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聞] 父親

看板marvel作者j03eji3 (。MiGo。)時間10年前 (2014/05/23 20:59)推噓36(36推 0噓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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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前年十月初離開，是在中秋節過後兩天… 大約是中秋節前一個月，父親的狀況突然變得很不穩定，家人去問卦的時候，仙姑只是捻手燒了一張符，灰燼顯現了一對牛角，對方說牛頭馬面已經在父親身邊等待了，有沒有辦法撐過中秋節，要看父親的福分。離開前兩天父親突然很躁動，固執地想下床走動、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那個時候父親已經虛弱到連站都站不住了… 他的離開、在中秋節過後兩天的晚上，父親趁我們陪母親回家拿東西時離開，衝回病房時看見他深深看了我們最後一眼，一眼凝望、然後緩緩閉上… 但醫護人員說，其實當時父親早已斷氣… 同一個時間，在老家院子等待的親戚看見兩個白影，從醫院方向來、飛進我們的佛堂，（我們家是鄉下常見的透天厝，頂樓通常是佛堂）一個進了我們家、一個進了隔壁大伯家，（大伯當時過世不到一年，我們是緊連的住宅）我們都堅信：是大伯怕父親迷路所以去帶他回家… 那天我們跟隨救護車送父親回家，因為有時辰的關係所以救護車停在大門外等待，從外縣市趕回來的二伯哭得泣不成聲，我走道他的旁邊抱住他說：爸爸不想您這麼難過的… 突然就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味道環繞著二伯。那是父親長期待在醫院身上產生的藥味。後來葬儀社的工作人員幫父親梳洗更衣，換上一套黑色西裝、胸口口袋點綴了白色蕾絲，像是睡著一樣。父親離開隔天是我的生日，院子搭起了告別式會場，我們三個兄妹在帳棚下摺著紙蓮花，突然眼角看到一隻很大隻、黑色的蝴蝶飛來繞去。其實在鄉下地方有昆蟲不足為奇，但從小到大沒看過的蝴蝶吸引了我們的目光：含淚的目光。那蝴蝶的翅膀上鑲嵌著白色花紋，就像父親穿的西裝一樣。頭七那一天，因為隔天就要送父親回西方，院子的帳篷重新布置了一翻，傍晚突然有一隻蝙蝠飛進來，停留在父親的大人像上，大家都很訝異，哥哥上前擲筊問是不是父親回來了，回答是：不是。就在失落之餘，爸爸很疼的小外甥接過硬幣問：是叔公化身成蝙蝠回來嗎？連續問了兩三次，回答卻都是『是』… 當天夜裡是最後一次守靈，我們三個兄妹擠在客廳的沙發，望了望冰櫃裡沉睡的父親，一邊思索撰寫祭文。隔日一早醒來，發現客廳窗簾上停留了一隻黑色的昆蟲，又像是飛蛾、又像是甲蟲，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奇特的是那時大門還沒有打開，也不知道牠是從哪裡進到客廳的，看見我們在看牠，飛過來環繞幾圈又停回原本的位置，像是在打招呼一般。母親又哭又笑，說爸爸是個新手駕駛、怎麼飛得這麼差；）待護送父親遺體火化後回到家，那隻徘徊的昆蟲也不翼而飛了… 到現在，一年多了，其實我們終究無法得知，那幾日出現的到底是不是祂？但那一眼深深的凝望，和那隻蝴蝶漂亮的影子，還在我的心底徘徊不去…。爸爸，我好想祢…。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8.114.185.6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marvel/M.1400849964.A.95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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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8835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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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comman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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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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