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為什麼我覺得九把刀不好
回應七九零篇。
這一串九把刀的討論我所以沒介入,並非沒想法。我只是寧願相信,不論這爭論多麼
沒意義,它一定會讓若干參與者、若干讀者的論點得以深化。我總認為,只要憑確實的審
美感受,提出一足夠融貫的論點,就不必非打倒不可。換言之,支持九把刀或余光中我都
並不在意,「怎麼支持」、「為何支持」才是重點。
我不得不說,七九零篇作了一個很壞的示範。該篇作者沒提出任何論點、也沒提出任
何主張,不論是幫我們清理雙方人馬的思想,或予以九把刀的論者一新的洞視。本篇作者
從頭到尾,就只會一招:不停問「你就是對的嗎?」
討論有意義,並不因誰是對的。我們都有可能犯錯,只是,怎麼犯錯,為何犯錯不只
是態度問題,而深深繫於思考步驟的檢證。缺乏檢證而質疑態度,看起來總是非常客觀、
非常超然;很可惜這種天真的知識論,乃最有可能是非理性的走私產品。容我告訴您,首
先,文學研究在學院裡行之有年,文學研究者若聽您的話,光用「我喜歡,這是我的品味
」、「我不喜歡,但這是他的品味嘛,哈哈」來寫論文,這是不是您太隔膜的想像?同樣
的,文學創作者一次次超越自己的極限,鍛練表達、體悟美,又有誰是「我喜歡,這是我
的真心」、「我不喜歡,但這是他的真心嘛,哈哈」來自我要求,或互相辯難的?
您當然會說,這是您身為「文學愛好者」的論點,我十分同意。而我十分不同意的,
就是您這位文學愛好者,對專業的寫作和研究何以想得這樣天真?在此先道歉,但套句您
的話,難道不就是連魯迅、連朱天文都沒看過,「你讀的書夠多?或者你研究的夠深入?
」您才能當這種廉價的和事佬嗎?
謹以批評您最後的批評作結。
「歷史的公道」在什麼地方?容我先回答,在「令這樣說的人滿意的地方」。文學作
品過了十年,還有人讀,就是經典嗎?若再過十年,這部經典就沒人讀了,它就被除名了
嗎?陶淵明在唐代影響力很微小,以您看,唐代的歷史算不算歷史?若算,您覺得唐代的
歷史公不公道?照我這麼分析,歷史的公道不就是隨人說嗎?何必您珍而重之地提出來?
其次,還有「人」讀是哪些人?這些人透過什麼樣的管道、以什麼樣的觀點、受什麼
樣的宣傳讀到這本書呢?難道真有一種普同的「人性」、絕對的「客觀」在每一位讀者身
上,發揮著同等的影響嗎?照您看來,楊牧被稱為「學院派詩人」、九把刀被很多人認為
「不入流」,乃出於純然的巧合,或朗朗高懸的公心,跟寫作者或讀者的社會位置全然無
關嗎?
您身為廉價的和事老,容我這麼猜,您一定會說「有關啊,只是我們要折衷調和....
..」。這就是我想說的最後一句話:憑什麼調和?就憑這樣全無訓練的一顆真心嗎?
言詞多有激烈之處,在此先道歉,也謝謝大家讀完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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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串 (同標題文章)
以下文章回應了本文:
完整討論串 (本文為第 8 之 9 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