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那時候，那些異難忘(完)

看板gay作者feverwill (Trade and Trail)時間10年前 (2014/07/04 22:06)推噓214(214推 0噓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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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就來到了最後一篇。文字堆疊的時空迅速而沒有羈絆，但每一個詞彙描述的歷史，卻都是我貨真價實走過的痕跡。曾經覺得好累、曾經覺得好苦、曾經覺得好恨自己。但每次想起這酸甜苦辣嗆鹹的回憶，都覺得有他真好。有他，讓我的青春從來沒有留白。 ---------------------------最後一篇哀桑加祝福分隔線--------------------------- 那之後我們又幫了彼此幾次。我開始感到迷惑，無法辨別這段關係的真正價值。我不知道他在我手中的爆發，是基於激情、或者基於同情；我也不知道我在他手裡的爆發，是對性的欲望、或者對愛的渴望。我們一樣的情如手足，一樣的親暱無我。但我卻想退出這段摸不清楚方向、看不清楚未來的關係了。於是，我讓自己盡可能的接工作，每天都過了午夜才回到房間。我強迫自己不去看看他的身影，便倒頭進入自己的夢魘。我對他輕緩的敲門聲故作不覺，假裝自己已經累得沉浸在睡眠之中。我以為這樣可以戒掉他。然後是一個跟平常無異的夜晚。我踏上斑駁的老公寓的樓梯，走回自己的房間，一如往常的想要略為放輕腳步，不要提醒他我已經到家。我在一片漆黑的廊道中輕輕前進，卻在房門前踢到一個東西，那東西也隨之發出了聲音。「幹！」我嚇了一跳，身體向後微微彈了一些。『幹，好痛，你踢到我的蛋了拉！』他說，按下了電燈的開關。我看著因突然點亮的日光燈而微微縮小的他的瞳孔，看到了一絲半夢半醒的疲倦。這傢伙，坐在我的房門前等我。我的心，突然糾結，好痛。「幹嘛拉，我還以為鬼抓交替！」我說，掩飾我的不安。『吃屎拉，哪來這麼帥的鬼……肚子餓，要去你房間找東西吃拉！』他欲言又止。「………幹，樓下就7，你不會下去買喔。」我因為他的欲言又止而不知所措。『很久，沒看到你了。』他慢慢的、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忙啊……」我站在走廊上，望著他的眼神，再多的謊言也全都語塞。我們彼此凝視著，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我無法解讀的深沈，那是一種帶著憂鬱的惆悵，從他向來明亮帶著微棕色的雙眸中透出。一瞬間，我似乎看見我在他眼上的倒影，那是我自己也不熟悉的我。那個我，因為懼怕而不敢直視，只想逃離對他愛戀的深刻羈絆。『你是要不要開門！』他過了大概五秒後，對著發呆的我說。我們一起進了我的房門，他找到了他最習慣的位子坐了下來。他知道我的食物放在哪裡，其實也有我房間的備用鑰匙，但他顯然是一點都不餓、也顯然坐在門口是為了堵我。我心煩意亂的故作忙碌，收拾著前一晚才剛收拾完的雜物。『欸……』他說，而我不太敢看他。「幹嘛」我背對著他說。『你，那個……恩，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靦腆三小，臭異男。「沒有啊」我的聲音聽起來在顫抖。『你已經很久沒理我了，我獨守空閨很久了。』他用一種裝可愛的聲音說。「你老師咧，林盃忙著當系上紅人啊，哪有時間理你。」我開始用嘴砲掩飾侷促。『是喔……』他接著用了一種落寞的聲音。「幹嘛拉」我最怕這種可憐的聲音，搭配著他俊揚的臉龐，更令人不捨！『我以為我做錯什麼讓你不爽啊，不想要你不爽。』他說。「沒怎樣拉！」我說。『那你幹嘛不理我拉，MSN明明還在線上，敲你門也不應。』他委屈的說。「睡著拉，你不是有鑰匙，不會自己進來喔。」我倉促的想要遮掩自己的謊言。『不敢啊，如果你在打手槍怎麼辦？』他說，男孩們間慣用問候語。「你是沒看過嗎？」我突然有點想笑，隨即又鎮靜了自己的情緒。我突然意識，只要他在身邊，我由內心喧騰而上的熱烈，早已斷然揚棄那些許渴望逃離的情感。再刻意掩飾的冷漠，都消融在他澈亮凝眸的眼神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渴望用所有的感官追隨；他的一言一語，都讓我反覆用所有的思緒咀嚼。逃不了吧，我心裡想手卻不自覺的微微顫抖。『欸，問你喔。』他突然變得認真，我突然覺得慌慌的。「幹嘛。」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他的眼神直直的與我相接，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玩笑，微微張開的嘴脣似乎等待著我的回答，牙齒白皓皓的映著他黝黑的膚色。他的語氣沒有上揚，似乎未曾在心裡有這樣的疑問，那是直落下降的肯定句，只經過他向來不適應的委婉方式潤飾。那個等待回答的空檔，時間彷彿靜止不再流動。他赤灼的焦距讓我沒有辦法思考任何的問題，我想不到更多的謊言、又或者我也不想要再說什麼謊言了。「是吧。」我說。『我就知道。』他不假思索的說。「知道了還問。」我說，突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等你跟我告白，不如我自己直接問。』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誰會跟你告白。」我說。『你啊。』他說。我以為應該是更暴力的情景，他也許會生氣的揍我、也許會大聲的斥責、也許會用一切粗鄙的言語唾棄我們過去曾共同經歷的一切。但他沒有，他就露出了那燦爛的笑容，用一樣燦爛的溫度，融化了我理所當然應有的恐懼。「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說，聲音微微顫抖著。『恩……畢旅的時候吧。』他說。「那……你喜歡我嗎？」我忘記問這個重要的問題。『……該怎麼說呢。喜歡啊，但是兄弟的那種喜歡。』他又笑了。「對拉，你喜歡的是長腿馬尾妹啊。」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掩飾住自己的酸澀。『也不是這樣說拉，也很喜歡你。』他站起來，朝著眼眶已經澀紅的我走來。「幹，四年。」四年的暗戀在這一刻應該就算結束了吧，我止不住滑落的淚水。『不要哭拉。』他把我壓在他的肩膀上，用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幹，幹，幹！幹！幹！」我除了罵髒話，想不到任何的詞語。『乖拉，我真的也蠻喜歡你的啊，不然……』他把我拉開，用嘴唇貼上我，伸出了舌頭抵開了我的上顎。他溫柔的與我交纏，雙手輕輕抱著還在哭泣的我，像極了安慰哭鬧孩子的父親、又像極了完美體貼的男人。我在他帶著檸檬紅茶甜味的唾液中，不時嚐到我微鹹的淚水。我沉浸在甜暖的傷痛之中，持續在他厚實的胸膛前哭泣。我再也無法用事不關己的偽裝，來隱藏自己對他長達四年的愛戀。我哭了很久，他只靜靜的陪著我。「但是不可能對不對。」我紅著眼眶。『和我當情侶，我可能很快就會甩掉你，當兄弟，才可以一輩子啊！』他認真的看著我。「我要放棄了，我真的覺得好累。」我在他拐著我脖子的臂彎中說。『對不起。』他歉疚地說。「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我說。那天晚上，他坐躺在我的床上，任我在他的懷裡輾轉哭泣、漸而入眠。他掩著疲憊的倦意，手掌卻始終輕柔的拍著我的肩膀，撫慰著我支離破碎的眷戀。隔天我醒來時，他還是一樣的姿勢，只是掩上雙眸，發出著微微的鼾聲。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愛著他四年，一千多個日子，一千多個值得懷念的回憶。我的脆弱，只展現在他眼前。他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樣與我親如手足、一樣與我裸裎相見；僅偶而四下無人，用笑謔的神情握著他的小兄弟問我：「想不想舔棒棒糖啊？」他不是認真的、我也從未當真，只暗暗珍惜這每分每秒的微小幸福。（去你媽的小確幸）然後帥男孩終於遇到了漂亮女孩。我沒有再和他更進一步，暗自許願像他說的當一輩子的好兄弟。我看著他與那漂亮女孩的親密聯繫、聽著他偶爾愁容滿面地向我咨詢少女的情懷、再看著他手舞足蹈的分享他終於破處、勇猛的床事（一樣想必豪洨），便知道他遇到了他真心喜歡的那個人。是她、不是他。我們再也沒有踰矩，我當作把他託付給那女孩最真摯的祝福。我們在他生日時，合照了一張拍立得，他對女孩說：『我和他，是地下情人，一輩子會在一起。』他的笑謔、我的陽剛，都沒有些微的撼動他與她的甜蜜連結。我收起那張拍立得，放在我書桌抬頭便會看見的角落，用我最真誠的思念守護。時間終究會撫平每一道深刻的傷痕，後來的某一天，當我抬頭看著那張拍立得，猛然發覺自己跟照片中的他笑的一樣甜甜的，再沒有苦澀的痛楚。說好了一輩子好兄弟，我應該可以做到了。 -------------------------那時候，那些異難忘（完）----------------------------- 他和那女孩一起出國去唸書了。他三不五時會用FB與我嘴砲、偶爾會寄幾張明信片給我炫耀他過得多爽、再偶爾，會脫掉上衣與我視訊聊聊天。他從來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總是用那抹燦爛的微笑當作久別不見的重逢。『趕快去交個男朋友拉，長得人模人樣，但都老屁股了』他說。「沒人要啊」我說。『少唬爛！你密碼從高中到現在都一個打天下，所以我常常進你FB看訊息啊！」他傻笑。「幹，你駭客喔！」『看你有沒有亂約炮！欸，就算要找，說好只能找比我醜的，我要當你心中的第一名。』「智障，我要改密碼了。」我一直都沒有改我的密碼，暗自願意一直與他分享我的所有秘密。在這段異難忘之後，短暫的愛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總是在幾個同樣炎熱的夜晚，想起後來我愛上的人，都和他，有那麼一些相似。偶爾，我還是會想起那段荒唐的歲月；偶爾，我還是會緬懷那些溫熱的夜晚。但更常的是，看著他和我勾肩搭背拿著籃球的合照，遠遠祝福他在地球遙遠的彼端，過得比我更好。我想，這或許是屬於我們，最好的結局。 ---------------------------------異難忘結束分隔線----------------------------- 謝謝大家的支持，你們短短的一句話，是讓我寫下自己真實故事的極大動力來源。希望文章中能有那麼一個片段，勾起正在讀的你，一點特別的回憶，或者想起一個特別的人。祝福我們都能在甜得深刻、傷得深切的愛情中，找到他、找到自己。最後的最後，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文章。明天開始，就會有新的一系列文章囉～也請大家繼續支持！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1.104.22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gay/M.1404482794.A.C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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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MingZ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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