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普丁坐困並面對與烏克蘭漫長而不同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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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日報報導
普丁固守之際,與烏克蘭的漫長而不同的戰爭正在逼近
隨著前線進展停滯,遠程打擊基礎設施變得愈發關鍵
俄羅斯拒絕停火、並取消原定於布達佩斯舉行的和平峰會,這些跡象令人悲觀——烏克蘭
戰爭可能還將持續多年,儘管戰爭的性質正在轉變。
普丁總統依然堅信,俄羅斯最終會拖垮這個較小的鄰國,使烏克蘭的經濟與社會崩潰。這
場難以捉摸的勝利,將使他能為自己近四年前發動的毀滅性戰爭辯解——這一切「終究是
值得的」。
對烏克蘭而言,儘管困難重重、損失日增,目前的局勢仍遠未到「敗局已定」。如果澤倫
斯基總統接受普丁最新的最後通牒——放棄東部頓內茨克地區的戰略城市以換取一個可能
維持不久的停火協議——他幾乎必定會面臨國內的反叛。
與此同時,戰場上的無人機革命重塑了作戰方式。這意味著雙方在短期內都不太可能在領
土上取得重大進展。
基輔如今的勝利理論,越來越依賴於烏克蘭對俄羅斯石油與天然氣基礎設施——普丁戰爭
機器的命脈——的遠程打擊能力。俄羅斯已有多處煉油廠被炸毀,燃料短缺問題開始顯現
。最新的美歐制裁也進一步加大了這種壓力。
「烏克蘭的戰略,說起來有點諷刺,正是俄羅斯戰略的鏡像:設法讓俄羅斯經濟比烏克蘭
經濟更快崩潰,同時希望通過外交談判達成戰場上無法實現的目標。」駐基輔的俄羅斯反
對派政治人物伊利亞·波諾馬廖夫(Ilya Ponomarev)說。他是2014年唯一投票反對吞併
克里米亞的俄國議員,目前參與烏克蘭的戰爭行動。
正如川普總統如今常說的那樣,戰爭是不可預測的——時間將揭示究竟是烏克蘭還是俄羅
斯先在這場消耗戰中屈服,以及在那之前還將有多少流血與破壞,甚至發生在俄羅斯境內
。
澤倫斯基政府的一名前高級官員表示,戰爭可能還會持續多年,因為雙方都具備繼續作戰
的能力。他補充說,最終的結局,要麼是俄羅斯帝國計畫的崩潰,要麼是烏克蘭作為一個
獨立國家的消失。
到明年一月,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全面戰爭將比蘇聯對納粹德國的戰爭持續得更久。這是個
重要的心理節點,因為普丁的宣傳將這場戰爭包裝為那場歷史戰爭的重演。他經常使用「
去納粹化」一詞來形容自己推翻澤倫斯基政府的目標。
然而,俄軍並未如願逼近敵方首都,而是三年來陷入同一片土地。自2022年11月以來,俄
羅斯僅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推進,僅多佔領烏克蘭約1%的領土,代價是超過一百萬名陣亡與
傷殘士兵——根據西方的估算。
隨著前線每日的進展以「碼」而非「哩」來計算,遠程空中戰爭變得更加重要。2022年時
,深度打擊是俄方的單向行動,俄羅斯能隨意攻擊烏克蘭。
如今,烏克蘭快速發展的長程無人機產業正在改變力量平衡。近幾週來,遠至八百英里外
的俄羅斯煉油廠被摧毀,多處軍工廠遭襲。再強大的防空系統,也不可能覆蓋所有潛在目
標。
「在沙皇或史達林時代,俄羅斯的最大優勢是幅員遼闊,總能吞下入侵的軍隊。」前美國
陸軍歐洲司令本·霍奇斯(Ben Hodges)中將(退役)說。「如今烏克蘭有能力深入俄境
打擊基礎設施,這種廣闊反而成了弱點。」
俄羅斯的石油與天然氣產業——國家主要外匯來源——尤為脆弱,關鍵的管道節點、泵站
與出口港口均在烏克蘭的攻擊範圍內。
總計大約有25至30個這類極度敏感的地點位於俄羅斯西部,布達佩斯Erste集團的區域油
氣產業分析師塔瑪斯·普萊策爾(Tamás Pletser)指出:「如果你能炸掉這些,俄羅斯
就完了。」他補充說,如果俄羅斯無法煉製、儲存或出口其石油產量,就不得不關閉油井
——其中許多將永久報廢。
然而,無人機的載荷有限,這也是烏克蘭積極發展導彈計畫的原因。澤倫斯基一直敦促川
普(迄今未果)出售威力強大的戰斧巡航導彈。「烏克蘭的遠程打擊力越強,俄羅斯結束
戰爭的意願就越大。」他說。
俄羅斯則持續攻擊烏克蘭的基礎設施,特別是電網,企圖讓烏克蘭城市陷入停電,在冬季
變得無法居住。俄羅斯在2022-23年冬季已試過這一策略,但未能達成戰略目標。
儘管與川普的談判重啟,俄羅斯的目標仍與四年前相同——在基輔扶植傀儡政權,並吞併
該國大片領土。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本週表示,沿現有戰線結束戰鬥是不可接受的,因為
「那將讓烏克蘭的大部分地區仍處於納粹政權的統治之下」。
對普丁而言,未能達成主要戰爭目標就結束戰爭,確實在政治上非常危險。慕尼黑安全會
議主席、前德國駐美大使、並曾領導德國代表團參與波士尼亞戰爭和平談判的資深外交官
沃夫岡·伊申格爾(Wolfgang Ischinger)指出:
「對於發動戰爭、造成大量傷亡的人來說,放棄並接受停火是極其困難的。他必須考慮,
陣亡士兵的母親會怎麼說。」
不過,伊申格爾補充說,這個困境也為外交提供了一個契機:「我們可以這樣說——弗拉
基米爾,你拖得越久,最終的反彈就會越猛烈。」
俄羅斯官員堅稱他們能永遠打下去,比對手更有耐力。但實際上,俄羅斯經濟正承受越來
越大的壓力。在一個壓制性的社會中,很難衡量民眾的不滿程度,但顯而易見的是,許多
俄國人並不認同普丁那種「不惜一切代價消滅烏克蘭」的執念。
最近幾天,俄羅斯警方在聖彼得堡及其他城市開始逮捕街頭音樂人,這些音樂人演奏被政
權禁播的歌曲,包括流亡饒舌歌手Noize MC的作品《天鵝湖》,該曲幻想普丁之死。
「我們仍在等待俄羅斯出現政治崩潰,就像1918年的德國一樣——當時雖無一名敵軍踏入
德國領土,卻因戰敗而崩潰。」俄羅斯經濟學家、現任芝加哥大學哈里斯公共政策學院教
授康斯坦丁·索寧(Konstantin Sonin)說。「這種崩潰目前尚未發生,但遲早會發生。
」
儘管先前預測制裁與戰爭開支會導致經濟崩潰,俄羅斯經濟迄今仍相對穩健——但這不可
能永遠持續下去。曾任俄羅斯央行顧問、現為卡內基俄羅斯-歐亞中心研究員的亞歷山德
拉·普羅科彭科(Alexandra Prokopenko)指出:「問題不在於他們會沒錢,而在於他們
再也無法用傳統方式——稅收、精準刪減開支——來支撐現狀。他們將無法再維持『一切
正常』的假象。」
她表示,俄羅斯可能的路徑包括:大量印鈔引發通脹、實施嚴厲的社會福利削減、以及用
強制徵兵取代目前的志願兵制度。所有這些措施都可能引發社會動盪。
然而,對普丁而言,結束戰爭的風險——至少目前——仍大於那種動盪的風險。
「普丁對和平沒有興趣,因為如果他妥協、拿不出一個能在國內被視為勝利的結果,就會
顯得軟弱。」華盛頓歐洲政策分析中心(Center for European Policy Analysis)總裁
暨執行長阿麗娜·波利亞科娃(Alina Polyakova)說。「在普丁及克里姆林宮周圍,有
許多人想看他下台。一旦他露出軟弱,那就意味著他的統治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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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sk, what is our policy? I will say: It is to wage war, by sea, land and
air, with all our might and with all the strength that God can give us; to
wage war against a monstrous tyranny, never surpassed in the dark and
lamentable catalogue of human crime. That is our policy.
~ Winston Churchill, Blood, Toil, Tears and Sweat, 5/13/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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