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電視螢幕
因為快生日關係，最近常常開著車東跑西跑找朋友玩
昨天很臨時的被邀去新竹作客玩樂
我這位朋友因為一些很廢的原因，外號叫"凱"
說是剛搬新家請我去坐坐
他是我大學挺要好的死黨(跟以前po文的同學不同掛)
他畢業後就回家鄉新竹上班從事百貨業，彼此見面時間就顯得很少
昨天許久不見的他顯得有點清瘦憔悴
新租屋處也亂糟糟的很多空紙箱，覺得挺莫名其妙的
凱是一個很樂觀的男孩
就算家裡經濟並不富裕，或是有事沒事就被21，時常被發好人卡
但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每天都依然很有朝氣的跟你打招呼
我很喜歡他散發出的溫暖
昨晚一看到他，我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整個人身體好像被一層黑暗包圍，瘦瘦的背影感覺帶著一絲不安的情緒
不過畢竟老朋友相見歡，我們還是嘴砲了很久，胡亂抽了很多菸
搞得小套房頓時像迷霧驚魂一樣
我隨口聊著他房間的紙箱，問是不是剛搬好家
他苦笑地說對阿上星期才從家裡搬過來
才猛然想到去年來找他的時候，他那時是租在另一個套房裡
不過這時候我沒有想很多，倒是開始環顧他房間
"為啥電腦螢幕用布蓋著阿?"我指著電腦桌問他
"喔...沒阿，怕有灰塵"他搔搔頭看著我
我又看來看去，"欸靠，你房間沒有電視喔?我記得你電視兒童阿"
"乾你屌事喔!走啦我們出去買菸"凱邊說邊推著我到門口穿鞋
再去買菸的路上，凱跟我說了一個故事，以下就用第一人稱來敘述
因為我出社會以後，就不打算靠家裡
因此我靠著自己的力量，在新竹某地方租了一間小套房
樓下有方便的停車格，走出巷子拐個彎就有711，對我來說很滿意了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房門外左側的死角
被房東拿來充當堆疊廢棄物的空間
儘管不是會發臭的東西，但每次進房門看到旁邊散落的木塊、家具，總感到心煩
但有時候又覺得挺方便的
有幾次下班看到有個不錯的電腦椅一直被擱置在那
我自作主張的就把它搬進家裡使用
之後還看到組裝的鞋櫃，那根本就幾乎是新的，給我放鞋子剛剛好
從此，只要我下班，都會探頭過去看看有沒有寶可以撿
過了幾個月
有次晚上回家，看到一台嶄新的電視機(不是液晶，是以前四方格子那種的)
剛巧最近有想買二手電視的想法
於是我就自動的把這電視機搬進房間來
自己去買了遙控器跟電線接上去，果然還可以看
大概機台老舊，每轉一台，就會停頓黑畫面1~2秒
且畫質稱不是完美，不過應該夠我撐個半年了
自從家裡多了電視以後，感覺我的生活變得豐富起來
朋友來家裡打牌，背景不會再只有單純的音樂
Curry表演三分球的藝術，我不用再只能找youtube來看
帶女生回來過夜，女生也不會一直喊無聊了
只是大家都說 幹一定是你的電視太老，看了頭都會暈
我也只能苦笑
我本身是一個非常深沉睡眠的人
只要我一睡著，通常除非是揍我不然我很難醒來(因為這點，大學被我們瘋狂惡作劇)
有一次半夜突然醒來，我發現我是坐在床上的姿勢，面對電視
我當下覺得，應該是我自己看電視看到睡著，所以不予理會
但慢慢開始，半夜裡我有時會自動醒來，頻率變比較高
醒來的姿勢，都是坐在床上面對著電視
我覺得很好笑，我是電視兒童沒錯，但連睡著都硬要以看電視的姿勢睡
這種執著未免也太深了
持續過了一陣子，有次帶了一個同專櫃的女生來家裡
她一進我房門，第一句話就是天阿你房間空氣也太差了
我指著落地窗說，怎麼可能你沒看我這窗戶那麼大
女生皺著眉頭說不知道，但覺得房間很悶
反正女生覺得空氣不好也沒啥大礙，等等上了床就會甚麼都忘了
我熟練的打開電視把遙控器丟給她叫她自己轉，看著她穿著黑絲襪的腿
我轉身先去洗澡
洗著洗著還在想等等要怎麼玩弄她的時候
突然門外傳來"蹦"一聲
我在浴室裡叫著她的名子，外面絲毫沒有回應
我趕緊穿好衣服出來
房間裡沒有人，只剩下打開著的電視
原來剛剛那聲響是關門的聲音
我打電話給她，她說她再我家附近的711，叫我過去
我走過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原因，搞得我慾望都沒了
她一看到我，慌張得跟我說我房間裡有鬼
我愣住了，隨即我笑到流眼淚
我房間有鬼?我房間怎麼可能有鬼
不想跟我上床也好歹想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啊
她很認真得說是真的，眼眶都泛淚了
我問她是怎樣有鬼你說說看
她說她本來再看某綜藝節目，因為廣告，所幸就隨便轉台
轉幾次後，她覺得有點古怪
每當她轉台，電視畫面跳轉瞬間的黑色畫面模糊的倒映著她跟房間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
但她看到她身後的床上聳立著一個黑影
轉頭過去看床
床很平整，頂多棉被稍稍隆起而已
她又嘗試切了幾台試圖再看那瞬間的黑色畫面
那個黑影還在，祂就這樣站在床上
看不清楚五官，無法辨識祂面向哪裡，
透過螢幕就是一個黑色的人型
她馬上拿起包包直接衝出去
我安撫完她，載她回家
路上她一直叫我趕快處理一下
我隨便敷衍了幾句，反正我認為是她看錯，所以一點都不害怕
折騰了一陣子回家後
澡也洗了，明天還要早班，沒多想關了燈就睡了
接著幾天我沒有感到任何異樣
倒是她把這件事拿來公司到處說
大家都一直七嘴八舌嘲笑我家裡有鬼，
連樓管都跑來關切是不是因為這樣導致我最近業績下滑
我覺得很無聊
但有幾個曾經來過我家的同事，跟我說每次在我家看電視都會頭暈
也覺得我房間空氣很糟糕，提醒我應該要去廟裏面走一走
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放馬後炮
而且我更不想讓大家知道其實我的電視是撿回來的
在公司裏面大家都若有似無的炫耀著自己行頭
靠著專櫃的員工折扣來買自己夢寐以求的商品
如果大家知道西裝筆挺的我到處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回家
不敢想像在公司裏面我會被傳的多難聽
過幾天當我在櫃上的時候
手機line發出聲音
是妹妹傳過來的，她說爸爸生病了，重感冒，剛剛送去醫院吊點滴
我趕忙回問在哪個醫院，下班之後或許可以過去探望
好死不死當我正在打字時，有個客人正在櫥窗前看商品
然後樓管又剛好巡到附近
我那一天根本被罵到體無完膚萬念俱灰
得知爸爸生病心情就夠差了，還那麼碰巧被樓管罵
晚上下了班覺得心煩於是打算直接回家
經過某小吃附近看到還有營業，便隨便把機車停在路口走進去買
買完走出巷口，看到我的機車躺在路上
方向燈碎了，整個右車身都是刮痕，排氣管也歪了
這是我大學利用閒暇時間打工存錢買來的愛車
看到變成這副德性我連做出驚訝的表情都懶得表示
默默的騎回家停好
一進房門食物一丟點了根菸一屁股坐在床上發呆
我他媽的到底是對不起誰，業績往下掉就算了，被樓管罵就算了
然後連路人都要撞我的機車
還要被同事說我家有鬼
"幹!操你媽的哪來的姬芭鬼啦!"我在床上怒吼
心情著實很差，我走進浴室沖澡
正當我裹著浴巾踏出浴室的時候
我愣住了
我的鞋子，四雙
以一步一步走的方式
從房門口延伸到我的床旁邊
我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我先轉身打開電視假裝若無其事
在馬上點了一根菸然後把鞋子快速踢回門口
坐在床尾地板上邊吃宵夜思緒很混亂，任由電視播著無聊的節目
奇怪?我剛剛有把鞋子這樣擺嗎?
還是我進門時心情太差所以一時踢到?
應該是巧合吧?別鬧了
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
"啪斯"一聲
前方的電視瞬間關起來
我下意識的盯著黑畫面看
雞皮疙瘩全部豎了起來
我看到一個黑影 坐在床尾
我坐在床尾的地板上，如果祂是實體的話，
那我就是坐在祂的兩隻小腿中間
祂的身體往前傾，好像正在盯著電視黑畫面中我反射的表情
我全身完全不能動，不知道是被祂控制還是我自己嚇傻了
我把所有佛號神明全部在心裡默念，希望祂趕快消失
突然耳邊傳來
"看到了"
我用力用雙手撐起自己，一個箭步衝出房門
用幾乎可以破紀錄的速度一路狂奔到巷口
我就這樣腦袋一片空白的在711外面坐到早上
趁著太陽的光芒，我快速的跑回房間拿了錢包跟手機直衝回老家
我媽看我一大早就一臉驚恐跑回家很不尋常慌忙問我發生了甚麼事
言不及義的亂七八糟講完就被我媽帶去從小就拜到大的廟處理
廟裡的阿公說，我亂撿了不乾淨的東西回家
加上我運勢低，所以因緣際會的看到了
不過幸好那東西是依附在電視，並不是針對我
但久了一直在我房間會對我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叫我務必把電視物歸原主，或是請本來的主人處裡掉
被我家人臭罵一頓後，我打電話給房東跟他說緣由
因為沒想到事情變得那麼離奇
所以房東也沒有避談
房東說，他在另一個地方的租屋處
有個獨居的房客，出車禍死了
家屬來整理房間的時候，因為一些家具老舊所以請房東直接處裡掉包跨電視
那租屋處本來就不大
房東也沒那麼多時間處裡一堆家具
於是就不知為何的把電視搬到這棟來"暫時"閒置在這
沒想到竟然被人擅自搬回房間使用
這件事過沒一星期
凱就辦理退租暫時搬回家裡
直到上個月因為調專櫃的關係，新的地方離老家有段距離
所以才又重新找了新的租屋處落腳，也就是現在我拜訪的地方
凱講完以後像是鬆了一口氣
他說因為面子關係，他都沒有跟同事講
自己悶了這麼久都快發瘋了
也因為這件事，他現在對於黑色的螢幕有恐懼感
所以平常把電腦螢幕蓋著，也不打算買電視了
我聽完雖然覺得恐怖，但對於他的白目實在不予置評
曾經大學有段時間
凱的奶奶生病需要開刀
他很悶，那陣子常常晚上來找我
兩個男生也不知道要幹嘛就騎著車到處晃
記得附近有座山
夜晚的山路涼爽又清淨
我們便常常在那條山路騎來騎去
有一次發現有一條分支，但分支上完全沒有路燈
不過無聊的我們還是騎了過去
小路非常蜿蜒崎嶇
但盡頭卻是一塊平坦的地，還有一座宏偉的廟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廟看起來在維修，很多施工的東西，大門也緊閉
凱覺得這或許是緣分
所以很自然的在廟門口雙手合十祈求奶奶開刀順利身體趕快康復
我那時就反對他隨便亂拜拜，而且又是半夜
但凱就是那麼一個執著的人
接下來好幾個晚上，凱都拉著我陪他去那座廟祈求
因為他跟他奶奶從小感情很好，我也不好意思推託，所以都義氣相陪
沒幾天，某晚凱接到家裡的電話
說奶奶病情惡化，又要緊急進開刀房治療
掛掉電話後凱含著淚水請求我趕快陪他去那座廟祈求
正當他在廟門時，我邊抽菸邊往側門走
突然一個阿嬷出現在我眼前
阿嬤眼睛沒有對焦的"看著"我說:你們很常來?
我因為驚嚇所以含糊地嗯了一聲
阿嬤做了一個請我入內的姿勢說:過來
便領著我從廟的側門小路進去
一進到廟裡
我打了個冷顫
我看到一尊兩層樓高的地藏王菩薩
我還愣在原地時
阿嬤在我身後冷冷得說:叫你朋友不要在拜了
我慌忙衝出去拉著凱的手叫他放下
凱不耐煩的問我幹嘛
我惶恐的說"這裡不是廟，這裡是靈骨塔啊"
當然我也沒管那個阿嬤是不是人了
總之如果凱在白目地拜下去
我真不知道他奶奶的健康會不會被他毀掉
他就是這麼一個極度白目的人
不知不覺打了好多
感謝耐心看完
小故事大道理
"不要亂撿外面的東西回家"
跟
"不知名的廟不要亂拜"
以及
"帶女生回家不要強迫人家先看電視"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116.57.20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marvel/M.1460963329.A.EE7.html
※ 編輯: TyrekeEvans (122.116.57.204), 04/18/2016 15: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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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卡是大學 過夜是出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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