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立報] 反對反菸……狗也不要永生說……
※ 引述《elevenchang (美麗鄉民工作室中11不少)》之銘言：
: Elevenchang：「沒腦袋」的指責，也可以說是從「沒創意」衍伸出來的。意思是說
: ，所有的吸菸者都知道吸菸有害健康，所以，以「吸菸有害健康」為由勸誡吸菸者別
: 吸菸，「沒腦袋」。
相信兄臺十一一定有聽過下列幾種典型的說法：
＃我老爸抽煙三十年，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隔壁王老五沒抽煙照樣得肺癌，所以不抽煙一樣不能保證什麼。
這樣的說法，雖不至於到司空見慣，卻也沒有到難見蹤跡的程度歐。所有的吸菸者
都知道抽煙有害健康嗎？恐怕不見得。
另外補充一點，就訊息設計的角度來看，「抽煙有害健康」只是中心訊息，但這中
心訊息應該怎麼表達，則是訊息設計的領域，同樣的中心訊息藉由不同的訊息設計
，效果是不同的。
在「公益廣告的訴求研究」領域中，有很多相關的討論，而且結論並非是毫無效果
的，足見「眾人所知的資訊可透過手法來達到說服效果增加」。
當然，若你有其他論據可稱「以健康為基礎的訊息必然無法說服吸菸者戒煙」，我
願聞其詳。
: Elevenchang：這樣的揶揄，也同樣適用於反菸呀！比如「反菸就反菸，屁話少說。」
這一方面是揶揄，二方面是強調，所謂的自由，就是這樣子，君不見法律只界定需
要禁止之事、而少界定「可以正當為之」之事？
「吸菸就吸，理由不用多談。」意味著只要不危害到他人，你沒必要為自己的行為
做辯護，這就是你的自由。同理，我想要在我家廁所做愛、阿陳想在他家洗手台拉
屎，在沒有造成問題以前，「一句屁話都不用說，做就是了」。
然而「反煙就反煙，屁話少說。」就不同囉。反煙，意味著要用概念的或實際的力
量「改變他人的行為」，在目前的文明規則下，理解、溝通與說服是必要的，否則
跟共產黨壓迫法輪功有何不同？
: Elevenchang：的確，目前很大一部份「抽菸所創造的美感」是被好萊塢和煙草工業
: 聯合建構的，這是常識。不過即使如此，在邏輯上也不能推翻「抽菸能夠創造的美感
: 」。對唄？而美感這檔子事，是很個人的吧。
所以，我才說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想否定「香煙可造成個人美感經驗」這個命題
，因為任何事只要扯上個人主觀感受，都是沒得商量沒得討論。
但既然你要跟我講邏輯，邏輯上你也無法推翻「抽煙能夠創造的美感是由好萊塢和
煙草工業聯合建構出的集體體驗」，尤其是考量好萊塢的興起與煙草工業的產值成
長更讓這個命題受到了支持。
不過，那又如何呢？個人美感能賦予什麼正當性？不能的，所以個人美感在此根本
就不重要。
: Elevenchang：我相信重度煙癮者會因為沒有香煙而情緒不穩，
: 我也確信香煙有情緒舒緩的作用。（這只是玩玩嘴皮）
: 要強調的是，吸菸有害，也有好處。
所以你同意無論如何列舉，香煙的好處難以超越壞處？我想也不是這樣吧。
上文我的回應有點錙銖必較，我承認。不過，至少這個部份（有害無害這部份），
整個砍掉都不影響你我的論述。
: Stormy：至於香煙對勇氣的激發？我笑了。
: Elevenchang：笑總是好事。笑完之後，可以去看看比如
: 「尼古丁女郎」這種煙草文化的書，吸菸激發勇氣是有些理論根據的。
: 當然，理論不可盡信，不過就我個人來說，要是接下來得做一件令人
: 緊張的事，先抽根菸，的確有所幫助，不管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
我笑不是因為我不同意，是因為很難想像這也能拿出來說嘴。只要以為是鎮定劑，
吃維他命也能讓人精神緩和，有人靠咖啡提神、有人靠乖乖振奮，那又如何？
真要談文化，香煙的文化意義可多了，而且不全是正面的東西，勇氣是你提出來的
，香煙品牌與階級、香煙與性、香煙造成的男性次文化與壓迫…老實說能研究的實
在是太多了，但講一句實在話，這些「通通都不是重點」。
就好像在軍中被人強迫抽煙很難拿出來當成反煙的理由一樣，核心的議題並不在這
兒，這都是周邊的。
: Elevenchang：我反反菸，但不表示支持菸草工業的欺騙行為，我也反對
: 「波及旁人」，比如二手菸。不過，我不覺得吸菸之所以受到大規模的反對，
: 是因為其有成癮性，只是這個部分比較被反菸者彰顯而已（接在有害健康之後）
那我不禁好奇地問，在你反對煙草工業的欺騙行為與二手菸的危害途徑之時，如果
前兩者的危害繼續存在，你憑什麼要求反煙的行動停下來？
反對煙草工業之欺瞞、二手菸之危害，是被包含在「反煙」行動裡頭的，在你「反
反菸」的同時，你也否定了你前面所述的反對行動，這是簡單的集合論的問題。
看出問題了嗎？你根本沒辦法「一般性的反反煙」，你必須界定出「你想要反對的
反煙行動」，在這個界定出來之後，你的目標才有焦點。
換言之，你可以反對人「侮辱抽煙者」、「以主觀的意識形態仇視吸菸者」，或者
其他焦點化的批判，但如果你把目標放在「反煙」這一般化的廣大行為上，那很難
不踢到鐵板。
: 。如Stormy所舉的例子，拳擊、橄欖球、高跟鞋也都會讓人上癮或習慣吧。
癮本來就是個一般性的特徵，吃巧克力也可以上癮。單就上癮這回事並不構成反對
的理由。我每天上來打逼也多少符合成癮的定義。
: Stormy：我才不想管凡夫俗子要靠什麼成為哲學家。靠一碗魯肉飯也能成為
: 哲學家，殺人者也能成為哲學家，所以呢？
: Elevenchang：所以，吸菸並不是十惡不赦、有害無益的啊！這裡談的是
: 吸菸者的心理，請試著同理。
老實說，要不吸菸者體會吸菸者的心情是沒必要的，因為吸菸者的心情必須伴隨著
吸菸的存在，就像除非你有還童癖、食糞癖，否則你要說你能體會他們的感覺，也
是騙人的。
對吸菸者來說，吸菸的正當性是不需要旁人的認同的，只要與旁人取得平衡的態勢
即可。所以才說，只要是在不影響他人的環境裡吸菸，就算旁人拿幾百頁的論據告
訴你吸菸的害處，你都可以罵聲幹之後不理他。
回到辯論策略的角度，把吸菸的個人觀感抬出來，根本無益於爭取任何吸菸者的空
間，因為那從來就不是交鋒的重點。這點我在上篇的最末已經講了。
: Stormy：試申論「好死不如賴活」在大多數案例中無法成立，這樣，才能說此
: 立論是荒謬的。本文作者最大的問題在於以斬釘截鐵的論調提出了一個深度不
: 超過他所批評之立論的言說。
: Elevenchang：試申論………（三條線）。我認錯，這裡跳躍太多了。簡單說，
: 我反對「好死不如賴活」。
………………………………好，這裡，我閉嘴。
: Elevenchang：這裡再認錯一次，「又為什麼還要在生前替那些貪生怕死的
: 非吸菸者付錢買健康？」這樣的句子語意錯誤。我原本的意思，不是指所有
: 「非吸菸者」皆為貪生怕死，而是專指以健康為由而反菸的「反菸者」。
哈，事實上我正是以健康為由反煙的人，更精細一點談，因為吸菸會增加口腔癌、
肺癌的罹患率，可能影響性功能、也會造成牙齒的不美觀以增加牙齒維護成本，所
以我反煙。
我是不是貪生怕死？我是，但我一點都不覺得吸菸的人「比我不貪生怕死」，就像
我不覺得我比「不敢吃卡啦脆雞者」勇敢一樣。
我承認在這裡牽拖有點芝麻綠豆，但反過來講，如果你真的想說服什麼人，貪生怕
死這種論述，是辦不到的。
: Stormy：再來，試論證禁煙會造成吸菸者心靈上無可估計的傷害，
: 然後我們再談。歐，我忘了，無可估計其實接近「根本計算不出來」的意思。
: Elevenchang：試問，心靈上的傷害，誰可以估計？
那就沒得談囉。你說：無可估計，因為很大；我說：無可估計，所以忽略。這裡，
對話是不可能產生的。
就像我很喜歡乖乖，要我不吃，實在會讓我發瘋（這是真的），但要我以此論述「
吃乖乖的個人美學」，恐怕不理我的人還是居多吧！（題外話，乖乖真的好吃）
: Stormy：吸菸，無論是直接吸菸或吸二手煙，都會增加得肺癌與相關病症的機率，
: 這有著醫學統計上的證明。換言之，吸菸者尊重的可不只是「反煙者不願意聞到
: 煙味的權利」，更應該是「反煙者維護自身健康的權利」。吸菸，在本質上無異
: 於往大街射空氣槍，都是「造成他人危害」之行為。
: Elevenchang：畢竟我沒做過相關的醫學研究，不過除了「吸菸對健康不利」的
: 研究之外，也有不少「吸菸對健康有利」的研究。
我想，負面的研究已經多到不用我去找了。但我非常有興趣看看，吸菸對健康有利
的研究。（這裡不是在辯論，是真的想看）
: 我同意「吸菸者尊重的可不只是『反煙者不願意聞到煙味的權利』，更應該是
: 『反煙者維護自身健康的權利』。」，原文不夠周延。
: 我不同意「吸菸，在本質上無異於往大街射空氣槍，都是『造成他人危害』之行為。」
: 若以此等理由反菸，類似因噎廢食。比如放屁，也是個危害他人的行為。
如果你有辦法發明讓人不放屁的方法，我相信大家都會為你鼓掌。
然而，空氣槍、香煙，都是可以拿起、也能放下的東西，也是能夠選擇場所為之的
行為，同時也是「其產生之結果可對他人健康與生命造成直接與間接威脅」之行為
，如此這般，我看不出哪裡不能類比？
: Stormy：明星與迷兄弟姊妹、化學家與燒杯試管的關係，並不會危害到你我的健康。
: 以此類比，天差地遠。
: Elevenchang：重點不在這樣的類比，在於請非吸菸者／反菸者試著理解吸菸者與吸菸
: 之間的關係，或者尊重這份自己不理解的關係。
試問，你看過多少反煙者不能尊重「不影響他人」的吸菸者？若有，我會幫你譴責
。你要的尊重，我支持你。
: Stormy：這段論述讓我笑了，反煙團體的主要敵人，何時成為吸菸的個人了？
: 煙草工業與勸煙媒介才是真正的敵人。
: Elevenchang：如果你不抽菸，請你試著同理，別只笑。
: 你去問問每個吸菸的人，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被反菸者視為敵人？
我馬上就問了我的三個老煙槍同事，答案是否定的。你自然可以說，是他們神經大
條，但這個話題只要沒有數據做支持，恐怕怎麼談也不會有結果。
另外，就我在傳播學院與廣告公司看到的狀況，我實在看不出抽煙的人有承受那麼
大的壓力，反倒是我這個不吸菸的要試著生存在我不喜歡的菸味裡頭。
結論是，在無論據的情況下，有關「反煙者與吸菸者的敵對問題」，我們談的都只
是渺小的個人經驗罷了。
: 反反菸的重要理由也在此，反菸者當然可以反對菸草工業結構對
: 民眾的欺騙催眠，但實際上，反菸者的作為卻傷害了個別的吸菸者，
: 不管在經濟上還是心理上。
同上，我目前真的看不出，反煙者是哪裡傷害吸菸者了，至少心理上的部份我看不
出。如果你要舉個人行為，那其實不需要在反反煙的脈絡下也可批判的。
至於經濟上，如果要批判健康捐，那是另外一個議題，可從公平與自由的角度出發
。一樣動不到反煙行動。
: Stormy：如果狗會閱讀，看到上述的文字，恐怕會在地上哈哈大笑。
: 狗快活的很呢，想抽煙就抽，扯狗幹嘛？
: Elevenchang：這你就有點懂了。狗和這篇文章沒關係／吸菸和健康沒關係。
: 你如過要硬扯關係，當然什麼人事物之間都可以有關係。
話說回來，我的一個女同學還真的聲稱，她的狗討厭菸味。（逃）不過她自己不吸
菸，所以大概也有煙槍狗吧！
: Stormy：想要抽煙，只要建立起一套「抽煙者一如喝酒者、穿高跟鞋者
: 一樣有權利進行有害自身健康的行為」的論述，並且謀取「吸菸與不想吸菸」
: 的雙贏空間就可以了。至於上文的論述，當笑話看看就好。
: Elevenchang：你說的笑話，我還挺認真的。我認為，人有權利進行有害自身
: 健康的行為。認真的。所以我也反對去指責別人自殺。
笑話是指第一篇文章啊，大哥。（笑）
人有權利進行有害自身健康的行為，這命題我贊同，但人一樣有權利對自己不贊同
的行為「提出反對」，一如指責他人自殺。
談到自殺，我本身反自殺，但死者為大、自殺已成功者，我也只能祝他安息，我反
對的精確來說，是「衝動而未經思考的自殺」，這種行為只會浪費社會資源而已，
還有人自殺到一半跑走害死一堆人（之前美國的鐵軌自殺烏龍事件），這是怎樣？
又，一個冷靜思考過的、確定自己想要自殺的人，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反自殺論述
的重要意義在於「阻止人衝動自殺」，是幫助那些「自殺之後又後悔」的人。真心
想死的人，與其放在自殺的脈絡，不如放在「安樂死」的脈絡比較恰當。
真的想要自殺的人，根本就不甩你我的反自殺或反反自殺，他絕對死的了，他的「
自殺權益」完全不會被壓縮到，你大可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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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是迷途者在黑森林中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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