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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他認識一個月了,這期間非常快樂。你第一次除了家聚之外和人一起吃飯,第一
次跟人在msn上接龍、第一次跟人上光華,第一次和人一起去重訓,第一次在雨天出門,也
…第一次在頂樓吹風。
他生性有些冷淡,或許是慢熟兼悶騷,也不愛出風頭,只在背地裡默默作事。當你半
玩笑似的拿手機拍他照時,他總像賭神一般只讓你拍他背部;他也不愛在msn顯示圖片上放
他的照片。
你為了他,去了一些你認為無聊的活動,從而發現原來那些活動也是可以很快樂的:
看他默默工作、奔忙的背影。你會為了他四處奔走,人影消失而默坐、不知所措,你會為
了他一個麥克風試音而雀躍起來,並急急探尋他在何方。
終於,輪到你接了活動。這亦是你的第一次,因為你的個性比他還冷淡,幾乎不參加
班上事務,卻願意為了他而有了些許改變。那時,他微冷的手指曾無意地碰觸你過,他香
水纏繞在你週遭;四週雖黑暗,看不到他,但他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一框香水塗抹成的人形
,一時間,你的身旁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他好像遊走在你身旁,他好像似乎未離
去。
隔天,他將前晚活動所拍的照片給了你;你欣喜欲狂,以為關係有了些許接近。你修
改了照片,將照片只剩下他。你將修改後的照片給他,而他放上msn顯示圖片。你醉了,雖
然你從不喝酒,但你全身發熱像喝醉酒般。你從未有這種感受過。你以為這就是你以往只
能淺嚐,卻無法長久保有的幸福。是的,當下你很幸福。你用像詩般隱微,像密碼般難以
了解的話語,向不太熟的朋友說你的心情,使別人都認為你怪怪的,瘋癲糊塗,你卻自得
其樂,義無反顧。似乎開始熱了起來。
你不知道你一廂情願所築構的世界將於短短三兩天內毀滅。
你的世界毀了。
有室友在是一件很好的事,讓你堅守你的最後一步,不哭出來。你還是忍不住了。凌
晨,你在宿舍頂樓吹了一個多小時風,在這雨驟風狂的六月。你突然想起《孽子》中阿鳳
與阿青在公園中哭泣的場景,這樣抱著膝,哭得像是全世界只剩你。心中不免又想起那個
你一直想反抗的,郭老所說的魔咒:你們一個個始終會飛回這個老窩。當然,老窩不是指
二二八公園,而是你們一個個將永遠為情所困,像永遠都會被困在二二八公園裡。
你想了很多,在稍稍平靜後將它們全寫了下來貼在黑特版。過了兩天,你可以笑了;
過了三天,你又恢復成以往那個有點冷淡的人。過四天、過五天,你大概就會完全恢復,
雖然比起過往大約四、五個小時的紀錄來說,這次出奇地慢。你終究還是恢復了。心裡也
只有感謝,感謝那一個月他給你的快樂。你恢復了,在一個不知道是睡足了還是失眠的凌
晨並以第三者的旁觀角度寫下了這篇文字。
雖然沒有肩膀能夠依靠,但你還有雙腳,還能行走;雖然還有點迷惘,不知該往哪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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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是前世斷折的詩句,
未完成,所以相遇。
緣滅,是今生綿延的下闋,
已盡興,所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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