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看不見的城市
閱讀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看不見的城市》這本作品的過程，是斷斷續續毫不
連貫的；並非因為這本書是否缺少趣味性，而是因為故事的結構是由許多關聯性少的小
故事組成。
這本書就像是一副色彩繽紛的拼貼畫(Collage)；因為它的炫目迷神，讀者被迫停下
腳步，思索剛才看到似是而非究竟是真是假、它嘗試要傳遞的訊息是什麼？
這些彷彿寓言的小故事，不停的變換敘述的目標、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在書中
，馬可波羅向忽必烈汗描述著他印象中的各個城市，但是他用來描述的詞彙，往往是超乎
現實、真實性受到挑戰。
對於馬可波羅的故事，聰明的忽必烈汗理所當然的提出他的疑問：馬可波羅你真的
去過嗎？
面對大汗的質問，馬可波羅也提出他的問題「什麼是城市」「城市是由什麼構成的」
，另外他也利用自己敘述的故事間接回答自己的問題。
馬可波羅的城市們在書中被分成十一個主題，但是我認為最能夠一以貫之的兩個主題
是「城市與記憶」「城市與符號」。
一、「城市與記憶」
在城市與記憶之三中，馬可波羅透過敘述齊拉(Zaira)，說出城市與歷史的關係──
城市的存在就在於人們對他的記憶，以及是什麼造就了這些記憶。
在文中，馬可波羅說：「對今日齊拉的描述，必須包含齊拉的一切過往。但是，這座
城市不會訴說它的過去，而是像手紋一樣包容著過去，寫在街角，在窗戶的柵欄，在階梯
的扶手，在避雷針的天線，在旗杆上，每個小地方......」
那又是什麼讓馬可波羅能夠保存，而且記憶、敘述這些城市呢，很明顯的就是「符號
、象徵(symbol)」。
二、「城市與符號」
什麼是象徵呢？在Virginia Woolf 的Orlando裡有一句話可以解釋：Everything is
something else.
為了描述一件事物，我們必定要利用其他事物來比喻，比如說我們會用玫瑰來比喻
愛情、槍砲則隱喻死亡。而最能夠代表象徵功用的則是「文字」。
在書中，馬可波羅在城市與符號之一中，曾經說：「沙上的腳印顯示有隻老虎走過；
一片濕地預告了地下水脈的存在；芙蓉花開，冬天就要結束了......」
三、「符號與記憶」
那麼什麼最能夠描述城市的特徵呢？在書中，馬可波羅質疑文字的功能。
在一開始，馬可波羅和大汗因為語言不通，所以馬可波羅必須費盡心思，利用其他
事物來表達他想說得話，儘管這些事物不能夠十分準確的表達他的意思，因為「物品可以
有許多意義：裝滿箭的箭筒，可以指逼近的戰爭，或是獵物的豐盛，或者是製造兵器的
店家」。然而，因為這些不明確的象徵，忽必烈汗覺得這也使得馬可波羅的敘述被提高了
價值，因為它允許想像力優遊其敘述中。
而在馬可波羅開始能用語言和大汗溝通後，兩人的樂趣因為文字的精準而喪失了。
另外，因為語言的使用，也造成城市死亡的危險性。
忽必烈曾經詢問馬可波羅為何從不敘述他的故鄉威尼斯，馬可波羅說這是因為「記憶
中的形象，一旦在字詞中固定下來，就被抹除了」他害怕如果因為他用語言敘述威尼斯，
就讓他心中的威尼斯被固定、成為歷史的一部份；對於馬可波羅她不再是有生命的有機體
，而是過去既定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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