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nosleep翻譯-我在精神病院工作的舅舅(3)
哈囉大家!周末愉快。
關於手機文章重複的問題，似乎在moptt比較容易發生，我改用ptt+沒有這個狀況，大家參考看看。
原文網址: https://goo.gl/Lxuv30
=====以下本文====
故事三：石頭客（Rocker）
有一個也是令人惴惴不安的病患，我們稱之為石頭客。事情是發生在1965年，當時我才剛去沒幾年而已，有些病人常常會在療程結束之後身體不斷來回搖動著(rock back and forth)，甚至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會，但這個石頭客(Rocker)卻是因為他只要稍微感受到一絲壓力，就會僵硬如石而得其名。
那是我在廚房待了兩年之後的某一天，當時我對一切還懷有希望，相信廚房這療程可以幫助那些人痊癒，回歸正常人，即使是像石頭客這種病人一樣。
有次石頭客將辣椒碎末亂撒入菜餚裡面，讓其他人都有點不爽，整個場面開始有些緊繃，我叫石頭客住手，去找個地方坐下，此時他突然就『凍』住了，我從沒見過有人...僵硬成那樣。突然之間，他又開始恢復正常呼吸，但他還是靜止不動，他如硬石般冷冽的雙眼就盯著我，我當時還在懷疑他有沒有意識。護士就進來將完全靜止的他帶走，讓他遠離其他人。
我走向其中一個護士，並問她剛剛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他們說休克療法有點導致他精神錯亂，只要他被施加壓力，他就會表現地跟休克一樣，他緊張時會停止呼吸跟意識抽離，但他神經依然躍動著，但他會一直卡在那個狀況直到他醒了、冷靜下來之後。
這嚇壞我了，我問護士們，如果他只要一受到壓力就凍結了，我是要怎麼跟這種人工作，他們告訴我我絕對不能說他做錯什麼事情，這整個就違背我的原則，如果老是呵護這些人，是要怎麼教導病患，讓他痊癒。我告訴他們，我覺得如果他不能遵守規則，又不能處罰，那他還是從這課程中剔除好了。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真是個王八蛋，但我當時還是新人，而且還覺得精神異常可以被仁慈跟紀律給治癒。後來，我就呆呆地跑去跟那個病患的醫生談，讓他換另一個療程，對話是這麼進行的：
「醫生，我覺得你應該更改一下他的療程，他每次受到壓力就會凍結，你這樣他就受到制約了，難道我們沒有其他方式可以幫助他嗎？」
醫生依舊拿著他的檔案閱讀著，他對我說：
「比爾，你真的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嗎？你真的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治療他嗎？」我停頓，並意識到我並不是醫生，我突然發現我竟然在一個醫生辦公室裡，告訴他怎麼醫人，而且還自以為他會聽我的。
「我不知道，對不起，但我只是......」他打斷我。
「這個人是那種，直言的話，就是個變態。他有一種能力，可以環顧整個房間之後馬上鎖定所有的出口跟武器，知道誰有辦法制服他，誰可以傷害他，誰是可以第一時間內就殺掉的，所以我們制約了他，讓他只要受到壓力就會僵硬如石，現在已經成功了，我知道你不想他在你的班級上，可是我們不能更改他的療程，我不想再讓他回復殺人天性了。這療程很有用。」我睜大雙眼看著他，他知道這樣是錯的，但因為這個病患沒有再傷害任何人，所以他也不會承認這個錯誤。
「恕我直言，這療程並不成功。他只是變成一個只要想到殺戮時，就會凍結的變態。」醫生放下了他的檔案夾。
「比爾，你要我怎麼做呢？他殺人，不斷地、不斷地殺人，最後終於被逮捕了，他被送來這裡治療並受我們監管著。」我當時真的很生氣，但為了不失去工作，我明智地選擇閉上嘴。
「比爾，這是一個成功的案例。我們讓怪物停止殺戮了，如果可以將這個療程再進化到不會讓病患凍結的話，我們甚至不需要監獄了，你就...放輕鬆點。」此時我已經非常憤怒了，輕鬆？輕鬆！？他怎麼可以覺得只要為了【拯救他們】，就可以擺脫他將這些人的心智搞的麻木不仁的責任！
故事到這還沒結束。
隔天我要求要跟石頭客聊聊，我跟護士說我想要道歉，讓他知道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我並不是衝他發火的。我那時很年輕，天真地走近他，並坐在他床上，他凝視著我，接著他的雙眼開始被憤怒扭曲，蔓延至整張臉。
「聽著，我知道你正在接受治療，我希望你明白我知道你還是有精神意識，我只想為之前發生的事情道歉。」我直望向他的雙眼，在電石火光中，他雙手猛烈地掐住我的脖子，脖子被他的手指緊緊纏繞著，我沒有辦法呼吸了，我想要叫出來，可是我叫不出來，我甚至開始口吐白沫。
我當時心想：「天啊，我就要他媽的死在這個鬼病房裡了！」我從他的眼裡看見憤怒、怨恨。護士們這時進來了，但我開始看見點點白光，視線開始模糊了。我看到他們試圖扯開他的手臂，但卻徒勞無功，接著我就失去眼前的所有畫面了。
當我從醫院的床上醒來時，我發現我的手臂有個已經被縫合的大傷口。我詢問後來到底怎麼了，護士們告訴我，石頭客就是不肯鬆手，所以某個護士只好跑去消防設備那拿了一把斧頭，然後就...她砍斷了他的手。在混亂之中她還多砍劈了幾下，不小心砍到我的手臂。當我兩個禮拜後再次回到病院時，我在走廊上看到失去雙手的他徘徊著，看到我的瞬間，他就凍結了。因為此事他們才意識到，這人不能再待在這了，光是看到我就讓他壓力崩盤了，所以就將他轉移到另一間病院了。
就是這時我才知道永遠都不要假設某個變態是安全的，就算他已經接受過【療程】。我從他眼裡看到了恨意，我不清楚究竟是針對我呢，還是整個制度呢？那個人真的是個怪物嗎？我想不是，雖然他的確殺過人。但我們的工作就是要讓他們再回歸正常人，休克療程並沒有讓他脫離變態，只不過是讓他變成溫馴的變態，我知道這聽起來好像是我在形容動物一樣，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用字遣詞了，他是毫無愧疚地在殺人，我不知道怎麼說，雖然我還對他抱有希望，現在也依然如此，不過...還是保持距離吧。
還有一件事情是我一直無法參透的，就是為什麼石頭客要把辣椒末丟進食物裡呢？我在猜想會不會是他發現這個方式既可以讓他傷害他人，但又不承受壓力潰堤，但他不會說話，所以我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了，我想如果我跑到他的大腦裡的話，可能會看到他的思想就像這樣：
「去他的鬼地方！去他媽的這些人！去他媽的人生！」所以文森，去這個地方真的很危險，心理變態的人跟囈語者這人是很不一樣的，他們很扭曲，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治療他們，而你可以囈語者對話，就算他服藥了，你還是可以告訴他不要跟隨那個聲音，而一個變態，他就是不帶任何情感、思緒地去做了，他有可能殺了我，卻從沒想過為什麼，他不會去想他殺過誰，他可能根本不記得這些人，甚至是不在乎吧。我真心希望自己知道怎麼幫助這些人。
作者補充：
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我知道大家都想聽我從我舅舅那邊問來的故事，但我之後想把重點擺在醫生在那裏是怎麼治療的，而不是一直放在病人身上。我決定之後每天都說些不同的故事，一些有關病人甚至是實驗的事情，我也問過我舅舅他的日常工作內容，還有下班後的感覺，我覺得你們應該會有興趣！
最後我想知道有沒有人有興趣幫整個系列製作一個資料庫？我覺得如果有些人可以把這些病人跟醫生畫出來還蠻酷的，雖然我叔叔不會告訴我他們的本名。我覺得如果可以知道大家心目中的囈語者長怎樣還蠻有趣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請把插畫傳到我的推特上:@Vincent******。（譯者避免廣告之嫌，還是馬賽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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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補充：
如果有的人想畫這些角色的話，我會協助轉給作者本人的。另外他還有發一些其他故事，我會找時間去看看，如果有趣的話再翻出來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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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8.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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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崩潰，已經補上囉!剛剛看ptt+好像也出現重複問題了？唉...
※ 編輯: g014627 (36.228.44.40), 07/24/2016 16: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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