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清稗類鈔 富家子奪女
「渾源州誤殺案」
栗毓美小時候貧窮身孤,拜當地名師學習,與有錢人家的某甲為同學;
老師有子女各一:兒子二十幾歲毫無知識,女十五歲婉淑明慧是老師掌上明珠,
老師也很器重栗,在想把女兒嫁給他,只差還沒下聘而已了。
栗常跟老師的兒子住在塾裏,某天因為師子覺得太熱而被要求交換床睡,
突然從屋頂掉下鐵戈刺穿師子胸部,他大叫而死。
栗恐懼大叫逃出門,老師跑來看到兒子慘死,以為是栗殺的;
栗辯解屋頂上的洞,但因兩人換位置而不被採信,某甲還在旁煽風點火,
於是被送官府,一個文弱書生當然受不了用刑,屈打成招。
某甲找媒人來向女兒說親、還說願扶養兩親,老師就答應了。
成親後滿月,某甲喝到醉,跟師女說「我費盡心血才能娶到妳啊」
女細問,他又說「你哥的死,其實是我找人幹的,只是本來要殺栗卻誤殺你哥,
不過栗也因此獲罪,我還是能得到妳,這也是老天有緣呢。」
女勉強陪笑,更勸他多喝酒到醉而熟睡,隔天早上馬上到衙門擊鼓申冤,
官抓某甲和殺手服法,釋放栗。
女在公堂上說「我已誤嫁給某甲,但為了哥哥而告發丈夫,這是前生孽緣啊!」
遂以刀自刎。 栗因女而得獲釋,因此悲痛泣不成聲。
後來栗當到河道總督,扶養老師夫婦終生,並祭拜女雕像、早晚燒香。
評:狄雲,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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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恭勤公毓美字樸園,山西渾源州人,幼貧而孤。
其師某,為同邑明經,老名宿也。有同學某甲年少家裕。
師子女各一,子年二十餘,不辨菽麥,
女及笄,婉淑明慧,父母愛之如掌珠,素器恭勤,欲以歸之。
彼此皆有意,女亦微聞其說,第未明議聘耳。
恭勤以貧故,常宿於齋,師之子伴焉。
一夜,師子曰:「躁甚不能寐,願與子易位。」恭勤難之,強而後可。
俄自屋墜一物,鏗然有聲,師子大呼,鐵戈貫胸,氣絕矣。
恭勤懼而號,師出,見子慘死,謂恭勤謀殺。
恭勤譁辨,屋上有洞,然以易位故,疑不能釋,甲亦慫恿之。
鳴於官,以文弱書生,嚴刑逼訊,遂以謀殺誣服。
恭勤在獄待決矣,女既無所歸,甲遣冰人來議婚,且願養夫婦老,許之。
既合巹,彌月,甲小飲微醺,告女曰:「費盡心血,乃能娶汝。」
女詰之,曰:「汝兄之死,乃我買盜某為之,本欲賊栗某,何期誤傷汝兄。
然栗某得罪,我始得與汝合,亦天緣也。」
女佯歡笑,益勸之醉。某酣臥,女藏刃於懷,徹夜不眠。
向曙,至縣署擊鼓,為兄雪冤。官廉得情,以某甲並盜抵法,而釋恭勤。
女大言於堂曰:「我已誤歸某,今為兄故,出首本夫,前生孽緣也。」
出刃自刎死。恭勤以女故得釋,哭不成聲。
後以拔貢由縣令洊至河督,養師夫婦終其身,奉女木主,朝夕申瓣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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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無知中,最差勁的是『政治無知』。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他從不參與任何
政治活動。他彷彿懵然不知,種種生活費用:如大豆價格、麵粉價格、租金、醫藥費
等,全都與政治息息相關。他甚至對自己的政治無知引以為傲,挺起胸膛,高聲說
自己討厭政治。 這愚人並不知道,基於自己的政治冷感,社會出現了淫業、棄童
、搶匪 --更可悲的是出現了貪官汙吏,他們對剝削社會的跨國企業阿諛奉承。 」
-- Bertolt Brec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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