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萬曆野獲編 喔~~喔喔~~喔喔~~喔喔~爪爪
忘了有這篇,想到時(閏)六月初六已經過了...
《風俗·六月六日》
六月初六不是節日,但皇史宬 (皇家檔案庫) 每年在當天曝曬各先帝實錄、御製文集。
民間則婦女在當天洗頭髮,說洗了可以讓頭髮不髒、不變白;
而貓狗之類動物也帶到河邊洗、京師養的大象也在這天在城外水邊清洗,
一年只有這一次,因而有所感覺,於是公的在上、母的在下,跟人類一樣,
就在水中搞起來,完事後大量精液就漂在水面上、腥臭黏膩,
附近居民要用水只好到別處去,要超過十天水才恢復清澈。
而牠們又討厭被人看到,發現有人就一定會踩死、撞死,
是有人事先爬到濃密樹葉中偷看,才知道牠們在搞什麼。
大象個性最為聰明,因進宮延誤被皇帝下令杖責時,一定乖乖被打、還會起來謝恩,
平時受的俸祿官位跟武官差不多,因做錯事而被貶降時,會自己退到被貶的位置、
不會仍站在原位置,平常排列站位、出入陪行,都跟人沒兩樣,真是動物中最靈的了。
穆宗隆慶皇帝剛登基沒多久,接受被推選入國子監的學生晉見,
但學生們因沒有注意禮儀,因想近看皇帝長相而站到大官的位置,
皇帝看到後不太高興,本來退朝後想下令處分,還是徐階勸諫後才沒事,
因此人都說,國子監生的秩序比大象還不如。
大象剛被帶進京城時,據說是先在射箭場操練,所以當地又稱「演象所」,
錦衣衛也有自己的馴象場所,訓練馴象夫與大象,專派一位錦衣衛指揮負責管理,
而擴大早朝時用到非常多象隻,用來駕御車、背御寶都,一般朝會則只用六隻;
遇到有生病的,則找下一班的代替:
馴象夫把牠牽進象房、講說要找代班的,則下一班的會自動很快出列。
還能用鼻子發出管樂器、銅鑼、鼓等聲音,但觀眾要付錢給馴象夫,
大象會偷瞄等馴象夫收的錢夠多了,才會抬動鼻子低頭開始發出聲音表演。
偶而有發狂逃出象房的,沿途拔屋倒樹、人畜碰到都變成肉泥,
當快發作時,耳朵裏會流出油、叫「山性」,
一發現有此情形就要趕緊用粗繩綁住拘禁。
有很多因受寒而死的,則由錦衣衛指揮提報給兵部,
兵部上書得旨後才交由光祿寺處理,但那時已死十幾天了,
附近街上滿是惡臭、人人都繞道而不敢走過,不知御膳房要這爛瘦肉做啥?
但京師就是有各種像這樣的無意義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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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本非令節,但內府皇史宬曬暴列聖實錄,列聖御制文集諸大函,則每歲故事也。
至於時俗,婦女多於是日沐髮,謂沐之則不臯不垢。至於貓犬之屬亦俾浴於河,
京師象隻皆用其日洗於郭外之水濱,一年惟此一度,因相交感,牝仰牡俯,一切如人,
嬲於波良中,畢事精液浮出,腥穢因之漲膩,居人他處遠汲,必旬日而始澄澈。
又憎人見之,遇者必觸死乃已。間有點者預升茂樹濃陰之中,俯首密窺,
始得其情狀如此。又象性最警,入朝遲誤,則以上命賜杖,必伏而受箠如數,起又謝恩。
象平日所受祿秩,俱視武弁有等差,遇有罪貶降,即退立所貶之位,不復敢居故班。
排列定序,出入綴行,較人無少異,真物中之至靈者。穆宗初登極,天下恩貢陛見,
朝儀久不講,諸士子欲瞻天表,必越次入大僚之位,上玉色不怡,朝退欲行譴責,
賴華亭公婉解之而止。時謂明經威儀,曾群象之不若。象初至京,傳聞先於射所演習,
故謂之演象所。而錦衣衛自有馴象所,專管象奴及象隻。特命錦衣指揮一員提督之,
凡大朝會役象甚多,及駕輦馱寶皆用之,若常朝則止用六只耳。遇有疾病不能入朝,
則倩下班暫代,象奴牽之彼房,傳語求替,則次早方出。又能以鼻作觱栗銅鼓諸聲,
入觀者持錢畀象奴,如教獻技,又必斜睨奴受錢滿數,而後昂鼻俯首,鳴鳴出聲,
其在象房間亦狂逸,至於撤屋倒樹,人畜遇之俱糜爛。當其將病,耳中先有油出,
名曰山性,發則預以巨繚糜禁之。亦多畏寒而死者,管象房緹帥申報兵部,上疏得旨,
始命再驗發光祿寺,距其斃已旬餘。穢塞通衢,過者避道,且天庖何嘗需此殘臠。
京師彌文,大抵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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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cerely,
Wayne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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