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閒聊] 宋稗類鈔 科舉
兩篇。
一
太宗淳化二年 (991),武當山道士鄧若拙神遊到某處,看到兩個神仙在商量:
「隔年進士榜單,裏面會出三個宰相,但一個名次非常低,該怎麼辦?」
另一個回「名次不可改,但是科甲可以改。」
道士記下兩人講的話,跟徒弟講。
隔年放榜前,宮中正好有喜事,皇帝跟負責唱名的大臣說:
「第一甲多加幾個人,等我說停就停。」
於是一直唱名都屬第一甲,但太宗突然忘了自己之前講的,唱了三百個人後才想到,
結果該年上榜的為狀元孫何等共 353 人,第一甲 302 人、第二甲 51 人,
丁謂第 4 名、王欽若第 11 名、張士遜第 260 名,
後來張士遜當完宰相,辭官後到武當山去逛,
鄧若拙的弟子才告訴他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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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二年,武當山道士鄧若拙,出神至一處,見二仙官議曰:「來春進士榜有宰相三人,
而一人名極低,奈何?」一人曰:「高下不可易也。獨科甲可易耳。」
道士既覺,與其徒言之。明年唱名,上適有宮中之喜,因謂近臣曰:
「第一甲多放幾人,言止即止。」遂唱第一甲。上意亦忽忽忘之,至三百人方悟。
是年孫何榜三百五十三人,而第一甲三百二人,第二甲五十一人。丁謂第四人,
王欽若第十一人,張士遜第二百六十人。後士遜入相,致仕遊武當,若拙弟子為公言之。
二
哲宗元祐年間,蘇東坡主考時,同年上榜同學李惇的兒子李廌有參加考試,
入闈封鎖前,蘇特地送了封信給李廌,但他不巧出門不在、僕人就放在書桌上;
一會兒後,章惇的兩個兒子章持、章援來找李廌,
看到桌上的信竟拆來讀,是篇「楊雄優於劉向論」文章,
兩人大為驚喜,就逕自拿走了;
李廌回來後,發現信不見了,知道是被兩人拿去,但又只能偷偷憤恨、不敢聲張。
入考場後,果然出的正是那題目,
章持、章援都模仿蘇的文章寫,而李廌則根本不知該怎麼寫。
改好、排名完,拆彌封,
蘇認為第一名一定是李廌,結果是章援,
而第十名文章意思跟第一名很像的,則是章持,
蘇大驚失色;
前二十名裏有張寫得很奇特,閱卷時蘇還跟其他人說「這一定是李廌。」
結果是葛敏修,
黃庭堅也有參加閱卷,說「恭喜學士錄取到人才,
我任太和縣知縣時,他常跟我切磋學藝。」
最後李廌竟然落榜。
出闈場後,蘇去問李廌怎麼回事,知道後大為嘆息可恨,
寫詩送他,其中有「平生漫說古戰場,過眼終迷目五色」,
李母也感嘆說「連蘇學士主考,你都沒辦法上榜了,還有什麼希望?」
最後抑鬱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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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中,東坡知貢舉,李方叔就試。將鎖院,坡緘封一簡,令送方叔。
值方叔出,其僕受簡置几上。有頃,章子厚二子曰持、曰援者來,取簡竊觀,
乃楊雄優於劉向論一篇。二章驚喜,攜之以去。方叔歸,求簡不得,知為二章所竊,
悵惋不敢言。已而果出此題,二章皆模仿坡作。方叔幾於閣筆。
及拆號,坡意魁必方叔也,乃章援。第十名文意與魁相似,乃章持。坡失色。
二十名間一卷頗奇,坡謂同列曰:「此必李方叔。」視之乃葛敏修。時山谷亦預校文,
曰:「可賀內翰得人。此乃僕宰太和時,一學子相從者也。」而方叔竟下第。
坡出院聞其故,大歎恨,作詩送其歸。
所謂「平生漫說古戰場,過眼終迷目五色」者是也。
其母歎曰:「蘇學士知貢舉,而汝不成名,復何望哉?」抑鬱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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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cerely,
Wayne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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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了,三元及第當然是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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