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閒聊] painless.....
以下是我〝現任〞男朋友的想法：
基本上，因為目前所學的，的確這樣的新革新是可以想見
我似乎要先澄清：1我不是認為不可能成功
2但我還是無法想像！！！
還有我是比較傾向韻如的說法，
即便是〝中文字的外貌〞依舊存在打字系統中，我們還是可以認得出來；
但是，它賦予我們的心理意義呢？
最後，我跟我〝現任〞男友要戰了...................
煩！
最近跟女朋友因為我們老闆一個異想天開的言論產生激烈的爭辯，讓我
深深感受到「心理系」與「國文系」之間思維的差異之大。
標題是 penless language learning，簡單來說，就是學語言不用拿筆
的意思，更直接的說法就是「喂～小朋友！不用練習寫字了！」
最近大陸跟國外已經開始合作這樣的學習方式，其理論基礎很簡單，就
是把練習寫字的時間拿來多練習閱讀，讓小朋友更快速地進入閱讀跟學習的
階段。
我們老闆提到這樣的想法時十分興奮，他說他很早就有這樣的念頭了，
只是台灣一堆保守的學究一定會站出來狠狠地批他（我可以想像那個畫面，
尤其是許多平常喜歡嚷著「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中國字是全世界最優美
的文字」的人，一定會站出來保「字」衛「國」。
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想法很異想天開，不過，讓我們回到遠古時代，想
想語言界的第一次革命：「文字」誕生。倉頡造字，讓我們可以把我們所思
、所見、所聞，以文字的方式保留下來，讓我們可以不斷累積知識，不用每
次都得重新學習，多出的認知資源或記憶空間可以去做更多的創作與發明，
而產生文化的大躍進。
有沒有可能不要拿筆學寫字是語言界的二度革命呢？試想我們的小朋友
在學習力最快的幼稚園以及小學階段，不用把許多時間花在一筆一劃的練習
寫字，而是先認字，學拼音與發音後，接著開始大量的閱讀，累積生活知識
與技能，起跑點往前移，人類成就或許因此更快速地提升。
你也許會問，不拿筆寫字能夠學會認字嗎？認知心理學告訴我們，寫字
就好比recall（回憶）的歷程，你必須提取字的結構與細節，方能把字完整
無誤地寫出來；而認字僅是recognition（再認）的歷程， 只要線索齊全，
就能把字辨認出來，毫無困難。
很難想像？你會畫人臉嗎？不太會也沒關係，辨認人臉應該沒有太大的
問題吧！你會寫「龜」這個字嗎？但你總認得這個字，不會搞錯吧！
當打字的工具越來越方便，輸入法的種類越來越多樣，為何我們還要窮
究於「寫」這回事？是因為小學老師告訴我們「眼到、手到、心到」嗎？的
確，我不否認動作的加入會幫助你對字型結構的了解，不過，這是在你需要
了解字型結構時，這樣的學習才會有幫助。舉個例子吧！我為什麼需要知道
「龜」這個字怎麼寫？那是因為考試會考或是有其他目的，我才有必要需要
了解「龜」字怎麼寫，但是我可以打字，同樣可以打出「龜」這個字來，沒
有困難，我只需要知道他的拼音，只要認得出「龜」這個字，要打出「龜」
，何難之有？我需要知道他的筆劃順序嗎？或是一撇一劃的空間結構與位置
？，甚或是它的筆劃數？
你是否在懷疑，不用筆練習怎麼寫，真的有辦法辨認或使用這個字嗎？
這是出自於我們教育過程的誤解，實際上，用筆寫字只是語言的一部分，但
它不是基礎，更不是終點。語言能力有絕大多數在於發音、理解的成分，字
的結構只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很特定的部份，為何要把人生多數的時間與精
力窮究其中呢？
別誤會，這不是叫我們放棄「中國字」，實際上「字」一直都在，重點
是學習語言的方式改變了，僅僅如此而已，「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不會因
此而消滅，「優美的中國字」也不會因此而喪失。
在這邊要特別把「簡體字」拿出來講，簡體字與 penless word learning
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前者只是把字的結構改變了，換了一套字罷了，中國
當地的人還是得學寫字，只是不用寫這麼多筆劃，如此而已，他們不會因為
換成簡體字而有更多的時間閱讀，更換簡體字的優點不過在於他若要拿筆寫
字時，會寫得快一點；但老實說，現在多數人都會打字，速度上是毫無差異
的。
而 penless word learning則是學習方式上的變革，改變的是學習語言
的方式，但他不影響我們使用語言的能力，相反的，還能提供更多的時間讓
我們去閱讀、去學習其他事物，這是提早起跑的方法。
當然，penless word learning 沒這麼神，它還是有些缺點。例如我們
會常常「寫」錯字，但其實我們現在很少寫字了，這倒也不是什麼大缺點。
有很多時候我們會打錯字，這的確是個問題，很多形狀相同的字我們可能會
弄混而選錯字，或是很多同音的字我們會不小心送出，所以底下這種錯誤是
很有可能發生的：
「大佳好，我是劉灌浤」
但底下這種錯誤不太可能會發生：
「大佳郝，我事留灌紅」
基本上會出這種錯誤的是「文盲」，但 penless word learning並不
是要把大家教成不識字的人，你還是會認字，你還是能夠輸出字來，你依
然可以用字表達你的意思，你還是可以寫作、閱讀，這都沒問題。
講了這麼多，好像在幫我們老闆宣傳這套學習方式。我們老闆想當個
革命家，向語言學習過程革命；不過台灣說開放算開放，但遇到教育或改
革時，老頑固就很多，身為實驗與認知心理學的學生，我是該參加這場革
命，還是退居幕後呢？
這篇歡迎大家發表意見討論。
中政大學新理學嚴究鎖 劉灌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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