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噩夢般的那幾年

看板WomenTalk作者 (曇)時間6年前 (2018/04/30 01:05), 6年前編輯推噓146(147推 1噓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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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慎入 我想記錄下這件事每個細節，盡可能詳盡的描寫，但為免文字上的不通順，還是省略掉 一些部分。 這是一個家暴目睹兒的自白，「目睹家庭暴力兒童」簡稱「目睹兒」，是指兒童及少年雖 然未受到家庭暴力的傷害，但卻間接目睹了家庭暴力的狀況。 從小，我就沒有家的概念，我不明白為什麼老師口中的家，聽起來那麼溫暖可靠，而我家 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從我有印象開始，酗酒、暴力已經成為我童年的家常便飯，不管我 們再怎麼小心翼翼，只要有任何人、任何事不順他的心意，父親便會怒不可遏的對全家發 瘋，發起酒瘋便把我們都趕出家門。 不管在睡覺、洗澡、如廁，只要聽到媽媽緊急的敲門聲，我就知道，又來了。 每每真的沒辦法的時候，媽媽總會帶著我們兩個小孩去別人家借宿，鄰居的風言風語，親 戚不屑的言詞，讓幼小的我更難以入眠，也明白他人的惡意和刻薄是沒有所謂極限的，漸 漸的媽媽也不想讓我們借宿別人家了，她逼我們留在房子的角落躲藏，躲在黑暗的桌子下 瑟瑟發抖，聽著父親在外面發酒瘋，威脅要打死我們，後來我承受不了那樣的壓力了，結 果狀況又變得更扭曲，媽媽竟自己留在房子裡，只為了等他喝完酒入睡可以幫我們開門， 於是壓力變成了我時時擔心媽媽的生命安危 那幾年裡有好幾個夜晚我無處可去，只能站在路邊，忿恨的咬緊牙根 不管家裡被摔得多破碎，前一天晚上整晚沒睡在外面罰站，早上才拿到制服跟包包，去學 校還是要假裝沒事，因為這是家醜、很丟臉，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一直到現在還是這樣認 為，即使我很清楚這不是我的錯。 於是當周遭的同學在煩惱人際關係、身材外表、暗戀對象等，我煩惱的是不知道今天能不 能有個安穩覺睡，不知道回去時媽媽是不是就不在了，不知道今天生命是不是又會遭受到 威脅。一周好幾次的頻率終於也把我逼成了一個性格扭曲的人 我記得有次，他用碗盤丟我們，我們只能赤腳踏過玻璃碎片，以逃避他的追趕，血跡點點 滴在柏油路上，昏黃的燈光下原本應該鮮紅的血色，也被映成陳舊的暗紅。 不是沒想過求救，打113、報警，對那個年紀的我來說，能想到拯救自己的方式很有限， 在媽媽的強烈反對下我又退縮了，有次半夜媽媽被打傷太嚴重，血流一地，鄰居急忙報警 ，送急診時警察也沒過問什麼，我不禁認為果然沒人可以幫得了我。 國中時我向班導求助，沒想到她不但不相信我，還在課堂上暗示我說謊，又一次我被大人 背叛了，從此我再也不相信大人這種生物，我那時候偏激的想著。 只要我在場，他想動手時我絕對站在媽媽前面擋，有幾次也不小心遭殃，有次媽媽想開車 載我們逃離，他拿著鐵棒邊追趕邊敲打車身「碰、碰、碰毽毽毽」 我到現在還是會做著那些的噩夢，以為我還沒長大，還生活在夢魘裡 到了高中，也許媽媽看得出來我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在我的堅持下她終於同意讓我住校， 對我來說，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有那麼平穩而安全的生活，可是事情還是沒有結束。 他的酗酒越來越嚴重，媽媽的電話一打來我就恐慌得想吐，我知道她又要告訴我她被趕出 去了，可是我卻在一個有屋簷的地方，自私的過我自己的日子，結果變成我只要接到電話 ，就會被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到後來只要有一點開心的心情我就會對自己咒罵不已，這 樣的習慣過了許多年我才漸漸改掉。 在高三時，我人生發生另一件重大的傷害，那件事加上長久以來的家庭創傷，讓我整個人 崩潰了。 人生傷害你的方式既漫長又殘忍，我一直以為我的生命會在十七歲結束，不過我還是走到 現在了，我並不想下一個樂觀的結論，因為過往造成的傷害依然深深的影響著我，我害怕 聽到敲門聲、酒瓶的碰撞聲，只要路人說話的聲響稍微大一點，我就會開始發抖、冒冷汗 ，睡覺也一定要把所有能鎖的地方上鎖 這些傷痕證據確鑿，告訴著我自己我有多不正常。 有部電影叫做「青之炎」，描述一名高中生策畫謀殺家暴的繼父，在我搬離家以前，每天 都在經歷那樣的掙扎，現在想起來依然是段非常黑暗的日子。 兩個多禮拜前，父親病逝。 在趕回家的客運上，我慣性地看向窗外，遠方的燈光看起來都小小的、遠遠的，真實得那 麼飄渺，令人恍惚。 回去搭了計程車直奔醫院，我匆忙地穿越安靜的長廊，人移動時會有一種細脆的聲響，不 像腳步聲那麼刺耳，卻在無人的深夜顯得無比倉促，進病房看了一會兒，人還是那樣瘦得 不像話，我拎著沉重的行李默默走出來，媽媽打開安寧病房交誼廳的燈，我們在米色的桌 椅相對而坐，第一次我有了種可以好好談談的感覺，畢竟離開家裡也快八年了，這些年來 許多的因素和誤會橫亙在我們之間，也把我們的距離越推越遠 那天的談話讓我停滯了許多年的生命有了一點點地前進，我第一次感受到時間真的會改變 一些什麼，而這樣的改變也有正面的可能性存在著，我正視長年以來的悲哀，意識到自己 背著這樣極度沉重的負擔，走了好久好久 我假想過許多次他的葬禮。 想過我也許不會出席，或是在葬禮上放鞭炮，曾經，我多恨不得他消失，用多少激烈的言 詞詛咒過他，如今我對過去的一切不再像當年那麼怨恨，當然這跟我離家多年有很大的關 係，隨著年紀的增長，看事情的角度也多少會有些改變 他逝世的那天，我的心情其實很平靜 因為我早就明白這輩子跟這個人是沒辦法也沒必要和解的。縱然我也記得他有對我們好的 時候，可是壞得時候下手那樣重，重到讓人粉身碎骨，重得讓人難以承受 他走的那天是在家拔管的，記錄完死亡時間後，我站在床邊，唸完一百零八次往生咒，在 念的過程中他的臉色逐漸和緩，我很難用言詞描述那樣的變化，有親眼見過的人應該可以 理解我的意思，那種變化是如此明顯不容忽視，我靜靜的看著他，見到那個瞬間對我來說 也是種解脫 從我小學四年級開始，我就再也沒跟父親說話或同桌用餐了，媽媽變成我們之間的傳話筒 ，但從來都收不到我的任何回應。 出殯那天，在靈堂前叩別，我痛哭失聲，我想到這無可挽回的一切，司儀讓我們好好跟他 話別：「我很抱歉，我很抱歉那些對你的冷漠，我很抱歉我經常那麼傷人的忽視你，但你 也傷我們那麼深，這輩子我沒什麼好對你說的了，一路好走」 等待遺體燃燒、降溫到撿骨，需要一到兩個小時，我在外面的階梯獨自等著，我一直以為 到這時候我會非常不知所措，但有一刻，唸完往生咒前的一剎那，我突然覺得也許死亡對 我們來說都是個好的結束，想起少女時的我曾多憤怒，現在只感受到生命的悲哀，我突然 能夠明白，對他來說也許他真的和疾病（憂鬱症）對抗過、掙扎過，並不是說一個人死亡 了，就非得原諒他所有的所作所為，只是會有種很確切的感受，明白我們之間就到這裡了 ，對他來說也許也終於能夠不再掙扎，不再想著女兒的厭惡，不再徒勞無功的發誓自己要 改，對我來說也不用再感到焦躁或是不甘，一切就這樣塵埃落定了 到了最後的最後，我不怨恨你，但我也不想說我很難過，我不想假裝我多感傷，但我可以 發自內心的，希望你一路好走，下輩子別再那麼苦了。 如果你是家暴家庭的父母，請你理解，孩童的心裡跟生理都是很脆弱的，不要用成年人的 心態來假設，這些傷害會跟著他們一輩子，影響著他們漫長的一生 如果你正在經歷這些痛苦的過程，還沒有能力脫離家庭，請努力保護好自己，你以後會遇 到更多人，會學到更多知識，這些都有可能可以幫助你走出來，我知道這過程很艱難，也 會有很多的阻礙，我也不敢說我已經痊癒了，但你有天會知道這個世界很大，不會永遠都 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當你有能力了，請快點離開那裏 最重要的是，當有任何人指責你：「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來逼你孝順時，叫他去死。 這句幹話真是讓我每聽到一次就怒一次，你能幸運地生在正常的家庭，不代表每個人都是 如果真有人能以德報怨，那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糾結掙扎和修練後，他們的「選擇」，而並 非「必然」 電影〈青之炎〉裡，主角去自首前，一如往常的一盞一盞關掉房裡的燈 我經常想到這個畫面，在黑暗的空間裡 Pink Floyed輕慢的歌聲在背後傳來 「is it for this that daddy died?was it for you? was it m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p5_Ul-qG0w
▁▁▁▁▁▁▁▁▁▁▁▁▁▁▁▁▁▁▁ 剛到家，仔細看了大家的留言 謝謝你們的鼓勵和擁抱(抱回去) 看了真的很想大哭 也在這邊一併回應某些留言 1.關於陰影 之前男女版有篇文章，描寫男方很排斥接吻，當然也許那位男士有可能單純不喜歡接吻， 不過那篇文章讓我有種強烈的既視感，因為我自己在交往時也常常不知道怎麼跟對方說 明這些一踩就暴的地雷，有時候真的會很無力 再加上連我身邊最親近的朋友，也從來不知道我的家庭狀況，對我來說要開口談這件事是 非常困難的，所以也不太可能據實以告讓對方明白 另一方面也很害怕將這件事告訴對方後，反而被嫌棄甚至是嘲弄，不得不說國中那位導師 還是讓人蠻引以為戒的，總覺得要把這件事闡述出來好赤裸這個社會通常還是帶著有色眼 光在審視家庭有問題的小孩 我實在不想再體會那種被狠狠賞巴掌的背叛感了 家暴會造成的不只是生理傷害，心理傷害也同樣巨大，影響的層面非常廣泛又深入包含與 人相處、應對或是對感情跟婚姻的看法，隨時準備在人生的各種階段絆倒你更重要的是你 很難跟別人解釋你為什麼會突然跌倒。 每每被陰影絆倒，都碎裂得徹底 千辛萬苦的拼湊回去後 也許下一秒又馬上再重來一次 同樣也背負這些的人，我懂你們的辛苦 希望我們也能因為這樣的易碎，有更柔軟、更同理的心 多給這世界一些溫柔吧！ 2.這件事在我心裡留下的痕跡 打這篇文章，花了我三個多小時，但這條路卻走了二十幾年 路上盡是鮮血跟眼淚，偶爾回頭一看，也好意外自己走到了這裡 謝謝你們的鼓勵跟擁抱，我真的很感動，也很感激 剛開始跟內在小孩對話時，過程是非常不順利的 長年的壓抑和假裝，讓我很難對自己誠實 近一兩年才開始學著處理負面情緒 有時候我會有股衝動，很想抱抱當年的自己 告訴她 「妳做得很好了，別再繼續那麼激烈的傷害自己 那些妳拿來懲罰自己的每個因由都不是妳的錯，已經夠了」 當時我一直把這些處境當作是自己活該承受的，並不斷沉溺在自毀的想法裡走不出來 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我就覺得好難受 4.那位國中老師 她其實在教學理念及班級經營上都是一位很好的模範 對抱著教師夢的我而言，她當時許多帶班的方式都讓我覺得很值得學習 我不知道她當時為什麼選擇做這樣的處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很想當面問一問她 不過現在這件事也已經不具有那麼大的意義了。 5.施暴者的心情 其實在這二十幾年我是不稱呼他父親或爸爸的，只要提到他我往往都是用「那個人」替代 畢竟我真的發自內心不認為他有盡到半點為人父的責任 離開家裡後我開始嘗試處理這長久以來的爛瘡 對於一個持續造成傷害這麼多年，而我又對這個人滿懷怨恨的情況下 剛開始其實是很不容易的 但我後來也慢慢思考 他的人生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不得不說人的情緒其實是相當複雜的 我沒辦法說我真的完全放下這些怨恨 但我對他同時也感到同情，老實說我很替他難過 我出生時，名字是爸爸取的 他花了好幾萬塊請人家算命 最後用了自己一頁一頁翻字典找到的字 在他因為癌症治療，傷害到腦神經導致記憶受損後 他還記得的也只有我這個不回家的女兒 我很想相信他真的愛過這個家 然而因為他個人的歷程、情緒、家境等種種因素 造成這樣難看的情況。傷害既已造成，人也已經不在，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抱著仇恨的陰影生活其實是很辛苦的 而且也沒辦法走到太遠的地方。 6.對於母親的想法 我以前的確曾經怨恨過她的決定 認為她為什麼不離婚、讓我們留在這個牢籠 就如同我一直希望她能夠尊重我的想法一樣 我後來決定尊重她的選擇 因為我也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女孩了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家裡 而她依然要學著自己去面對她的婚姻 這不是我能置喙或評判的 對我而言，這個人只帶給我痛苦的回憶 但對母親而言或許不是這樣子的 夫妻之間的感情和子女不同 他們之間經歷過的許多是我沒參與到的 也許對母親來說那些經歷裡的美好讓她沒辦法放下 那天在醫院我跟母親詳談後才知道 她當時也有許多經濟上的考量 所以這件事我早已不帶任何怨恨 ▁▁▁▁▁▁▁▁▁▁▁▁▁▁▁▁▁▁▁▁▁▁ 最後我想說的是 我會選擇把這些事情打出來，是因為在這些過程中，我曾被許多人的文字拯救 另外我也希望大家可以更了解受虐者的心情 打這篇文章真的不容易 不過也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整理完這些心情我也會好好繼續前進的 日本作家白石一文的《一瞬之光》一書 確切的表達了我生命中永遠缺失的那一角 永遠悲哀的童年以及怎麼樣都不可企及的幸福 女主角香折果斷地認為自己不可能被愛，也不值得被愛 她抱著這樣的想法跌跌撞撞的生活著...... 『雖然過去的日子那麼悽慘，但對我而言那也是我的回憶， 一個人雖然孤單，但不能夠放棄，必須不斷努力』(台北:商周，民94，頁477) 我想我以後也會帶著這些傷痕繼續走下去吧！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29.246.15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WomenTalk/M.1525021504.A.FD3.html
推
04/30 01:17, 6年前 , 1F
辛苦了……
04/30 01:17, 1F
推
04/30 01:29, 6年前 , 2F
辛苦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真的是幹話 也希望你不一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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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情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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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1:30, 6年前 , 4F
完全懂你的心情，一定要上鎖的房間、酒味，更甚至大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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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音調，總是有各種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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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1:30, 6年前 , 6F
心疼你..被老師當成說謊真的會很心涼
04/30 01:30, 6F
推
04/30 01:33, 6年前 , 7F
辛苦了 小孩子都不應該這樣長大的……><
04/30 01:33, 7F
推
04/30 01:36, 6年前 , 8F
“叫他去死”可以上色一下 親情本已是枷鎖了 無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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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1:36, 6年前 , 9F
為家人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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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1:36, 6年前 , 10F
辛苦你了 幸好你平安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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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1:43, 6年前 , 11F
以前有段時期也被壓迫過 只是對象不是父母 很懂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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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1:44, 6年前 , 12F
即使長大後那段時間的印記還留在腦海裡身體裡 後來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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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1:45, 6年前 , 13F
接觸靈性療法後才慢慢清理掉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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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1:49, 6年前 , 14F
那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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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2:32, 6年前 , 15F
一部分的心情感同身受 從小就希望能逃離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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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生命歷程中永遠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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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時看到父母牽著小孩來補習班有時會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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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2:32, 6年前 , 18F
一件那麼稀鬆平常的事是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經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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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2:44, 6年前 , 19F
被老師當成說謊是三小啦，馬的垃圾老師
04/30 02:44, 19F
推
04/30 03:01, 6年前 , 20F
看完覺得真正有病的是妳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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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3:17, 6年前 , 21F
勇敢的孩子 打造自己的人生吧！也請小心處理與母親的界線…
04/30 03:17, 21F
推
04/30 03:27, 6年前 , 22F
他死了真的太好了，以後的人生請加油
04/30 03:27, 22F
推
04/30 03:37, 6年前 , 23F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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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3:42, 6年前 , 24F
拍拍、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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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3:42, 6年前 , 25F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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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4:18, 6年前 , 26F
辛苦你了。我也是目睹兒，媽媽的手臂有被爸爸折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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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4:18, 6年前 , 27F
.其他血腥暴力的事就不提了。也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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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4:18, 6年前 , 28F
在才有戀愛障礙。明明已經離家很多年了，為什麼直到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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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4:18, 6年前 , 29F
在還是會對愛情感到恐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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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4:25, 6年前 , 30F
青之炎的nino超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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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4:33, 6年前 , 31F
可能媽媽那年代是沒在離婚 只能對主人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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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4:48, 6年前 , 32F
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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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4:55, 6年前 , 33F
為什麼你不怨恨你媽不離婚害你們過這種日子
04/30 04:55, 33F
推
04/30 04:59, 6年前 , 34F
推，祝你獲得你想要的幸福。
04/30 04:59, 34F
推
04/30 05:06, 6年前 , 35F
懂妳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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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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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最後兩段 不過我看完比較質疑的是你媽的處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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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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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禁討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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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06:14, 6年前 , 38F
辛苦了 文筆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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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06:17, 6年前 , 39F
有病的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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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128 則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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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20:51, 6年前 , 168F
辛苦了，加油！你超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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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21:00, 6年前 , 169F
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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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21:19, 6年前 , 170F
你好可憐…以前在至善之家當義工，就是陪目睹兒去至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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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21:19, 6年前 , 171F
輔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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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0 21:30, 6年前 , 172F
只能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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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21:33, 6年前 , 173F
一切順利
04/30 21:33, 173F
推
04/30 21:42, 6年前 , 174F
辛苦了Q__Q 另外想說你文筆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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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23:17, 6年前 , 175F
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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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23:51, 6年前 , 176F
推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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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4/30 23:54, 6年前 , 177F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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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1 00:14, 6年前 , 178F
好想幫小時候的妳梳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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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00:14, 6年前 , 179F
當媽媽後看到這種家庭真的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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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1 00:18, 6年前 , 180F
拍拍
05/01 00:18, 180F
推
05/01 00:44, 6年前 , 181F
辛苦你了
05/01 00:44, 181F
推
05/01 00:54, 6年前 , 182F
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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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1 01:40, 6年前 , 183F
希望你能走的越來越遠 發現越來越多生命的美好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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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01:40, 6年前 , 184F
終有一天不再想起這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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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1 02:54, 6年前 , 185F
噓的不知道在噓三小
05/01 02:54, 1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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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02:55, 6年前 , 186F
辛苦了 你超棒的 快快樂樂活下去
05/01 02:55, 186F
推
05/01 03:29, 6年前 , 187F
push
05/01 03:29, 187F
推
05/01 05:12, 6年前 , 188F
辛苦了，和解其實是很重要的事... 你做得很好
05/01 05:12, 18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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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06:27, 6年前 , 189F
恭喜你可以放下了 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05/01 06:27, 18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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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12:56, 6年前 , 190F
辛苦你了 加油!!!!
05/01 12:56, 19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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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1 13:26, 6年前 , 191F
真心的希望你能獲得內心的平靜
05/01 13:26, 191F
推
05/01 15:51, 6年前 , 192F
拍拍
05/01 15:51, 192F
推
05/01 18:15, 6年前 , 193F
辛苦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05/01 18:15, 193F
推
05/01 20:28, 6年前 , 194F
（抱
05/01 20:28, 194F
推
05/02 00:55, 6年前 , 195F
辛苦了（拍）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喔！
05/02 00:55, 195F
※ 編輯: intoxicating (1.171.248.166), 05/02/2018 01:50:39 ※ 編輯: intoxicating (223.137.162.71), 05/02/2018 02:04:18
推
05/03 12:02, 6年前 , 196F
拍拍
05/03 12:02, 196F
推
05/03 15:04, 6年前 , 197F
謝謝原po分享歷程，對於經歷過家暴(不管是肢體或精神
05/03 15:04, 19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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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198F
暴力)的人來說，兒少時期對於父母的感受是很複雜的，
05/03 15:04, 19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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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199F
想要有一個依靠，但父母的傷害又讓自己痛苦。要釋懷，
05/03 15:04, 19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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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200F
真的只剩下過世或是父母主動和解，死亡真的會帶給人生
05/03 15:04, 20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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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201F
全新的價值觀。然後想分享給原po一本書，『跟家庭的傷
05/03 15:04, 20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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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202F
說再見』，書中敘述曾受家暴、性侵、至親過世等案例的
05/03 15:04, 20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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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15:04, 6年前 , 203F
心路歷程。最後想說妳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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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4 22:27, 6年前 , 204F
看到這篇文章嚇一跳 因為我跟你的經歷很像 每當深夜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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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 22:27, 6年前 , 205F
見那人返家腳步聲或電話聲 真的是一種心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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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05/05 18:44, 6年前 , 206F
謝謝你打了這篇文章... 希望有一天一切都會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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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QvVj0_J (Women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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