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The road to Avalon 4-1
作為2012年的收尾，就把Vol.1的進度一次貼完吧XD
老實說整部同人於秋季時就完結了，
但因為有發售實體本，必須顧及買書的同好權益。
所以一直刻意壓低連載版的張貼速度、
且連載版以初稿為主、一些段落和誤字也不修正。
(雖然我知道前一兩刷的Vol.1因為趕截稿日的關係，誤字率很驚人...orz)
也在這邊再一次感謝TM同好願意花錢購買在下的同人小說<(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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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4 逝者與追隨者 -Sinner and Punisher-
『喜歡這件嗎？穿在Saber妳身上應該很適合吧。』
『啊、不……稍微看一下而已，因為以前沒什麼機會穿這類衣服。要說有興趣的話，
整座城裡的事物我都很有興趣。』
服飾店門口，正展示著一套作工精細的小禮服，主色系是鵝黃與白色、縫上了許多亮
麗的緞帶與一朵粉紅色大蝴蝶結。設計理念似乎是春天的可愛花朵。
由於視線停留在這套禮服上的時間稍久了些，在店主出來招呼之前便先接收到了詢問
。要說對這禮服全然沒興趣是騙人的，但阿爾托莉亞微笑著婉拒了菈瑟薇兒的好意。考量
到對方的性格與彼此間關係，這位御主說不定真會掏出錢包買下許多禮物、作為預先支付
的答謝禮。
實際上，從踏進莊嚴城門那那一刻開始、挑起阿爾托莉亞興趣的事物可說不勝枚舉。
幸好她的物慾大多還停留在想像便能滿足的程度，頂多是多看幾眼將它牢記在心理。
另一方面，菈瑟薇兒的目光則是不停在幾套可愛的衣裝與阿爾托莉亞身上打轉。越看
她越是感到慚愧，眉頭都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嗚…失策。就這樣讓Saber穿著舊衣服果然太失禮了、完全不相稱啊。
這是她對阿爾托莉亞現在裝扮的感想、也是對自己的檢討。她有些後悔自己太輕易就
妥協了。
菈瑟薇兒一如往常，為了預防突發狀況而穿著輕便的護具、攜帶了兩樣武裝。反觀阿
爾托莉亞……她身上穿的並非那件藍白交織成的高貴禮服，而是一套樣式可謂平凡、布質
充滿歲月痕跡的裙裝──也就是菈瑟薇兒過去的舊衣服。
頭頂上再加了頂淑女帽將耀眼金髮給遮去大半，更加打壓了那原本那尊貴不凡的印象
。清秀的騎士少女只要不取下帽子，任誰都以為她只是一介平凡村姑吧。只有那對漂亮的
碧綠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沒有過變化。
然而，當事人對這身打扮相當滿意。
雖說御主希望能讓她多展露些高貴的氣質，阿爾托莉亞卻想盡可能地採取低調──這
全是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被什麼人給認了出來。畢竟她真實的身份並不能說適合現身在這
裡，不論結果是好是壞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怎麼了嗎、總覺得妳有什麼想說呢？』阿爾托莉亞疑惑地問道。
『……有點好奇呢。Saber妳說自己沒什麼機會穿這些衣服，是因為騎士身份的關係
嗎？不然這類衣服很適合妳的。』
『算是吧。對我而言、大多是穿著鎧甲或必須表現出威嚴的衣服，像這種惹人憐愛的
打扮是幾乎沒有過……更不知道自己究竟適不適合。』
『那、會討厭嗎？』
阿爾托莉亞稍微遲疑了一下，才半推半就地用泛著頻果色的臉龐靦腆回應這個問題。
『不…不討厭。甚至到了現在……假如場合允許我會想試著穿上它們。但、但那也需
要一些勇氣才行。』
『這樣的話、我還是買一套讓妳換身裝扮好了，一定會遠比現在的模樣適合妳。這點
錢我沒問題的、有想買東西也請千萬別客氣！』
阿爾托莉亞莞爾一笑，輕輕地搖頭表示她不需要、並拍了一下帽子繼續說道：
『這身打扮我非常滿意呢，越平凡越不起眼越好。在這裡可能會有認識我的人吧…？
但是、在這時代阿爾托莉亞畢竟是已死之人，亡靈於大白天現身想必會引起騷動的呢。到
時就算解釋起來也要花上一番功夫吧，所以我想避免那種麻煩。』
『唉……的確。英靈召喚是我獨斷的行為，真要解釋起來我也沒法立即就有條理地解
釋給大家聽……我懂了，那就讓Saber妳保持現在的打扮吧。可是──』
被突然加重的聲音所攝住，阿爾托莉亞嚇了一跳、不自覺地細聲重複了對方的「可是
」。
『倘若發現想看的、想逛的，請千萬別和我客氣喔！雖說是主從關係、但我們之間應
該不需要那麼拘謹吧？Saber同時也是我寶貴的客人、請讓我能以地主的身份招待妳。在
夜晚來臨前還有許多時間的。』
『嗯，我知道了。真有什麼的話會告訴妳的。那麼就麻煩妳充當嚮導了，我想盡可能
地多看看這裡、瞭解你們是怎麼生活的──』
邊說著，阿爾托莉亞拿起一件禮服在胸前比了比、好讓菈瑟薇兒放心。她能感受到對
方某種一本正經的好意正壓了過來，就連她的頂級對魔力都無法對抗，坦白說……這股意
念時候會令她感到吃不消，自從昨晚對方知道她是嘉美洛特出身的騎士後，主從關係彷彿
顛倒了過來。
這種景象似曾相識。
很快地阿爾托莉亞就想了起來。那些年輕的見習騎士、一旦遇見了他們尊敬的知名騎
士時似乎也是相同的態度。菈瑟薇兒對嘉美洛特著迷的程度超乎想像對待，能將圓桌騎士
名字與事蹟全列舉出來的她、現在反而顯得像是劍之從者的隨從，缺乏御主應有的威嚴。
雖然說……這樣也不壞，至少是以騎士的身份受到景仰，加上菈瑟薇兒本人也樂在其
中的樣子。阿爾托莉亞便摸著鼻子接受了。
逛完這間店後，兩人沿街道走向下一家店鋪。
※ ※ ※
時間倒回稍早之前。
菈瑟薇兒獲得充分的睡眠後、喚醒了在客廳裡了休息的阿爾托莉亞。據這位宣稱過不
需睡眠的從者表示：「雖說不會疲倦但休息可以將魔力的消耗降至最低，並讓腦子能整理
從書本中所讀來的大量資訊」。
看著桌上一疊疊的書冊，菈瑟薇兒相當驚訝對方竟能在一個晚上閱讀完畢。實際上那
是採重點式閱讀的成果，對於自己生前的事蹟如何被人記述、阿爾托莉亞不那麼在意，要
說有興趣的話，她用在那本蘭斯洛特傳記的時間反而較多些。
這位騎士王真正在意的，還是位於這屋子不遠處的那座瑪太城鎮──被敘述為嘉美洛
特的再復興之地。
早餐是塗抹蜂蜜和果醬的麵包、還有幾片肉乾，飲料則是剛泡好的紅茶。全都由菈瑟
薇兒細心地打理好，阿爾托莉亞什麼也沒做就享用了這頓早餐。
稱不上豐盛，但作為一日的起始是相當足夠了。紅茶與食物下肚後一股溫熱自腹部流
向四肢，讓夜裡略下降的體溫回復了正常、重拾了白日應有的活力。
用餐完畢後，菈瑟薇兒著手打理一些晨間事宜，心情愉快的阿爾托莉亞則將自己閱讀
的書籍一本本歸位。她與昨日同樣地將書籍分門別類整齊排好，再一次滿意看著自己的成
果。頂上那搓頭髮是筆挺狀態，看得出她的精神相當高昂。
結束了盥洗與整裝的菈瑟薇兒、也於這個時候從房裡走了出來。
與昨日上戰場的裝扮不太相同，今日她穿著白色系的上衣，袖口領口處有著暗紫與金
色的幾何紋樣，與昨日的黑上衣呈對比印象；下半身沒什麼變化、同樣是深色短褲與長靴
的組合。褲子下頭一截白淨的肌膚露了出來、隨即又隱沒於長及大腿的靴子裡，即使隔著
一層皮靴也能看出那道修長的線條。
腰間的皮帶上同樣掛著慣用的雙劍與長鞭，然而護具僅配戴雙腕的護甲。
一副更加輕便、利於活動的裝扮。菈瑟薇兒表示這是平日外出的基本打扮，戰鬥或進
山裡狩獵時才會全副武裝，至於裙裝等十足女性氣息的打扮，則是要慶典或能確定安全的
日子才會穿上。
眼見菈瑟薇兒換了造型，快要出門之際阿爾托莉亞才猛然想起一件事。「不好意思，
能借我一套衣服嗎？」突然間收到了從者想要變裝的請求，御主義不容辭打開了衣櫃尋找
適合的衣服。
遺憾的是……試穿幾件下來都不合身──那就彷彿是孩童在偷穿大人衣物似的。
看著長裙快要觸地、或是必須捲起袖管褲管才能好好穿上自己衣服的阿爾托莉亞……
雖自覺是失禮的舉動，菈瑟薇兒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最後一道防線是她努力不笑出聲音，並巧妙地沒讓對方看到。
阿爾托莉亞是位有如金髮精靈的清秀佳人，卻也是位失職的模特兒，她難為情的臉色
不停由白轉紅、由紅再轉白，像是不停翻面的雙色圓盤。
試穿著一套套不合身的衣服，每換一套就使得信心多折損了一分。阿爾托莉亞拉了拉
那件胸口處不爭氣垮了下去的上衣、活像是洩了一半的氣球。她無奈地想著「沒料到體型
差距會是如此難跨越的障璧吶」。
不呢……不爭氣的並非上衣，而是她自身吧。
忽然間，阿爾托莉亞懷念起了那段全心作為國王、不會為這種女孩子家問題而煩惱的
日子。
最後，解決了這個難題的是菈瑟薇兒好不容易找出來的舊裙裝──十三四歲時的舊衣
物。意外地還妥善保存在衣櫃的深處。
最後戴上帽子換裝完成，「就是這樣、太好了！」阿爾托莉亞在鏡子終於露出滿意的
表情，這正是她所期望的模樣。
而此刻菈瑟薇兒還沈浸在替可愛洋娃娃換裝這種樂趣裡頭，沒能回過神察覺阿爾托莉
亞那身在眼裡其實是氣質完全不相稱的打扮，可謂暴殄天物。
就這樣，這對主從合力解決了第一道挑戰、大步邁出家門前往鄰近的瑪太城。
藍色給人舒適的感覺，往往也被說是憂鬱的色彩。
不列顛的藍天今日依舊美麗，但那是不帶一絲鬱悶的明亮顏色，凝視著它便會感覺自
己躺在浩瀚無邊際的水面上。
明明有著重力失衡的漂浮感……然而心情卻是一片祥和。天空下頭僅有幾片遮蔽不了
日照的稀疏薄雲，原野的空氣隨著太陽上升逐漸變得暖和。
吹過臉頰的風還帶著幾分寒意，卻令人感覺十分清爽。
橫臥在原野上的眾多屍體已被掩埋，叢生的槍戟箭枝也已被專門處理這事宜的居民回
收。一個晚上的時間，就還給了這片大自然應有的面貌。
腳下混雜著枯草的綠色原野還有點濕潤，草尖水珠仍是渾圓飽滿的晶瑩一滴。昨夜裡
似乎是下了場小雨，這陣雨像是神為了撫平大地的傷痛而降下的體恤，清淨的雨水洗去了
污穢的血漬與氣味，替草原重新注入生機。
朝向西北方向望去，能見到一排寬廣的灰色城牆，小小的人影在鷹架上活動，工匠正
著手修補昨日毀損的部分。
將眼睛的焦距從城市移開，向更遠處看有著座北朝南的城鎮，其後方是一座被紅褐色
所渲染的山地，變化豐富的自然色彩。人們藉著這山所帶來的恩惠，取得了豐富的礦產、
木材、石材、動植物等資源，以及潔淨的山泉水。也因此，少與他國有所往來的城鎮才能
夠有現今繁榮的生活。
『那座山，不是普通的山對吧。它有名字嗎…？』阿爾托莉亞問道。
昨夜仰望過的山地，在白晝裡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感覺，穩重的綠色與激昂的紅色鋪
陳出一片壯麗，靜態之中帶著動感。
『果然Saber妳也感覺得出來呢，畢竟那座靈山正是敵人的據點，也是聖杯的所在。
不過。從大家剛到這裡以來就不曾為它取過名字。畢竟後方也就只有這麼一座而已、只要
說山自然都知道就是指那裡。』
『靈脈匯集的場所，就是用那股龐大的魔力製作聖杯吧。果然，與之前所見的東西是
類似原理……』
──但願別連成品也一樣才好。
阿爾托莉亞又一次回想著上次召喚的事情，在事件結束後、她還是不瞭解為何冬木聖
杯會變成那種恐怖的東西？難道即使排除許願者的意圖，道具本身就具備了某種危險的不
安定性嗎？
──這樣的話……或許予以摧毀比較安全。
『菈瑟薇兒，請妳下指示、要立即前往山中勘查嗎？』心中念頭一動，從者請示今日
的行動。
『不，至少要等黃昏時才行。那裡有對方利用靈山環境建構的結界，不依循特地路徑
的話很難抵達目的，我也是嘗試過幾次後才發現、結界只有於夜晚才會轉弱。』
『原來如此。硬闖也是種手段、但恐怕會付出什麼代價吧？以我們來說，靈屬性的從
者可以強行突破比自身弱的結界，但若是比自身強的結界變會被削弱靈格，造成一定時間
內的能力下降。』
『所以說，就算憑Saber的力量也沒法硬闖是吧。可惜…那時候沒能好好確認在山裡
位置，不然可以試著從遠處發動大魔術……』
菈瑟薇兒的目光由右自左掃視綠中泛紅的山地，想像著那紅色是火焰搖曳姿態。儘管
魔力消耗相當激烈、程序也顯得繁瑣，她的確實學習過砲擊型的大魔術。
『……恐怕也是行不通的。』輕咬著食指，阿爾托莉亞於短暫的沈思後作出否定。
『那種程度的結界除了隱蔽之外，一定也有高度的防禦機能。想要從山下狙擊的話，
必須是超越大魔術的魔術、或對城級的高等寶具才行。』
這讓菈瑟薇兒失望地嘆了口氣，她的道行可沒有那麼高。
『Saber對於魔術的知識很豐富呢，讓我感受到自己還有很多地方不足。看來…也只
能等夜晚再行動了。』
『過獎了。一半是自戰場上學到的，一半是從老師那裡學來的，那位老師教導了許多
知識給我、卻也明言了我沒有修練魔術的天性。』
以平淡的口吻說著。想必對這位騎士王而言、也不認為魔術是適合自己的道路吧，自
然不帶一片懊悔。
『呵、Saber有風王結界與那副鎧甲就已經很足夠了。』菈瑟薇兒笑著說道。
『但願如此…』阿爾托莉亞低聲說道。
看著高低起伏的山地，即使眼睛要將山給望穿了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在徒耗力氣與時
間罷了。這對主從決定等太陽落下後，再進山前往敵人的據點。
在那之前，就先讓阿爾托莉亞滿足對瑪太的興趣。
要問她此刻心情如何…大概就與第一次率軍遠征時一樣吧。即使已經讀過了基本的資
訊，對未知國度的好奇與緊張感仍揮之不去。
徐徐步行所需的時間約二十分鐘的距離，奔跑的話只需一分鐘不到時間就能抵達。
有心的話，她們的腳程就是如此迅速。
阿爾托莉亞忍住了不必要的焦急。她宛如心頭棲息了一隻雀兒、隨著每走一步便跟著
高鳴，要直到抵達城內才會展翅飛翔而去。「城市的人口大約有多少呢？」「居民的生活
概況？」她與菈瑟薇兒聊著這些問題、分散自己那些微的焦躁。
視野內的風景是一副色彩鮮明的畫作，以藍和綠色為主色、其次是紅褐與灰色。構圖
由下往上依序是原野、城市、山地、以及無盡的天空。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排灰色在上下晃動的視界裡、所佔範圍逐漸擴大。
厚實的城牆高度約在三個人左右，基本上是以四邊形將城市圍繞起來、讓住在鄰近山
區的野獸無法肆意入侵。
沿著灰牆向右邊看過去，城市的東側是一大片農地。金黃的麥子已經採收了，但農民
們仍忙著照顧其他作物、整頓田地。畢竟下個季節就是冬天了、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沿著灰牆向右邊看過去，城市的東側是一大片牧地。白色的羊群在原野上悠哉地玩樂
，群聚在一起時會讓遠處眺望的人誤以為冬季是否提早來臨了。溫馴的羊群裡總會有幾隻
調皮愛玩的份子，喜歡跑出牧場的範圍遊走到城市的南側的正門，這時當便會差遣辛勤的
牧羊犬將羊兒趕回來。
和平，安寧的偏遠城市日常景象。
如果不是城牆與田裡上還遺留著焦黑與毀損的痕跡，恐怕難以想像昨日才歷經一場戰
爭吧。
浮雲隨風流動，片刻過後便來到城門前。
幾名守衛有禮貌地出聲問好。昨日才經過一場大戰的他們精神還有些緊繃，看見跟在
後頭的陌生面孔隨即起了戒心，在菈瑟薇兒的解釋下阿爾托莉亞才輕鬆通過了檢查。
踏入瑪太的城門後，隨即能看見一間禮堂。那棟白色建築的設計帶著神聖感，剛正的
造型裡帶著圓融，裝飾以金和銀色為主，在那輝映著虹彩的藍色圓頂下頭、設有一座華麗
的大鍾。這棟建築同時也是城裡負責報時的機構。
比所有建築都來得高聳。莊嚴的大禮堂，無論處於任何一個位置都瞧見它，像是君臨
此地的王者。
『這是────！』
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理解，儘管有了相當的變化但基本理念是如初一徹──禮堂是以往
昔的嘉美洛特城堡為原型去建造。
環顧著眼前的大道，阿爾托莉亞幾乎忘記了呼吸。
難以言喻的感動滲入體內，想笑…卻又想哭的欣喜，有如疲憊不堪的旅人在行遍沙漠
後、沐浴在好不容易尋覓到的綠洲泉水裡頭。
『我…回來了……』
這名旅人用顫抖的聲音說著。
踏在石板鋪陳出來的街道上，所見一切都彷彿似曾相識。在阿爾托莉亞的眼中，過去
與現在正重疊起來。她那短短的一句話，便讓身旁的菈瑟薇兒能夠理解、那是懷抱著多麼
複雜又深刻的情感在裡頭。
當年隨亞瑟王遠征的騎士，最後活著回到家園的人只有一小部分。而菈瑟薇兒知道自
己身邊的Saber正是那其中的一員，抱著遺憾死於劍欄山丘。
對於探求著歸鄉之路，尋尋覓覓卻不可得的遊子。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才好呢？
──不用考慮了。
──想必，就只有那一句吧…
『歡迎回來，英勇的阿爾托莉亞。』
堅定地吐出唯一能想到的話語，自小仰慕著嘉美洛特騎士的少女，用她最深的敬意歡
迎這位英雄回來。
歸來的旅人收下了這句話。
她沒法回應什麼……只是壓低了帽子不想讓任何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走過森林與原野；踏遍戰場；穿越時間之壁到達遙遠的極東地帶，繞了一大圈後旅人
才終於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園。對於在劍欄山丘上即使渾身沾滿了鮮血、用精疲力盡的身
體戰至最後一刻，心中所想的卻不是自己而是國家的阿爾托莉亞而言……這一刻心頭所嚐
到的甘美喜悅，舌尖滑過喉嚨吞入胃裡，再隨著血管流往全身，就連倒滿神代美酒的聖杯
都要遜色三分。
──光是目睹了這片景象，回應召喚便有充分的價值。
──這樣，就真的沒有什麼遺憾了。
拳頭握緊又放鬆，佇立了一會兒後阿爾托莉亞的心情才回復平靜。這段時間裡菈瑟薇
兒只是在一旁靜靜地陪伴著，明白此時無論Saber是哭是笑自己都不需要出聲，在那過去
與現在交錯的時空裡，她是無法進入的外人
『謝謝妳，菈瑟薇兒。』重新調整好帽子，阿爾托莉亞出聲答謝。
『我作夢也沒有想到還可以再見到這副光景……沒想過已經滅亡的國家、還能夠再以
這種面貌延續下去。』
『嘉美洛特的滅亡……或許真是無法違抗的命運，但只要還有繼承了理念的人民在，
國家就不算真正滅亡，騎士們的犧牲也不會沒有價值。父親…還有貝狄維爾叔叔就是抱著
這般心情、在這裡塊土地上重頭開始，將原本的村落拓展為城鎮。』
那會是何等艱辛的工程，想必不用多說也能瞭解。
『嗯……一切都還在進行著，尚未劃下句點呢。』
像是隱約領悟到了什麼，阿爾托莉亞輕聲說道。
『所以就拜託妳了，請一定要守護這座城鎮。』
『我會的，盡我所有的力量。』
劍之從者堅定地回答。她們今夜就會展開行動，為了守護眼前這面重要的景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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