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祝福，並沒有那麼難【終】
一個異男要往同性戀的路上走需要多少準備時間？我不知道。其實我大可就
依著衝動、憑著彼此這段時日堆蓄的感情，把兩人關係落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但我實在受夠這種等待許久卻還是一場空的情節了。
大學時，默默暗戀同學四年，以為終於相攜採得津果了，最後卻只獲殘忍一
拳及冷面。進了圈子，等著那肩上烙著焰輪刺青的魅惑身影，等他願意拋去靡亂
生活為我開啟心房，其人卻默聲飛去海外國度再無訊息。而當找到心契情牽的另
一半時，又輸給對方心魔，輸給心底殘傷，儘管耐著性等他蛻變重生，依舊僅等
到一只戒環作臨別祝福。
我恨透了這種等待的煎熬。
然對我與桓而言，老天並沒給我們多少時間琢磨，因為裝檢到了。這軍中大
事令營區從上到下極度備戰，指揮官自是每晚開會揪著大夥耳朵罵，我則是清早
出車去轄內大小單位視察清點，若去的地方遠，跨了幾個縣市，便得耗至深夜才
歸營。
我們根本沒多少機會討論彼此關係，更遑論談及未來。一開始他還執拗等我
回來一起洗澡，後來隨著歸無定時，只能哄勸他別再呆守。那段時間，若當天早
點回營，尚能一同倒在他床，靠著頭，有一句沒一句聊著裝檢鳥事趣聞。若真已
夜深人稀，就僅能抱著他，短暫幾語，而後分別。
而這樣隱晦未定的關係，在另一變數的投入後，又更令人徬徨了。曾深刻眷
戀過的某人此時自海外歸國，肩頭焰輪不但燦耀依舊，還繼續吞吐舌芒向我挑引
。然眼前兩條歧路雖都有著風景，飄緲著幻霧，但任一邊霧後都似是場遊戲，幾
里短暫歡足，接續便為失落深淵。於是我與桓儘管皆明瞭彼此心意，但關係卻仍
在告白的那一刻僵著，我們僅駐足於分叉路口，珍惜日落前能望見的景緻。
然太陽終歸會沒於西山，時間也默默流轉至我退伍的前夜，而我與桓坐在操
場邊隱密樹下，藉著暗闃靠倚，凝望朦朧月色。「你剛那封信到底寫什麼啦，我
都看不懂。」他抱怨著。
「誰叫你不多讀點書。」傍晚時我寫了封短箋，用複雜的、隱晦的、意象的
文字，將那些說不出口的感情埋於其中，並不期待他能懂，只是想作個告別。「
當初入伍時覺得每天都好漫長，可是現在居然要退伍了，好快....」我感慨著，
但當回憶旋游，我不禁嘴角失守了：「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那個呆樣，長官
長官的，笑死我了。」
「拜託，你臭臉的時候超恐怖好不好，我被你盯到快剉賽了。」他輕輕巴了
我頭。「還是現在的你比較好....」揮過的手折了回來，溫柔地撥玩起我的頭髮
。
我望向遠方路燈下的主道，那兒似有兩個人影，勾著手端著臉盆嘻嘻哈哈往
浴室走去。而在林樹的另側，小路轉去的營房裡，一人襲擁著，口中醉語喊嚷：
「你是我的！」當視線過山飛掠，城鎮的陰暗臥室內，則能見到畫面持續撥放，
那兒，試探的撫觸被點燃成慾火，燒灼著交纏的兩具裸身。但這些景象都逐漸成
為斑剝的老舊膠捲，在機器的運轉雜聲中，昏黃地、帶著雜斑地，因喪佚了色彩
而黯淡。
「欸，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受傷住院，如果你那時沒跟我說你是Gay，我們
現在會怎樣啊？」他突然出聲。
我低頭望著被微風吹得擺亂的枝葉倒影。許久，才輕輕說道：「會比較快樂
，會比較沒那麼難過......」
是啊，若在那個分歧點，我們作了不同抉擇，也許我現在便是開懷期待退伍
，以一個不帶雜念的擁抱互祝對方前程，而非悵惘於此，不甘別離之日似利刃般
將彼此切離。我們如此沉默坐望，偶爾打起精神拋出幾句笑語，但很快地氣氛又
再度沉滯。而當月隱夜深，終究還是得各自歸營。
走在熟悉的營區路上，夜空透出幾點星斗，但我已是孤寂一人，沒有他的胸
膛臂膀與我相倚。一股濃濃的酸楚漫上心頭，忍不住的泫然欲泣。總催眠自己與
他之間的這份眷戀不過是作戲一場，我利用它填補空虛、填補寂寞。自認為在這
分離的當口可以灑脫跟他說聲再會，然後忘卻。但這咬著心頭的悽痛是什麼？
突然，後面傳來腳步急奔的聲音。我轉過頭，看見桓跑了過來，他拉起我的
手說：「今晚到我那裡睡。」
其實之前他也有這麼邀過，早時以玩笑般笑語，近些日子則如此刻這樣帶著
真切冀望，但我為免寢室同僚閒言閒語，一向都是拒絕的。但現在望著他，我想
，都最後一天了，誰還在乎啥流言蜚語。
於是昏暗的深夜，桓的房間裡，我們緊擁著。滾熱的膚觸自然惹得身下昂揚
，我以為我們會用最激烈的性愛交歡，灼去那些煩苦思緒，讓那強自激起的歡悅
成為終末的留印。但不知為何，我們就僅這樣觸貼著，或許是離別的那種傷楚與
悵惘強烈地壓過所有慾望，讓我們只細膩地再次以指尖記憶著對方的模樣。也或
許，在那可預見的空寂之前，一個深深的擁抱便能獲得滿足，我們閉上眼，最後
一次沉溺於彼此溫度。
翌日，隨便搪塞了同事對我未回房的調侃詢問，繼續投身於裝檢業務的交接
，原以為事項該很單純，但居然也一直搞到黃昏才得以回房收拾行李。桓坐在我
身邊，半聲不吭，只默默看著我摺理衣服。「幹嘛一直盯著我？」其實我很明知
故問。
「現在不看以後就看不到了啊。」他噘著嘴，話裡字句烘得我心頭和暖。
「反正我走之後，你搞不好出營區看到漂亮女人就跟上去啦，不然就是單位
哪天來了帥哥或可愛小弟，你就又戀愛了。」我故意跟他開著玩笑想提振氣氛。
但他卻瞬間侵貼上來，狂野卻深刻地以唇印吻，他嚐著探著，在舌尖遞交的
，是一種濃濃的不捨，翻攪著苦澀。最後，他在我唇上輕輕咬囓，彷彿想留下什
麼，證明他曾經於我生命裡的存在。
「如果要作同性戀，我只想為你一個人作一次同性戀。」他望著我，眼角晶
亮，似嵌著微淚。
～※～
後來的我們緩緩踱著步，桓幫我提著部份行李，一同順著長道往營區大門行
去。而在門口，我抑著感傷滿懷的情緒、亟欲奪眶的酸楚，反身緊擁了他，終於
跟他告了別。
退伍後的日子，原以為他將和某些我命裡的冤孽一樣，交會時擦出燦美煙花
，揮手道別後放諸遺忘。但他還是惦記著我，三兩天就會打電話跟我消磨時間，
且劈頭第一句一定是：「豬，你現在在作什麼？」然後就開始講著軍隊裡的平凡
瑣事，像是我走的那夜，指揮官知道我於裝檢如火如荼中退伍，氣得在晚餐彙報
咒我路上被車撞死。
可是我既離開軍隊那環境，少了對業務、對長官的抱怨，彼此間的話題似也
跟著空乏起來。很多時候我都只是默默聆聽，但電話不比兩人相對，當聲音寂靜
時，整個氣氛便成尷尬。
儘管桓願與我同牽相繫彼此心靈的無形細線，然這樣的共鳴能蕩漾多久我們
都不知道，僅能持續在那脆弱單弦撥彈著音符，然後期待會有低迴細語乘著笑顏
，從遠方另端相詠輕和。
然而話題乾涸的這份尷尬還是讓彼此漸漸退怯與對方聯繫，曾經燦耀交會過
的火花，便隨潮水飄逝至遠處我看不見的地方。尤其當後來他調至南部單位、我
又搞丟了手機、遺失了他號碼，於是那一年，我們捧著臉盆，踢著拖鞋，一路指
天說地行往澡堂，在匡啷聲與啪答聲交織笑語的快意，就真的成為被歲月微塵積
覆的回憶。
曾認真想過，我與桓之間真的是愛嗎？若是的話，為何距離能這樣輕易將其
抹散？或許他的開朗狂放讓我不斷看到愛過之人的影跡，所以我只是因著孤單、
因著示好，糊裡糊塗陷了下去。但再想深點，又不似這樣。極有可能的，是我早
已學會對這無常來去澹然，學會在心裡用淚刻烙碑銘，然後送落流水，望其遠逝
。
只是，當這些年過去，以為我倆皆已走至平行世界，各自生活，卻居然又接
到他的電話，收到了婚訊，得知他還是回到原本該行的路上。不能否認當下伴著
回憶甦醒的，是種淡淡的失落與惋惜，為我們那早夭的情緣。但更多的，是一份
清明與欣然，畢竟，他找到了感情的最終依歸，在浪蕩之後尋得停泊港灣。
進了飯店大門，盤折步上樓梯，大幅的結婚親暱合影豎立在眼前，照片裡桓
摟著新娘子，閉眼輕吻女方額頭，長紗飄漫，如山嵐攏霧，而他樣貌依舊剛毅如
嶺巖。
怔望的當口，側邊長廊寒喧聲勾起我的注意，一轉頭，人群裡那引人注目的
開朗笑顏正是桓。筆挺西裝宛如復現當年軍服，將他身姿襯得英偉，略微抓亂的
頭髮加深了他的狂放不羈，假使真要辨些不同，應是笑容裡眼角相應蔓生的幾道
歲月滄桑吧。我等到人群散去，才緩緩往他那兒踱去。
他看到了我，登時目光綻出夾帶驚訝的喜悅，隨即便是快步向我衝來。「化
官～～」聽到句尾那挑昂的捲舌，我迅捷往身下一擋，果然接住他親密的一襲，
而那交握的溫度也同時接軌上當年心契，在胸口漾起和暖。「欸，這麼多年了，
你居然還一樣幼稚，別亂來喔，我今天可是帶了人。」我指了指我身後。
他訝異地盯向跟我一起出現的身影，眼神透著詢問。我舉起手，在無名指帶
劃了一圈。
「戒指？你把戒指的主人追回來了？」他大聲驚呼，而我笑著對他點點頭，
他旋即將我緊緊抱擁：「真好，我好替你高興。」
鬆開手的他認真地盯瞧我的男伴，像在研究是怎樣的男人能將我綁縛得如此
深切。「幹麻一直盯著他，你又戀愛了喔。」我故意打趣。
「他是不錯啦，但我覺得我比較帥，哈。而且....我還是最愛你啦～」他挑
著眉，向我嘟起嘴，一付又是要強吻我的態勢。
「欸，新娘子在你身後，她非常火。」我指著走廊深處，頓時嚇得他返身。
但他一發現是我的捉弄，就勒了過來搔我癢。這一刻，我有著錯覺，彷彿回到當
年軍營裡，我們笑鬧著，以眼神以肢體訴吐彼此情誼。
嘻玩了一陣，我暫別了桓，在宴客廳找到位置坐下，等待的當口，便隨意盯
著前方反覆撥放的新人成長照片，他小時的模樣逗趣可愛，很令人莞爾。照片一
路從小學、國中接續至五專，而當進入軍旅階段時，我不禁睜大了眼震愣。因為
我看到我與桓的合影，一旁附註書寫著「當兵時最要好的麻吉」。
照片裡是去他家玩時的我們，頭向對方微微傾著，幾乎碰觸，兩人笑顏有著
掩抑不住的燦爛。退伍後，他曾將這照片寄了一份給我，並用火艷的愛心框邊將
我們圈繞。
畫面短暫停留後又往下更迭，但我眼眶已微熱，他挑了這張照片，會否是隱
晦想將當年那初萌芽的情愫，偷渡至今日重要一刻？我盯著螢幕，看我與桓的合
影在輪迴中不斷重播，就好似舊時回憶也一筆一筆被勾起，重新暈染上那已淡去
的墨痕。
不知不覺，賓客已坐滿至九成，而燈光一同暗去只打亮了中間主道。我轉過
頭，桓正牽著新娘子站在門口起始點，一臉緊張僵硬神色。須臾，他發現了我，
我在唇邊勾起上揚彎弧，一如初識時他喜歡我攜著笑顏的企望。他咧了嘴，作了
個張揚鬼臉，神情也多了篤定。
樂聲響起，他們倆開始隨前導隊伍緩緩走進，桓一步一步踩得慎重，彷彿知
曉其背負的誓言與責任。於是，我盯著他的容顏再度和我錯身成了背影，好似又
與他重新告別一次，而眼淚不知何時已滿溢於眼眶。身旁男友把手伸了過來將我
握住，他知曉我的故事，懂我的感慨，並以掌中溫暖給我力量。
是啊，如今我們都已尋得各自幸福，又何必糾結著當年的錯過？我抹去眼角
淚水將其化作笑容，舉起手跟大夥一起奮力鼓掌，端望他在台上對新娘唱起情歌
。他的歌聲透顯未經修飾的樸拙，卻帶著彷若來自山林的粗豪，一如他的模樣。
「桓，雖然這輩子作不了你的情人，但我依舊是你的天使，願能以一襲白羽拂去
世間煩擾，在遠方盼你幸福。」我由心底送出我最誠摯的祝禱。
儀式往下輪替，菜餚也接著陸續端上，偶爾，我與主桌的他對上眼，交換著
笑容。偶爾，凝望他的側影，以另種澄明心境追溯他當年模樣。然後於敬酒時分
，持杯暢懷，一乾而盡我們那些過往歲月。
婚宴漸走至終曲，慣例有著新娘拋丟捧花的遊戲，但當某位女孩於掌聲中接
起祝福後，歡鬧的廳內竟奏起了澄淨樂聲。鋼琴細碎如潺涓溪水的曲音先輕緩流
洩，接續是大提琴沉厚的長音鳴響疊和貼附，曲符交纏共舞，宛若情人間的低語
呢喃。而這時我看見桓又持了另束捧花走上前台。
「大家一定覺得奇怪，怎麼又來了一束捧花。不過覺得奇怪的人是我，因為
女生可以由捧花獲得幸福，男生為什麼不行呢？這個世界痛苦太多，祝福太少，
有這麼多人為了自己的幸福奮鬥，卻在獲得幸福後，又莫名其妙去剝奪別人幸福
。明明愛情應該都是單純的、平等的啊。所以，這束花我想給一個很好的朋友，
他曾陪我度過一段很開心的歲月，我也希望以後都能看見他的笑容。」他走下台
，順著主道一路前行。
「給你我滿滿的祝福，也願世界上所有的愛情都能被祝福。」桓在我面前停
佇。那束花裡，星子散點，宛如徜徉青春時光的細碎回憶，當中兩朵粉色玫瑰優
雅開綻，像是我與男友牽手相攜，毅然同行面對未來困蹇。花海中，幾朵桔梗帶
著秀雅的淡紫綴邊幽遊，每一朵都為他的誠心企望。
他將捧花交付與我，眼神中的溫柔漫成一片深洋，而嘴角勾起的笑意是微浪
，那浪花輕擺、將我環擁，話語中的祝福都成了幸福。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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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語：
以上「邂逅」、「曖昧」、「慾望」、「分手」、「祝福」幾個系列，
改編自我的人生，也順便書寫了跟愛情相關的這些面相。
在此感謝走過我青春的男孩與男人們，無論是我愛過、或是愛過我的，
你們讓我的過往歲月更有意義。
當然也感謝喜歡我文章的朋友，尤其有幾位不斷給我支持與鼓勵，
沒有你們，我可能沒有力量寫到最後，衷心地感激。
有朋友來信問及真相，想了想，就藏在這篇的最末吧，應該不會太顯眼。
我很喜歡去世界各地旅遊，所以照片大致都是在國外拍的。
張家界：
http://i.imgur.com/EVjS1HR.jpg
奧地利，捷克：
http://i.imgur.com/RHnJ45X.jpg
當不成的伴郎：
http://i.imgur.com/CD9qvRB.jpg
真相其實很普通，如果真有那麼一點不平凡，
可能也僅存在那些喜歡過我的男孩與男人眼裡吧，
再次感謝他們讓我多了一點自信。
小弟就在此跟大家告別囉，
喜歡我文章的朋友可以偶爾去我部落格走走，
會有些生活的搞笑抒發，以及旅遊的認真記述。
要繼續潛回深海了，下台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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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之前的習慣篇幅，今天結束其實很合理啊 XD
而且這一部的文字量有比之前的多了一些了
(多了一些桓的白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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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感動到人，其實很沒自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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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沒推到喔 :P
我以為只有餐廳老闆娘會叫我帥哥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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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寫不出大長篇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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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的含意好深奧啊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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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喜歡嗎? @_@
本來有想過中間拆斷成兩篇，但這樣篇幅會不太夠，也沒有空加字。
而且也怕一些感覺就這樣被拆斷了，所以就還是一起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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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一面寫一面有在控制篇幅啊 (<- 無聊人士 XD)
[分手]那部因為是我人生中曾經傷得很重的一段，所以內容就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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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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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啦，不過fb反而比較沒什麼東西，最早只被我拿來玩遊戲 XD
畢竟比較認真的文章也不適合放fb，所以都放去部落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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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目前是過得還不錯啦
只是被逼婚得很煩，每天有家歸不得，剛又被逼得在街頭閒晃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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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多少人像我這樣無聊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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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你去拼學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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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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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謝謝你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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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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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都有看啊？ 我中間一度以為沒什麼人要理我了 XD
比較喜歡［曖昧］是因為寫的是跟同學的事，所以比較會有共鳴嗎？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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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3 22:05, , 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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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12 則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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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可能我某些篇章寫的經歷過於小眾，想表達的感覺過於飄忽難懂吧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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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00:03, 35F
謝謝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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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要解釋可能有點複雜，某個角度而言是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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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你能喜歡我的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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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段落我回頭看，想起當時的某些事，也不禁眼角酸酸的 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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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會看啊，怎麼會不看。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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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周遭那一卡車的恐同同事也能這樣就好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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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嘞，這樣的評價好令人哭笑不得啊。
我是該高興嗎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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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桓所說的，想當就當啊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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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用筆往對方頭上丟也是一種方式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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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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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沒送他東西好像很愧對 只能說我人有到就很誠意(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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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讚美 ^_^ (接住筆)
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文章從頭一口氣看完會比較好
情緒比較能連貫累積 也不需要再重新習慣我的某些語法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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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22:09, , 53F
10/14 22:09, 53F
感謝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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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燦爛如煙花的愛情能讓記憶深刻
但細水長流的平寧相守 才是一生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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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12:04, , 56F
03/04 12:04, 56F
我嚇到了，你居然回頭把我之前的文章都補完了 @_@
只好偷偷補了一張照片，作為報答 XD
※ 編輯: polesirius (1.171.44.132 臺灣), 04/11/2020 00: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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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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