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宋稗類鈔 徐鉉
三篇。
一
徐在南唐當大官時,要在澄心堂值班,某次上班,經過飛虹橋,馬卻停下不前進,
扯到馬鞍、韁繩都斷了,鞭打到都流血了,馬還是抵抗呆立不走;
徐後來寫信問餘杭僧人讚寧,得到回答:
「底下一定有海馬骨 (應該不是現代意思的海馬),
用火燒水淹都無法毀壞,但用腐爛的糟粕一泡就壞。」
徐之後找人挖開該位置、在底下一丈多處果然發現巨獸的骨頭,
上身長達一丈、膝蓋之下有三尺長,頭骨像柱子一樣粗,
用大火燒了三天都沒壞,之後泡在腐糟裏才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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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侍鉉仕江南日,嘗直澄心堂。復被入直,至飛虹橋,馬輒不進,裂鞍斷轡。
棰之血流,掣韁卻立。鉉遺書問於餘杭沙門讚寧。答曰:「下必有海馬骨。
水火俱不能毀,惟漚以腐糟隨毀者乃是。」鉉劚之,去土丈餘,果得巨獸骨。
上脛可長一丈,膝而下長三尺。腦骨若股柱。積薪焚三日不動,以腐糟才漚之遂爛。
二
太宗時,有天御苑養的象死了,皇帝命人取出象膽來,但剖開肚子卻都找不到,
皇帝覺得奇怪,就問徐鉉,徐說「請在前腳找。」
按徐所說,果然找到。
就再找他問,徐回答「象的膽按照時節在不同腳,
現在是二月,所以臣知道在左腳。」
朝廷的人都讚嘆他博學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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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時,一日後苑象斃。上令取膽,剖腹不獲,上異之。以問徐鉉。
鉉奏曰:「請於前足求之。」如言果得以進。亟召鉉問,
對曰:「象膽隨四時在足。今方二月,故臣知在左足也。」朝廷皆歎其博識。
三
徐鉉被貶到邠州、死在當地,家屬移靈回鄉歸葬,
路過某縣,當時素湘是知縣,
突然有個自稱是江南流浪老人徐鉉的官員來拜見,說:
「有個請求,我年輕時江南當學士時,曾幫人送條寶帶給執政官員以變更一件刑案,
雖然事情沒到犯法那麼嚴重,但還是有賄賂污名在身,
如今魂魄經過海帝廟前,怕被海帝懲治,
您是縣令,所以我於公於私都受你管轄,你幫我講一下,海帝應該無法拒絕。」
說完就消失了。
素湘覺得他很誠懇,就幫他禱告,
等到載運靈柩的船經過,果然都沒有一點波濤,
黃昏時,徐又來道謝,然後高興離開,
因此可知貪贓枉法者,不容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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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鉉竄邠州而卒,其家挈喪歸葬。道出一邑,時素湘為邑宰。
忽一官自稱江南放叟徐鉉來謁,曰:「僕有少懇。僕在江南為學士時,
嘗為人以一寶帶投執政,變一獄。雖事不枉法,然不免以贓名汙身。今旅魂過海帝廟下,
恐不為帝所容,君為邑宰,廟籍鄉版皆隸於君。君為吾謝之,帝必難拒。」
言訖不見。湘感其誠,乃為禱謝。柩舟過,果無纖瀾虞。薄暮,鉉復來謝,含喜然而去。
以此知受贓枉法者,無所容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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