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宋稗類鈔 中秋賞月考試
王珪任翰林學士時,某年中秋月色不錯,
神宗問到值班的翰林學士是誰,隨侍說是王珪,
於是命令在小殿設兩個對坐座位,派人召王珪來喝酒。
王珪到了後,說沒有君臣相對面而坐的禮儀,希望能移開,
神宗說「月色清美,與其聽唱歌看跳舞而喝醉,不如跟學士討論詩文,
所以才省去繁雜禮節、開懷暢飲,如果都照禮來,朕就乾脆在外殿設宴。」
王珪堅持仍無效後,才拜謝後就座。
神宗歌引南朝宋謝莊的賦、李白的詩,稱讚兩人奇才,
並拿出自己作的詩給王珪看,王珪仰嘆皇上學識高妙,
但每次起身,就有太監在身旁扶持,不讓王珪下拜。
一直喝到三更,皇帝龍心甚悅,
叫身旁的妃子、宮女,各拿領巾、裙帶、扇子、手帕等,求學士作詩,
太監則拿出象牙凳子、金鑲水晶硯台、珊瑚筆架、玉製筆管,都是神宗御用品,
王珪開始作詩寫上,中間毫無停筆,且都不重複、不抄前人創意,都是即時所作,
而且都配合持有者而寫,大家看了都很高興,並拿給神宗看;
神宗說「要給學士潤筆酬勞。」
於是都摘下頭上的珠寶、金花,插在王珪的帽子上,
插不上去的,則塞進他的袖子裏,並有宮女拿針線來縫住、避免滿到掉出來。
宴會結束,月亮都將西沉了,皇帝叫侍從用御用金蓮蠟燭照路、派太監扶學士回去,
京裏傳為嘉談,說是「天子請客」。
隔年中秋時,王珪已升為副宰相 (參知政事),當班學士是蔡確,
神宗按去年的例子,也讓宮女向他求詩,
但蔡確說自己才思緩慢而婉拒,喝了一巡酒就告退,
隨侍因而不滿,說「這個學士,皇上何必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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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岐公在翰林時,中秋有月,上問當直學士是誰?左右以姓名對。
命小殿對設二位,召來賜酒。俄頃宣至,設坐公奏故事無君臣對坐之禮,乞正其席。
上云:「月色清美,與其醉聲色,何如與學士論文。若要正席,則外廷賜宴。
正欲略去苛禮,放懷飲灑。」公固請不已,再拜就坐。上引謝莊賦,李白詩,稱美其才。
又出御製詩示公,公歎仰聖學高妙。每起,必有內侍扶掖,不令下拜。
夜漏三鼓,上悅甚,令左右宮嬪各取領巾裙帶,或團扇手帕求詩。內侍舉牙床,
以金鑲水晶研,珊瑚筆格,玉管筆,皆上所用者。公應之,略不停綴,都不蹈襲前人,
盡出一時新意。仍稱所長,人人得其歡心,悉以呈上。上云:「須與學士潤筆。」
遂各取頭上珠花、簪公襆頭,戴不盡者,置公袖中。宮人旋取針線縫公袖口。
宴罷,月將西沉,上命撤金蓮炬,命內侍扶掖歸院。都下盛傳天子請客。
明年中秋,公已參政。蔡確為學土,上講故事,命宮嬪求詩。
蔡奏才思短澀,酒再行而止。左右不悅,云:「這個學士,上何須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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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ne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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