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盛唐今語(十六)上官昭容

看板gallantry作者Lorenzia (爆走金魚)時間17年前 (2007/01/23 17:34)推噓31(31推 0噓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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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得了不爆唐人八卦會死的病，我其實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是當我前幾天晚上把快樂腳再看一遍、又把波波相連到天邊的黃金甲看完，順便再看了幾集中國式離婚（騎腳踏車載小孩的玄子啊～～），敷著綠泥面膜又不知道要幹什麼好的時候… 幹…我就手癢了啦！討厭… 上官婉兒女士，出身陝州上官氏，這個姓氏的起源是陷害屈原杯杯的令尹子蘭，因為他受封上官大夫，所以後人就以上官為氏。劉邦老漢幹掉了秦末群雄，建立沒幾個好漢的漢帝國，把諸國大姓通通拉拉拉拉～～拉進關中來，上官家族搬到隴西上邽，從此住了下來。等到漢武帝劉豬這老淫蟲死了，把小兒子漢昭帝劉弗陵託付給每天喊著霍霍霍霍振奮精神的霍光、匈奴王阿提拉的遠房表親金咪點(對不起，我是音譯)、老得快死一定要坐車的車千秋、名字有羊但是不賣羊的桑弘羊跟名字有個桀最後也真的跟夏桀一樣被幹掉的上官桀，劉老豬拉著小兒子的手，嘰哩咕嚕說「啊～～庫庫…那個…那個什麼… 那那那那個誰…庫庫庫（咳出個肺）…口呸（喉嚨有痰）…啊啊…＃＄t＃＄％︿＆＊」群臣含著兩泡剛點上去的眼淚連連點頭，其實心中在想「皇上，你還是講中文吧！」總而言之，劉老豬在揮霍光了老頭跟爺爺的財產、欠了一屁股兩壘帳、外加自己老妻大兒子大孫子兩女兒…還有數不清的女人的人頭跟男人的人頭加雞雞落地之後(太史公他老人家的尊物就是被這頭老淫蟲給斷送的)，終於駕鶴西歸去也。這一票輔國大臣老的老、死的死，隔沒幾年，就剩下霍光、上官桀跟桑弘羊三人，上官桀的兒子上官安娶了霍光的女兒，生下一個女兒，本來一家人是和樂融融沒什麼事的，但是上官安掰屁股招風，一定要岳丈大人幫忙把才六歲的小女兒嫁給十二歲的小皇帝，霍光覺得這根本是胡鬧，要嫁也等幾年吧？但是上官家這下子就四會多一會-誤會了，自己又找了公主什麼的拉關係，總之是真的把這六歲的小女生敲鑼打鼓送進去當了婕妤、又升了皇后。兩家關係從此交惡，後來上官家聯合桑弘羊加上蓋長公主，一大幫人要把霍光給幹掉，但是反被霍光跟小皇帝聯合撲滅。上官小皇后因為是霍光的外孫、年紀又小，沒有被波及，繼續當皇后，但是沒想到十五歲那年死了丈夫，霍光抓了漢武李夫人的孫子來當皇帝，喊比他小幾歲的上官皇后叫娘，沒幾天就因為這傢伙太爛換掉，換成衛太子劉據的孫子劉病已，劉病已雖說跟昭帝沒差幾歲，但是是昭帝的姪孫，史書上是沒說怎麼個宗法操作，但我認為應該是連著他死去的老爹史皇孫一起過繼到昭帝跟上官皇后名下，於是上官皇后不滿十六歲就當上了太皇太后，她的孫子還比她大三歲。重點不在這裡，重點在上官皇后還有個小弟是遺腹子，叫上官期，可能是被上官皇后保護了起來，沒有被霍光斬草除根。上官期的直系後裔傳到三國蜀漢，出了個太尉上官勝，六朝時代，上官勝家族先搬回洛陽、再到陝郡。到了北周時代，有個叫上官回的做了襄城太守，他的兒子上官弘是隋的江都總監，上官弘的兒子上官儀，字游韶，是初唐有名的大文豪，後來當到了宰相，因為幫高宗草擬廢掉武大娘的詔書而被滅族，女眷沒入禁中為奴。上官儀的兒子上官庭芝娶了鄭氏，有一天鄭氏夢見一個金人拿個大秤給她，說這是要用來評量天下才士，鄭氏此時已經懷孕，她覺得腹中這個小孩鐵定非比尋常，一定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小孩子落地一看，卻是個沒帶把的，鄭氏想大概是自己做白日夢而已，某天抱著小孩玩時，她問小孩說「寶寶，是不是妳要丈量天下才士啊？」，小孩子啊啊啊不知道說什麼，如果是金魚，那百分之兩百是說「靠北，拎鄒罵巴豆妖啦！」，不過鄭氏覺得小孩在跟她說「對啊，我是專業的！」，從此覺得這個小女兒不同凡響。 (是說成者王侯敗者賊，這就跟蔣氏王朝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會看見魚往上游從此奮發圖強、劉邦老漢的老娘親會跟龍滾一起、無數皇帝的娘生孩子會香會亮一樣意思，姑且聽之) 不久之後，上官儀當了高宗的代罪羊，女眷被沒入宮中為奴，就跟之前強暴睿宗的那個韋團兒一樣身份。鄭氏跟還在襁褓的婉兒母女就這樣從夫人小姐變成人人使喚的下等奴婢。自曹魏明帝以來，六朝宮中有很多設有女尚書、女侍中，就跟男性的尚書侍中負責幫皇帝傳遞信息、草擬詔旨一樣，女尚書女侍中的服務對象通常是臨朝稱制的太后，北朝女權高張，這類的女性參政者層出不窮，影響所及，隋唐的後宮可能設有類似明代為宦官所設的內書院之類的機構，專門培養能讀會斷的宮女充任女史之類的官職。武大娘要管事當家，當然也需要一些女性職官幫忙，十四歲時的婉兒可能經由內書院的引介或者因為她的文名而被武大娘所知。趙玫的婉兒好像也是因為某個沒有雞雞的好漢向武大娘介紹而出頭的？（是說趙玫阿姨的盛唐系列好像有好幾本，有我最討厭的瘋婆子高陽公主，這本就是電視劇《大唐情史》的原著，幹，我超度爛把高陽跟吳王恪放一起，奇怪耶！為什麼吳王恪會愛上個神經失常心理失調的瘋女人？而且我很受不了構句，什麼叫吳王恪是天地的精華、萬物的靈長？靠北，萬物的靈長？他是猩猩還是狒狒啊？除了瘋婆子高陽之外，還有武大娘、婉兒還有中國史上唯一嫁了個狀元的萬壽公主，這是我目前知道的，看過的只有高陽跟婉兒。）趙玫阿姨首先把太子賢跟婉兒拉一塊，其實太子賢大婉兒十一歲，武大娘跟太子賢兩個鬥得最激烈的時候，婉兒大概是十三四歲，這對母子隔著兩京八百里路隔空交火，吵得不可開交，如果婉兒還沒被武大娘發現，則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婢，不可能與住在東宮的太子賢有太多接觸，而且她也不可能是太子身邊的婢女，因為太子身邊的侍婢絕對在太子搞謀反後被處理掉或送到遠地去了，怎麼可能留在武大娘身邊？如果婉兒已經在武大娘身邊，她跟太子賢接觸的時間也不太多，因為太子人在長安，就算她已經在武大娘身邊，也不會馬上就接觸上層的國家機密，頂多在旁見習跑腿，卻又足夠讓她知道這對母子感情出現嚴重裂痕，我認為以她的聰明，不會在這時候去淌混水，她其實在一開始就已經選好了邊，而且不可能回頭了，說她會跟太子賢有什麼…我覺得略感牽強。（有看大唐花譜的金魚讀者，對不起，我的故事也是把賢跟婉兒拉一起…我欺騙了大家…對不起，請大家原諒我！如果覺得不夠誠意，那那那…那我去大天后宮斬指甲發誓不再騙大家好了！）至於武大娘的其他兒女，李哲大婉兒八歲、旦旦大婉兒兩歲、太平跟婉兒同齡或略大一歲，如果說是跟隨後當上太子的李哲或一直淡淡的旦旦有感情，我還覺得可以接受。婉兒一直都在武大娘身邊見習跑腿，她被鯨面在史書上是說因為忤旨當誅，死罪免去、活罪難逃。後代出現的情色筆記《控鶴監密記》是說她看見武大娘跟張易之嘿咻，趁著武大娘休息，拜託張易之做個功德也跟她有段露水情緣，兩個人正在商量，武大娘既然跑過來，大吼說「妳竟敢碰老娘的小狼狗！找死！」，說著就拿了一把金刀丟向婉兒，刀尖擦過她眉心，留下疤痕，後來因為張易之求情免死，婉兒覺得那個疤痕很丟臉，就剪了塊花形貼在額間，從此流行開來。不過是說這個說法有點虎爛啦，《控鶴監密記》完全是個意淫之作，不怎麼可信，但是我必須說…《控鶴監密記》實在是頗有笑點的…比什麼《如意君傳》還有笑點得多。婉兒正式在政壇上嶄露頭角要在武大娘晚年的聖曆年間開始，武大娘此時放棄了酷吏統治，也放棄了一堆什麼神皇、金輪皇帝等亂七八糟的封號，每天跟小狼狗玩耍，政事都交由婉兒處理，她才開始了真正的政治生命，此時，婉兒大約是三十四五歲。聖曆年的結束，是武大娘把李哲給找回來做太子，並且母子都住在長安，所以改元長安，婉兒此時才開始與闊別多年的李哲有接觸，她很快感覺到應當早日與李哲搭上線，要是武大娘死了，她還有個退路。之前的盛唐今語說過，神龍革命有宮女參與的部份，有可能就是婉兒跟她娘交通內外的結果。總之，李哲登基後對婉兒進行酬庸，由於婉兒其實在這個時候可能就已經是宮官中有品階，不過她並沒有正式對外朝行使權力的身份，因此李哲一方面也許是出於私情、另一方面則是由於酬庸關係，將婉兒納為內官中的婕妤，之後再晉升為九嬪中的昭容，由於這時宮中的四妃九嬪都開缺，所以婉兒其實就僅次於皇后而已。在這裡要跟大家複習一下唐代的內官與宮官制度，在這時候，皇后以下，置四妃、九嬪、九婕妤、四美人、七才人、二十七寶林、二十七御女、二十七采女，從一到八品順序排下。內官部份，六尚主官視同外朝六部尚書，正三品，其下二十四司視同外朝六部司官，正四品，二十四典視同外朝六部典事，正六品，二十四掌視同外朝六部掌事，正八品，其餘女官一直排到九品。婕妤是內官中的正三品，這個名稱在漢代就已經出現，當時的官與爵的定義是：官視上卿，爵比列侯。唐代的婕妤有官無爵，原則上也是什麼事都不用做的，但是婉兒女士比李哲懂更多朝廷制度、行文格式，於是她獨自掌管了從混球以來就成立的翰林院，翰林院從成立以來從來都是有宰相共同管理，只有此時由婉兒獨自掌管，中宗朝的詔書應該都是經由她的手發出去的，所以說她是中宗朝的宰相並不為過。雖然婉兒在此時是妃嬪了，不過她的身份介於內官跟外官之間，或者說她享的是內官的待遇、卻跟外官一樣可以上下班，她的娘甚至比照皇后的母親冊封為國夫人，並且能庇蔭自己的表弟為官，不過婉兒自己卻與一干擁立李哲的宮官一起出宮置宅，儼然是一個女性官僚，當然是說她跟李哲絕對不可能只有公事來往，只是在政治利益之前，有沒有肉體關係好像不是這麼重要。我個人在看這段歷史的時候，不是很愛用誰跟誰上床所以誰就跟誰一黨這樣的思考來看，或者可以說倒過來，誰想跟誰一黨，才會有後面上床的事情，啊哈哈～～當然是說沒人會把武三思跟李哲或者基基跟高力士滾在一起啦，不過是說在男風當道的現在，如果有人敢寫高力士跟基基其實才生死相隨啦、什麼楊阿肥武小娘都是高力士的分身啦、兩個老頭快樂在蜀中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啦…etc.我必須承認…這個假設還滿有爆點的！有志寫個驚天動地故事的人客可以參考，出書之後寄本簽名書給我。婉兒跟太平公主一直是遊走在李武兩家之間的人物，趙玫阿姨把婉兒寫得好像翻天覆地無所不能，而且能與太平公主匹敵，但我認為這是有等級上差別的，以下就是婉兒 V.S.太平的戰鬥力分析。首先是家族，唐代注重門第家族，親屬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太平公主是站在李武兩家的姻親基礎上擴展自己的太平集團，當中還有包括許多中下階官吏跟進士等，他們必須依靠太平公主的引薦出頭，而間接的引薦還是要靠著親屬故人關係。而婉兒沒有這樣的家族背景，她長年在禁中，就算爺爺以前培養的人脈都已經散光了，全家就剩母女兩個，要去牽出一大票親戚故人是頗困難的，加上她爺爺的班底都被武大娘除光了，所以她在先天條件上，就已經輸了太平公主一大截。嗶嗶！第一回合，孔武有力團結更有力太平公主親友團勝出！其次是擴張時間，太平跟她丈夫武攸暨從武大娘時代就已經開始太平集團的擴張，二十年下來，早已發展成一個頗具規模、能獨立於李武基本教義派之外的關鍵少數。而婉兒長年在禁中，她一直要到中宗朝才開始出去外面活動，彌補之前無法連結到的外朝中下階官員，所以她大量引薦官員，搞出了斜封官（婉兒看中的人，就在他的履歷表封套上折個角）的事情，這件事當然不只她在做，李哲的妻女還有親信宮官都用這樣的方式培養政治資本。不過太平集團的勢力根深蒂固，不是這群婆娘一下子可以動搖的。嗶嗶！太平幫再度勝出！第三是活動的範圍，婉兒的活動範圍一直僅限於宮內，她在皇宮中有極大的人脈與號召力，可是到了宮外就是個沒腳蟹。太平的老公兒子加起來有六個，這一票男性親屬就是太平的免錢走路工，話說從古至今，男人談事情都要喝花酒，不熟是吧？沒關係，兩杯威士忌外加三個辣妹就熟了，再負責帶出場的話，馬上就是buddybuddy。可是婉兒的男性親屬只有一個表弟，而且這位表弟不怎麼合作，就算婉兒自己也可以找人來喝花酒，可是畢竟能請的人有限，她本身又是個喜好文采的人，這限制了她的交遊範圍，幾乎都是全身爛光光只剩一張嘴的奶油小生或文士，而這一票人又是最不可信任的牆頭草。嗶嗶！第三回合，還是太平幫獲勝！第四是禁軍的控制權，之前已經說過，當人的衝突無法用嘴皮子解決，那就只能靠著拳頭硬幹了。由於宮人本來就不能跟禁軍接觸，加上職掌禁軍的將領是一群驕兵悍將，從李多祚掌管宮禁以來，其實誰都無法控制禁軍，李多祚在第三次玄武門事變中掛點後，禁軍的內部一直呈現混沌不明的狀態，不過禁軍的出身都是李唐萬歲基本教義派 (大約類似我們的正藍旗跟正綠旗人士，很多是祖上傳下的正藍正綠)，不怎麼搭理武家更不怎麼搭理女人。嗶嗶！最後一回合，各佔一半，誰都沒贏。總而言之，太平的勢力還是比婉兒大得多，婉兒本身也沒有想要跟太平抗衡的意思，她一直是遊走在李武兩家之間的人物，端賴政治需要而與兩家中人有往來。她跟韋后、李哲、武三思統領的武家殘餘勢力合作過，在武三思掛掉後，她開始尋求跟太平合作的契機，這時候有個劈腿男崔湜，因為長得漂亮被這兩位熟女看上，他也算頗厲害的，一劈就能劈到當代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後來還勾搭了韋后，超厲害。不過是說以色侍人者不能久長，太平一垮，崔湜也跟著被基基砍了。婉兒與太平的合作關係其實在景龍年間是滿緊密的，但是在台面上還與韋后很密切，為了滿足韋后的權力慾，她也曾經上表說什麼要韋后仿武大娘例之類的，搞出一堆烏煙瘴氣狗屁倒灶的事情就不多說了。韋后母女把李哲弄死後，婉兒看苗頭不對，私下就已經跟太平說好了要擁立相王，跟神龍革命時一樣，她拉起了一幫有頭有臉的宮人，可能在基基的第四次玄武門之變中幫了些忙，所以當基基的軍隊衝進皇宮時，婉兒並沒有到處亂竄，她帶著草擬好的少帝遜位詔書，領著一幫宮人整齊排成兩行，持燭列隊歡迎基基。基基的參謀劉幽求應該是與婉兒接頭的人，所以他並沒有砍她，而是飛報給基基，基基親自過來時，婉兒把詔書拿給他「殿下，這是遜位詔書。」「我不需要這個。」基基冷冰冰地說。一揮手，旁邊的軍士就把這一票宮人連婉兒都扣起來，一旁早有人拿起刀子，婉兒大叫「殿下，太平公主知道我的！我是太平公主的人！」劉幽求也知道婉兒早已倒戈，此時也求基基饒她一命，但是基基冷淡地看了婉兒一眼，涼涼地說「可妳不是我們相王宅的人。」說完，基基沒有再等太平來救人，手一揮，只見刀光一閃，下一秒，小院中的宮人全部身首異處，堪稱盛唐一代文宗的婉兒也已經倒在血泊之中，這一年她四十六歲。這一群女人的血，一部分滲進地裡、一部份漫過小院泥地，沾濕了基基的靴尖，外面送來了韋后跟安樂公主的頭，基基轉身踩著血跡離去，每一步，都踩出一個深深的血印，婉兒跟這群宮人的血，結束了宮中所有不受相王控制的勢力，也翦除了太平公主在宮中的羽翼，當旦旦踏進太極宮時，宮人們已經恢復成一個宮人在唐帝國初建時認為的樣子，並且交到基基的親信高力士手中。趙玫阿姨的女性系列，常常會有莫名其妙的神聖光圈，比如說趙阿姨的高陽公主就是什麼擁有一個帝國公主的驕傲美麗、婉兒就是聖潔美麗玲瓏剔透之類的，可是總是有點後繼無力，看完之後，我還是覺得高陽是個瘋婆子這樣，婉兒還ok，但是有太多是不切實際的想像，然後感覺像是自我代入？總而言之，婉兒之所以被趙玫阿姨寫得癡心癡情，主要是她的一首《彩書怨》確實寫得纏綿悱惻「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餘，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欲奏江南曲，貪封薊北書，書中無別意，惟悵久離居。」這首詩是什麼時候寫的已經無可考，婉兒的文章詩句還有濃厚的六朝味，文采華美，可能因為她一直生活在兩京的皇圈圈，所以脂粉氣息濃厚是難免的。從史料上看來，這個時代，沒有人冰清玉潔一塵不染，婉兒也一樣，在風雲開閤變幻莫測的兩京中，她也不可能冰清玉潔，與其說《彩書怨》是她什麼想念太子賢，倒不如說是她心中對於愛情的憧憬，輾轉於武三思、李哲、崔湜還有一些有名無名的男人之間，他們沒有一人能及得上她的才華，可是他們是掌握著權力或者能在檯面上掌握權力的人。不管婉兒的文才再好，她始終都只能依附於某個人身後，倚靠他的權勢過活，她不是武大娘也不是太平、她不可能獨當一面，故而見殺。太平痛惜她的遭遇，在基基登基後的先天到開元元年，奏請編纂她的文集，收成二十卷，並由當時的宰相張說作序，名為《唐昭容上官氏文集》，一代文宗，在張說的序中算是給了個公正持平的評價。心比天高、命如紙薄，直到死前，她也還是要依附著太平，卻意外做了年少基基的刀下亡魂，做了相王與太平兩大集團的犧牲。 -- ┌───┐ ┌─┐ │┌─┐│ 每一個人的世界都是自己的世界， │┌│┌────┐ ││┐││ 每一個人的紅塵也都是自己認定的紅塵，　│└┘│ ┌┐│ │└┘││ 跳脫了自己，就站到了紅塵的盡頭。 └──┘ │┘│ └──┘│ ┌┐ └─┘ └──┘ 　　　　　　　　　　　　〈紅塵盡處〉金魚／字．mayacafe／圖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6.1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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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renz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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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ch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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