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綴歌馬份–死神的聖物 19 萬應室
謝謝謝謝lee大，tkg大，han和mouthless大的美圖~
上一回Ch. XVIII 活米村之劫：#1Xz8O8lo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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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IX 萬應室
隨著羅梅塔夫人被送進醫院廂房，學生們也在麥教授的指揮下一一離席。
駭人的是，羅梅塔夫人的尖叫聲像是被下了什麼詛咒。
即便人已經離開，淒厲的慘叫聲還在禮堂裡迴盪。
也讓在紛亂中離席的學生更加惶恐。
有的人摀著雙耳死命搖頭，也有幾個一年級的新生嚇得哭出聲來。
弗利維教授連忙站到高桌前方，將魔杖像指揮杖一般舞動。
魔法天空的蠟燭搖曳，飄下了弦音，平靜了學生們的恐慌。
眼看弗利維止住了慘呼，麥教授側過臉去，警戒地看著石內卜，也瞄到了活米村的煙硝。
她憂慮地皺起了眉，壓低了聲響，生怕傳到學生耳中，又激起恐慌。
「校長，也許我們應該派小精靈外出，累積城堡的存糧。」
「活米村一旦出事，城堡裡的資源沒辦法支持這麼多孩子。」
但不出她所料，石內卜漆黑的雙眼無動於衷。
只是看著學生們緩緩離開，然後靜靜地斜掃了一旁的卡羅教授一眼。
在確定多數學生都離去之後，黑袍的身影才慵懶地站起身。
看著麥教授的眼神乍似無聊，卻暗暗透出隱晦的光芒。
「你在擔心什麼呢，米奈娃？」
「還是說，你也相信了學生的陰謀論？覺得黑魔王早晚會向霍格華茲出手？」
「接下來呢？你不會是想部署防線，長期抗戰吧？」
石內卜莫不在乎的聲線帶著譏諷，讓一旁的艾朵．卡羅忍不住笑出了聲。
麥教授卻只是聽著，緊盯眼前這位相處多年的同事。
他神秘深幽的雙眼還是一般漆黑，但在深不見底的眼神中，似乎見到幾點火光竄動。
麥教授斜眼瞄了卡羅一眼，在石內卜雙眼一眨的瞬間抽出魔杖。
昏擊咒的紅光接連掃過，石內卜的身子向後騰飛而起，避了開來。
麥教授施法的同時，身側感受到咒語的風勁襲來，顯然卡羅也出手夾擊。
麥教授卻毫不抵禦，「碰」地一響，卡羅的攻勢全數被弗利維教授接了過去。
麥教授魔杖一轉，卡羅坐著的木椅把手變成兩條鎖鏈，緊緊纏住卡羅的身子。
教師們的決鬥變起倉促，也讓還沒離開的學生更加驚慌失挫。
史拉轟趕緊在禮堂中間架起屏障，以免學生被咒語波及。
芽菜教授也接手指揮的工作，安排學生們依序離去。
「綴歌…」
看著石內卜與麥教授、弗利維和史拉轟纏鬥，潘西有些緊張地拉了拉綴歌。
綴歌也輕輕皺起眉，朝高桌的方向看去。
石內卜好不容易避開麥教授與史拉轟聯手送去的幾道銀光，
反手甩出無形氣刃，割開了史拉轟的絲質長袍。
弗利維教授在一旁游刃有餘地對付艾朵．卡羅。
她兇狠的攻勢總在碰上弗利維之前變得雲淡風輕。
就像兇惡的暴雨打入溫潤的湖水，回歸平靜一般。
倒是漸漸地，卡羅施咒的動作越顯遲滯，好像慢慢地被隱形的線索綁住了似的。
直到撕地輕響，伴著卡羅一聲驚呼，她握著魔杖的手腕被空氣中一縷白光割出血線。
染紅了才恍然，弗利維教授在卡羅身旁佈下了一圈圈細微鋒銳，如琴弦一般的咒索。
緩緩約束卡羅的行動，也漸漸纏繞制約對手。
一見到卡羅受困，石內卜當機立斷，朝史拉轟與麥教授掃過綿密的氣刃。
反覆疊加的撕淌三步殺織成了刺網，逼得史拉轟和麥教授紛紛回守。
得到空檔的石內卜趁隙引導氣刃分流，劃開束縛卡羅的咒索後，
一旋身炸開了身後的石牆，與卡羅一同化成黑煙離去。
詭異的是，驅逐了石內卜與卡羅，並沒有為麥教授、弗利維與其他教授們帶來雀躍。
他們只有臉色更發凝重，低聲議論著。
綴歌與潘西互看了一眼，低下頭，快步往禮堂外頭走去。
過不多久，便和高爾與諾特一同混入來往紛亂的人群裡。
「石內卜教授他…」
潘西有些遲疑地說起，綴歌卻飛快地搖了搖頭。
「他一定有他的安排，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要做。」
說著看了潘西一眼，壓低了音量。
「王冕應該還在萬應室裡面，翠菊她們好像還沒找到。」
潘西心有靈犀地接過話，與綴歌快步穿梭。
也同時留心，確保前往七樓迴廊的梯廳外頭，倉皇的腳步聲蓋過交談。
「我們可以－！」
潘西說著，跨步就要走上臺階，卻被綴歌一把拉住，險些踏了個空。
綴歌銀灰色的瞳孔清澈，閃爍潘西從小熟悉的蠻橫。
「不。我自己去。」
「你帶高爾和諾特去天文塔，好嗎？」
「我想知道黑魔王到底帶了多少人來霍格華茲。」
綴歌的藉口，讓潘西跟著挑起了眉，眼底也亮起綴歌熟識的固執。
再開口時，音調高得有些不自然，讓綴歌更加打定心意。
「他們兩個去就可以了，我和你一起。」
「不准。太危－」
但綴歌話剛說出口，便被潘西生硬地截斷。
才發現她總是充滿活力的臉孔暗沈，靈動的雙眼佈滿血絲。
「不准？你跟我說不准？」
潘西聳起了肩，音調生硬得不自然。
戒備的模樣，敲響綴歌沉埋的回憶—
上一次見到潘西這樣，還是二年級的時候。
只是這一次，月桂已經不在身邊。
瞬間意識到這兩年來，潘西與月桂可能經歷了些什麼。
也才想起，月桂失蹤後，寢室裡只留下潘西獨自一人。
呆愣了片刻，只能牽起潘西的手，發覺她死握起拳的指節緊繃僵冷，像被冰凍咒凍結。
想說些什麼，但聽著迴廊上人潮奔竄，心底只有越發焦急。
想傾訴心事，卻已經沒有時間。
咬緊了下唇，將潘西的手倚到臉頰反覆輕觸低語。
「對不起…但是…讓我自己去，好嗎？」
直到潘西的手緩緩溫軟，直到她泛紅的雙眼濕潤。
潘西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
走下臺階，緊緊地抱住綴歌，十指牢牢地抓住綴歌長袍後襟。
枕在肩上的下顎開了又合，最後卻只能顫抖地吐出三個字。
「要小心。」
綴歌也倚在潘西肩頸，緩緩點頭。
將雙眼壓上她的左肩，好像這麼做可以止住淚水奪眶。
呢喃低語，發覺聲音沙啞得陌生。
「等我回來，再一起去找月桂。」
「救出她，才能夠阻止黑魔王。」
聽著綴歌的話，潘西身子一僵，鬆開了手，退開了半步。
凝視綴歌的雙眼紅腫，抿著雙唇，強自振作的眼神裡重新閃過光芒。
也讓綴歌久違地失笑出聲
「快去。給我毀了那個沒有鼻子的變態。」
——
越步上臺階，離奔逃回各自交誼廳的學生越遠，城堡的空氣也更加清冽。
看著石牆上的掛毯，山怪還在彆扭地學習芭蕾，綴歌眨了眨眼。
不敢相信五年級的那一夜後，自己的命運會和這個房間如此牽連。
輕嘆了口氣，在石壁前駐足，閉上眼默念心思。
看著秘門浮現，將滑落眼前的瀏海斜撥，左掌貼上石磚，感受著掌心沁涼。
一咬牙，推開了沈重的石門。
才進門，纏繞自己去年一整年的塵封舊物霉味撲鼻，灰塵在微光中緩緩飄揚。
耳邊再一次「嗡」地一聲，響起男人的哭啼。
就好像萬應室裡有著什麼東西，在與自己體內的靈魂碎片共鳴一般。
震得綴歌頭腔深處隱隱有著被來回撞擊的疼痛。
深吸了口氣，試著平復心情，指尖卻頑固地為近在眼前的任務震顫。
走前幾步，聽著高聳的垃圾山後，隱隱有著嘈雜的話聲。
綴歌趕忙側身躲在幾隻斜架在女巫雕像的狂風七號後頭，悄悄抽出魔杖，側耳偷聽。
「我說過，你們找錯地方了。綴歌・馬份不在這裡。」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要帶他們去醫院廂房了。」
少女的語氣帶著不耐煩的怒意。
綴歌還認得聲音的主人，是那個曾經在《華麗與污痕》擋在哈利與自己中間的少女。
心底驀地一動，想起禮堂一瞥過後，就不見克拉和布雷斯・剎比的影子。
暗暗尋思，也許他們也堵到萬應室來。握著魔杖的手更緊了些。
然而回話的竟是某個綴歌陌生的男人。
「快滾吧，沒用的孩子。」
他的音色高細，像是老鼠的吱吱聲。
綴歌還在腦海中飛快思索，會是什麼人闖進萬應室裡，剎比投機的語調已經解答。
「她們是衛斯理、綠茵、艾寶和羅古德的女兒，那男的是隆巴頓的兒子！」
「佩迪魯先生！就是他們在學校裡散播黑魔王的謠言。」
「逮住他們一定能引來馬份，這麼一來，我們就能向黑魔王立功了！」
剎比說話的同時，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響，想來是金妮與翠菊等人已經抽出魔杖。
緊接著，是佩迪魯滿是嘲諷的尖聲尖語。
「噢真可愛。你們不會認真想抵抗吧？」
「動手！」
佩迪魯一聲令下，綴歌趕進側身閃出遮蔽，隨手甩出了攻勢。
同時剎比與克拉的吼聲與佩迪魯的咒罵連發，震得綴歌耳膜刺疼。
「『啊哇呾喀呾啦！』」
「活捉！我要活捉的！兩個白癡！」
兩道綠光朝著金妮與翠菊掃射而去，兩人連忙拉著彼此蹲下身。
索命咒卻在飛到中途，就與綴歌放出的繳械咒撞擊爆炸，在半空中點燃兩束花火。
「綴歌・馬份！你們一群小騙子！」
佩迪魯驚聲怒罵，左手持著一支粗短魔杖揮出一道黑色氣旋。
綴歌卻忍不住留意他銀色的右手中，牢牢握著一柄純白如象牙的魔杖。
認得是黑魔王的武器。
秀眉一蹙，魔杖圈舞，勾勒出連排的冰心箭陣朝著佩迪魯三人擊去。
佩迪魯與克拉剎比連忙招架，但綴歌早在冰箭裡挪用了道夫的咒語。
冰箭每次被擊落，總會化作水霧後重新聚攏，再迴旋射出。
不絕的攻勢讓佩迪魯一群人一時手忙腳亂。
綴歌也藉機轉過身，臉色凝重地對翠菊開口。
「快帶大家離開，我來對付他們就可以了。」
翠菊與金妮也不猶豫，連忙施法扶起受傷昏迷的漢娜與露娜，也為奈威稍作包紮。
五人正要沿著原本的密道離開萬應室時，翠菊有些愧疚地開口。
「我還沒找到...」
綴歌嫣然一笑，安撫的同時，餘光瞄到佩迪魯不堪冰箭擾擊，開始動起銀色右臂。
「沒關係，我知道它在哪裡。快走。」
話一說完，轉過身，魔杖在空中拉了個弧。
收起冰霜咒箭的攻勢，轉化串聯成鍊，隨即變做水晶般的冰晶蛇形，纏上三人胸口。
冰蛇觸體的瞬間凍寒了肌膚，阻止了佩迪魯蠢蠢欲動的右臂，將三人困入凍結肉身的冰牢。
與此同時，綴歌分神注視著翠菊澎軟的金捲髮與金妮的紅艷長髮閃入邊牆的一處密道。
才稍放下心來，心口突然一陣揪痛，耳邊男人的哭嚎聲猛地大作。
聲波共鳴震盪，讓綴歌身子忍不住一晃。
連忙抬頭，順著反覆來回激盪的音色看去。
見到一哩外高高堆疊起的垃圾山上，有個女巫胸像被罩上一層厚重毛毯。
毛毯下方有些什麼，不斷吸引著綴歌的注意。
綴歌瞇上了眼，凝神看著，頭疼突然加劇。
咬緊下唇的同時也意會過來，是什麼東西在呼應著體內的碎片。
隨著綴歌的意識被勾引，男人的哭聲也越發響亮。
好像一旦上了心，便再也無法驅開心神。
「你大意了，綴歌・馬份。」
才正要化作黑煙飄到胸像前，一股不屬於在場所有人的輕柔嘶鳴聲響起。
嚇得綴歌趕忙回頭，確認彼得三人都還在霜凍之中。
再細細凝神，才驚懾地瞪大了雙眼。
嘶聲似乎來自彼得那活動自如的銀色手臂。
綴歌分神的瞬間，沒能留意到佩迪魯的右臂在短暫被束縛之後，瞬間適應了魔法。
銀色手臂反過來吸收了綴歌咒語的元素，舞動時散射出層層寒氣。
同時不管彼得依舊受困，手臂像有自主意識一般展開動作。
它將黑魔王的魔杖拋向空中，利用空擋，扭斷了纏住自己的冰蛇。
解放了佩迪魯的同時，朝上高舉，一把接住了魔杖。
隨後，在綴歌還沒能反應過來的瞬間，魔杖尖端竄出了綿延不絕的黑火。
黑火騰空的瞬間，馬上吞噬了周遭廢棄的長袍與書本。
濃煙才剛竄起，火勢已經迅速蔓延。
不過霎那，萬應室陷入熊熊火海，成熟的烈焰開始具現成昂首咆哮的多頭火龍。
綴歌臉色唰地慘白，一面飄身閃上鄰近的書山上，一面將魔杖在身側舞成了花。
再一次施展開集合了冰晶魔法與蛇蛇攻的咒語，將空氣裡的水氣凝煉成冰蛇。
想嚐試著阻止惡魔之火的龍焰，但冰晶巨蛇總是才剛成形，便被火龍噴吐的火息溶解成蒸氣
。
「主人？我的主人？！！！」
佩迪魯的驚恐呼叫，在山腳下的煉獄迴盪。
與此同時，白骨爆燃的炸裂聲與皮開肉綻的焦臭同時襲來。
綴歌低下頭去，才發現困住克拉和剎比的冰牢已經消散，
兩人立足的地方只餘下兩團模糊的火球與焦油炭臭。
綴歌呆立在原地，身後蒸騰的火息瞬間冒出了一道濃厚黑煙，竄到綴歌耳畔。
意外的是，黑煙並不灼熱也不嗆人，卻幻化成黑魔王的面孔，嘶聲開口。
「你明白的，對吧？是你殺了他們。」
「你殺了人，綴歌・馬份。就像在馬份莊園裡那該死的蠢貨。」
「而佛地魔王，深刻地以你為傲。」
「閉嘴！」
綴歌尖叫出聲，魔杖一轉，劈出了黑色氣刃，煙影卻倏忽消散。
隨即轉移到綴歌面前，再次聚攏，露出猙獰的微笑。
「佩迪魯就在下面，你會怎麼做呢？殺了他？」
綴歌沈靜心神，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幽幽開口。
「不。是殺了你。」
不再糾纏，任心思紊亂，化作黑影直飄上女巫胸像所在的高處，一把扯下毛毯，抓起了王冕
。
「啊！！！！！」
王冕入手的霎那，綴歌耳邊男人的尖叫刺耳，像穿鑿了頭骨一般，讓綴歌痛得蹲下了身。
右手抓緊了魔杖，左手也牢牢握著王冕不放。
但王冕卻瞬間燙手，似乎在不斷吸收著周遭惡火的熱氣，將綴歌的掌心燙出水泡。
綴歌疼得將下唇咬出了血，魔杖指向左掌，心中默念著復復原的咒語，試圖抗衡王冕的意志
。
萬應室裡，只剩下火焰奔騰的聲響，佩迪魯的慘叫聲早已消失。
滾滾濃煙奔竄，惡火焰龍盲目肆虐，卻只是環繞著綴歌立足的高處盤旋。
看來並不急著吞噬唯一的倖存者。
綴歌掙扎著起身，睜開眼，徒勞地想再一次召喚冰晶。
但身旁空氣裡的水氣早已被燒得乾枯，冰晶再也無法聚攏。
綴歌只覺得雙眼被煙燻得浮腫，滲血的下唇被熱氣燙得龜裂。
眼前又是一股濃煙冒起，又一次聚集成黑魔王的模樣。
「你真的以為，佛地魔王沒有預防，你有什麼盤算嗎，綴歌．馬份？」
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被熱焰逼得頭昏眼花的神識再難支持，搖搖欲墜。
濃煙一陣狂笑，在綴歌驚駭之中，竄進體內。
——
回過神來，已經是在鏡像的意識空間裡。
還維持著俊俏容貌的湯姆・瑞斗冷笑著站在面前。
綴歌轉過身，見到布萊克的神情似乎有些蒼白。
牽起了她的手，怒視著眼前渾身邪氣的少年。
「終於，我可以出現在這裡，綴歌・馬份。」
湯姆說著，才剛往前踏出一步，突然臉色一變，朝後跳了開來。
綴歌與布萊克身旁竄起了澄澈的紫色火環，將湯姆阻絕在外。
「又是護環？和哈利波特一樣，只會仰賴大人的保護嗎？」
他恨恨地唾了口氣，臉色閃過惡毒。
「也罷。我已經放棄你了，綴歌・馬份。」
「更重要的，一直是你，綴歌・布萊克。」
湯姆說著，雙掌敞開，綴歌心境中的鏡像，竟然開始依著湯姆的意識，閃動出片段的回憶。
先是在艾寶宅院裡，綴歌正舉起魔杖對準艾寶夫人。
杖尖閃動綠光的霎那，黑魔王出手如風，更強大的索命咒瞬間奪走了艾寶夫人的性命。
同時一道詭異的波動閃過，像是有個無形的指節撩動綴歌的短髮。
那瞬間，綴歌倒地暈厥。
黑魔王來到身畔，閃露算計的微笑。
透過他的雙眼，彷彿能見到綴歌體內，隱隱閃動出血紅的人形。
鏡面晃動，回憶波折，下一段回憶，已經是天文塔上。
鄧不利多死前在綴歌心神上，拋下了畢生最後的咒語。
淡紫色的火環為綴歌的心神繞開了保護。
天文塔上的綴歌動彈不得。意識內，殺意盛騰的紅眼綴歌也被火環束縛。
而後，黑袍的身影出手。
鄧不利多翻身跌落高塔，殺機已過，意識內的血眼人形也被火環包覆。
回憶的片段再次轉動，血眼的人影逐漸成形。
但血色雙瞳卻也在火環的包裹下，漸趨平淡。
直到最後的馬份莊園，在折磨虐殺食死人的憤恨裡，目光重新染上腥紅。
綴歌與布萊克看得呆了。
意識裡，湯姆的輕柔話語環繞兩人。
他的聲調裡好像帶著魔法，讓兩人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我一直看著你成長，綴歌。」
「你已經是個獨當一面、心狠手辣的黑巫師。」
「不曾懷疑嗎？為什麼會有另一個你？」
「你的靈魂，早就分裂了。」
「你配不上哈利波特，而哈利波特，也配不上你。」
綴歌看向布萊克，布萊克也看向綴歌。
紫色火環在湯姆的話聲中趨於柔軟，布萊克銀灰的瞳孔也隱隱閃過紅光。
綴歌微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布萊克卻臉色死寂地抿上了唇。
她的雙眼在湯姆的話聲中，逐漸閃現蛇瞳的陰影。
「折磨恩不里居，很有快感，對吧？」
「記起來了嗎？那是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也無法抹消的情緒。」
「面對你自己，接受你真正的命運，高貴的馬份家女兒。」
「殺了我，繼承我的一切，這不就是你存在的目的嗎？闇之女王(Le Reine Noire)。」
湯姆露出了微笑，綴歌也終於打破了靜默。
「不要聽他的！」
但綴歌的話聲干預已經太遲，布萊克的雙眼染血，眼眶周遭暈染成一片漆黑，臉色蒼白。
血色的蛇瞳閃動仇恨。綴歌皺起了眉。湯姆縱聲狂笑。
「殺了她吧！取代她！綴歌・布萊—不！！！！！」
他得逞的猖狂卻沒能持續多久。
湯姆話沒說完，紫色護環倏地竄升後像浪潮崩落，將布萊克層層包裹在火環之中。
稜鏡般的空間也開始波折，每一道鏡面，都浮現湯姆的模樣。
但詭異的是，鏡面不僅只是映照湯姆而已。
鏡面中的湯姆有著自己的行動，也漸漸地，
讓火環外的湯姆開始依照鏡面裡的形體擺動四肢。
就像主客異體，火環外的人形反而成了鏡面中的魁儡一般。
湯姆似乎已然察覺到異狀，驚恐的尖叫聲在鏡面之間迴盪。
「不！！！不！！！」
「不可能！難道你們就在等我？」
「不！！！鄧不利多！葛林戴華德！！！」
湯姆一面慘呼，形體一面被融入，直到終於，他的形象被禁錮在稜鏡之中。
稜鏡裡的湯姆不斷開口吶喊，喊叫聲卻穿不透鏡面。
綴歌的意識空間裡，霎時回歸寂靜，留下她目瞪口呆地孤身站著。
紫色的火環像個繭一般地包覆布萊克，火光輕柔。
綴歌愣了愣，看著火環之中，緩緩浮現了鄧不利多與葛林戴華德的形象。
兩人都還少壯，卻失去了神采奕奕的姿態。
各自衣衫破爛，渾身血污。
看來，是在那場決鬥之後。
「你永遠都有選擇，蓋勒。」
鄧不利多咳著血，右掌按壓逐漸染上漆黑的左胸口。
葛林戴華德跟著慘笑，看著依然握在左手中的接骨木魔杖，
又看了看斷在地上，仍然是戟指前方的右手。
「這場決鬥…我贏了，也輸了。」
「很有你的風格，阿不思。」
看著葛林戴華德的斷掌，綴歌才猛地驚覺，
在紐蒙加得，葛林戴華德讓自己和哈利看到的，可能並不是他們真正的決鬥。
心緒飛轉，開始猜想著如此大費周章，有什麼可能的用意。
火光之中，鄧不利多搖搖晃晃地掙扎著，吹了吹口哨。葛林戴華德也舞動接骨木魔杖。
鳳凰的形影現身在葛林戴華德身旁，治癒了他的斷手。
接骨木也開始恢復鄧不利多左胸的傷勢，讓他的身上開始冒出金色樹影。
樹影彷彿牽動了些什麼，綴歌左手背上緩緩泛起暖意。
她猛地睜大了眼，恍然大悟。
看著眼前，葛林戴華德與鄧不利多的形象逐漸消散，只聽聞葛林戴華德柔聲開口。
「那句話，『你永遠都有選擇』，是你那個蠢弟弟跟你說的吧？」
「在勸你不要追尋聖物的時候。」
鄧不利多笑了，葛林戴華德也是。
「接骨木魔杖，是你的了。」
「也是你的。」
包覆布萊克的紫火依然閃耀，稜鏡空間在禁錮湯姆・瑞斗重新築起。
只是這一次，稜鏡空間環繞著布萊克的身影，將綴歌阻絕在外。
也將綴歌拋回現實。
——
萬應室的熱焰再次撲面而來，滾燙的熱流令人窒息。
喉頭乾裂刺燙得喘息不過，綴歌終於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卻只覺得胸肺瞬間被火鉗燒穿。
惡火奔騰聲響在耳邊鼓盪，只能硬撐著逐漸迷離的意識舉起魔杖。
不再嘗試凝結冰晶，而是看著魔杖尖端竄出一絲絲金色光影。
生命之樹的枝芽在了無生機的濃密黑煙中滋長。
地獄之火的毒氣越盛，金色的樹影蔓延得越發昌盛。
簡直像是在吸收廢氣轉化生機一般。
地獄之火的多頭惡龍紛紛仰天長嘯哀鳴，彷彿有什麼從裡而外地在吸取牠們的生命。
萬應室奪魂的黑煙，瞬間像被清流割劃開來，透出在其中的金色樹影。
生命之樹落地著根之後，更是朝向周遭吞食垃圾山的火勢攀爬。
吸食了惡火的焰勢，也揭開被濃煙籠罩的遍地殘灰。
清冽的空氣，讓綴歌終於稍稍恢復的精神。
看著不久前克拉與剎比所在之處只餘下模糊的黑印，靈機一動，
看向手中不再發燙的冠冕，站起身，奮力將冠冕丟入殘餘的惡火之中。
但這麼一拋而出，才發現鑄下了錯。
殘息的惡火像是捕捉到最末的一線生機。
虛弱的火龍奮起抬頭，一口咬下冠冕的同時，在萬應室裡閃出一道奪目的紅光。
同時萬應室裡，響起黑魔王讓人心寒的森森冷笑。
「你真的以為，那一夜，佛地魔王重返霍格華茲，只是為了替鄧不利多送終？」
話聲消止，紅光散盡的瞬間，地獄之火重新竄出數道火龍的頭頸。
生命之樹的枝芽重新纏繞上火龍，卻不像之前一般將火焰撲熄。
恰恰相反，生命之樹的光芒瞬間黯淡，枝影也逐漸消退。
綴歌皺了皺眉，這才發覺重新復燃的地獄之火，在暗紅的烈焰之中隱隱透著綠光。
濃煙又起，綴歌耳畔再一次響起黑魔王的呢喃。
「佛地魔王，就在等你這一刻，綴歌・馬份。」
「分靈體只是幌子，早在重生之時，佛地魔王就已經拋下過去。」
「現在，在你的失策中悔恨吧，蠢妞。」
話聲中駭人的坦誠，讓綴歌瞪大了眼。
魔杖還沒能揮灑，數道火龍同時轉頭，朝著綴歌開口。
綴歌還來不及反應，火龍卻不是吐出火焰，而是放出數道綠光撲面而來！
就在腦海一片空白之際，半空中閃過連續幾道紅光，與索命咒交錯爆炸。
綴歌趕忙蹲下了身，立足的山頭被咒語的餘勁掃過，朝旁傾倒。
趕緊借勢往隔壁的垃圾山一躍，在半空中避開了竄襲的火舌，狼狽地爬上山頭。
氣喘吁吁，額頭上滾落的汗水洗脫面頰的炭黑。
勉強站起身來，才絕望地發現，
在眼前等待的，是凝結多頭惡獸後成形的巨大異獸。
綴歌呆愣在原地，眼看巨獸緩緩張開血盆大口。
異獸的口徑大開，露出一圈圈的烈焰獠牙，像漩渦一半迴旋而下。
熾熱的熱流鋪面，帶著岩漿般的唾液蔓延，準備將綴歌當頭咬斷。
下意識地想再召開水晶冰蛇，卻連成形都無法就化成蒸汽。
心急得幾乎要哭出淚來，雙眼卻早已乾得只有刺痛酸澀。
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眼前的深淵煉獄，盯著無盡烈焰的深處，有著焚燒成炭的冠冕。
聽到冠冕發出了最後一聲虛弱的嘶鳴：「加入我吧。」
綴歌劇烈咳嗽著，試著在炙熱的炎流中睜開眼。
觸目所及，卻只有濃煙瀰漫熾焰焚灼。
想再試著掙扎，但熱氣終於壓得綴歌喘不過氣來，跪倒在地。
在悶燒的環境裡，體力早就消耗殆盡，意識也漸趨迷離。
斷斷續續地，將搖搖欲墜的自己拖入無盡的黑暗裡。
「對不起…哈利…」
「但是…真的沒辦法了…對不起......」
在心底呢喃道歉著，雙唇卻再也沒無法吐露聲音。
只能暗自握緊雙拳，鼓起渾身最後一絲力氣站起身，顫微微地朝前跨出一步。
至少，最後一刻，想著哈利還能為自己帶來勇氣。
閉上眼，感覺到熱流燙得肌膚就要燒出水泡。
準備任火勢侵身，半空中卻突然傳來騷動。
「這是怎麼回事啊！」
「等等！哈利！太危險了！」
「該死！如果你害我們送命，我會殺了你！哈利！」
毫無邏輯的話聲讓綴歌猛地睜開眼，嘴角忍不住泛起自嘲的微笑—
沒想過死前最後陪伴自己的，會是衛斯理的聲線。
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就要往火龍口中倒下，卻被眼前的強光與咒語的勁風掃退開來。
「把手給我！綴歌！」
在聽到哈利焦急的吶喊時睜開了眼，乾枯的眼角瞬間滑落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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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
哈利在半空中怒吼著，山楂木魔杖閃過光澤。
一陣陣強風劈開了火龍，讓牠痛苦地在原地掙扎怒吼。
哈利在半空中迴旋了半圈，瞬間俯衝降落。
側過身來，雙腿倒夾著掃帚長柄，探下身攔腰抱住綴歌。
隨即左手拉抬帚身，順勢將綴歌摟入懷中。
半夢半醒之中，綴歌看見空中還有兩隻掃帚。
一邊是榮恩妙麗，另一邊則是一個抱著山羊的人影。
那人的白髯在火光中飄揚，像極了鄧不利多。
綴歌終於稍稍放下心來，枕在哈利懷中，雙手依舊顫抖地緊緊抓著他的長袍。
哈利低下頭，深深在綴歌唇上一吻，低下身朝著萬應室大門疾衝而去。
火勢很快重新凝聚，在三組人背後追逐，綴歌只聽到抱著山羊的人影一聲怒喝。
在跌出萬應室的同時，見到石門裡頭，五面巨大的透明屏障築成了方體空間。
惡魔之火被困在其中，屏障不斷朝中間壓縮。
過不多時，已經將惡魔之火碾熄在空間縫隙裡。
綴歌還沒回過神來，腦海中兀自閃著驚奇的念頭—
原來屏障咒可以這般利用。
腦海還自迷糊，雙臂一緊。
驚駭之際，原以為哈利又要做出甚麼逾矩之事。
劇烈地揮拳掙扎，卻只是被更加蠻橫地禁錮雙手。
直到終於痠軟無力，才漸漸發現，哈利只是愛戀難捨地摟著自己。
發現他深埋在自己肩頸的臉頰，滾落溫熱的淚水。
心頭一暖，溫柔地安撫哈利的一頭亂髮。
「還好…還好有趕上…」
聽著他嗚咽地反覆說著，綴歌閉上眼，靜靜地落下淚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聽到榮恩不耐煩地清了清喉，才又再一次勉力掙扎。
但也只是再一次地，在哈利不用鬆開的雙手中緊緊依偎。
直到終於，哈利饒過了自己。
綴歌喘息著，紅著臉低下頭，看也不敢看向身邊的人們。
只能羞惱地將渾身重量蹬踏在哈利腳上。
「嗚啊...！」
哈利悶聲哀了一聲，惹得綴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好了嗎？」
片刻溫存過後，迴廊上響起陌生的聲響。
綴歌這才好奇地轉頭，看向那個抱著山羊的高大男子。
才認出是豬頭酒吧的老闆，微微錯愕地愣了愣，想起賽佛勒斯的話語。
「你...咳咳...你是...咳咳咳......」
在嗆咳中勉強開口，卻只能停下話，又喘了口氣，才繼續說著。
「你就是酒館裡的鄧不利多？」
阿波佛靜靜地轉身，看著綴歌，點了點頭，又看向石窗外的景緻。
綴歌與哈利，榮恩與妙麗一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約而同地倒抽了口冷氣。
霍格華滋的天空，已然被金色電網籠罩。
電網不時落下落雷，擊打在城堡石牆的護罩上，發出轟地聲聲巨響。
電網外，城堡的夜空中黑影團聚。
群聚在空中的催狂魔有如蝗蟲過境一般，掩蓋了月色。
城堡護罩所及的廣場之外，通往城堡大門的石橋上頭擠滿了行屍。
與此同時，禁忌森林的方位傳來的一陣陣的狼嚎，
城堡的地面，也時不時被某種龐然大物的步伐震得響起地鳴。
榮恩的眼中閃過惶恐，妙麗慎重地瞇上了眼。
哈利的眼神卓絕剛毅，綴歌則輕輕地咬了咬下唇。
阿波佛重重地地嘆了口氣，背身走下台階。
「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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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Ch. XX 霍格華茲之戰
〈綴歌馬份—死神的聖物〉目錄
Ch. I 鄧不利多的遺囑：#1WceINSk (C_Chat)
Ch. II 下半部預言：#1WcyKlmp (C_Chat)
Ch. III 叛徒（上）：#1WfGBgJg (C_Chat)
Ch. III 叛徒（下）：#1WhaFxua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上）：#1Wju733w (C_Chat)
Ch. IV 鳳凰會再興（下）：#1WlCowYq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上）：#1WnWKMpz (C_Chat)
Ch. V 魔法部大戰（中）：#1WppEd8d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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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VIII 殘酷的真實：#1W_Kxet2 (C_Chat)
Ch. IX 高錐客洞（上）：#1X1dvG34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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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 鳳凰的使徒：#1X6Fst8c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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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II 重逢（上）：#1XK4HdNT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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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III 死神的聖物（上）：#1XTINdRE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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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IV 兩個黑魔王：#1XXxl_Nq (C_Chat)
Ch. XV 女王歸來（上）：#1XcXqglN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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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XVI 訣別馬份莊園：#1XjTnXLw (C_Chat)
Ch. XVII 重返霍格華茲：#1XlQVWrP (C_Chat)
Ch. XVIII 活米村之劫：#1Xz8O8lo (C_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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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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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故事的結局不會讓你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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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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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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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不思當年一樣，同樣是真空的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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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吧~~~
魔戒的凱蘭崔爾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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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鼻子不在場，沒辦法繼續變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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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赫夫帕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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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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綴歌真的沒那麼厲害喔~
阿波佛的屏障咒有back story，等完結之後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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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w大看出來了~~~
是致敬也是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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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解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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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總是會難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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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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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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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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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對T^T 謝謝i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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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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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謝謝R大
※ 編輯: monica21 (223.137.96.119 臺灣), 01/30/2022 15:4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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