是找出別人文本的疏漏,
加以指出便於作者修正。
OK,布袋戲武功系統是什麼呢。
有人舉了個例子,譬如默蒼離用「術法」從萬雪夜手中救走冥醫,來指出他的「武
功」不強。
我不知道術法能不能算武功的一部分,可藉既往今來的故事可以得知,天下第一術
靈尊是個操術的,《黑白龍狼傳》裡,他能與西劍流兩大傳奇之一的祭司桐山守抗衡,相
信沒人會說他們弱,甚至比檯面上許多腳色都強。類似的例子,也沒人會說靈尊的大弟子
,大師兄梁皇無忌,同時擔任魔之左右手的他很弱。
因此,我認為那個舉例無法說明默蒼離武功高低。要論急迫嘛,說真的就演出比較
,《東皇戰影》的月牙嵐背對假久護倉皇逃走還能稱得上迫切。
繼而去探討,為什麼大家會用這種方式去論調某某腳色的程度,我想有一個很大的
因素是看了編劇雜談,編劇斷言默蒼離武功不怎麼樣。大家接受這種說法,以這為前提,
往回觀看默蒼離「大多數」行為就覺得這是真的,可以解釋得通。
大多數人看見了,馬上有既定的印象認為拿刀的是壞人,抵抗的人是受害者。可電
視外,畫出原本的加害者實際上呈現逃跑的動作,而原本該是受害者的人攝影機外的手卻
拿著刀。
也就是說,真實的情況是右邊看似受害者的人才是加害者。
回到默蒼離從萬雪夜手中救走冥醫的場景,要以此論斷默蒼離武功不強,我認為有
欠考慮。怎不說墨家鉅子,兼愛非攻。
那麼,腳色做出怎樣的事情,才能讓觀眾真實了解腳色呢。
方法很多,粗分有白描、側寫、還有內心戲。
這幾個的可信度是有分等級的。
從低到高分別是:
1、角色自我評價
2、別人對角色的評價
3、角色內心戲
4、旁白說詞
5、編劇定調
先從最低的說起,默蒼離曾說:「天,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是真的嗎??
副樓主酆都月開啟伏羲深淵證明他是錯的。
腳色是人,而人對自我的評價,不免俗流於自視過高/妄自菲薄,所以可信度最低
,不能當作客觀事實。
往上一層:別人對角色的評價。
這可信度相對比第一點來的高,可也不完全是正確的。
它仍有主觀成分在。戲劇裡角色不是機器,不是代編劇之口說話,他有自我意識,
乃至於喜好善惡,從角色嘴裡說出來的話,最多只代表這角色以它的認知評析另一名角色
,也主觀。
這一層還細分為兩個階段:對評價角色的親近與不親近。
不親近的例子。九算說默蒼離武功不佳。可這只代表他們「所知」,不代表默蒼離
的全部,我們都知道,即便是男女朋友,也都會有秘密隱藏,更別說是陌生人。對敵人,
我們甚至會放出假情報。
譬如小王發威前,沒人曉得他懂輪迴劫,還那麼強。
他一直在隱藏,城府至深。
親近一點的,就像冥醫的那句對白:「默蒼離武功不怎麼樣,逃跑倒是一流。」這
可信度就相對來的高囉,可出於很多種原因,包括我們不懂默蒼離、冥醫等因素,也不能
認定那就是真的。
更何況默蒼離又是個把自己藏得更深的人,冥醫也沒想到他會被捅。
且,編劇始終把我們對這個角色隔得很開。
今天,《劍影魔蹤》裡,默蒼離在獨自情況下不費吹灰之力輾壓一團魔兵,那麼他
的武功是不是如其他角色說的普通。我是覺得需要重新思量。
要命的是,偏偏默蒼離幾乎不曾敗過,被形塑成一個高如神的存在,憑有限的資訊
觀賞
,「武功不強」這個設定可說沒有被妥善詮釋。有等於沒有。
我們都知道,要演繹一個腳色,不要用說的,要用演的。
同樣,「默蒼離武功不強」,也應該用演的,而非用說的。
如果輾殺魔兵的演出是為了裝逼,推高角色人氣,因此不必深究,同理可證,之後
發生什
麼事情都很難用常理去討論,要怎樣就怎樣,遑論有主角威能的俏如來與帝鬼對打。沒鋪
陳、沒伏筆就用出真陣,為什麼,主角嘛。
假如不加寫其他場景,而要詮釋默蒼離的武功不好,我認為他僅有的武戲就該審慎
設計,比方讓默蒼離無法憑藉武力取勝,讓觀眾確實看到他真的武功不佳。
要說默蒼離因魔空的攻擊而吐血,所以說明他武功比較差,我也覺得很令人費解。
黑白郎君被苗王打了一套狼王印,血噴的可比噴泉,所以黑白郎君武功比較弱??
又,苗王偕同西劍流拿憶無心威脅藏鏡人,藏鏡人說出經典對白前被兩個小兵捅到
吐血,所以藏鏡人武功比小兵還弱??再,獨眼龍被山之軍勢打到吐血,所以獨眼龍比較
弱??
雖然金光說角色等級不代表絕對勝負,會因任何因素左右成敗,可某個層面而言,
也意指編劇有更大的空間推策角色往他希望的脈絡走。
有人說小王因顧忌史艷文在旁而沒攻擊默蒼離,代表默蒼離武功不佳,如果真是如
此,那何不趁默蒼離曾隻身去借兵,直接做掉他不就得了。我想表達的是一個畫面的呈現
,背後有各種可能。
再說了,沒演出默蒼離武功的弱,又怎能引起默蒼離對決帝鬼時止戈流所引起的反
差。
好,再往上一層:角色內心戲。
意旨場景僅角色獨自一人,或內心側寫演出來的戲,其信服程度更比之前兩個來得
高。這點相信不需要多做解釋。
接下來幾個更容易明白,旁白和編劇。
旁白是大俠配的,可大俠不等旁白,旁白等於故事的說書人,他完全清楚故事發生
什麼事,任何枝微末節、角色內心,說出來的話是最最誠實的。當關鍵線索或疑處旁白故
意隱藏,差不多等同欺瞞觀眾。
至於編劇,嗯,我只寫我懂的知道的,劇情文本實際寫的怎樣,而演出來怎麼樣我
不知道,是不是又一是個「史帝鱗案」。不知。
身為單純的觀影者,指謫編劇沒有完善呈現默蒼離的設定不太適合,因此只能說,
金光公司對這部劇集的主角沒有成功的描寫。要用戲外一句話蓋棺論定默蒼離武功不好,
是,編劇是故事的神,這是真實描述,但類似壞人母親說他兒子很乖,很沒說服力。
所以我才說,身為觀影者,我們只能藉由文本推測。如果藉戲外因素反推回角色身
上,進一步解釋其舉止,顯得有點本末倒置。
我還有第二種無視默蒼離武功強弱的說法。
默蒼離的武功到底是強是弱,我覺得沒有戲外定論會更棒。
它會形成戲迷們在金光史上討論的一個熱門點,一個有魅力的謎。
如果沒有攻擊性,所有討論都是正面的。
默蒼離的武功是強是弱不重要,相對的,其實那些劇情曲折離奇也不重要,因為要
寫出這樣的劇情很簡單,最重要的是--我認為啦--戲劇在劃下階段句點時能給予觀眾
什麼體悟。
好比說,當角色面臨生死關頭,所做出的行為是最真實的。
默蒼離渡授俏如來止戈流,要死了。死前,拿帕子去抹俏如來臉上的血淚,單憑這
個動作告訴我們:原來一個冷酷嚴正的師者、長輩,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不過這點體悟相較整個故事又太小了。我認為《劍影魔蹤》,又或者說從《決戰時
刻》
、《九龍變》以降,故事的含意很匱乏。這三劇故事的高潮,我無法得知故事究竟想傳達
什麼。勉強說,決戰時刻有一個,就是壞人終將自食惡果、眾叛親離。
如果沒,我看了這些故事,到底得到什麼。
何況無聊的鋪陳很長,抹煞戲劇該提供的娛樂。
對一個娛樂向作品,又不太及格。
故事要讓人融入,最基本兩點是情感投射,和世界觀的信賴。
《劍影魔蹤》的情感投射方面很缺乏,我們離該檔的神話默蒼離距離很遠,不了解
他,真主角俏如來的色彩也在其前而黯然失色;世界觀的真實並非只限寫真實世界,完全
架空背景的故事也可以塑造出很強大的真實感,取決工作人員下的功夫多寡。
《黑白龍狼傳》故事格局較為簡易,就是中原對抗來犯的西劍流。接著,故事格局
隨九龍天書拉大,世界觀的不詳細與模糊等缺陷因而逐漸浮現。這缺點,以架空為背景的
小說所在多有,有好幾個種族,乃至神祇下凡不不勝枚舉,所以此類設定對我而言並不特
別,就
算把九界擴充成十八界,世界觀欠缺描寫的缺點只會以係數增加。
世界觀缺少足夠說服力,導致觀看戲劇時,頻頻冒出無數個「為什麼不那樣?」、
「這不太對吧?」、「真的是這樣嗎?」的念頭,以至於無法好好地融入故事。這很常見
。
撇開默蒼離會不會武功不談,今日,連續三個劇集再再表達同一個概念:「金光的
智者善於佈計,可必要時,也能抗衡該檔頭目」。誰都能接受正派戰勝反派,就像《哈利
波特》每集佛地魔王幾乎都會輸,相對的,觀眾也能接受默蒼離俏如來戰勝帝鬼,可是若
這樣
一個需要細心排佈的重點情節和讀者的預想一樣,還用了連三次,就有點過了。
基於事不過三的標準,《劍影魔蹤》也許到達一個高標里程,可也顯露出泥沼、頹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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