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空境+月姬(1/2)

看板TypeMoon作者 (一潭死水)時間15年前 (2009/02/15 23:31), 編輯推噓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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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X年 美國中西部 那是宛如公路電影一般的景色。 一望無際的荒野,高掛天空的烈陽,獨自奔馳在熱砂之上的影子,讓人有種回到 《荒野大鏢客》中的西部時代般的感受...只不過,跟克林依斯威特相比,男主角既不 夠瀟灑,他座下的座騎也太笨重了些──擁有十幾公尺長的車身、數十公噸重車體的 怪物:大陸橫斷型機動車輛「sympathy the devil」,此時正暴虐地強暴路面,因為 日照而極度衰弱的公路發出了斷氣的哀嚎。 『啊啊,都這麼晚了...』 男人露出了困擾的表情。和巨大拖車給人的印象相反,那是一張溫和的臉,就像是 剛進小學時遇到的年輕老師一樣,有種易於親近的特質。 『這下子又要遲到了?』 男人不自覺的伸手拉拉領口,讓那件過份貼身的黑色修士服能透出一口氣。他把目 光移到一旁的GPS定位系統上,應該發揮帶路功能的液晶螢幕此時一片死寂,而車上的 通信裝置也非常配合的失效中,這些高科技設備還真是有默契呀。看來,要抵達目的 地,只能靠他的經驗與判斷了──儘管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原本他是不會在白天趕路的,尤其是在氣溫攝氏40度以上的砂漠裡。..是的,唯有 這次,是例外中的例外。 緊急集合。那女人甜得有些發苦的聲音親切地提醒他,如果再出包就送他回異端審 問局「見習」一番...那是6個鐘頭以前的對話,而現在... 《DAWN,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神父被突如其來的女聲嚇了一跳。那是來自內線,也就是後頭車廂的聲音。 『..啊,小姐,妳醒了呀?』 《是啊。睡得有點久了。》微微低沉,帶有磁性的成熟嗓音說。《要我說,你是不 是該問個路呢?》 神父苦笑了一下。打從不知何時開始,路上就看不見其他車輛的影子。不,以這種 路線來說,現在的情形才算正常吧。更何況,如果不小心遇到公路警察,包準會被攔 下來臨檢。到那時才真的麻煩── 《前面有輛車子喔。》 神父抬頭一看,白色的小客車遠遠停在路邊,如果不是她事先提醒,大概就會忽略 掉吧。可是──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出現的可疑車輛,就跟電影情節沒兩樣嘛。 按照一般的想法,說不定... 《是森林裡的睡美人,正等著她的王子吻醒她。》 『..您的心情不錯呢。』可惜神父是不能做這種事的,他說。 《沒關係,反正過一晚就會忘記吧。》那裡的人可能遇到什麼意外了,關在車廂裡 的搭檔這麼說。《不是在趕路嗎?你怎麼做我都無所謂的。》 不是挖苦,反而像是單純的陳述事實──這位搭檔的說話方式總是這樣呢。只是, 或許這麼想的只有我? 神父嘆了口氣,停下車子。雖然他並非虔誠的教徒,見死不救可是有違神職人員的 職業道德,死後上不了天堂的。 『上帝說:愛你的鄰人如你的親人。』 也不知道是在唸給誰聽,神父慢慢走近目標,打開車門。 一如預料,那裡沒有等待王子的睡美人,只有處於脫水狀態的年輕男子。 『好一點了嗎?』 灌下幾瓶清水後,被他救起來的黑髮青年終於恢復知覺,只是還說不出話,朝神父 點了點頭。 『你的運氣真不好,居然在砂漠裡拋錨。要是我再晚兩個鐘頭經過,發現的恐怕就 是人乾了呢。』 確認對方沒有大礙後,神父也鬆了口氣。他重新打量了副駕駛座上的青年一番:二 十歲左右的東方人,體格中等,戴著學生氣息濃重的黑框眼鏡,除了和纖細感覺不太 搭調的長髮,看起來就像個標準的學生。會是自助旅行的外國人嗎? 『...這個。老實說,我頭一次到外國旅行。對附近不太清楚..』 隨口問了一下,得到了跟想像中相去不遠的答案。..的確。最好的證明就是那不純 正+結巴的英語。神父苦笑了一下。 『一個人旅行嗎?事前準備要多做一點啊,這附近可沒有觀光景點。』 何止沒有旅遊名勝,簡直是鳥不生蛋雞不拉屎,連路邊的小黃都不屑撒尿的鬼地方。 聽出神父話中的責備語氣,青年搖搖頭。 『我不是來觀光的。』 『喔?』 青年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相片,遞給神父。那是個年輕的女孩,一頭長長的黑髮, 端整的容貌,輪廓和眼前的青年有些相似,是個十足的美人。 『她是我妹妹。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她。』 ──女孩的名字叫黑桐鮮花,兩年前失蹤的日子正好是哥哥舉行婚禮的那一天。 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存在從世上抹消似的,她的一切都溶解在空氣裡,完全消失了。 連一點訊息都沒有,留在他們面前的,只有被主人所遺棄,空蕩蕩的房間── 跟兒子離家出走時的情況完全不同,黑桐家二老簡直跟發現巢裡的蛋被偷走的母雞 沒兩樣,無論是在警局任職的外甥也好,聲明要斷絕關係的兒子也好,黑桐家動用了 所有的關係去尋找她,卻沒有發現任何蹤影。即使借助兩儀家的力量,得到的回報依 然沉默的令人絕望。唯一有意義的,恐怕是各種蜚短流長的謠言在某個身穿和服、提 著日本刀的女人出現後,全都不見了。這件事就此成了「禁忌」。 只是,當附近的人們經過黑桐家的門口時,總不免多看一眼。 由於女孩的存在感過於巨大,她的消失讓所有認識她的人在心中留下一個無法填補 的空洞...除了某人之外。 『好久不見,黑桐...不,現在不該這樣叫你,習慣還改不過來。那,你今天是來討 回積欠工資的嗎,幹也?』 鮮花的師父、同時也是黑桐幹也的前任雇主,面對一臉凝重的前雇員,以一貫優雅 的姿勢打了聲招呼。當然,現在的幹也沒有絲毫開玩笑的心情。 『別這麼說。那麼,式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雖然隆道他們似乎是認真的,式的反應卻讓他感覺很怪異,彷彿不太想處理這件事 似的──幹也略帶困擾的評論著。 『果然哪。』橙子小聲的說。『你呢?做為哥哥的你,認為鮮花是怎麼消失的?』 『呃?』 『我的意思是,她是被動還是主動的失蹤?究竟是因為外力,或者有不得不消失的 理由而做出這種事?』 這個問題幹也早就問過自己幾千次了。他的答案是: 『鮮花不是不說一聲就離開的孩子。』 『但她不是個弱女子。其他人也沒必要清掉她的房間。』橙子拿起桌上的小道報導。 『現代神隱...超自然現象...連外星人綁架都能想得到,真是富有想像力的記者。』 女孩消失的房間裡什麼都沒剩,彷彿變戲法似的,眨眼間就全不見了。──像這種 情形,無論如何都沒法用科學解釋。但是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科學所能代表的事物, 至少,幹也就曾經看過。 『橙子小姐的意思是,鮮花自己要走?那個房間又怎麼說?』 『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人,不是常常會有整理自己周邊事物的習慣?再也無法回到這 裡,所以要好好的收拾..哎,我說的世界指的是正常人的世界。這只是個推測:做為 魔術師,從這邊進入魔術師的世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像品嚐剛釀好的新酒般,橙子閉上嘴,欣賞著幹也的表情變化。 『話又說回來,對魔術師來說,引起大眾注目的事件絕對是禁則。如果鮮花有這個 自覺,那應該選擇更適合的方法才對。』 『這麼說,妳也不排除鮮花捲入事件的可能?』 『不。如果真有外力介入,那就表示鮮花一定在調查某些事。但是我看不出這些跡 象。』橙子點起一根煙:『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說是她不夠成熟。』 『......』 『在這個時代,即使是魔術師,也無法一直脫離人群而活下去。只要還活在這個世 上,必定會留下行走的足跡。──說的明白點,如果連你跟式都找不到,那就毫無辦 法了。我不會接這個委託的。』 其實這句話不算正確。橙子在魔術師方面的人脈遠比幹也深廣,但她沒有意願為這 件事動起來。 『可是鮮花,她是妳的弟子啊。』 幹也打出最後一張牌。但橙子只是隔著眼鏡,用有些感慨的目光注視著他。 『出師之後─不,甚至在那之前,魔術師就得為了自己而活。為了自己所追求的事 物,什麼都可以拋棄──連自己的老師也一樣。就因為魔術師是這樣不成熟的東西, 我們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這是身為魔術師僅有的尊嚴。』 橙子把煙屁股用力的弄熄。談話結束了。 『只要等待就好了。』 在幹也走出去的同時,橙子說了這句話。 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巨大的空洞逐漸被生活中的各種事情,一點一滴的填補起來。 為女兒的消失而痛哭的雙親也慢慢回復平靜,報紙上刊載的「現代神隱」也不過是在 社會這個巨大的水池中投下的一顆小石子,激起的水花雖大,終究會過去,那個女孩 的身影已經被認識的人們收進記憶的抽屜裡,漸漸模糊。 也許,不刻意遺忘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面對事實吧。 幹也沒有放棄過努力,但他得到的結果就跟橙子所預言的一樣。『在不毛的荒地上 澆水。』 兩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到了這個地步,所能做的,就只剩下等待。是的,等待。 跟「那個時候」一樣的等待。 ...直到這張照片落入他的手中為止。 『神音會?』 是那個女孩加入的宗教結社。年輕女孩在一時衝動下入教,引發大型紛爭的事件, 神父也看過不少。但是,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以基督教教義為主的新興門派。教義思想特別強調「博愛」,組成份子相當複雜。 最近在這一區發展的很興盛。您也知道嗎?』 『不。我工作的地點一向在歐洲,很少聽說美國的事情。』 『在歐洲?』 『是的。我隸屬於羅馬公教法皇廳...嗯,那個什麼來著的?聖堂教會?』 沒聽錯吧,法皇廳?在天主教裡,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是...幹也抬頭看看年輕神父 的頭頂,那上面彷彿有刻著「精英」兩字的光環──不過,以他個人的意見,就連拖 車司機的制服都比修士服和十字架更適合眼前這個人。雖然幹也沒資格說這種話,但 在這種時候開著拖車迷路在荒野,還自稱是法皇廳的神父,真是詭異到了不行── 就在此時,車上的電話無預警的爆出一串電子音。 《聽的見嗎,道恩?告訴你個好消息,局長已經到了。》 『到、到了?』 神父的臉部肌肉微妙地僵硬起來。那是人類在恐懼到了極點時不自覺出現的反應。 《以下是局長的直接命令:麥克‧道恩神父,請在1600之前朝A250地點轉進,並和 當地的代行者會合,執行下一個指令。》 『等、等等,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只要運送完就可以離開了嗎?為什麼我還要── 《你還聽不懂嗎!!意思就是你不用來了,那個殺人狂已經把事情擺平了!!拜此 之賜,特地準備的大口徑改造槍枝連沾上灰塵的機會都沒有、叫你運送的XXXXXX也白 費了、想要試射的術式子彈也不能打在具有絕佳手感的實戰靶子上!!全部全部!剛 好有別的任務給你,否則見面的話我一定會把000000直接塞到你的屁眼裡引爆!》 簡直像點燃的炸藥桶,電話那頭的女人不計形象地朝神父大吼,一旁的幹也無法完 全理解對話內容,他很自然地開始想像這位「上司」的模樣──一定是個欲求不滿、 滿臉橫肉的中年修女吧。在道恩的耳膜飽受摧殘後,對方終於冷靜下來。 《...還有什麼問題就去問那邊的代行者吧。可別掛在那裡了啊。》 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彷彿聽得見這幾句話。 『等等,妳還沒說是....什麼任務。』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異端審問。你也曉得吧,之前那個組織,叫做「神音會」的。 good luck.》 通話結束。幹也默默的注視著彷彿被綁上火刑臺的神父── 『..诶,你剛剛提到的宗教組織,叫什麼名字?』 『......』 該說是幸運嗎,幹也並不是得到鮮花的消息才來美國的。 前些日子,許久不見的橙子突然登門拜訪兩儀家,把他的老婆整個人給借走了。幹 也不清楚是什麼樣的事件,不過,連式都被說動,肯定是樁大買賣。 那麼就拜託你照顧了──辦公桌上的留言讓幹也哭笑不得。就在這個時候,過去的 老客戶突然登門拜訪。 『請讓我的女兒回家吧。』 超過70歲的老人提出委託。女兒離家的理由是父親要和年紀相差50歲的年輕舞者再 婚,一想到要叫個能當自己妹妹的女人做媽,就氣到不得不離家..總之,幹也允諾會 盡力替對方找出人的下落。 『我們父女感情一向很好..我以為她會接受的。誰知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幹也看著老先生落寞的側臉,不禁有這樣的感嘆。 做為退休後重操舊業的第一個案子,幹也沒花多少時間就結束第一階段的調查:當 事人已經不在國內了。原本做到這個地步就足夠了,但是── 『決定了。出國去吧。』 也許是體內的偵探魂被點燃吧,幹也以起源覺醒般的執念迅速做好一切準備,奇蹟 似地避開秋隆的監視,獨自搭上班機。 雖然想過要通知式,另一邊卻處於失聯狀態。以她們的情況來說倒也不是稀奇之事。 比預期中還要順利。在得知那女孩接觸的神秘宗教同時,幹也得到了那張相片。 『真奇怪了。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怎麼會想要碰那玩意兒?』 幹也和情報提供者坐在冷清的酒吧裡,男人喝下一大口啤酒,口齒不清的說。 『從我這種混混嘴裡說出來是很奇怪,那種地方不適合你這樣的人去。不、我可不 是說他們有什麼不正派的作風──用我認識的人來說明好了,那傢伙以前跟我一起混 的,嗑藥、吸毒、嫖女人樣樣都來的正牌地痞。你能想像嗎?那種傢伙,只不過被拉 去佈道一次,整個人都變了。我認識的他啊,就算天使下凡站在他面前,也不可能改 過自新的,居然把所有財產都捐了,入了教整天做好事!去他的!』 而且還把所有的惡習都戒了,在戒毒所待了十年也不會這麼誇張,去那裡的每個都 是神經病──男人醉醺醺的說。 幹也指著照片裡,穿著教徒服裝的鮮花:『這個人呢?她也是?』 『不知道。可能是頭頭。』男人似乎已經醉了,講起話來顛三倒四。『無所謂啦。 反正─都是裝模作樣的,叫人想吐。怎麼可能一下就變好人呢。喂~~你也是吧~~看起 來老實的混蛋一個...嗚惡~~』 好不容易擺脫那個酒鬼,幹也總算能好好整理收集到的資料。──大部份提到神音 會的人給的都是正面評價,卻也表現出不願多談的態度,彷彿在害怕什麼似的。最令 幹也困惑的是,他沒有正面接觸到任何一個教徒。 『讓人改過向善的教派...真像宗教版的勒戒所。』 察覺到自己的心浮氣躁,幹也不由得苦笑起來。就算在現役時代,他也沒有處理過 這類型的案子。 為什麼教徒全都離開了呢?是自願的,還是有某種特別的理由? 只有去確認了。於公於私,幹也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原來如此。』 神父照著幹也的指示前進。目標是兩公里外的小鎮。以會被教廷盯上的程度來說, 把本部設在這種地方可真樸素的讓人起疑。只是幹也仍有疑問── 『沒調查到什麼醜聞呢...為什麼說是異端?』 就他的理解,宗教上的異端多指違反教義的行為..當然,和教庭的「正統派」詮釋 有所差異的教派也會被稱為異端。崇拜偽經、假先知的門派並不在少數。但幹也不曉 得的是,教庭會派出名為代行者的異端審判者時,理由只有一個。 非人之物。 為了排除不屬於靈長的一切,由教會精心挑選的退魔部隊。所到之處往往被殺戮的 紅蓮覆蓋的審判之劍。而魔術師──妄圖改變常世道理的狂人們,也在這群野獸的狩 獵範圍內。只要是登錄在協會名冊的魔術師,沒有一個會對代行者抱持善意。 不過,即使是超越常識的無神經,道恩神父也不會對幹也解釋清楚。 『這種事常有的,排他性是人類古老的惡德。』 當這臺超重量級的車子開進鎮上時,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純樸的鎮民們似乎從未 見過這種等級的廢氣排放裝置,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在一旁指指點點。每個人身上 都披著白色的麻布,遠遠看去倒像是中東圈的教徒。眼尖的幹也馬上發現他的目標─ 『有馬小姐?』 被呼叫名字的女子朝他們走來。 『兩位是...?』 『敝姓黑桐。有馬小姐,您的父親對您不告而別的事情非常掛念,希望能跟您好好 談談。可能的話,想請有馬小姐回一趟日本。』 『原來是爸爸派來的啊?』叫做有馬的女子忽然失去了興趣,轉過身子。『抱歉, 請轉告爸爸,我待在此處是主的旨意,並不是對他的報復。這樣,黑桐先生就能交差 了吧?』 『有馬小姐!』 幹也料不到她說走就走,正打算追上去,走過來的另一群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有 兩人穿著和神父相同的黑色修士服,一高一矮,非常醒目。不過,吸引幹也目光的, 是站在那兩人旁邊的纖細身影── 『今天的客人出乎意料的多呢。咦──』 沒錯。一度已為再也聽不見的,熟悉又陌生的口音── 『...哥哥,好久不見。』 在經過兩年又一百三十六個日子後,屬於黑桐鮮花的時間齒輪終於再次開始轉動。 『簡單的說,這裡就是個大型的心理復健診所,來到這裡的人無論精神上有什麼缺 陷,都能被治癒...放屁。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事。』 在教徒們準備好的房間裡休息,三名神父對這個案子交換著彼此的意見──正確的 說,應該是除了道恩以外的兩人滔滔不絕的說,而道恩只是裝出一付在聽的樣子。他 不停的攪拌桌上的咖啡,顯然這混濁的黑色液體比同伴的談話更能吸引他。 『有三分之二的教徒來到這裡後就和外界斷絕了連繫。這已經不是偏離平均一點點 的水平。』 『全部的人都對教主表現出絕對的服從。調查的結果,每個與教主談話過的人都立 刻入教。這種個人魅力..總不會是希特勒投胎轉世吧。』 『今天晚上就能知道他的真面目,讓我看看他在玩什麼把戲。喂!麥克‧道恩,拜 託你不要再往杯子裡加砂糖好嗎,你想死於糖尿病啊!』 感到不耐的高個子神父一把抓走剩下的糖包。道恩神父遺憾的將杯子往嘴邊送,臉 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太淡了。」 『真是。為什麼你這種貨色,會是聖堂教會的一員!』 別名「聖堂教會的白象」,麥克‧道恩號稱..不,實際上就是,聖堂教會最多餘的 人物。千年的歷史中,無數代行者與人外之物的鮮血染紅了「審判之劍」;「如果不 能讓敵人流血,就用自己的鮮血來守護教會」的信條寫在每位代行者的聖書上,流血 是他們光榮崇高的使命── 但是。唯有這傢伙,一遇到戰鬥場面就二話不說地逃跑,不小心看到血時還會因刺 激過度而昏倒,連一秒鐘都不需要。不只是無戰力,恐怕是聖堂教會千年歷史中唯一 會被評為「負戰力」的紀錄性人物。 那麼,為什麼這位麥克‧道恩還能在教會中活的好好的,沒被人暗中釘上十字架呢? 『因為他是教會中屈指可數的驅魔師之一。』 矮個子神父嘆了口氣。 和負責消滅魔物的代行者不同,驅魔師的數量可說是極端地少,即使這傢伙入教以 來從沒斬除過一次惡魔,還是得把他做為重要標本留下來。更何況... 『還是聖母大人認可的驅魔師。』 總之,對於吉祥物一般的道恩神父,在「不想與他一起出任務的人」中排名No.1。 對於既成事實也無法改變,另外兩人只好辛苦了。 『說到這,見面真的有用嗎?』 『什麼意思?』 『對於那個是不是真的教主啊。不出現在公開場合,只透過代理人發言,也有出乎 意料是傀儡的可能性吧?這樣假設,那個女人說不定才是黑手喔。』 不用指明,道恩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 『黑桐..鮮花?』 那團人形的火燄──這是道恩神父對黑桐鮮花的第一印象。 和哥哥不同,黑桐鮮花整個人給他強烈的存在感。驚人的美貌,高雅的氣質,貴族 的威嚴,巧妙地凝結在她的身上。──然而,那兩人真的是兄妹嗎?不只是外表上的 差距,連剛剛的會面也是,短短兩三句話,對方就借故離開了。以兩年沒連絡的兄妹 來說,感情也太疏離了吧? 不協調的感覺。這對遲鈍的他來說,是很稀罕的事。 『喂,道恩,你有沒有在聽!』 『啊啊?..呃,為什麼會覺得她有問題?』 『你大概沒發現吧。那女人身上有魔術師的氣息。』高個子神父揮揮手,不耐煩的 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反而好解決。她應該不是擅長戰鬥的類型,從這點來看,用魔 術或者藥物施放在教徒身上的或許是她──雖然我們還沒找到線索。』 懷疑是使用藥物或魔術啊。的確,光從集體催眠或洗腦之類來考慮的話,不可能隱 藏的這麼好。這就是派出代行者的理由嗎? 『那麼分配工作吧。兩個人去會面,另一個趁機進行搜索。』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你以為我願意?這裡是新教徒的勢力範圍,要不明不白解決掉麻煩才更大!話說 回來,有你這傢伙在,事情就不可能簡單得了..』 『啊,那麼讓我去調查..』 『你給我一起過來!』 高個子神父抓住道恩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拽出門,用蠻力否決了這愚蠢的提議。 天色暗的很快。太陽就要落到地平線之下,最後一絲陽光無法穿過厚厚的雲朵,反 射出慘淡的白。黑衣男子佇立在巨大的拖車旁,靜靜望著沉鬱的天空。 『原來你在這裡。』 來的是穿著神父服的拖車駕駛。神父走到一身黑衣的異國青年身旁,說。 『在等人?』 『你知道了吧。她是魔術師。』 黑桐幹也不答反問。神父點點頭。 『和一般家庭相比,我和她的相處時間很短。』幹也像在自言自語般說著,而神父 只是默默的聽。『小時候她就因為身體虛弱而被送到鄉下的叔父家。在那度過了好長 的一段時間。再見面時,她已經從小女孩變成高中生了。許久不見的她成為魔術師, 對我來說,這真是難以想像,彷彿她不是我的妹妹鮮花,而是另一個陌生人。』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生活在我所知道的世界中。』 『兩年前她突然失去音訊。在那時我也曾想過,即使活在不同的世界,只要知道她 過的好就夠了。不過...』 幹也停頓下來,轉頭望著神父。 『到了今天我才想起來,做為家人..哥哥的責任是什麼。』 『你要去找她?』 神父回視幹也的雙眸,他看似溫和的左眼中隱藏著堅定的力量。 『如果妹妹犯了錯,哥哥就要讓她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如果妹妹有危險,哥哥就要 負責保護她。』 『這樣啊。既然如此...』 神父解下胸前的十字架交給幹也。銀色的十字,幹也摸起來卻感覺不到金屬的冰冷。 『以防萬一。記得要還我。』 『謝謝你,神父。』 目送慢慢離去的幹也,神父抓抓那頭亂髮,嘆了口氣。 《這樣好嗎,曙光?那不是你的護身符?》 『沒差啦,戴著也不會跑的比較快。』對搭檔的質疑,神父毫不知恥的回應著。 『而且有別的代行者在。我只是湊人數的。』 《嘻嘻。聞到惡魔的味道了。》 搭檔瞬間擊潰神父的防禦。 『什麼..』 《不好好表現不行囉。我在這裡等你。》 啊啊。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她是那種坐在餐桌上等人捕到獵物,在廚房辛苦料理後 送上來的類型── 『..還有呢?』 《小心別被惡魔以外的吃掉。》 符合她風格的,充滿不吉的預言。 太陽已經落下。天空中滿是雲氣,會是看不見月亮的一晚。接下來就是屬於黑夜的 世界了。 『請進。』 彷彿事先約好,房間主人站在門口,等待不請自來的訪客。沒有現代化的電燈,驅 走黑暗的僅是幾根細細的蠟燭。昏暗的黃色燭光下,她的微笑顯得更加神秘。主人的 目光停留在那一身深黑,融入四周黑影的身軀── 『那麼。在這樣美好的夜晚,你想談些什麼呢,哥哥?』 《待續》 -- 謹獻給還沒被黑桐幹也+兩儀式閃瞎的諸位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240.83.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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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蠻令人期待後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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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只知道空境裡的人物,道恩是月姬裡的人物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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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創呢?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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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 有抓到角色味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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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見精華區8-2-3,是預訂月姬二出場的人物,神父加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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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的人占埋葬機關的一席,和咖哩學姊關係似乎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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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錯 是3-2-8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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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9 09:22, , 8F
寫的很棒,真的很棒,出書的話我一定支持...
02/19 09:22, 8F
文章代碼(AID): #19c3L6K5 (TypeMo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