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心情] 純屬宣洩
禮拜四晚上下班，在工作附近的轉角出了車禍，被送進急診室。
痛到說不話來，只能看著腳背上的傷口瘋狂流著血。
醫護人員叫我通知家人或朋友來醫院陪我，不然好多手續要做。
本想打給魚男，想也知道在上班的他，不可能會理我，
就算他沒班，他也不會管我死活，所以放棄，只打給幾個期末結束還沒回家的同學。
好在平時交情不錯，才做完檢查，同學就出現在病床旁了。
他們問我怎麼不打給魚男，我笑著揮揮手，說不想打擾他。
直到想起家中狗子會餓整晚，才傳簡訊跟他說：
「人出車禍，現在在醫院，回去時間不確定，麻煩幫我餵狗。」
說真的，他到底會不會去餵狗，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明明很希望當下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他，結果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只能看著同學焦急的神情、旁邊嚇得臉色慘白的肇事者及其嘻嘻哈哈朋友……
連日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現在又發生這種事，
我不只一次地想著：「如果就這樣被撞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手、胸、腹、會陰、膝、足……
大大小小的擦傷、挫傷和瘀青。
我好痛，但我連痛都喊不出來，身旁同學和主管的擔心神情，讓我更難受。
在醫生確定留院觀察後，主管先離開了，肇事者和那些朋友們隔天要考試，也先走了。
我的同學甚至拿過我的手機，說要打給魚男，叫他無論如何要來陪我。
我擠出微笑，拒絕了。
他都說我是他的壓力了，我怎麼再求他為我做什麼？
即使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在我身邊陪我的是他，為什麼我就是不可以？
我好痛、我好痛、我好痛、我真的好痛好痛，為什麼他還是不在我身邊？
轉念想到，當下他應該一邊工作、一邊跟女同事打打鬧鬧，
心就更傷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淚也流不下來，只好裝睡。
原本預計凌晨三點就可以出院了，結果凌晨兩點左右，瘋狂乾嘔，只好留到天亮。
早上八點在同學的陪伴下回到家，看到狗子的反應，我知道牠吃過了。
再看到桌上的麵包和已臭掉的豆漿，我知道魚男進來過了。
但是，他沒有打給我，也沒回簡訊，更沒在我房間留下任何字條。
同學看出了我的沉默，什麼也沒說、沒問，只是安靜地陪伴。
我知道我需要大量睡眠，但是我完全睡不著。
只要瞌上眼，車禍那一幕會不斷重演，
更甚至會勾起我十年前那場更嚴重的車禍。
全身上下的傷口都不時在抽動，一次比一次劇烈，所以我醒了。
出去房間裝水，知道魚男下班回來了。
厚著臉皮敲了他的房門，問他可不可以照顧我一個晚上。
他點頭說好，然後舖好了床。
他依然拒絕靠近我，但我害怕到需要他最真實的體溫，所以我抓住了他的手。
明明吃了醫生開的止痛藥，我依然不斷被痛醒，頻率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嚴重。
他甚至在兇發情貓的時候，不小心踹到我的傷口，
我終於看到了他的擔心神情，但在下一秒，又是那冷淡至極的撲克臉。
我沒睡好，他也沒睡，他乾脆開了電腦，玩整夜。
我知道他不時在打量我的傷口，只是眼神一對上或他發現我醒了，馬上盯著電腦裝沒事。
他說他想帶我去掛急診，
我說掛了急診之後呢？把我丟在醫院嗎？誰要照顧我？
我的同學已經整晚沒睡了，要再把他們call過來嗎？
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不要我？
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啊……我就只剩下你了啊……
他沒接話，只是陪我到天亮。
因早上要和肇事者會談，約莫十點左右，才離開他房間。
他算準我的狗子會搗蛋，所以先回我的房間善後。
但是他離開的那一瞬間，我沒錯過他的表情，
只能一次又一次對他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下午回到家，開了電腦後，看到他fb牆上滿滿的幹意發文，我知道他很生氣。
雖然沒有指明道姓，但我很清楚他就是在說昨夜我讓他完全沒睡，讓他很幹。
沒多久，馬上又看到他女同事tag他的名字發了留言，滿滿的酸意……
內容大概是說怎會有人如此丟臉、如此可悲。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落下……
車禍又不是我願意的，被超速又不熟路況的大學生撞成這樣，我喜歡嗎？
我還有好多報告、好多工作要做，七月的行程早排好了，沒人能接手，我怎麼辦？
受了傷，想被照顧也錯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到一個月前，還說要養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不想讓我獨立，想把我關在家裡的，不也是你嗎？
現在我哪裡都去不了了，你還是不要我了啊……
希望你能幫忙買個早餐，還得低聲下氣用求的，就只怕你不開心，
我到底還要做到什麼地步，你才會正眼看我？不要再兇我？
我好痛……真的好痛……無論是身體上的傷，還是心裡的傷，都不斷淌著血。
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甚至想過為何當下不直接被撞死算了，至少不用再受折磨。
也不用再一直測試你到底有多不愛我了，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你也知道最愛你的人是我，也說了以後可能找不到這樣對你付出所有的人，
但你怎麼忍心在說完這些後，繼續轉身和其他女孩子打打鬧鬧，無視我的存在？
我知道我現在的疼痛，你也幫不上忙，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
我真的好累，好想再回到有你溫暖的依靠啊……
為什麼傷成這樣，卻連一點任性的權力都沒有，還得繼續被你兇、被你冷冷對待？
我真的好痛……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連今天早餐，都是掛在門口，你連進來都不願意了。
再看到隨之而來的簡訊，說什麼不可以再進你房間之類的，
我的痛……你到底懂不懂？
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我，比你身邊那票會跟你嘻嘻哈哈的女孩子都需要你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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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數字加上9，都會回到原型。
那麼感情呢？
加上酒之後的感情，也可以回到從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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