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閱微草堂筆記少年老成

看板gallantry作者mstar (Wayne Su)時間2年前 (2022/03/09 09:26)推噓19(19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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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黃村到右安門有四十里距離，這一帶是水脈源頭，溝水橫流相連成網，下雨後路上積水又泥濘不堪，行車騎馬都只能緩慢通行。有個叫李秀的人駕著沒載東西的車從南邊的固安縣回來，看到路旁走著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秀氣得像美女，緩慢走在泥濘裏，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而當時太陽快下山了，他看到李秀的車子駛過，似乎想要搭便車，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李秀為人本來就輕薄，因此主動開口、邀他上車，少年便扭扭捏捏上車了，沿途還買些點心水果給他吃，他也不太推辭，因此比較熟悉後，李秀開始講些溫言軟語挑逗、夾雜些調戲言詞，少年只是臉紅微笑。走過幾里之後，感覺他好像變老了？但以為是錯覺而沒在意，又過十幾里，在傍晚昏黃陽光下，感覺少年的眉目間好像漸漸跟之前不同，走到南苑的西門附近時，又變成額頭寬廣、顴骨突出，且長長鬍鬚的樣子了，李秀以為自己眼花了，不敢質疑；到達「少年」住的旅館下車時，竟然完全變成一個頭髮、鬍鬚蒼白的老翁了，他跟李秀握手到別說「承蒙您一路照顧，實在深深感謝，只是老頭子已年暮、身體外表衰弱，今晚實在沒辦法跟您同床了，無法回報、實在是非常抱歉。」笑笑後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妖術。李秀的表弟是我們家廚工，曾聽李秀自己講這件事，還說他非常後悔年輕時太不肖，才會招惹到鬼怪狐妖之類而被欺侮。 ---- 自黃村至豐宜門(俗謂之南西門。)，凡四十里。泉源水脈，絡帶鉤連，積雨後污潦沮洳，車馬頗為阻滯。有李秀者，御空車自固安返。見少年約十五六，娟麗如好女，蹩躄泥塗，狀甚困憊。時日已將沒，見秀行過，有欲附載之色，而愧沮不言。秀故輕薄，挑與語，邀之同車。忸怩而上。沿途市果餌食之，亦不甚辭。漸相軟欵，間以調謔，面頳微笑而已。行數里後，視其貌似稍蒼，尚不以為意。又行十餘里，暮色昏黃，覺眉目亦似漸改。將近南苑之西門，則廣顙高顴，鬑鬑有鬚矣。自訝目眩，不敢致詰。比至逆旅下車，乃鬚鬢皓白，成一老翁。與秀握手作別曰：「蒙君見愛，懷感良深。惟暮齒衰顏，今夕不堪同榻，愧相負耳。」一笑而去，竟不知為何怪也。秀表弟為余廚役，嘗聞秀自言之，且自悔少年無狀，致招狐鬼之侮云。 -- 「在各種無知中，最差勁的是『政治無知』。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從不參與任何政治活動。他彷彿懵然不知，種種生活費用：如大豆價格、麵粉價格、租金、醫藥費等，全都與政治息息相關。他甚至對自己的政治無知引以為傲，挺起胸膛，高聲說自己討厭政治。這愚人並不知道，基於自己的政治冷感，社會出現了淫業、棄童、搶匪－－更可悲的是出現了貪官汙吏，他們對剝削社會的跨國企業阿諛奉承。」 -- Bertolt Brecht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19.85.171.14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gallantry/M.1646789200.A.8F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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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s

03/09 10:36, 2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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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shchen

03/09 10:57, 2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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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999

03/09 11:28, 2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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