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葬禮

看板story作者 (黃金單身漢)時間14年前 (2010/08/22 02:28), 編輯推噓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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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有許多空白之處,純為營造氣氛用,不是打錯噢!) 一點半開始即將跟E先生晤談。 突然間有點緊張,畢竟E先生難得接受訪問。探討專輯的製作辛酸?還是那些經典歌曲的背 後故事?為何不朽?不行,這些問題不值得在短短10分鐘內發問! 「葛先生,抱歉喔!E先生還在跟客戶商談新專輯的製作細節,耽誤您十分鐘。需要我為您 倒杯水嗎?」 這裡是EM股份有限公司,知名歌手與樂團往往在此發跡,也是許多人的童年回憶與陳年往 事。雖然音樂動聽,歌手有名,但最大推手E先生卻是鮮少有人提及。 「到底E先生是怎樣的人呢?」看慣了E先生這個填詞者、編曲者的名字,許多人曾有這樣 的疑惑,但往往在音樂播放的那一刻起,只有那動人的旋律,或是MV上跳著炫麗舞步的歌手明星受人注意,E先生總被遺忘。但突然間可以訪問E先生,這不只是殊榮,也是在八卦與政治惡鬥令人麻木的年代裡,一個引人矚目的嶄新議題。 「E先生,這位是雜誌社的葛先生,今天10點的約。」 女秘書優雅又慎重地推開眼前的玻璃門 彷彿身處於錯置的年代。外頭那銀白、鐵灰色系的標準辦公風格,代表效率與品質,卻又 令人壓迫。隔了一道門,卻相差千里:橘色的亮光從房間緩緩滲出,破舊木板、徐徐小火 、從天花板垂降的微鏽鐵爐裡盛著暗咖啡色的湯汁、載浮載沈的是玉米、胡蘿蔔以及青花 菜,標準的古日式和風。 怪了,這裡是辦公大樓,為何眼前的畫面如此不稱?為何要見的是E先生,我只看見一名年 約20歲的青年?穿著淺藍色的POLO衫與卡其褲,留著淡淡鬍渣。青年、休閒的服飾、古日 式和風以及外頭普通的鐵灰色辦公室,多麼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您好,葛先生。」 我羞澀地笑了,那十分鐘前的緊張又開始浮現出來。問題呢?不如從最近紅遍亞洲的那首 舞曲專輯開始談起吧? 「在我們談談前,想先請教您,如何殺死一首歌曲?」 E先生在提筆訪談前丟了這個問題,突如其來的反問讓我這個涉世未深的小記者差點招架不 住。 「我...不好意思,您可以再說一次您的問題嗎?」 「如何殺死一首歌曲?」E先生氣定神閑地重複道, 如果這個問題還不夠耐人尋味,那就是我的耳屎已經多到連我的理解能力都被淹沒了,現 在我開始懷疑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老闆怎麼會派我這樣一個菜鳥來做這個訪問 ,我根本不懂音樂啊! 「你叫葛元對吧?」E先生繼續主導著訪談, 這個人真他媽的神!我的臉上寫著「請讀我」的字樣嗎?為什麼明明我在訪談前做了一堆 研究,現在反而被當作研究對象! 「不如...我們先來談談您最近幫羅狄客‧文做的舞曲專輯吧!您包辦了詞、曲、編曲還有 專輯製作人,是什麼原因讓你想要製作『愚昧』這張專輯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當然不能讓整場訪談變成「葛元的告解」單元,先發制人是身為 記者的第一要務,我還要交稿!不逼E先生說出幾個字我是無法截稿的! 「愚昧是思考斷了線、 愚昧與理智不來電、 愚昧是你以為看得見、 卻被假相矇住眼...」 E先生就這樣唱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這是專輯同名主打歌《愚昧》的歌詞,全亞洲去過舞廳的人都倒背如流了吧! 如果我還沒被嚇傻,那就是我的感官神經告訴我,站在不遠處的秘書小姐正偷偷跳起舞來 ,專注!專注!我需要恢復理智,如果我不能好好思考我就無法完成這個訪問。 「哈哈哈哈哈」我發誓這是我有記憶以來自身體內發出最乾的笑聲, 「不瞞您說,E先生,這首歌我也會唱呢!在訪談前我可是做足了功課喔!現在,讓我們先 回到問題本身吧!您做這張專輯的初衷是...?」 我雖然會唱,但是我本身是個音癡,我只希望E先生不要叫我當場來一段給他聽,這場訪談 雖然到目前為止不甚順利,但至少還沒被我的「天籟」給徹底的終結,但話說回來,或許 ,唱出來剛好還回答了他一開始的問題, 「你認為你對這首歌的了解程度有多少?」E先生又祭出一道難題, 「我覺得很流暢、很好聽, 但是我想讀者比較想知道您的想法!」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只見E先生慢條斯里的用湯匙撈出紅蘿蔔啃了起來, E先生:「我覺得這胡蘿蔔的滋味,甜度適中, 但是對於一個完全不吃這道菜的人而言, 他永遠也無法真正體會,然而,每個人都能對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物發表他的看法,儘管 是粗淺的、不負責任的,E先生寫的《愚昧》就是想表達這個概念,這首歌的誕生於作者 人生的省悟,也從無法聽出絃外之音的聽者耳朵裡死亡,從進門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好好跟 你自我介紹,你好,葛元,我是E先生的助理,E先生本人馬上就來,你還有兩分鐘的時間 拯救這首剛被你謀殺的歌曲《愚昧》!」 很好,E先生的助理,難怪瞭解今日訪談者的身份。但我不明白,為什麼我還不能直接與E 先生訪談,而是被助理質問? 無意識地翻攪褲檔左側的口袋,摸出幾粒餵乳片,倉皇嚼碎,好安定胃中持續翻騰的壓力 。似乎從第一道問題開始,就註定這場訪談不會太順利。心裡的語言彷彿拆裂成兩個人格 ,暴躁的聲音與了無新意的制式問題,現在,還要面對即將來臨的E先生。 我感到莫名疲憊,剩下的兩分鐘,我直視眼前這位青年,並開始環顧四周。 雖然剛進入音樂雜誌社的我沒有特別接觸唱片公司的經驗,但在電視上曾驚鴻一撇瞧過, 唱片製作人的房間,多少會一台電腦、許多資料夾、唱片、或是捧紅歌手的海報,至少, 會有個像樣的辦公桌。而這房間實在難與「唱片製作人」有所聯想。除了那鍋熱湯外,尚 有許多與外頭不搭之處:助理身後的牆壁掛了幅白聯,聯上題了「喪」字;右前方的角落 擺了張小桌子,除了白色的花瓶與幾朵鮮黃色的小花朵,還有好幾本因過度翻閱而毀損不 堪的筆記本。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特別裝潢。 與其說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倒不如說,這裡是他拿來悼念某物的場所。 「悼念?」 我很訝異自己的腦中閃過這個字眼,但慶幸的是,觀察這房間,亦或是剛才的胃乳片發揮 作用,身子舒坦外,也比較平靜了點。 「葛先生,我想E先生就快來了,剛才的問題也許您尚未有解答,但請您務必記住。」 助理拍拍褲子緩緩站起 「這麼一來,當您跟E先生訪談時,就真的能說出讓E先生侃侃而談的話了」 噫?他在暗示我什麼嗎? 秘書再次推開門,助理默默離去,再次進門的,是名白髮男子:有著白色旁分的整齊髮型 、80年代退流行的方框眼鏡、深沈的黑色瞳孔透露出他不凡的人生歷練、微揚的嘴角讓第 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寬心不少、微皺的白色直線襯衫與卡其褲,十分平民的穿著,不讓人特 意矚目,如同那歌曲中常見卻被忽略的名字,E先生。他緩緩走近,在助理的位置跪坐,一 切都是如此平凡隨性。 「E先生,您好,我是雜誌社的葛元,很榮幸有機會與您談談」 「你好,請坐,要喝點湯嗎?」E先生第一匙搖的正是胡蘿蔔,鮮明的紅色似乎喚醒了什麼 「別感到有壓力,呵呵,剛進入雜誌社就要跟我這種神秘人物進行訪談,想必壓力不小。 」 「所以,我可以趁還沒昏倒前談談您的音樂嗎?」 E先生笑了,瞇起眼睛來看著那匙湯,湯冒出的裊裊熱煙讓E先生的笑增添了幾道神秘,也 讓房間更加詭譎。我鬆了口氣,看來E先生比助理好親近。嚥了幾口口水,我稍加整理助理 的震撼教育及自己對房間的觀察,也許,我可以問出不那麼制式的問題。如果,助理真的 在暗示我,那麼,今天的訪問會讓我得到更多的、不為人知的E先生。 情況也許沒剛才想像的糟 「如何殺死一首歌曲」、「愚昧」的歌詞、「來自作者的人生歷練死於聽眾的耳中」、這 詭譎的古日式房間、這一切詭譎的行程安排....... Q:請問「愚昧」這張專輯想表達怎樣的E先生呢? A:我在悼念歌曲,或是這個世界 「如何殺死一首歌曲」、「愚昧」的歌詞、「來自作者的人生歷練死於聽眾的耳中」.... Q:請問您悼念歌曲,是悼念歌曲旋律、歌曲的編詞、還是歌曲背後的,那段只有歌手與 您才知道的故事? A:..............我想,你的追問很不一樣,那麼,容我反問你,你覺得愚昧這首曲子 是口水歌,還是有深度的歌曲? 「..........E先生,這段文自我不知道該不該直說,但就我片面瞭解,這首歌曲或是整張 專輯該是口水歌。」我支支吾吾地幾出這幾個字。 愚昧這首歌頗耐人尋味,歌詞本身略顯灰暗,乍看之下頗有深度,但舞曲的配樂卻讓它呈 現截然不同的風格,讓人聞曲動容。 阿,我說的動容是指情緒興奮的感覺,外加一點肢體搖擺,奇妙的是,聽過、或是喜歡「 愚昧」的人都有著類似的經歷,不曾懷念這首歌曲,但喜歡掛在嘴邊唱、跟著律動。自「 愚昧」這首歌曲自首播以來,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受大眾關注,FOXY、YOUTUBE、甚至是其 它網路系統都充斥著「愚昧」的載點。KTV中,人人點播、電視廣告熱烈放送。這首歌曲 ,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國民歌曲了! E先生瞇著眼睛,搖了第二匙湯汁,裊裊熱煙再度升起,而這次我猛然察覺,整個訪談的內 容導向,與房間的佈置,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那麼,您如何定義口水歌?」 「如何殺死一首歌曲」、「愚昧」的歌詞、「來自作者的人生歷練死於聽眾的耳中」...... 「依我淺見,也許,是歌詞本身沒深度,或是,太過淺顯......又或是,大家都在唱,所 以顯的歌曲不怎麼珍貴?」 E先生笑了,但看得出來是長者看著小朋友高談闊論時,那種質疑你涉世未深的微笑。 「回到你的訪談好了,這個問題當我沒反問過你」 喔,好的... Q:請問您悼念歌曲,是悼念歌曲旋律、歌曲的編詞、還是歌曲背後的,那段只有歌手與您 才知道的故事? A:我想,悼念的是作者的人生。 「作者的人生?」這跟助理提及的某些東西相似,「如何殺死一首歌曲」、「愚昧」的歌 詞、「來自作者的人生歷練死於聽眾的耳中」...... Q:可以請您將「悼念作者人生」這樣的理念解釋的更為清楚嗎?或是,「愚昧」與其關連 性? A:................... E先生陷入沈思。 「E先生,十分鐘到了!」 秘書推開玻璃門,沈寂的氣氛卻沒有因此瓦解。 「沒關係,後面的行程你先幫我擋著,這孩子問的問題十分不一樣,切入的觀點讓我很感 興趣。」 E先生再度搖了一匙湯汁,品嚐了幾口,接下來緩緩移動,拿起了小桌子上,那些破爛不堪 的筆記本。 「葛元先生,不如我們先暫停訪問,接下來你聽到的東西,或許貴雜誌社會更感興趣。」 疑?E先生想做什麼? 「.................................我們EM公司,或者說近幾年的我,專門殺死歌曲。」 葛元先生,我們雖然只談了不消十分鐘,但對於「殺死一首歌曲」,您有什麼想法呢? 「如何殺死一首歌曲」、「愚昧」的歌詞、「來自作者的人生歷練死於聽眾的耳中」...... 在這個古日式的房間中,助理的話迴響地越來越大聲。 這次的訪談彷彿是震撼教育,而這場教學似乎還沒有結束。 「你沒聽錯,我們專門殺死歌曲!」E先生察覺到了我內心的疑問。 「您想說的是...音樂總是被糟蹋嗎?比方說一首歌是作者的人生焠鍊出來的結晶,卻被不 能體會的人當作消遣,甚至是網路盜版公開流傳的玩意兒嗎?」我謹記著助理的提醒,稍 微換句話說了一番, 「哈哈,很不錯的切入點,這樣好了,我放一首歌給你聽聽,一個不得志年輕人的作品, 這首歌叫做《葬禮》」E先生興高采烈地從手機放了一首音質不是很好的歌, 「我覺得不太成熟,除了錄音品質拙劣外,歌詞亦不知所云,我是說,既然是首民謠風格 的歌曲,歌詞應該多點往事情懷,但很顯然過分造作的結果,致使歌詞不但難以聽得出來 ,還有點無病呻吟的累贅感!」在聽完副歌之後我就有一股腦兒的感想想要好好與這位音 樂大師討論了,我不懂音樂,但是進音樂雜誌社工作,我好歹也是背誦過不少音樂類型的 資料,民謠正好是我最擅長評論的類型,這首歌不用聽完我也知道接下來只會不斷重複。 接著E先生將音樂暫停,和顏悅色地告訴我。 「小朋友,這首歌是我以前的作品,當時我正苦於找不到發行的唱片公司...」 這是在開我玩笑嗎?我剛批評了一個在音樂界地位有如愛因斯坦之於科學界,或是藍斯阿 姆斯壯之於自行車界的神人的作品,無地自容算什麼,我可以當場切腹! 「不用驚慌,看你汗流成這個樣子,要喝點湯什麼的嗎?我以為這間房間的獨特設計多少 能夠紓緩每位『入網之魚』的緊張心情呢!呵呵呵!」E先生再度用那不凡的氣度與幽默化 解了當前的尷尬氣氛。 「哈哈哈!(吐氣、深呼吸) E先生怎麼會突然想放自己過去的作品呢?」 我試著恢復鎮定的同時繞回剛剛的話題,這次E先生沒再笑了,他嚴肅的問了一個問題: 「你懂音樂嗎?」我不自在地點點頭,打腫臉充胖子的假專業能夠確保我不會被助理踢出 去。 「如果你懂的話,就會發現《葬禮》跟《愚昧》用的是一模一樣的和弦、如出一轍的節奏 ,我不過是改了歌詞,在背景用電腦加上絢麗豪華的音效,它就成了流行音樂指標,愚昧 啊!還真的是愚昧!這個假神話我已經引領了數十年,也被你們這些盲從的人奉信了幾十 年,葛元老弟啊!我告訴你什麼是口水歌,口水歌是唱別人唱過的歌叫做口水歌,是啊! 《愚昧》本身是首口水歌,我的其他暢銷單曲也都是口水歌,用一樣的模式將我過去不被 欣賞的歌曲拿來重新編曲,回收再利用,廣大的信徒再把這些回收的垃圾當做寶鑒來膜拜 ,線上這些天王天后全都是幫兇,多麼可笑!你說是不是?我要終止這個現象。」E先生將 這些不光榮的事講得像在傳教, 錄音筆持續地紀錄著E先生的一字一句,我傻住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驚嚇,這個訪談將成 為絕響,只要這些文字變成報導,我就會紅!我絕對會成為媒體界的當紅炸子雞! 「那麼,您打算怎麼...ㄜ..殺死這些歌曲?」我鎮定地提問,保持冷靜還真不容易,就像 中了頭彩卻感冒沙啞無法大肆尖叫一樣, 「要阻止這個現象繼續演化下去,首先我要買回這些歌曲的版權,舞廳、KTV、個人電腦裡 面只要有我寫的歌曲通通不准撥放,我的助理會在所有的分享器裡下毒,盜版光碟將被徹 底取締...」E先生還沒說完, 「可是,這聽起來很不實際,您要怎麼知道別人不會私藏呢?或偷偷播放呢?」 E先生:「《愚昧》是最大的武器,每個銷售出去或是被下載的《愚昧》都設有自動追蹤及 破壞系統,凡是被燒錄、分享、演奏,亦或是播放的個人電腦以及音樂播放器都會有紀錄 ,是的,葛元,包含你車上的CD播放器,待時機成熟我就會啟動破壞程式,到時候全亞洲 將再也聽不到我的音樂,在聽者的耳朵裡真正地死去。」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法再用言語表達我的震驚,《愚昧》將成為亞洲音樂史上最大的陰謀! 「但是歌手們將繼續演唱,這些旋律也無法在人們的記憶中抹滅!」我無力地辯駁著。 「我說朋友啊!你低估了流行音樂的力量,也高估了它!一旦流行音樂沒了公開演奏或是 流傳的管道,它就成了我那些存在手機裡永遠不被欣賞、甚至等著被遺忘的旋律!總會有 其他歌曲取而代之,因此下一步就是確保唱我歌的人不再演唱,最直接的方法就把這些人 『消化』掉!」E先生振振有辭, 我很好奇E先生的E到底是指什麼? eliminate (淘汰), evaporate (蒸發), 還是...eradicate (斬草除根)? 我突然想起70、80、甚至90年代初期叱吒風雲的歌王、歌后,奇怪,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呢? 他們的時代過去了,有多少人記得他們呢? 「您指的是...封殺吧?」我小聲地問, 他們...還在世嗎? 秘書這時用分機打進來 「E先生,羅狄克‧文先生跟你約十一點,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助理在進門之前回應秘書 「請他在等一分鐘吧,E sir這裡馬上就處理好!」 「那方便也讓我觀禮嗎?」秘書這次連門都不敲就進門,這下我們四個人都在這間辦公室 裡了,這裡真的是辦公的地方嗎? 為什麼每個人都像土狼般盯著我看?我傻笑了一會兒, 期望其他人做點別的回應,秘書笑了,她笑葛元搞不清楚狀況,助理笑了,他笑葛元不懂 把握機會拯救自己的愚昧,E先生也笑了,他笑葛元這條不懂逃跑的「入網之愚」, 不寒而慄的氣氛繼續瀰漫,E先生順手又撈起一口湯,我發誓,這次他放入口中那鮮紅色的 東西 絕對不是紅蘿蔔!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1.65.108 ※ 編輯: Ibachelor 來自: 118.161.65.108 (08/22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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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先生:嚼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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