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清稗類鈔 鄔先生
「世宗問鄔先生安否」
雍正年間,田文鏡當河南山東總督,請了學法家理論的紹興幕僚鄔先生,
他跟田說「東家想成為名督撫,還是只想當個普通督撫?」
田「當然是名督撫。」
鄔「那請讓我全權代你處理,不要管我做什麼。」
田問他想做什麼,回「替你上奏皇帝,但不能讓你看,等上奏之後你就成功出名了。」
田同意,正是彈劾隆科多的奏疏。
隆科多是雍正皇帝的舅舅,當初擁立有功,但後來恃寵而驕、多有不法,
雍正早就不爽了;鄔看透皇帝的的意思,所以一上奏彈劾就成、隆科多果然被論罪,
因此田文鏡就更受雍正看重。
之後田跟鄔不和,鄔非常憤怒、離開,
結果田上的奏折常常不合皇帝的意思、常被譴責,田只好再找鄔、重金請他回來,
鄔要求每天酬勞五十兩,田同意,鄔才回去;
但不住在衙門,早上進門、傍晚離開,要看到銀子才動筆、沒有就直接走掉。
雍正也知道鄔在當田的幕僚,因此在田的請安奏摺批「朕安,鄔先生安嗎?」
鄔待在河南沒帶親人去,每天收到五十兩就拿去救濟貧人、或吃喝嫖看戲,
一點都不留到隔天。
有另一種說法是:
浙江巡撫衙門有三間房子,據說是雍正年間鄔先生所住的,
他是老國子監貢生 (相當於秀才),沈迷八股文,講話遲鈍、人都聽不懂意思,
雍正還是皇子時到處微服私訪,到浙江三次都住在他家,但鄔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之後李衛派任浙江總督,就任前晉見,
雍正跟他說浙江的鄔先生是老實人、可請來當幕僚,李記住了,
到浙江後就找來,但發現他沒什麼用,只好姑且照付酬勞、給他住宿;
年底照例要送請安奏摺 (字數都很少,寫「某人跪請皇上萬安」之類的話),
可以不必官員自己寫,就找鄔代寫。
奏摺呈上後,雍正認得他的字,所以批「朕安,鄔先生安否?」
李看到後大驚,而更優待敬重他。
後來浙江總督換了好幾任,但鄔先生依然每年都照收超過千兩的酬勞,
就是那封請安奏摺,使得他終身都得以被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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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朝,田文鏡為河東總督。有幕客鄔先生,紹興人,習法家言,
嘗謂田曰:「公欲為名督撫耶?抑僅為尋常督撫耶?」
田曰:「必為名督撫。」
曰:「然則當任我為之,毋掣我肘矣。」
田詰之,則曰:「為公草疏上奏,然不能令公見,疏上而名成矣。」
許之,蓋劾隆科多也。
隆為世宗元舅,有擁立功,既而驕恣不法,世宗深苦之。
鄔早窺知上意,故疏上而隆果獲罪,田寵遇遂日隆。
已而以事與鄔齟齬,大憤,辭去。
自此田奏輒不當上意,數被譴責,不得已,使人求鄔所在,以重幣聘之返。
鄔要以日必白金五十兩,許之,鄔始再至。然不居撫署,辰入酉出。
每至,見几有紅箋封元寶,即命筆,或偶闕,輒去。
時世宗亦知鄔在田幕,請安摺至,有時輒批:「朕安,鄔先生安否?」
鄔客大梁,無眷屬,日得五十金,恆以振貧之,或劇飲妓館,必不留一毫忽至明日也。
或曰,浙撫署有屋三楹,相傳為雍正時鄔先生所居室。
鄔先生者,老貢生也,沈酣於制藝,對人吶吶,不能作一語。
世宗在潛邸,微服游各省,三至浙,輒飯其家,鄔亦不知為世宗也。
及李衛督浙,陛辭日,世宗謂浙中某先生,端人也,可延之入幕。
李謹誌之。既至浙,亟延之,見其百無一能,無奈何,姑奉以厚糈,館以精舍。
時屆歲暮,例進請安摺。請安摺者,寥寥數字,曰:「某官某跪請皇上萬安」。
可影寫,乃令鄔書之。摺入,世宗識其字,硃批曰:「朕安,鄔先生安否?」
李大驚,益優禮之。
嗣是浙督屢易人,而鄔先生者年享千餘金,書一請安摺,終其身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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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實真有這個人,也有雍正硃批,但實際經歷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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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裏跟原著差好多,編劇神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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