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生活：王菲歌詞裡面的「你」與「我」
我上學期關於隱喻的期末報告
以王菲的歌詞做題材，請大家指教
有轉錄麻煩告知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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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來看看王菲歌詞當中的幾個隱喻的代表，首先我想以《香奈兒》這首歌為例：
讓你我 好好配合 讓你我 慢慢選擇
你快樂 我也快樂 你是模特兒 我是香奈兒
隱喻的部份就在最後一句：「你是模特兒，我是香奈兒」。”你”當然不會真的是模特兒
，”我”也不太可能是香奈兒，所以這句話只是以模特兒、香奈兒作為比附的東西，你我
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因為在你我的關係之中，就好像模特兒和香奈兒那樣，我想林夕(作
詞者)在這首歌的歌詞裡面是要說，”你”是主角，是模特兒，而”我”是”你”的配角
，但是”你”需要”我”才會精采，有特色，所以你我要「好好配合」，你我也要「慢慢
選擇」，就好像模特兒在挑香水那樣。這所有的物體，不管是模特兒，香奈兒，都是在譬
喻男女之間的感情身分，在這段感情當中，”你”是”我”的模特兒，”我”是”你”的
香奈兒，我們可以從常識中知道模特兒和香奈兒的關係，因而從這兩件物體的關係當中，
察覺明白”我”和”你”是怎麼樣一種情況，所以我認為不能單獨看「你是模特兒」，「
我是香奈兒」這兩句，而是要合起來看，才會明白林夕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我們又不會
說，你就像模特兒一樣，我就像香奈兒一樣，相反地，我們直接說你「就是」模特兒，而
我「就是」香奈兒，從你、我過度到模特兒、香奈兒，這其中可以感受到一股詩意。因為
不是，所以產生出一種格格不入，可是我們又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作詞人要說的是什麼東西
，這就是隱喻迷人之處。
我們再看第二個關於”你”跟”我”的例子，同樣也是出現在林夕的詞中，《郵差》：
你是千堆雪 我是長街 怕日出一到 彼此瓦解
看著蝴蝶撲不過天涯 誰又有權不理解 ( 唯獨怪時間真快 )
你是一封信 我是郵差 最後一雙腳 惹盡塵埃
忙著去護送 來不及拆開 裡面完美的世界
我們可以發現流行歌詞的形式真的非常像詩歌，差別只是這些歌詞能夠入樂，能夠被唱。
在《郵差》這首粵語歌當中，我們又見到熟悉的”你””我”句式，不過這首歌是比前面
那首《香奈兒》更早寫出來的。「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這個譬喻很微妙，「雪」和
「街」有押韻，同時也可以說有一定的關連(雪下在長街上)，頓時就出現了畫面的感覺。
更精采的還在後面：「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深深表達出了那種過客的感覺，為什麼”
你”會變成一封信，而”我”卻是郵差呢？大家可以想想看郵差和信的關係，郵差的工作
是送信，所以等於說，信是他的一種寄託，一個維生的工具，但是，郵差並不擁有信，他
只是信的傳遞者，他要保護信，順利交到收件人的手中。如果比附到感情的隱喻之中，意
思就是：你不屬於我，我只是一個傳遞者，我也不瞭解你，我們的關係只是一瞬間的事，
當我把你傳給他時，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這許許多多的意思(當然這僅僅是一種解讀)都
包含在那兩句歌詞當中：你是一封信，我是郵差。我說了這麼多，解釋了這麼多，作詞者
完全濃縮在這短短的兩句歌詞當中，更何況還有我沒說到、沒詮釋到的意思呢！
藉由隱喻，我們真的可以發現很多隱藏的涵義，有些甚至是語言道不清說不明的。
最後，在這個段落我想再舉一首歌說明「你」「我」這個搭配隱喻可堪玩味的地方，以黃
偉文的寫的《祢》作為討論對象，仍然是王菲的歌：
開始 所有東西 都還沒有意義
你賜我 一套真理 以後我就跟著你
這是天 那是地 這是我 那是你
人和事 情與理 都合乎你旨意
你說出來 就存在
你造出來 就崇拜
你說存在 就存在
你叫我愛 我就愛
教我 你的真理 除了那些懷疑
一偏離 你的軌跡 這個世界就窒息
你是天 你是地 我不是 我自己
人和事 情與理 都得靠你維繫
你說出來 就存在
你造出來 就崇拜
你說存在 就存在
你說是愛 就是愛
這首歌很有意思，我認為他是以上帝作為隱喻，目的是說那個人有多麼重要，即使是一個
聖徒唱這首歌也會非常適合，因為它簡直就有點宗教性質在裡面了，當然我會把它放在這
裡，表示我是在「感情生活」的脈絡下看這首歌，對一個人的崇拜有如對上帝的崇拜，(
把)愛情(比喻成)有如宗教。”你”是上帝，”我”是你的信徒。
以上”你”和”我”的比喻，我認為都是不能夠單獨看，必須合起來看才顯現出隱喻的涵
義，尤其合起來之後，彼此會帶給對方力量，更加深隱喻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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