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 關於愛情—措手不及的幸福
(6)
也因為美珠如此沒營養地討阿樂跟小昭的喜歡，
再加上美珠平時沒事最愛鑽研總裁系列的書籍，
所以美珠說起話來總是頭頭是道、洞悉人心，
不知不覺也變成小昭跟阿樂的智囊。
所以，阿樂嘴巴上雖然總是把美珠醜豬醜豬地叫，
但到底還是聽從了美珠的話，
開始黏在小昭身旁。
其實阿樂從幼稚園開始幾乎就黏在小昭身旁，
但上了大學後，因為不同科系，
生性孤僻的阿樂也不像小昭熱衷於參加學校社團，
所以阿樂跟小昭已經不像幼稚園到高中這樣，
除了回家外，其他時間幾乎都膩在一起。
這也是為什麼小昭跟張霽安交往時，
阿樂的感受會如此天打雷劈——
她連小昭何時跟張霽安狹路重逢的都不知道阿！
還好，小昭不知道為什麼原因，
兩個禮拜就跟那可恨的帥霽安分手，
讓阿樂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有了上次慘痛的失戀經驗後，
阿樂決心不再失去小昭——
因為接下來就不會是小昭的「初戀」了。
「傻瓜，妳知道根據統計，
每一百對夫妻中，跟初戀結婚的只有一對嗎？」
美珠的話還言猶在耳。
阿樂越想越心驚。
這不就表示，結婚的夫妻中，
不是初戀的機率高達99%嗎！！！
99%的結婚機率……
阿樂完全無法想像小昭在她面前披上婚紗，
跟另一個男人結婚還十指交扣宴客的畫面，
阿樂應該會當場咬舌自盡吧？
所以，阿樂絕對不能再失去小昭了！
她絕對要守住小昭的二戀！
「說不定小昭的二戀是妳，
這樣妳們就有99%的機率結婚囉。」
美珠笑得像媒婆一樣。
「白痴喔，至少還要兩年後啦，
妳有沒有看新聞？
大法官解釋第748號有說。」
阿樂假正經道，
嘴角卻已經笑到都裂到太陽穴去了。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她可以跟小昭結婚的話，那可有多好？
她暗戀了十三年的昭女神，
她會為她套上她所有積蓄買的金戒指，
會為她買下所有小昭喜歡的金飾跟婚紗。
只要小昭喜歡的，
要讓她沒日沒夜踩著她越來越厭煩的裁縫車賺錢她都願意。
她會宴請臭青還有美珠，
順便讓老張看看小昭可不是什麼路邊的馬子，
是阿樂最珍惜、最感激的福音公司老董獨生女......
啊，乾脆連張霽安也一起聘請好了，
讓他好好後悔當初沒有把握住小昭。
阿樂越想越開心。
她要把握住那措手不及的幸福！
所以阿樂鐵了心，
連小昭新參加的辣舞社都去了。
辣舞社裡清一色的女生，
阿樂見到充滿女人香的系辦鬆了一口氣。
連社團都沒男生了，
而且阿樂都親自來坐鎮了，
總不會有什麼差錯了吧？
但辣舞社之所以名為「辣」舞社，
就是因為該社團常常只穿著兩截式服裝跳著嫵媚的動作，
藉此吸引了一大票的男粉絲，
受歡迎的程度甚至僅次於在全國大專籃球聯賽中屢獲冠軍的籃球隊，
因此辣舞社要入社可是要經過一番競爭廝殺。
當選為校花的小昭自然無往不利，
來報名時馬上就被錄取；
而男人味十足的阿樂為了可以在競爭激烈的辣舞社留下來，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穿上清涼舞裝卯勁起來狂舞狂扭。
那種畫面實在太驚人，
但因為社長學姊小冰有一個Ｔ女友，
所以小冰還是以一種這裡我最大的姿態錄取阿樂，
但要阿樂當社團總務就好別再出來跳舞嚇人。
這對阿樂來說根本是天上掉下來的幸運。
這下阿樂不僅不用再賣弄色相，
還可以在小昭跟社員團練時，
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幫大家錄下練習的身影，
順便不著痕跡且貪婪刺激地用雙眼汲取小昭舞動身軀的身影——
以往害羞的阿樂只敢正眼看小昭俏麗的側臉，
連正臉都不敢正大光明地看，
更甭說小昭嫵媚的舞姿。
阿樂偶爾會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些變態，
所以又撇撇頭恢復聖人模式認真地錄影；
但每每總是在小冰大喊聲：
「阿樂！鏡頭好好對準我們啦！」時，
阿樂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又關閉聖人模式而正色咪咪地看著小昭，
看到拿著錄影機的手都歪了。
阿樂羞愧地低下頭，
卻從鏡子的反射見到小昭正微微地笑著看著自己。
阿樂最喜歡的就是社團團練後的時光。
在這個時光，
小昭總會跟阿樂在夜晚校園的操場上散步個兩三圈，
或是兩人會一起去吃個宵夜；
如果很不幸地，美珠剛好也還在學校時，
小昭也會叫上美珠一起。
阿樂那個時候還不懂從小到大都膩在一起的三個人，
在那個什麼都還沒變化的時光，
就是最幸福的時光；
阿樂只覺得眼前的醜豬是顆大電燈泡，
還一直故意忽視阿樂示意她快滾蛋的眼神，
硬是一股勁地待到宵夜吃完三個人各自散會為止。
開學後三個月，就是各個社團的成果展，
時間之緊迫，
迫使各個社團確認新生都不會再落跑後，
便緊鑼密鼓地開始進行團練。
所以在小昭與阿樂入團一週後，
她們也開始了永無止盡的團練生活。
「小昭，這個給妳！」
在小昭與霽安分手後、
也是阿樂跟小昭入社後的第二個週末，
阿樂跟小昭辛苦地團練一個晚上後，
而且很幸運地確認美珠要陪她兩個醜姐姐去吃喜酒而不會來當電燈泡後，
阿樂遞給小昭她最愛吃的螺旋巧克力麵包。
「謝謝阿樂！妳對我真好！」
小昭開心地接了過來，
飢腸轆轆的她也毫不彆扭地在阿樂面前撕開包裝，
開始大口進食。
看著小昭如往常胃口很好地嗑著螺旋巧克力麵包的側臉、
那上面還有一滴滴剛剛努力練舞所留下的透明汗珠，
阿樂感到好幸福好幸福——
未來可以一直看著這張美麗的側臉嗎？
阿樂貪心地想著。
「阿樂，還好有妳。」
小昭忽然竄入一句甜甜的話道阿樂的耳道內。
「嗯？」阿樂還來不及臉紅。
「如果沒有妳，我不會在這邊那麼開心、
那麼地有所依靠。」小昭繼續說著，
「更不會在那麼疲累的時候，
還有這麼可口的麵包可以吃，」
小昭一邊說著，又大口咬了一口麵包，
那滿滿的巧克力香氣也鑽入阿樂的嗅覺神經，
阿樂開始覺得渾身輕飄飄的。
「妳知道為什麼嗎？」
小昭的聲音忽遠忽近的。
「為什麼？」阿樂順從地回話。
「因為從幼稚園開始，妳就一直在我身旁…
一直一直。
這兩個禮拜以來，
我覺得我們好像又回到高中前的時光，
那段最美好的回憶。」
「阿樂，妳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妳知道嗎？」
阿樂的心跳急遽跳動。
小昭怎麼忽然跟她說這些話？
小昭想說些什麼嗎？
但小昭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只是一個勁的一直吃麵包。
我需要…說些什麼嗎？
小昭她…是不是在等我說些什麼？？
阿～～好想打電話給那隻醜豬，
看看小昭到底想什麼…
天阿，我是不是很沒有用阿！！
阿樂的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而這時，
小昭的手背若有似無、輕輕地碰了阿樂一下。
阿樂瞬間全身被大氣抽空。
這是第一次阿樂碰到小昭的手。
小昭的手阿樂從幼稚園偷瞄到大。
那是一雙纖細、優雅又白皙的手，
阿樂總偷偷想著那雙手會有多細嫩、會有多柔軟。
但當這當下她的手背與小昭的相觸時，
她才明白原來小昭的手不是只有細嫩與柔軟，
更多的是一種溫柔軟綿綿的衝動。
阿樂極力克制住自己想牽起小昭的手的衝動——
阿樂從來不曉得小昭是不是能接受同為女性的她。
只是小昭的左手手背又碰了阿樂的右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阿樂忍不住伸出左手往自己的臉頰。
希望捏了會痛，拜託。
不要讓我等等又發現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不要讓我等等又被老張的拳頭打醒……
不要讓我等等看見眼前的小昭變成在吃科學麵的醜豬……。
彎曲的食指與大拇指碰觸到了阿樂的臉頰，
阿樂閉上眼睛用力捏了一下。
——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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