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宋稗類鈔 乾德
兩篇。
一
丞相盧多遜,素來跟趙普不合,
趙是樞密使時,盧還只是翰林學士,某天兩人一起奏論政事,
當時已改年號為趙建議的「乾德」,太祖說此年號古今沒人用過,趙也在一旁讚聲,
盧說「這是前蜀王衍用過的年號。」,
太祖大驚,馬上叫人拿史書來查,果然沒錯。
馬上不爽,拿筆塗趙的臉說「你都比不上人家!」,
趙整天都不敢洗臉,到隔天再見太祖時,才叫他擦掉,
但也因此結仇,最後成禍害。
盧被貶到海南島時,呈給皇帝的謝表中最後寫:
「班超生入玉門,非敢望也;子牟心存魏闕,何日忘之。」
(魏公子牟)
全天下都覺得太悲傷了。
註:一般說法是太祖在乾德三年 (965) 滅後蜀,戰利品中有「乾德四年」的鏡子,
大為吃驚,問當初建議的趙普怎麼回事,趙普卻說不出來,
是下一篇的竇儀指出那是前蜀後主王衍的年號 (919-924),
太祖還感嘆「宰相還是該用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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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相多遜,素與趙韓王不協。韓王為樞密使,盧為翰林學士。
一日偶同奏事,上初改元乾德,因言此號從古未有。韓王從旁稱美。
盧曰:「此偽蜀時號也。」帝大驚,遽令檢史視之,信然。
遂怒,以筆抹韓王面曰:「汝爭得如他!」韓王經宿不敢洗面。
翌日奉對,帝方命滌去。自此隙益深,以及於禍。
多遜朱崖謝表末云:「班超生入玉門,非敢望也;子牟心存魏闕,何日忘之。」
天下聞而哀焉。
二
太祖改年號為「乾德」,後來被竇儀指出是前蜀用過的年號,太祖讚嘆他博學。
再看《宋朝類苑》,說南唐保大年間 (943-957),疏濬秦淮河時挖到石碑,
上面刻字只有「大宋乾德四年」六字看得清楚,其他都磨損無法讀,
找學者研究,是唐初輔公祏在江東造反時的年號,
不但年號相同、國號也相同。
補:按記載,輔公祏用的年號是「天明」,且只有幾個月就被消滅,
這則石碑的記載應該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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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改元乾德,竇儀辯其為亡蜀年號。太祖歎其博綜。及見《宋朝類苑》,
江南保大中,浚秦淮得石誌。按其刻,有大宋乾德四年凡六字。他皆磨滅不可識。
令諸儒參驗,乃輔公祐反江東時年號也。此不惟年號同,並國號亦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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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無知中,最差勁的是『政治無知』。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從不參與任何
政治活動。他彷彿懵然不知,種種生活費用:如大豆價格、麵粉價格、租金、醫藥費
等,全都與政治息息相關。他甚至對自己的政治無知引以為傲,挺起胸膛,高聲說
自己討厭政治。 這愚人並不知道,基於自己的政治冷感,社會出現了淫業、棄童
、搶匪 --更可悲的是出現了貪官汙吏,他們對剝削社會的跨國企業阿諛奉承。 」
-- Bertol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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