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樓上的女人

看板marvel作者maktubyu (鳥人)時間12年前 (2012/06/03 02:16)推噓13(13推 0噓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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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算是輾轉聽來的，其實來由挺特別的，工作會跟許多老人接觸，曾經遇到一個阿姨因為白髮人送黑髮人，在女兒死亡以後數年依然無法忘懷，產生了許多精神疾病的疑似症狀，在家裡常會覺得害怕，因為偌大的房裡卻只住了她一人，我教阿姨要把空房間的門都給關了起來，以免一人在家中時，不自覺往那些房裡看時會懷疑裡面是不是有「人」，因而感到恐懼，阿姨的朋友聽聞我的建議後，打了電話過來，嘉許我給的這個建議，連帶告訴了我這個故事。這個故事應該沒有多飄，或許甚至可以用醫學來解釋，畢竟老人精神病還算挺常見的(腦部同身體功能退化，導致產生精神症狀)，不過這個故事跟常被跟幻想、妄想的聯結的精神分裂症很不同就是了，通常精神分裂症聽到的幻覺都是非常負面的，但這個故事卻剛好相反 - 但我聽到的第一個感覺卻是毛毛的。 ---------------------故事開始------------------------- 某一個奶奶，暫且稱他為陳媽(隨便取的)。陳媽平常獨居，住在一間三層樓的透天厝裡，兒子女兒都事業有成，不是移民去國外，就是去新竹(竹科)或是其他地方工作，陳爸早過世了，就剩下陳媽一個人在家裡。陳媽行動能力還可以，但常搖搖晃晃，大多都會靠需要助行器行走以確保安全居多，爬樓梯當然就更勉強了，所以大多都是住在一樓。幸好勉強還可以煮點飯來吃吃，那買菜怎麼解決？還算孝順的子女會在每周假日返家探望陳媽時，幫她買一個禮拜的菜啊肉啊的，儲備在冰箱裡讓陳媽可以隨時取用。我提到，在台灣的孩子都還算孝順，所以幾乎都能實現這個承諾。無論如何都會強迫其中一個手足非得回家一趟，有時候會集體回去，但有時就像輪班一樣，一週就一個人回去，視各人工作狀況而定。以前陳媽都會對子女的探望感到非常開心，每回都會興奮的跟孩子聊上好一會兒，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嫌棄子女：「你們真不孝！一個禮拜竟然才回來看我一天！」「以後菜不用幫我買了，每次都好像是為了買菜才回來，如果不用幫我買菜是不是就不回來了？」「你們買的菜根本不夠煮，是不是隨便去市場挑挑而已，根本沒有關心你們的老媽！」子女也覺得莫名其妙，媽媽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愛嫌，但也沒想這麼多，老人嘛，孤單總會有的，所以他們彼此協調增加回家的頻率，可是久了以後也吃不消了，畢竟大家都在外地工作，週間增加探望母親的頻率，只導致隔天上班精神不濟(需要長途通車)，所以趁著在美國的那個手足回台灣時，打算開個家族會議，好好跟母親解釋以後可能沒辦法達到她的期望。「媽！我們要工作啊！真的很難週間回來！」「媽，不是我們不回來，但公司的事情真的很吃緊！還是我們幫你辦政府的福利，請(居家)服務員在我們沒辦法回來的平日來家裡陪陪妳好不好？」「媽，對不起，我人在國外，其他人也要上班，我們也很想回來看妳啊！」他們都用了工作繁忙的理由，不過也確實如此就是了，但也給釋出誠意，那不然請母親去他們那住好了。「噢不要，你們白天都要上班，我去住那白天不就沒人陪了嗎？我現在住這還有人陪，我寧願住這。」那幾個子女原本還以為母親是在說父親的亡魂，本來還沒想這麼多，沒想到母親下一句話可真的嚇到他們了。「不過你們說的也很有道理，年輕人是應該好好拼事業，那我也要叫樓上那女的去工作了，晚上能下樓陪陪我就好。」樓上那女的？母親有把房子分租給別人嗎？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對啊，我有把房子分租出去，不過沒跟她收房租，但她每天都會下樓陪陪我，如果她沒下來，我也會上去看看她，也能有個照應。」上去看看她？媽你腳不是不方便嗎？「我一個人住很孤單啊，你們又不懂！」那她現在在嗎？我們怎麼都沒遇過她？她都剛好出去嗎？「她在啊！她每次都怕遇到你們沒話講，都會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她住誰房間？哥哥的？妹妹的？還是我的，其中一個子女這麼問。 (我其實不知到他們子女的組成是什麼，上頭那些手足代稱是掰的) 「她就隨便住啊，反正上面空房多，我就也沒管她。」子女們決定上樓去見見那個陪伴母親的陌生女子，雖然不知道母親怎麼找到這人分租，但母親畢竟是獨居老人，也擔心母親會被騙錢或是什麼的，把母親扶了上去，好意要請母親引介，但事實上卻是要讓那女的知道「我們可都知道妳可能玩什麼把戲」但等到他們幾個都上去了以後，發現根本沒人，只有母親看的見她，還跟子女們介紹「她」，子女一開始什麼都沒看見，但卻被母親罵沒有禮貌，沒有家教，說這「女人」跟她非親非故，但是對她卻像對自己的母親一樣，常常陪她聊天、去外頭曬曬太陽，甚至還會幫她打掃家裡，可是好像不會煮飯，所以都得麻煩母親一人煮兩人份。子女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直覺是 - 母親也可能有精神疾病了，他們只好跟著假裝真也見到那女的了。但是心裡想的卻是，會不是這不是精神疾病，而是真的有那麼一個「女」的，在他們離開家裡這麼多年以後，趁隙住了進去，母親原來就不太能上樓，可是卻聽到樓上的那些腳步聲，發現樓上住了一個「女」的，但實在孤單怕了，也把那「女」的當成一個實體.... 難怪母親會抱怨菜越買越少，因為她可是一次都煮兩人份.... 搞不好看到對方沒夾菜，還會夾菜給那「女」的...... 樓上那個女人，到底住了多久了呢？沒人知道。後記：沒錯，這個故事就這樣沒了，因為跟我說這個故事的那個阿姨也沒有具體交代，印象裡她說這故事的結尾是「好可怕，老人家真的很容易胡思亂想！」然後再把話題拉回到我給那個建議 - 把沒住人的房門關起來，好避免讓人猜疑。但我在電話裡聽見這個故事後，卻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有時候會想，如果這個故事的結局，變成是那個陳媽真的有跟住在樓上的女人收房租，跟子女說她交的房租在某個抽屜裡，孩子們上去看，發現根本沒有那個女的的存在，拉開那個抽屜以後，發現裡面是滿堆的冥紙..... 大概會嚇到屎尿齊流吧... --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大灶，將自己的狗屁都丟進去燒 http://maktubyu.pixnet.net/blog 《新星文創》故事粉絲團 http://www.facebook.com/kerorostar5 可是我不是新星，我是新猩(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7.89.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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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mbagou

06/03 02:30, , 1^F

06/03 02:30, 1^F

如果真的是飄的話...大概是某個路過喪母的善飄，住了進去，把陳媽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陪伴... 我倒是好奇後來那些子女怎麼解決的...可惜看來是沒辦法知道後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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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ayer

06/03 02:36, , 2^F

06/03 02:36,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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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mayer

06/03 02:37,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