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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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新譯本)
作者:丹尼爾‧凱斯Daniel Keyes
譯者:陳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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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自:http://www.wretch.cc/blog/Tina0630/21310930
【故事大要】
故事的主角查理‧高登是一名先天性的弱智者,父母曾試過各種方式卻無法改善他的情況
,尤其是母親,一直無法坦然接受事實,總是相信自己的兒子總有一天會變得和一般人一
樣。然,妹妹諾瑪的出生,讓母親對未來重燃希望,對諾瑪極盡寵愛,反之,決定放棄查
理,對總是採用高壓式的教養方式,並擔心兒子會對女兒做出不利的事。查理‧高登後來
在父親朋友的麵包店工作,因緣際會下,成為研究者的實驗對象,改善原本的弱智,智商
開始突飛猛進的增長,語言能力勝過一般的大學教授,但,情緒上卻開始產生問題,開始
思考自己過去存在的尊嚴,過去成長的陰影不時出現在他的夢境中,甚至感受到過去的查
理‧高登存在某個角落看著他,總總一切,讓他無法真正地接觸女性,與心儀的女子相愛
。可惜,這個實驗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成功,成為研究團體一份子的查理,發現了實驗上的
錯誤,知道自己的大腦正極速退化,情況將比過去的弱智更惡化,在這天來臨之前,他只
能加快腳步,去完成所有心願,包括和久違的雙親與妹妹見面,以及與心儀的女子說再見
,並安排自己日後住進療養院的生活。
【文章摘錄】
●
有些常識的人都會記得,眼睛的困惑有兩種,也來自兩種起因,不是因為走出光明,就是
因為走進光明所致,不論是人體的眼睛或心靈的眼睛,都是如此。記得這件事的人,當他
們看到別人迷茫、虛弱的眼神,他們不會任意嘲笑,而會先詢問這個人的靈魂是否剛從更
明亮的生命走出來,因為不適應黑暗而無法看清楚周遭;或是他剛從黑暗走入光明,因為
過多的光芒而目眩。─柏拉圖《理想國》
●
當我從他們眼中的白痴變成了天才,當我從眾人的笑柄變成了不可思議的「怪物」,我才
漸漸懂得,世界上有一種悲傷叫作「心痛」,有一種殘酷叫作「理解」。─查理‧高登
●
學習是件很奇怪的事,走得越遠,越知道自己連知識存在何處都不清楚。不久之前,我還
愚蠢地以為我可以學會一切事情,掌握世上所有知識。如今,我只希望我能知道知識的存
在,了解其中的滄海一粟。─查理‧高登(p160-161)
(按:《禮記‧學記》:是故學然後知不足,教然後知困,然後能自強也。《莊子‧養生
主》: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矣。)
●
查理,你讓我驚訝。你在某些方面進步飛快,可是在需要做決定的時候,卻還像個孩子。
我不能幫你做決定,查理。你要的答案不在書本裡,也不能靠別人來解決,除非你想一輩
子當小孩。你必須在自我內部找到答案,感受到該做的正確事情。查理,你必須學習信任
自己。─愛麗絲‧紀安尼(p101)
●
我看到自己變成的真正模樣:尼姆已經說過了,我是個傲慢、自負的雜種。我和查理不同
,我沒有結交朋友的能力,不懂為別人和他們的問題設想,我只對自己有興趣。在那鏡中
的悠長片刻,我透過查理的眼睛看到自己......我低頭看自己,然後看到自己真正變成的
模樣。我覺得羞恥。─查理‧高登(p256)
(按:結交朋友的第一步是對他人友善,要求別人的友情之前,先懂得關心他人並為他人
著想。)
●
只要他們可以嘲笑我,在我面前顯得聰明,一切都沒問題,但現在我卻讓他們覺得自己比
白痴還不如。我開始瞭解,我的驚人成長讓他們緯縮,也凸顯出他們的低能。我背叛了他
們,他們也因此痛恨我。─查理‧高登(p116)
(《論語‧學而》:子曰:無友不如己者。這句話似乎顯得孔老夫子是功利主義者,我們
不得與不如己者為友,難道就有辦法與自己不如之者結交?是故,這句話應該好好詮釋,
孔子是勸人不該抱持著「見不得別人比我好」的心態去交朋友。書中的查理‧高登在還沒
辦變聰明時,麵包店的同事們法蘭克‧雷利、喬‧卡普常以朋友的身份做弄他,當查理變
聰明之後,因為能力勝過他們,法蘭克、喬、金皮反而開始排擠他。)
●
我害怕。不是恐懼生命,或死亡,或是虛無,而是害怕虛擲生命,好像我從來不曾存在過
似的。─查理‧高登(p287)
(按:每當翻閱手帳過去時間的記錄時,發現一片空白,就會有種恐慌感,似乎不曾活過
。當我拉著手環站在捷運車箱裡,望不見車窗映有自己的影像時,也讓人懷疑著自己在這
個空間的存在。)
●
宇宙在爆裂,每個微粒彼此遠離,我們被拋入黑暗與寂寞的空間,把我們永遠地撕開
......胎兒離開母體,朋友和朋友分別,每個人彼此分離,踏上自己的道路,邁向孤獨死
亡的目標。
但這也是一種抗衡,是束縛與抓牢的行為。就像在暴風雨中,人們為避免從船上被掃落海
底,必須緊抓彼此的手,抗拒被撕離。所以,我們的身體也融合成人類鎖鍊中的一個連結
,以免被掃落到虛無中。─查理‧高登(p297)
(按: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無法依賴親友為你做什麼,人生之山還是要靠自己去
攀爬,完成攻頂。但,人類又不可能離索而居,集合眾人之力才能形成今日的便利生活。
)
【簡記心得】
首先,感謝欣介紹我看這麼一本好書《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原來丹尼爾‧凱斯也是《
第五個莎莉》、《24個比利》的作者,這位先生擁有布魯克林大學心理學學位,難怪如此
善於撰寫多重人格的故事,無論是單純虛構或是新聞事件改寫,都是目前膾炙人口的作品
,令人印象深刻。而本書《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更曾榮獲「雨果獎」和「星雲獎」兩項
科幻小說界的殊榮。故事是以第一人稱查理‧高登為視角,講述心智障礙者與白老鼠阿爾
吉儂在醫療介入後,身體與心理所產生的變化,字裡行間,反省著現實世界對心智障礙者
的殘酷,人性的自私自利,以及心智障礙者在現實世界的模糊定位。
閱讀的過程中,好幾次都讓我眼眶泛淚,不知該為單純天真的查理感到同情還是慶幸?還
是要與敏感聰明的查理同聲一氣?
當查理逐漸變聰明的同時,童年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是痛苦悲傷與壓抑,透過作者的
第一人稱,寫出查理是那麼樣想討好所有人,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母親的焦急,除了出自
對孩子的愛,更多是想撇清自身的罪惡─證明自己不是生出笨蛋的媽媽。我不禁思考著,
父母對孩子的要求是全然出自於無私的愛?還是將孩子視為父母的作品,將之炫耀或是視
之可恥。也許,兩者都有吧!
某日,看到電視節目《非關命運》在討論自閉兒童的問題時,主持人于美人說了一段很有
意思的比喻:行軍的隊伍中有一個士兵的腳步和大家不一樣,其實是因為他聽到來自更遠
的鼓聲。而專家在電視上也提到,很多改變世界文明的名人(如愛因斯坦、莫札特、貝多
芬、比爾蓋茲,甚至是最近去世的賈伯斯,)都曾被人認為有某種亞斯柏格症,這也是自
閉症的一種。但,自閉症有很多種,也有些是無法與人正常溝通,讓雙親勞心勞力,更有
專家指出,面對這樣的孩子,多數的爸爸選擇逃避,陪伴孩子成長的多數是媽媽。
思及此,我不禁思考,社會是什麼?什麼是社會?社會的規範就是正確無誤的嗎?其實也
不過就是多數人的行為準則。如果有人跳離這個規範,就屬異類,不是被認為天才,就是
被認為白痴。
書中的變聰明的查理回過頭看看弱智查理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那些他以為是朋友的人
,只是把他當成小丑看待,並未視他為「一個人」,他未能獲得「人」應有的尊重。但是
,聰明的查理卻是很孤單,沒有朋友的天才,對於曾經幫助他變聰明的教授、醫生,他總
是敏感地反擊他們的言語,生氣主持這場研究的尼姆教授否定了查理這個人的過去。我也
覺得尼姆教授過於自負與自傲,但變聰明的查理卻也和尼姆犯了同樣的錯,當他發現以前
崇拜的學者竟然只讀懂一兩者語言,甚至不如他所知道的多時,他開始產生輕視的心理,
我覺得這段是很微妙的闡述。還記得以前教作文班時,有一名學生總喜歡問老師問題,問
完後故意說:「老師,你沒有利用價值了。」這句話非常功利主義,但試問,我們生活中
是不是很多時候都犯了這項毛病?為什麼現在有很多自然反撲現象,我覺得這就是現代人
不懂發自內心的謙虛,例如:越自以為文明的人,越不懂對自然界的樹木、鳥獸謙虛,濫
墾濫伐,結果造成雨林被破壞、土石流、物種失衡等現象。
什麼是聰明?真正有智慧的人是不會輕易賣弄他的智巧,而是默默展現他的能力,「曖曖
內含光」。但,今日的社會似乎不是這樣?越懂得行銷,越懂得展現自己,才越有機會獲
得世俗的「成功」。不知為什麼,我對現代的社會種種情況,越來越迷往惘,很多時候,
越來越無法認同很多事......,那我是變聰明了嗎?呵呵
回過頭來說,從聰明又退化的查理,似乎變得比較快樂,他只要在乎是否拿到兔腳和神奇
的粉末,就能讓自己幸運一點,也許,這就是一種「知足常樂」吧!從白癡查理的部分(
很抱歉,這是為了要區別所以這麼說),我看到的是大智若愚,相對於聰明查理對社會的
憤懣,白癡查理顯然比較快樂,他在意別人的感受,以別人為出發點,希望能讓別人喜歡
自己的同時,是先付出了關心。雖然,我覺得一味在意別人是否喜歡自己這件事不太好,
(我就是這樣的人,活得很累!)但這樣的查理的確擁有比較多的朋友,故事最後,麵包店
的同事也出自真心要幫助他。
結論就是,如果是要交到好朋友,聰明並不是第一首選,在保護自己,讓對方知道自己的
底線,堅守自己尊嚴的前提下,以友善的態度真誠待人,相信是可以結交到好朋友,不會
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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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219.71.209.148
※ 編輯: Tina2255 來自: 219.71.209.148 (11/1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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