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8
扣咚!
這樣的門鈴聲常常在晚上響起，總讓我聯想到暴坊將軍裡日本刀對撞的聲音。
我每天晚上把工作處理完畢之後，雖然我的時間不固定，但總在這個時候香菇會來訪。
此時更因為沒有其他的事所以依照我的性格我也不好推辭。
[您好。]
[您好，打擾了。]
那講話的餘音在關上門之後才緩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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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菇給人的印象是彬彬有禮的，並且展現對於任何事都一絲不苟的態度。比如在進門之後
他會將他那雙光亮無比、毫無摺痕的皮鞋整齊地擺在我空蕩的鞋架上(我的鞋子散落在地
上)，此時搭上我玄關的暖色燈光，彷彿昂貴的精品將要出售一樣。
/
[請問...今天有特別的事嗎?]
[像往常一樣。]
我照例把一瓶啤酒擺在他的面前，走到他對面坐下。每每他剛坐下時總會摸摸胸前的卡斯
特5號，並且略顯焦躁。
[我這邊恐怕不太方便。]
[是的，我明白。]
這樣的對話每次都會出現，彷彿是開場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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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節奏十分緩慢的問答開始了。總是他問、我答。
[那麼...你認為當時那雙眼睛代表些什麼呢?]
[嗯...不過就是望著我吧...]
我自己也清楚知道我在胡亂回答著，但此時我的腦中有各式各樣的場景在進行著，有的貧
瘠、有的盪漾。
[關於這一點，]
香菇把握住了什麼，並插話。
[請你仔細再回想一次。]
香菇此時看著我的眼神，竟然和當時有著一樣的神韻。我非常驚訝，思緒全都回到現場來
了。
[那眼神應該是不經意...卻又像是安排好一樣那麼剛好...已經無從...他好像在閱讀我..
透過我的眼睛...穿過我的瞳孔...]
我急切想說出我的感受，平常微微的結巴變得嚴重。
/
在香菇拜訪的過程，我總感到時間忽快忽慢，間歇性的不安以及絕望在我心中點點開花。
那是種奇妙的感覺，同時也使人疲勞。正當我掩蓋不住睡意的時候，香菇表明他要離開了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
[再見。]
[再會，祝您晚安。]
他輕輕替我闔上門。
啪嚓
小小聲地，快速遠去。
/
香菇離開之後我的睡意便消失了。月光從窗外透進來，讓夏日也看起來奇寒無比。我打開
了香菇沒有打開的啤酒，一邊回憶一邊慢慢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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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三點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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