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平面國
平面國 Flat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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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本小書之後,我只能說:「真是太有趣了!」
大約去年我在時報出版的《數學之書》中看到《平面國》的介紹,就決定一定讀一讀
這本書,結果機緣湊巧,最近魔酒出版社新譯了這本一百三十年前的作品,省去要到圖書
館找書、還有讀十九世紀英文的功夫。
《平面國》是1884年出版的作品,作者艾勃特是英國人,身兼神職人員與中學校長,
著作頗豐,涉及領域也很廣,《平面國》應是其代表作。在這本小書中,作者設計了一個
二維的國度,主角—也就是說故事人—是一個正方形,它曾經機緣巧合到過三維的立體國
,因此他是為三維的讀者,說一個二維國度的故事。
二維國度?那是個什麼樣的世界?一個只有東、西、南、北,卻沒有上或下的世界,
裡頭的生物就是在平面上「滑」來滑去的(這是我自己的說法,故事裡面有說平面國的居
民沒有腳,卻可以移動,但沒說怎麼動的),所有「看」到的物體(無論是生物或是無機體
)都是一條線,或是一個點,在這樣的世界裡,文明社會會怎樣發展呢?
作者最有趣的設定就是「形狀」。平面國裡所有男性都是多邊形,邊數越多,角的度
數越大,智力和社會地位就越高;所以平面國中最低階的傭兵等是等腰三角形,其次是正
三角形,四方形和正五邊形是社會中堅,而圓形則是社會最高層的牧師。正常來說,每一
代都會多出一條邊,這樣可以合理地提升社會地位;而一般人出生後也有機會調整自己邊
長與角度,例如等腰三角形可以讓自己的銳角變寬,變成正三角形。
理論上,在平面國中,無論對方是什麼形狀,你看到的都是一條發光的線,因此要
靠觸摸角度分辨對方的形狀;高級知識分子,可以借由光線兩端暗淡的情況,判斷對方的
形狀。因此,平面國的居民一定要是「正多邊形」,形狀不正者都會被法律嚴格處罰,甚
至處死。
最有趣的是,平面國的女性,她們不是多邊形,而都是直線。因此女性智商都很低(
因為她們沒有角),但她們也因此很危險,因為當她「面對」你時,你只能看到一個點,
幾乎看不到,而且她們可以很輕易地刺穿男性。所有平面國有些州要求女性要一直發出聲
音,或是一直扭動身體,以避免危險。
以這個設定為基礎,作者諷刺了一些極右派思想。例如為維持社會階層安定,平面
國的圓形祭司便倡導「形狀決定論」,主張人生的目的就是追求自己的完美形狀,而那些
犯罪的人,就是因為他們的形狀不夠完美。平面國中曾發生「彩繪革命」,就是為自己的
邊上色,以利分辨,但這樣一來就架空了原本上層的形狀優勢,最後終究被鎮壓。
故事的後半段,作者開始描寫不同維度間生物的往來。主角正方形首先遇到的一維的
「直線國」國王,在直線國上,所有的生命是長短不一的線或是一點,他們無法越過彼此
,但能用聲音結婚、交往,四方形努力告訴直線國王,只要他往「右」移動,就可以發現
二維空間,但直線國王大怒,認為他在胡說八道。
但正方形很快就碰到一樣的情況,他碰到一千年會降臨一次、來自立體國的「球體」
。球體也跟正方形說,只要你往「上」移動,就會發現更高維度,但正方形也是完全無法
想像與理解;最後球體發功,把正方形「提」了起來,他才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國度是如此
「扁平」,在三維中,他可以看到平面國的每個角落,看到每個生物的內臟。最後他回到
平面國,努力宣揚三維世界,但被當神經病,關進神經病院。
故事中正方形也接觸了零維的生物,那是一個點,他以為他就是全世界,所有的聲音
或想法都來自他自己。
這真是非常有趣的描寫,雖然維度間關係數學上有提過,但以小說的方式寫出來更貼
近我們的生活經驗。低維度的生物不要說去「理解」高維度,就連要去「想像」都很困難
。就像正方形回到平面國後,再也畫不出球體,也無法再想像立體的概念。
故事後頭也提到,那三維以上,是否還有更高的空間維度呢(先不說時間維度),我們
是否在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外,還有另外兩個方向,其實我們只要移動一下下,就可以
闖進更高的維度,但我們就是無法想像呢?在四維空間中,是否也是有生物,正一眼看穿
所有三維空間、包括我們的房屋、我們的內臟?
當然,作者也說礙於篇幅,他沒有辦法更仔細交待平面國的一切,例如氣候、山川、
文字、生理等。若是設定更完整,好像有很多同仁誌可發展的空間。
總言之,非常非常趣味的一本小說,相當刺激思考,推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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