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接龍] 落雪之國

看板Fantasy作者dilidalada (dilidala)時間15年前 (2009/08/12 23:05)推噓17(17推 0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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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琳心理紛亂，那群侍衛的騷動就在她眼角如煙霧般溜走。她決定去誓約塔散散心。誓約塔的建立年代已不可考，有人傳說是落雪國度第一波移民由更北之處凍原底下的石材所建造，因而可以屹立無數紀元。「我的小姐，我等你很久了。」瑪琳喘吁吁走上塔頂時，迦若卡興趣盎然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邊?你又來做什麼的?」「我來幫你的阿。」稀疏星光之下，瑪琳看不太清楚迦若卡的表情。「不，你離她遠點。」瑪琳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肩膀，扭頭一看，是雙瞳分別為綠色與藍色的大法師。「那對眼睛阿，我怎麼好像認識你，又好像不記得了呢?」迦若卡笑道。瑪琳發現這句話和之前那柔軟且較為高亢語調不一樣了，變成低沉充滿磁性，瑪琳卻覺得兩種都不是她真正的聲音。「我卻認得妳，也知道你的面具，你的布，以及你的繩子。」大法師淡淡的說，不知是不是錯覺，黑暗中藍色與綠色瞳孔隱隱發出微光。「是嗎?這邊好冷，我們改天再說好了，我的小姐。」遠去的聲音有些模糊，前後也不太協調，好像從不同人口中組合成的句子。「老師知道她?」瑪琳充滿了疑惑。「我們到溫暖一些的地方再談，小姐。」大法師引著瑪琳到塔裡一間石室之中，點亮了油燈以及壁爐。火光中，瑪琳發現大法師灰黑相間的髮色似乎更淡了些。「這宇宙的一切都是相對的，雖然你可能現在無法理解，但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大法師青癯的臉上此時刻滿了痛苦帶點懊悔的紋路。「老師的意思就是說沒有絕對。我應該沒說錯吧。」那異色的雙瞳好像失焦了幾秒，隨即恢復了一貫帶點疲憊的警醒眼神。「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孩子。」笑容有點無奈，「那麼，就告訴你我的故事吧。」大法師的故事: 孩子，你知道為什麼我號稱大法師，所使用的魔法卻僅僅用於你們讀書時增加照明嗎?因為每種魔法的使用，皆須付出代價，有可能是從施法者身上，也有可能是周遭其他人身上。雖說魔法師本身都具有一定的引導能力操縱元素，但真正強大的法術則需要將真名提供諸神，以借取力量來命令元素。當年縱使眾人勸阻，我選擇了渾沌之神，也稱為混亂之神、矛盾者當作我的契約對象。我知道，連你都了解眾神不是什麼好的工作夥伴，更別提渾沌之神了。但他的力量是諸神中最為強大，實體為三頭六臂，男子手拿繩子掌管死亡;女子持著一匹布專司命運;剩下一個面則永遠帶著面具無人見過其真面目，象徵虛偽。當時輕狂如我，以為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揭穿神的謊言與假象，追求力量與虛榮。諸神其實和我們沒兩樣，他們也有七情六慾，喜歡看人類空忙一場，更愛顯示自身能力。而我確實也在前幾年成功使渾沌之神的欺騙完全無效，若是我永遠只有一個人，那麼我的確是可以繼續一邊利用神的力量一邊和神角力。然而一如所有男子在我那個年齡會發生的事，我碰到了一名女子，為她是她而愛她。這種感覺妳年紀還太小大概無法真正了解，我可以掀起颶風使來犯的海盜被迫撤退;我可以替沙漠即將乾枯而死的旅人召來甘霖;我手一揮可以決定生命或是死亡。但這力量都不及對一名女子的愛慕。要知道在這麼多年奮鬥中，我在各處替人民解決天災人禍，同時要對抗各種陷阱，也不敢有過於親近的朋友，深怕成為渾沌之神的工具。因此，我也只將這份感情放在心裡，偶爾故意經過她的身邊，看她是否一切安好。過了幾個月，有一次我再度故意經過她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打聽之下，她在一天晚上被幾個鄰村來的醉酒年輕人玷汙後殺害了，幾名兇手也已經承認犯罪且處以絞刑。我當時心裡吶喊著，不解著，那個鄰近村莊是我曾經從山崩危機中解救出來的阿，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對我。只有一種可能，我的神在戲弄我。法師與法師或神之間的戰鬥並非火球亂飛、爆炸四起的場面，妳只會看到彼此面對面站著，戰鬥在雙方的腦海中展開，嘗試奪取對方心智，勝者可以任意處置對方。由於我和渾沌之神連結已深，加上那充滿憤怒的力道，幾乎取得勝利，他的意志被我壓迫在小小角落，於是打開了渾沌之神的內心，同時將我的真名由他記憶中取出。取出的瞬間我崩潰了。那是一個醜惡且無法令人想像的扭曲，原來這三個面像曾經為一個家庭，男女為父母、面具者為兒女，卻充滿暴力、亂倫、不忠、彼此相愛卻又彼此憎恨。噢，孩子，對你說這些不知道是不是過頭了。取出真名的同時渾沌之神也不認得我，他只看到一個失去所有行為能力的男人俯臥在那，對於神而言，我們只是種娛樂性的種族，對於當時醜態百出的我，渾沌之神只是撇下這具行屍走肉。不知過了幾天，我甦醒過來，從基本的走路開始學起，慢慢把記憶以及身體的使用方法回復。仍然不太敢回想起那些事情，不過我逐漸了解，強力魔法這種大規模改變命運的工具，無論是為善或為惡，都不該再使用了。也許救了一個人，但他日這名獲救者在戰場上可能屠殺了五十人以上。「老師，你說這故事的意思，迦若卡就是你故事中的….」「沒錯，我和他共享力量好幾年，怎麼可能不認得。剛剛侍衛說有入侵者，我救感應到是他了。」「老師，那你後悔嗎?」「什麼叫做後悔?人生的事情從來不是『當時那樣做就好了』或『當時怎樣就會不一樣了』這麼簡單就可以二分，不，從來都不是。我們所有一切遭遇皆由各種交織的時空中所堆砌而成，我又該怎麼後悔?況且要不是如此我會有你們兩個可愛的學生嗎?所以在這邊我要給你個禮物，你耳朵靠過來。」大法師把真名告訴了瑪琳。 -- 大法師好歹也是個大法師怎麼可以沒戲份呢!!!! 有點長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4.13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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