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爸爸的兩個破爛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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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什麼她也想知道能讓自己好好活著的方法。
發生的當下是我國小三年級，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或者是因為年紀太小了，每每發生時
，我的反應就像是一個破爛娃娃，不會動，也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我還在思考為什麼會這
樣，我看著媽媽默許，以及媽媽要求，我就以為那應該是正常的。
小孩的世界就是以爸媽為天，我看著媽媽允許，而我以為的世界都是這樣的，我的價值觀
都是父母給的，因為我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所以一直以為是這樣的，直到後來高中讀更
多書，我才知道好像不太對，可是我無法肯定是不是對的，我未曾跟任何人提起這些事情
，而跟我一起的妹妹，彼此之間也不敢、未曾提起這件事情，因為我們以為是對的，因為
媽媽說要這樣。
直到長大後，我才知道每個家庭都不會這樣，那為什麼我們會這樣並默許了
1.因為我是重度聽力障礙者，所以對於所有的資訊接收的慢，當然以媽媽所做的所安排的
為主並深信如此，偉大的媽媽。
2.媽媽沒有禁止這些行為反而是他的一個助力，逼我跟我妹跟他一起洗澡睡覺。
3.妹妹聽的到，照理說學校或許會教導妹妹，她應該會知道，或者是，國小低年級幼稚園
根本不會教這些事情，因為我跟我妹是一起的，而我同樣沒有反抗，加上她才國小一年級
。
所以我妹妹跟著我一起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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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小三年級到高中持續被我爸侵犯10年，我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對我跟我妹都有做
，一個房間裏只有那個人跟我妹，而媽媽在別的房間。
以下我爸簡稱「那個人」。
當我跟我妹要洗澡時，那個人會狂敲著踹著門他也要共浴，既粗魯又表情正經地表示父女
洗澡是天經地義的事，在小時候更是抓著我跟我妹的稚嫩小手上下套弄，跟我們說著會變
大變硬很好玩的。睡覺時總被那個人摸著身體、大腿，隔天我醒來時總感到不悅。
到我高中我隻字未提（仍持續一起洗澡）因為這一切好像是應該的，媽媽知道我們一起洗
澡並未禁止，我跟我妹鎖門洗澡，那個人會大怒，接著媽媽歇斯底里氣憤地拿著水管抽打
著我跟我妹，問我們「為什麼不讓他一起進來洗澡！為什麼要鎖門！？」隱約覺得不對又
努力告訴自己所有女生跟父親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媽媽時常檢查我跟我妹的陰戶，告訴我跟我妹，我們就是「賤人、妓女」，所以要檢查，
只要媽媽一不高興，媽媽就會說著我們出去給人幹好了，不然就去賣身體，賺點錢也好。
直到高中轉學至別的縣市才終止這一切，是我自己主動要求轉學的，當時不知道為何我要
這樣要求，原來我會這樣做是因為想脫離這噁心的一切。
這些事情慢慢不再想起，愉快的新學校緊接著高三大考，快樂的大學生活，卻因為出社會
沒有成績考試壓力 全部連環爆都想起來了。
「我感謝那時的小女孩，因為她幫我完成了一切，我將與妳同在。」
因為想起來以前的事情，所深信的一切全部崩毀，媽媽更是說著：「有什麼關係，這有什
麼好嚴重的。」後來我提告了，那時很難蒐集證據，而記憶原封不動的還給我，還原了當
時的情況，那個房間...睡覺的位子、床單的顏色，共浴時的姿勢...浴缸的顏色...水涔涔流
著，小時候的自己醒來後總是不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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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imgur.com/BgpbyQO.jpg
妹妹寫給我的紙條
提告後直至起訴，又因超過追訴期變免訴，是為高中罪證不足只採用國小，逾期10年，仍
感謝當時的檢察官起訴，我只要有那張起訴書就好，代表我沒說謊。那個人形象太好了，
我的老師同學都看過他，他熱愛公益，喜好與人社交、我所就讀學校的家長會，總愛炫耀
我的成績我的一切。
當時我跟部分長輩說我要提告，長輩持反對態度，我不想探究為何反對，或許不相信這些
是真的，自己隱約覺得沒有人相信我，我家可是陽光快樂健康完美的家庭可惜出了我這個
精神病。
我其實從國小三年級到大學一直都是輔導室常客，固定一週去一次，只是那時候對這些事
完全一字不提。我們聊到我的課業壓力大、我對自己要求完美、我怕我考不好、我從第二
名變第三名所以我崩潰...。原來我那時候崩潰是因為那個人對我做的事情，不論如何還是
感謝輔導室讓我撐過求學時代。
出社會因為全部想起，所以先諮商後提告，我的心理師是不認同我提告的，那時候每個人
都說我衝動，只有我摯友們支持著我。
當時的日記全文：
「2013年07月 今天收到入場券了，結束後，備感疲倦買了酒，最後還是哭了，哭的頭很
痛，又是那種討厭的感覺，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希望能撐得住，要證明現在的我很清楚
，我做的是對的。
對於一些人的反應失望至盡，該說不意外嗎，因為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這樣看待我的，
柵欄前說著話，持著議事槌的長袍大褂阿，難以置信這是我認識的妹妹嗎？
我會堅持我自己的決定，但是我也不會忘記在這段期間任何人所做的事情，因為以後一
定會加倍奉還，一個人都不能少。
2017年6月後記：2012-2014經過三年間，只依憑著記憶及口述好不容易得到的證明，想做
些什麼，是最後了。」
提告的過程：坦白說很痛苦，因為他們不停地傳著簡訊恐嚇我，以及說著要拿出我看精神
科的證據，證明我說話都是編造的，一天又一天，我知道我酗酒，就算吐的難受，我還是
要灌酒，第一次的開庭是在地檢署，我看到那個人來了，聲聲喚著我的名子，他長得如此
地憨厚老實，我不理會著，於是他走向與我旁邊的社工攀談，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因
為我有聽力障礙，但是他們這樣的動作讓我很恐慌，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一定要保持冷靜，他還給了社工電話
，我不能阻止他人，他就是這樣，以前就是這樣，在大家面前塑造我很難教育，很叛逆，
教育我很辛苦，他很用心良苦，是個好父親的形象，並熱心公益且與我的老師關係良好。
我想我是真的太震驚了，也發現到，似乎我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沒有變，變的不是我，原來
我一直都在原地。我的噩夢又來了，就是大家都不相信我，都相信他們的說法，只會當我
是神經病，他們怎麼可能呢。
關於諮商：我覺得諮商沒有用，因為我就是不乾淨了，我要的就是一個全新且乾淨的自己
，我希望失憶，目前是終止諮商的狀態，我仍沒有放棄那個想法，但我知道我朋友會難過
，可是我也抱歉，因為我就是痛苦的活不下去，雖然沒有諮商，我努力設定每天要做的事
情並照表操課，就算累也要完成。
【個人心得，只有對我不代表其他人，我沒有要否定諮商，但確實沒用】，最後是靠我的
朋友以及我的意志力而『暫時』活下來的，所謂的諮商跟社會局根本沒什麼助益，反而是
加深傷痛的來源，因為我所感受到的就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都覺得是我在幻想，因為
那個人的形象實在是太好了，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是阿，只要是看過他們的人，都覺
得他們怎麼出了兩個精神病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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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說說這些事情的後遺症吧：
因為國小到高中長達10年，所以我不管跟哪個男友都會覺得是那個人在跟我做，因此我羨
慕其它的女生，因為跟初戀男友的記憶不會影響到後來也許新交的男友。我發現這情況所
以我很崩潰又有點抗拒，又怕傷害當時男友的心免強配合。
偶爾長輩或是朋友們抱著我，我總是愣住不知道該怎麼辦，僵木著又覺得痛苦，連女生抱
我都讓我感到不適了，但這幾年我很努力的讓自己也不排斥。
以為一整天好好的，猛然想到那個人的肉體和眼前的人的肉體交錯在一起，分不清楚是誰
在我上面，我30歲了，只是那個女孩有10年，她有思想， 太深刻，太痛，曾經嚴重頻尿
，因為不想要聯想到噁心的下體，也討厭自己的身體，就是很爛很髒，想毀容，因為我似
乎長得像那個人。直至目前，我的心情一整天飛高飛低，還是會想到噁心的事情，想馬上
結束因為太噁心了。
想著我要愛著喜歡著眼前的人，卻老是分不清楚幻想與現實，不免地自己的靈魂又抽離著
肉體，漂浮在天花板上，看著床上的自己如同破爛洋娃娃，她狠狠地被那個人凌虐，既痛
苦掙扎歡愉，她到底是爽還是痛苦呢？
其實我會自殘，也嚐試過，在此不再贅述。以為好了，但是又沒有，我也想好好正常的過
生活，想要愛人，不想孤獨的一個人終老，我害怕，又沒有聲音，可是光是跟「人」接觸
，我就會感到噁心，我活在只有我自己的世界，我自認我沒有朋友，可是我知道妳們都在
，我重複著對著妳們說我愛妳們，可是我是帶著遺言的心情說的，至少我突然要走，我沒
有遺憾，我也很抱歉，也許…也許這幾年真的很浪費妳們的時間。
不知道該怎麼敘述，可是我就是難過啊，我就是痛苦的活不下去，我不知道，慌亂地抓著
手邊的僅有的人，對阿，我沒有幾個人能訴說了，我精挑細選著哪些人可以聽我說這些，
說過幾次，能說幾次，會不會說太多次，我是不是發瘋太多次，怎麼辦呢？這次沒死，死
劫過了，還有下次吧，怎麼能正常怎麼能好好的活著？
關於睡眠：
我已經很多年沒好好睡覺了，但我也沒吃憂鬱症安眠藥，曾經吃過但是隔天上班太痛苦所
以不吃，因為我的經濟來源只有自己，工作性質需要細心謹慎不能出錯。
害怕自己睡覺，害怕醒來空無一物的感覺，更害怕的是當自己入眠時，總是恍恍惚惚地做
著關於「牠們」的夢，就像是禽獸奮力的啃咬著我啃著骨頭，侵蝕了我的心靈，時常夢到
我媽說：「我是個死殘障死廢物、有什麼關係呢？」總是淺眠，醒來也是痛哭，時常看著
天亮、在滿是哭聲的禁錮室醒來，哭得劇烈抽抽噎噎的，破了一個大洞，大到我怎麼填補
都沒有用，我常快樂地與友手牽手甩飛飛，飛高高偶哼著歌卻又在下一秒痛哭不已，時間
不會帶走，因為那已經深埋其中了，暫時把小時候的女孩藏起來 不能拋棄她，覺得好累
想要立刻馬上就結束，與友談笑著眼底時而閃過一絲悲傷，已經努力掩飾了。
能不能好我也不知道，朋友給的愛夠多我也知道，現在的我偶爾想念家人，但是我知道我
不能回去，我不能背叛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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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期間，曾經交過的男朋友，或者是任何長輩，都認為「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家還是
避風港」，不支持我提告，不認同我與家裡斷絕關係，我曾經也執著在我要當個孝順的女
兒，努力去接受，但是又想把自己殺死，太髒了太噁了，拉拉扯扯，感謝摯友們一直支持
我，不反對我提告，並與我同在，雖然我還是偶爾出現，偶爾又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因
為我在努力控制訴說的次數，我怕妳們覺得煩，我怕妳們累，獨處的時候偶爾想到你們我
就會開心的笑著，就算是片刻也好，我也知道我被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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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日記：
「有時候，我的心裡一直有個大問號，有時候覺得好像好了，但也有時候覺得心裡的刻痕
還在，自以前諮商聊到我的問題，聊到我的人格養成，我的世界觀，我的傷痕，或許我明
白永遠好不了。
曾經哭著問諮商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這些，也問著我會好嗎？ 我能正常的生活嗎？
我感覺我死了好久好久，我感覺我躺在幽谷中，我必須專心地恨著這些人，必須日夜詛咒
他們不得好死，不能原諒，不然小時候的女孩太可憐了，我必須要捍衛當年的女孩，我必
須要支持女孩，必須傾聽著，和她說我來了，我和妳並肩著走，與現在的我痛苦並存著相
依著。
妳好嗎？我來了，我和妳一起躺在幽谷裡，妳還有我，我們永遠安睡吧，我們在那花叢裡
玩鬧著吧，許多蝴蝶在飛呢，一起抓蝴蝶好嗎？ 那兒是天堂，沒有可惡侵犯妳的人，因
為我必會拿著盾牌守護著妳。
日日夜夜，就像是死了好久，永遠醒不來。」
我知道我真的很負面，真的很對不起，不論，我還在不在…
一個人就會想，在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想到被侵犯的感覺，到目前仍是。
我知道很難，但我已經撐到30歲了，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可是我一直都很努力，寫完
這些就暫時把她深埋其中
最近要生日了，先過生日吧，生日快樂，終於又撐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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