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創作] 那些年
「嗯，不行，要冷靜」腦袋瓜一片混亂，只能
告訴自己，先試著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上半身後仰的姿勢，兩腳一前一後的勉強撐著
，後腰部有一隻手用力捧住自己的體重，身前
則是燥熱的胴體緊貼著。閉著眼睛，感覺一個
陰影罩在臉前，一陣粗濃的吐息噴在臉上，某
種尖銳短刺刮過我的下嘴唇，然後兩片滿是酒
味的柔軟貼在自己唇上，還有一道辣味更明顯
的濕濡，帶著葡萄香氣還有些許苦澀，努力要
竄入我的口腔；感覺眼前的陰影之外是一片刺
眼亮光，更外圍則是一陣嘈雜
努力翻找著腦海的記憶，胸前的體熱似乎有點
熟悉，那吐息有著他的味道，此刻刮在下巴上
的麻癢是他的鬍渣，所以，唇上的柔軟還有那
令自己差點忍不住吸吮的濕濡，是他的嘴唇跟
舌頭囉？「原來他抱著我親吻啊」像是找到答
案般告訴著自己「而且是法式深吻」，「如果
是夢就別醒來吧」一面對自己說著一面卻無法
忽視愈發明顯的吵鬧聲。雖然想繼續享受一下
他的吻，還是自己勉強睜開眼，看見的是他閉
著的雙眼，還有熟悉的他的氣息飄過鼻尖；再
定一定神，腳下站著的是，舞臺上！
畫面快速的在腦海播放了一遍：兩人牽手唱著
梁靜茹的勇氣，主持人好像說了些什麼，然後
是他一把摟住我的腰，吻了上來；臺下沈默了
十秒鐘吧，我想，接著是一陣掌聲轟然而起
腦袋亂七八糟的轉啊轉的，還沒確定要不要推
開他的當下，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般張開眼睛，
稍微把頭拉開距離，又是惡作劇般的笑了一下
，然而離開了他的唇竟然讓自己感到些許失落
，一陣反應不過來的當下，他站直身子把我拉
了起來，後來主持人說了什麼，自己完全沒聽
見，只知道雙頰發燙的很，然後輕飄飄的跟著
他謝幕走下臺
回到座位上，一堆年紀相若的男生跑過來大力
的拍著他還有我的背，應該是跟他一起實習的
醫生吧。「嗯，很辣」隨手端起眼前飲料喝了
一口，一陣酒精竄入喉頭，黑色果實的芬芳夾
雜著橡木桶的深冽氣味充滿整個口腔，卻似乎
少了某些屬於他的甘甜，『你喝紅茶就好』他
夾手把我手上的杯子拿走換了他手上的飲料給
我，一邊應付著其他實習醫師的調笑『沒錯，
他就是我的愛人』一邊在我臉頰一吻，旁邊響
起的是更多口哨聲及掌聲，一瞬間卻也分不清
，其中究竟有多少戲謔嬉笑
自己像是木偶般，有人敬酒就跟著回了幾句客
套話，不然就是尷尬的微笑一下，反正就交由
他去應付，只依稀聽到什麼『主任大獎跑不掉
了』的話尾還有一群人大笑著，他則是心滿意
足的喝著紅酒，偶爾抽空對我擠眉弄眼一下
--
〃年輕人啊〃外科部主任一邊把紅包交到他手
上一邊嘮叨著〃愛搞愛鬧很好，正經事可也別
忘了，這種吻來吻去的東西，晚會上熱鬧一下
無妨，我可不想在科上看到〃，『報告主任』
他一臉正經的回答著『是』
這算是外科部的慣例，春酒晚會上，年輕一輩
的醫師可以盡其所能的搞怪、表演，最別出心
裁的，可以獲得主任的現金大獎；他在舞臺上
來了這麼一招，果真獲得主任大賞，不過是第
二名，第一名是三個女生穿著清涼的熱舞
「愛喝齁」一手撐著他的腋下一手扶著肩膀，
努力的把他從餐廳攙扶到停車場深處的摩托車
「重死了你」，『那些老頭』他突然嚷嚷了起
來『看到年輕女生露胸部跳舞，眼光就亮了起
來，這樣也可以第一名』，「拜託」沒什麼好
氣的回答著他「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蛤』他抬頭看著我『明明你就親的很爽』，
「去你的」臉上大概紅了一下「找我來吃飯根
本是不安好心眼」，『天地良心』他試圖要站
直身子，卻不小心絆了一下『我在這邊大聲的
宣告，我ㄞ』，「你想亂說些什麼」趕忙扶住
他順便捂住他的嘴「當心明天就被外科主任除
名」，『怕什麼』他作勢推開我，卻只是再絆
了一下『那些老頭子』，「算了算了」硬是把
他拖到摩托車旁「算我怕了你」
幫他戴好安全帽，「上車」先讓他跨上後座，
自己再坐到前座把他的雙手掛在自己肩上「扶
好我的肩膀」，『不要』他突然鬧去彆扭『我
要抱你的腰』，「好好好」把他的手挪到自己
腰際「坐好，要發動了」，『求我』他又說到
『求我抱你』，「蛤」，『求我抱緊你』，「
別鬧了好嗎」『…』「…」『…』，「好好好」
把他的手環繞在自己腰部「我求你好好抱緊我
」，『嘿嘿』他整個人貼在我背上『這可是你
的要求』，「是是是」小心發動了摩托車「沒
抱緊掉下去我可不管」，『嗯』他把頭貼在我
的頸後，發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聲音
這樣緩慢的騎在夜風中，雖然是晚春空氣依然
寒涼，感覺背後緊緊貼著的體溫，以及偶爾吹
在頸項的鼻息，心卻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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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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