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萬曆野獲編 王爺上吊
《宗藩·趙王縊死》
習俗說晚上不要自己獨睡一房,怕有鬼怪侵擾,
又傳說上吊自盡的人,要到找一個替死鬼,之後才能投胎,所以要人別獨睡,
這些都是鄉野俗談,不必相信。
但有很奇怪的事:
趙康王朱厚煜,是成祖(太宗)六世孫,好讀書、禮賢下士,素有名聲,
晚年遠離妃妾、獨居一棟,入夜後只找一個童僕服侍;
某晚童僕起來,卻看到王爺腳在床外、在床邊上吊,
趕緊去叫王妃張氏、第四子成臯王朱載垸過來,
但王爺已經斷氣很久了,不知死亡時間是何時。
趙康王是在正德十六年 (1521) 襲爵、亡於嘉靖三十九年 (1560),
在位四十年,享年六十三歲,
生平也沒做什麼壞事,應該不是什麼報應之說,
但為人優柔寡斷,在亡故之前幾天,有侍從看到王爺喃喃自語、像是在怨恨什麼,
因此有人傳說是張妃和四子通姦之故,
而王府長史怕被怪罪,就都推給地方官通判田時雨,
(說是王府裏有人犯法但王爺包庇,他硬想進王府抓人,造成王爺憤怒而自盡。)
於是有旨將田押到王府裏斬首。
王府裏的樓房,當然以前不會有人上吊死,
就算有,王爺一定也會避開不去住,因此不可能是被抓交替或遇鬼,
其中曖昧,不得而知了。
趙王長子、長孫都早死,只有曾孫朱常清健在,
於是長孫的夫人就上奏請讓四子成臯王朱載垸代理王府事務,
使得大家更為懷疑,王爺真的是因為張妃跟朱載垸有曖昧,因而羞憤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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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稱夜臥不得獨一室,慮有鬼物侵擾。又相傳室有投繯者,必覓一人為替代,始得托生,
因戒人獨寢。此皆俚言,不足信。然有極異者,趙康王厚煜,文皇帝六世孫也,
讀書下士,素著令譽。晚年屏絕妃御,獨居一樓,入夜唯一小童侍寢。偶夜起扌門王足,
見王縊於牀下,驚呼妃張氏、王第四子成臯王載垸入視,則王氣絕久矣。
竟不知薨以何時也。王以正德十六年嗣位,以嘉靖三十九年薨,在位凡四十年,
壽六十三。王生平無過失,不應受鬼瞰。徒以仁柔少斷,未薨數日前,侍兒有見王者,
咄咄自語,若有所恨。或云事起於張妃及成臯,而長史輩懼罪,乃架咎於通判田時雨,
詔械至彰德府王封內斬之。王府建樓,必無人雉經。即有之,王必避不居,何以得此?
想其或有曖昧,未可知矣。趙王世子、世孫俱先卒,僅曾孫常清在,
世孫夫人遂奏以載垸攝府事矣。於是人益疑王之死,專為張妃與成臯事,慚恚自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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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無知中,最差勁的是『政治無知』。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從不參與任何
政治活動。他彷彿懵然不知,種種生活費用:如大豆價格、麵粉價格、租金、醫藥費
等,全都與政治息息相關。他甚至對自己的政治無知引以為傲,挺起胸膛,高聲說
自己討厭政治。 這愚人並不知道,基於自己的政治冷感,社會出現了淫業、棄童
、搶匪 --更可悲的是出現了貪官汙吏,他們對剝削社會的跨國企業阿諛奉承。 」
-- Bertol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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