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破布子
【破布子】
放假回家，正是暑假。
夏天除了是西瓜的季節，也是芒果與破布子的季節。阿豪每年對這個
時節也是又愛又恨。愛得是滿山遍野的芒果，無論金煌、愛文、玉文、黑
香、海頓，在外公那片小山地上結實纍纍，壓的枝頭彎垂。雖然長相好的
都要拿去賣，但是除卻那些，有些磕到碰到、外皮有點黑斑的芒果，還是
每年吃爽爽。切芒果？幹嘛切？整顆從冰箱裡拿出來，把皮撕開就開始啃
了，還切？阿豪每次暑假總是要吃上一籃芒果，也不怕呷檨仔生檨仔*。
不過破布子就是麻煩的東西了。
破布子就是在外面吃清蒸魚的時候，偶爾會看到的小小圓圓褐色的果
實。拿來配稀飯也不錯。有樹子、樹子仔、破子仔等等念法，看地區和習
慣不同。通常在外面賣場看到一罐一罐的破布子，用途是清蒸魚以及單獨
配飯，而另外有一種做成塊狀或丸狀的，則是拿來煎蛋比較多。
喔，小小一罐看起來不特別，吃起來雖然還不錯但要吐子這點頗麻煩。
但長輩們都很喜歡這種食物，常常煎一大盤的蛋放在餐桌上，每次吃都差
點害阿豪咬斷牙──沒有人會幫你挑這種子的好嗎？請善用唇齒把他們呸
出來。破布子吃起來有點麻煩，做起來更他媽的麻煩。
『喂～阿豪阿～阿哩金哪立愛跪來喔～阿罵佳勞紮斤破基阿咩吼哩被，
咖災來欸干嚇～？』(阿豪阿～阿你今天要過來喔～阿嬤這裡留十斤破布子
要給你剝～早點來好不好～？)
阿嬤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雀躍不已。聽到有十斤要剝的阿豪愣了
愣，差點讓手上那片西瓜跳樓。
「挖…挖金哪立勘廊五優拉，美盪跪拉，阿罵拍謝！」（我、我今天
跟人有約拉，不能過去拉，阿嬤對不起！）
阿豪有點心虛地掰了個藉口，快速地把西瓜吃完，然後他聽見電話那
端窸窸窣窣不知道誰跟阿嬤說了些什麼，接著電話就被自己的媽媽接過去。
『阿哩麥片肖ㄟ，林計阿供你盈盈某代誌，謀代誌丟跪來到撒剛阿！』
（你少騙人了！你姐說你閒閒沒事做，沒事做就來幫忙啊！）
阿母氣勢沖天地劈啪說了一串，限他十分鐘內要出現，不然就在家裡
餓死好了。接著電話就被風風火火地掛斷了。
阿豪恨恨地掛掉電話，心裡埋怨姐姐大嘴巴。但還是得出門，所以他
抓起外套和機車鑰匙，跨上車來到車程大約五分鐘的外婆家。
車剛停好，腳邊就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
（可食用）破布子的做法大概是這樣的，通常這些指甲大的小果實會
成串生長，你必須先把整欉破布子連枝帶葉鍘下，然後再用剪刀把那些小
串串剪下，如此一來就是基本的、可以在市場裡看到一簍一簍的生破布子。
接著這些一簍簍的小串串果實還需要到在大盆子（鐵盆、或小孩洗澡的紅
色塑膠龍鳳盆）裡，用清水溫柔地沖洗好幾遍，把上面的髒污、小蟲或是
一些不好的爛掉的果實大致沖掉。至於為什麼要溫柔地，答案很簡單，因
為小果實過熟的話很容易掉落，那些不成串的小果實到最後會和一堆拉裡
拉雜的小枝枝小渣渣一起留在盆子底部，必須把它全部挑出來才不浪費。
如果那些單獨的小果實很多，準會挑到發瘋。
剛剛讓阿豪腳邊濕濕涼涼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位穿著吊嘎短褲、皮膚
黝黑只有牙齒白、正在洗破布子所以倒水的先生。
阿豪的乾表哥，阿力。
阿力媽是阿豪媽的手帕交，從小感情好到指腹為婚，可惜兩個生出來
都是帶把的。阿嬤也很喜歡阿力媽，所以乾脆地收成乾女兒。乾母女兩人
感情之好，連那時候阿力媽要跟阿力爸打離婚官司時，阿嬤都比當事人激
動許多，還拿著竹掃把格開喝醉酒想打人的阿力爸，用掃過狗大便的掃帚
尾打了阿力爸的臉，再狠狠踹了他一腳。當阿力的監護權拿到之後，阿嬤、
阿豪媽和阿力媽在老家門口抱在一起大哭，在黃昏之下顯得無比熱血，連
旁邊騎過的冰淇淋吧餔車都忍不住停下來擦眼淚。
後來聽到這件事，阿豪不禁想著，為什麼他們家的女人總是可以如此
的戲劇化呢。
雖然叫做表哥，但其實阿力也才大他沒幾個月。阿力媽帶著阿力離婚
後，就住在阿嬤家附近，阿公阿嬤只要有大病小痛，阿力媽衝得比自己媽
媽還要快，兩邊相處融洽至極。
好吧，融洽至極只限於歡樂的長輩們。天知道他這個暑假最不想見到
的就是阿力。
阿豪瞪了瞪笑得一臉爽朗的阿力，不想理他。他先跟阿嬤打了招呼。
阿嬤正在忙著洗刷盆子，微微福泰的身軀彎著，抬頭看到阿豪來了便笑的
親親熱熱和藹可親。
「豪ㄟ，哩勘阿力阿作夥，鬥陣被。」
（阿豪，你和阿力一起，一起剝）
阿嬤指指正在洗破布子的阿力，拍了拍他的肩。
阿嬤都這樣說了，阿豪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用腳把小圓塑膠椅踢去
阿力旁邊，然後坐下，開始撈破布子起來剝。
剝下來的破布子果實裡面帶有黏液，所以一定要浸泡在清水裡，以免
果實發黑或互相黏在一起。未成熟的果實黏性愈強，老一輩的人會拿這些
黏液來黏蟬，算是天然的膠水。這件工作從頭到尾都要碰到水，阿豪討厭
的就是這個部分，小時候每年都要剝破布子剝到手發白起皺，皺皺黏黏的
感覺讓他以為自己的手再也回復不了，還因此躲起來偷偷哭。
往事總是愚蠢的，阿豪想。雖然阿力一直跟他聊天，不過他實在沒什
麼心力面對他。只能嗯嗯阿阿喔喔阿阿敷衍過去。不過他也很佩服阿力可
以那麼有耐心，不停地講下去。
其實他沒有那麼討厭阿力，真的。
手上一邊反射性地把破布子果實剝下來，阿豪一邊想。
阿力從小就很聰明，每次考試前都還會撥出時間教他功課。體育又好，
看他現在鼓鼓的手臂肌肉就知道。個性也成熟，阿力說過，他國小三年級
時就懂得把爸爸的空酒瓶藏起來，跟菜刀水果刀藏同樣的地方，不然等爸
爸一發瘋，那些東西就很可怕。阿豪不太懂這些事，可是看到阿力身上的
傷口淤青會覺得很痛很痛。他也不太懂為什麼即使很痛，阿力還是可以笑
得那麼愉快。
後來國中、高中，他跟阿力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好到他們曾經約好，
以後結婚要一起辦，比親兄弟還親。
啵。
這串破布子還沒完全成熟，是綠色的，所以黏得比較牢，剝下來時有
小小的啵啵聲。
「大伯公說，等我們有小孩後，他還要教我們的兒子用這個黏蟬。」
阿力的聲音突然清晰地傳入他耳中。阿豪猛地抬頭，看見的是阿力淺淺的
笑容。
「大概是教上癮了，這幾年只要看到他，他都會很得意的說，這次教
了幾個小朋友、黏到幾隻蟬。阿，你知道嗎？大伯公去當什麼國小的鄉土
教學義工爺爺，走路都有風哈哈哈。」阿力笑著，也在水裡摸出一串綠色
的破布子，然後剝下一顆，把裡面的籽和白白的黏液一起擠出來。
阿豪沉默地看著，接著把眼神撇開。
寒假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彼此擠壓對方，在小小的床榻上。
都滿十八歲了，過年喝點酒很正常。尤其是那些喝開了就忙著找人乾
杯的長輩們，好不容易多了兩個小毛頭可以拼酒，當然是跟灌蟋蟀一樣一
瓶又一瓶地要他們喝。他們被灌到受不了，只好裝死，去廁所吐一吐、沖
沖澡之後趕緊溜到阿嬤家樓上的小房間裡。小房間是釘了木頭地板的通舖，
上頭只有幾件涼被。雖然是冬天，但南部沒很冷，他們倆又喝酒喝得渾身
燥熱，也就這麼睡下了。
睡到半夜也不知道誰先開始，他們摟著對方，急急切切地互相啃咬著。
誰都沒有說話。
破布子有分做罐的和做丸狀的，丸狀的手續又比罐狀的複雜。一般剝
好的破布子果實需要加水煮上兩個半小時，期間還要注意攪拌，以免黏鍋。
煮好之後，如果要做丸狀的，就必須先燒一鍋鹽水放涼，然後把那鍋煮好
的破布子用大型的打蛋器攪拌，破布子的黏液被打散之後會形成膏狀的湯
汁，接著加入蔭油、薑等配料攪拌均勻，要夠鹹做出來的丸狀才不容易散
開。至於怎麼做成丸狀，很簡單，拿出家裡的碗，把煮好的、熱呼呼的破
布子湯舀到碗裡，大約八分滿，壓平。再拿淺底的大盤子注入鹽水，待碗
裡的破布子稍涼一點，就可以像在翻章魚燒一樣，用手或飯匙把碗裡整團
破布子翻過來，然後放進有鹽水的盤子裡，要注意的是不可以用力去捏它，
把湯汁都捏掉了的話，會被長輩打。
阿公端著一盆東西走了出來，阿豪連忙和阿公打招呼。阿公只是點點
頭擺擺手，跟阿豪和阿力說，剝完後裡面有芒果可以吃。然後就把手上那
一盆端去給阿嬤。阿公手上那一盆是搗碎的薑。做丸狀的薑必須用搗碎的，
而罐狀的則是小塊狀。今天要做的量有點多，看來阿公在後面的廚房忙了
很久才搗出這麼一盆薑，阿嬤接過那盆薑，伸手摸摸捏捏，看搗得夠不夠
碎。然後一邊碎碎念阿公沒有注意那些水阿薑汁阿碎屑阿都噴到衣服上了。
「吼～哩垮拉撒攏ㄉㄢˊ依啊！」（吼～你看拉衣服都濕了！）
阿嬤搖搖頭，數落了幾句。阿公反駁了幾句例如誰有空管衣服、等等
再換掉就好啦之類的話。阿嬤也不干示弱，兩人愈爭執愈大聲，阿力和阿
豪忍不住轉頭偷看。大概爭執了一分鐘，口拙的阿公沉默了下來，掀起衣
服上下快速搧動，把衣服上的渣渣甩往阿嬤那裡，然後偷笑。
「你季摳郎吼！！！！」阿嬤一邊大罵，又一邊笑了出來。轉頭看見
阿豪他們在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林誇林阿公五告又低！」
（你們看你們阿公有夠幼稚！）
阿豪笑了，阿力也笑了。
阿公阿嬤又和好如初，阿公也坐下來幫阿嬤剝破布子。他們那一盆的
破布子用非常驚人的速度消失，也難怪拉，那一區的資歷少說都剝了三十
年以上，等級是他們這些二十來歲的小屁孩趕不上的。
「金價洗謀彎ㄍㄟ丟每供威。」（真的是不吵架就不會說話。）
阿豪喃喃地為阿公阿嬤的相處下了註腳。
「姆擱，溫謀彎ㄍㄟ哩馬謀朽咩宮威。」
（不過，我們沒有吵架你也不想要說話。）
阿力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阿西咩灣跨賣耶？安捏咖欸宮威？」
（還是要吵看看，這樣才會說話？）
「挖姆災咩勘哩供沙毀。」（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
阿豪丟下手中的破布子，起身走進阿嬤家。
阿力愣愣地看著他走進去，然後沉默了下來。剛買完東西回來、遠遠
看見這幕的阿豪姐，小惠，以為是自家弟弟想偷懶，俐落地一個轉彎，把
１２５停下，順便用單腳踩了中柱立好車，接著拿起菜籃裡的薑怒吼道：
「董天豪你想偷懶去哪裡！！！給我回來！！！」
阿豪在客廳裡聽見姐姐怒吼，差點沒嚇掉手上的芭蕉。接著小惠走進
客廳，把手上那袋還帶有一點點泥土的嫩薑塞到他手裡：「不想剝就給我
去切薑！」
前面提到，丸狀的破布子需要用搗碎的薑，而罐裝的破布子則是使用
小塊小塊的薑當佐料，看各地喜好還可以加入土豆或蒜頭等。罐裝的只能
使用嫩薑，如果用老薑會太辣，纖維過多也不好吃。薑的大小可以看人習
慣，董家通常都是切大約一顆骰子般大，或更小一點。這個大小是小惠定
的，因為小惠說每年阿公阿嬤的標準都不一樣，不如用自己的標準。反正
煮過之後還會稍微縮水，大小別太誇張就好。
阿豪也不喜歡切薑，原因無他，當你徒手拿刀把整袋薑切完之後，扶
著薑的左手會又熱又辣，像塗了好幾層綠油精一樣，這時候如果不小心揉
了眼睛，那下場就跟用綠油精噴眼睛一樣。痛不欲生。
但比起跟阿力一起剝破布子，他還寧願去切薑。至少拿刀子的時候，
他應該不敢過來跟自己說些五四三。於是他認命地把整袋薑拿去外面的空
盆裡加水，接著去後面的廚房拿了支鐵湯匙，開始洗薑。
洗薑很簡單，先大致上把靠近根部的泥巴搓掉，然後拿鐵湯匙的邊緣
去刮薑皮。要把嫩薑上發芽處的粉紅色薑皮刮掉才行。阿豪一邊洗一邊把
手掌狀的薑塊剝成一條一條方便切的薑條，先擺在一旁晾乾。姐姐小惠接
手了他的位置，和阿力愉快地聊了起來。
阿豪就這麼背對著他們，默默地洗完、默默地切完那一整袋的薑。
晚餐當然是被留在阿嬤家吃，後面的廚房一個瓦斯爐拿來蒸已經裝瓶
好的破布子，一個拿來大火炒菜。罐裝破布子都使用玻璃罐當容器，當裝
好並且蓋子蓋上之後，可以拿去蒸籠裡蒸四十分鐘到一小時，如此一來就
達成了殺菌包裝的效果，只要不開封，就可以在常溫陰涼處保存。
阿豪吃飽了之後，不想跟著阿公阿嬤一邊看鄉土劇一邊剝筍子，所以
一溜煙就溜上樓，在樓上趴床轉小電視看卡通。
他知道，阿力一定會跟上來。
而果不其然，床墊一個陷落，手長腳長的阿力坐了下來，跟他一起縮
在狹窄的床鋪上。
「阿豪。我們談談好不好？」阿力搭著阿豪的肩膀，語氣有點無奈。
「談什麼？」阿豪沒有看他，開始無意義地轉台。
「過年的事。」阿力深呼吸，把對方扳正直視著他：「我想了很久。」
「…那結論呢？」撇開視線，阿豪覺得有點緊張。
男人嘛，只是一時間擦槍走火衝洞了。雖然沒真的衝到洞，但也擦槍
擦了很久。大家都是男人，他很清楚的。完全可以諒解。阿豪想著，卻一
點也沒有釋懷的感覺。
「對不起，阿豪，」
你看嘛，沒關係，沒關係真的，大家都喝醉了我知道。
「我知道跟你說之後你一定會覺得我很噁心，」
沒有阿大家彼此彼此又不是你壓著我做一些會晃床的事情。
「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要告訴你，」
等等，這個起手式？阿豪瞪大眼睛，看著一臉認真，還認真到冒汗的
阿力。
「我喜歡你。」
「蛤？」阿豪愣愣地：「哩公蝦毀？」
「挖尬意裡。」阿力用台語再說了一次。
阿豪低下頭，急促地喘著氣。這有點超出他的設想範圍了──不，應
該是說，這本來是他覺得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他也沒有先設計好對應台
詞，只能僵在那裡。
「…十分鐘。」阿豪小小聲地說。
「什麼十分鐘？」阿力疑惑道。
「安靜十分鐘拉我想一下拉吼！！！！！」阿豪自動自發地滾到床角
去面壁，整個腦袋都快燒起來了。
「你要想什麼？」阿力湊過去，跪坐在他背後彎身問。
「想我要怎麼接受比較好啦！！！」阿豪整張臉都埋在手臂與牆面間，
只有耳朵露出來，一片通紅。
阿力笑了。
「我教你一個比較簡單的方法好不好？」他俯身小小聲地說。
「什麼簡單的方法？」阿豪翻過身，仰躺著看著阿力。
「就……」阿力把身子壓得更低，準確地堵住對方三秒之後會發出的驚
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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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
１ 兩人下樓後，阿嬤驚呼：「哎唷憨孫喔！那擱天氣太樂可以開冷氣啊！！」
「看是誰害的。」阿豪用手肘狠狠撞了阿力。
「是滿樂得沒錯啦。」阿力揉著被撞得腰，小聲說道。
２「阿豪你要多吃一點。」阿力指指做好的破布子，正色道。
「幹嘛？」
「你這麼喜歡吃芒果，要多吃點破布子解毒，不然會生檨仔。」
「幹，賣歐北供威！」
●●●●●●●●●破布子分隔線●●●●●●●●●●●
＊什麼是生檨（ㄕㄜ）仔：http://ppt.cc/FgCR
＊破布子：http://sheng.phy.nknu.edu.tw/shuzi/shuzi01.htm
＊嫩薑：http://ppt.cc/VWbH
我常覺得它長得像手指，然後害怕哪天不小心切錯了ＯＴＬ
＊如果法令通過，你們還是可以把婚禮辦在同一天，比親兄弟還親的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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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55.241.79
推
07/03 21:07, , 1F
07/03 21:07, 1F
XD 生檨仔那個網站有讀音可以按(推薦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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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21:18, 2F
我舅舅老是叫我要文化傳承，所以我就傳承一下。(舅舅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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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很清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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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XDDDDDDDDD
那吃芒果好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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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塞一罐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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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前幾天被叫去幫忙剝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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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22:48, , 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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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艸)
推
07/03 23:15, ,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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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籽還很大顆!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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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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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吐籽吐到生氣XDDD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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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它時請小心!!
阿這是伴手禮!(偷偷塞一罐給小年o\\\\o)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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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艸\\\)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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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布子解芒果的毒~我也喜歡芒果~~~~
喔喔我覺得每次po文都是對M大的挑錯字功力一次的挑戰XD!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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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去蒸魚給老闆吃!!XDD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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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出現說破布子好吃的人了QQ
前面大多都是不喜歡的XDD
推
07/04 00:10, , 1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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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黑~你知我知~
這才是不能說的完整版XDD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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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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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早上在看XDDDDDDDD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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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呷檨仔生檨仔是開玩笑的，
不過那個介紹破布子的網站也有寫，好像是真的(!?)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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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很棒~~~~我一直想騎去玉井吃看看傳說中的超大芒果冰，
但是好遠喔QQ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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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手會很黏還會泡水又白又皺QQ
推
07/04 02:30, , 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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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
我們家的破布子今年也沒啥生，不知到明年會不會有OTL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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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都會說要把這些學起來阿不然以後誰會做，
不過我在旁邊看了很久還是只有洗、剝、切薑的功能OTL
推
07/04 02:35, , 2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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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一罐)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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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籽都跟牙齒比硬的XDDD
推
07/04 09:13, , 27F
07/04 09:13, 27F
謝謝XD
推
07/04 10:02, , 2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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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生檨仔嘛XDD(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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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12:02, , 2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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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可以去傳統市場看看，最近是產季應該很多~
推
07/04 14:15, , 3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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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那年的破布子有蟲害...整簍洗起來會很恐怖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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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後來都習慣脫鞋子赤腳走動XD反正都會濕~太熱還會偷偷用水管沖腳XD
唉唉芒果冰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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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15:38, , 3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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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喜歡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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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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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18:00, , 3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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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鄉下~~
※ 編輯: arkar 來自: 111.255.241.79 (07/0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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