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唬] 蛋蛋的高度4
大家好，我是二師兄，拯救唬爛版，需要你和我。
□
那日阿翔離開台灣後，先到泰國動了手術，將兩顆蛋蛋的調整成一樣的高度，接著出發遊
歷世界各地，尋找愛人。
幾周後，彷彿心有靈犀似地，他在溫暖的地中海沿岸遇見沙灘上獨自徘徊的萱萱。
萱萱見到阿翔時並不特別驚喜，只是輕輕笑著，一切都彷彿自然而然。
兩人沒有多說什麼，他們之間的情感已非言語所能傳達。
他們在當地的雜貨店找了份粗工，就這樣生活了一陣子。那裡的人們性格親切，生活簡樸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然而，平穩的日子中，阿翔的心理一直有個隱憂。隨著日常活動的進行，他發現自己的蛋
蛋正逐漸受到不可逆的磨損。
他心裡想的是，一直以來面帶笑容的萱萱，會不會也正遭受同樣的折磨？
阿翔於是在工作之餘，與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打聽消息，幾個月後，偶然間在酒館裡聽客
人說出一個傳聞。
在遙遠的千湖之國，有個叫做黎布拉的城堡，裡面聚集了蛋蛋一樣高的人，終日歌舞昇平
，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欣喜若狂地帶著萱萱來到黎布拉，表明來意後，立刻受到城堡主人的熱烈歡迎。
加入城堡前有個儀式，要在整座城的見證下驗明正身，讓眾人確認兩人的蛋蛋果真同高。
那天晚宴上，萱萱一脫褲，蛋驚四座，她的蛋蛋小巧精緻、渾圓飽滿，白皙之中透著健康
的紅潤光澤，簡直就像一件藝術品，眾人頻頻驚呼那是他們此生見過最美的蛋蛋。
「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城堡主人留下喜悅的淚水，激動地說道：「多少年了！
我終於找到了……世上最美麗的蛋蛋……」
然而，輪到阿翔露出蛋蛋時，整個大廳陷入沉默。
一道刺眼的醜陋縫線歪歪斜斜爬過胯間，暴露在千道憤怒的焦灼視線下。
城堡主人震怒捏碎酒杯。
「偽物！你這個骯髒的偽物！」
「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整座城堡躁動，阿翔被趕出了城牆，萱萱卻遭半強制性地拘留在堡內。
人類終究是排拒異己的存在，蛋蛋不對稱的人將自己視為基因優秀的新人類，而黎布拉中
的人則認為自己才是文明高雅的一方。
動過手術的阿翔，被當作汙邪之物粗暴地逐出黎布拉。
那天起，他們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那天，你打電話給我時……」
「是的，那時我跟萱萱已經失聯，是我拚了命在城外吼，求她請動聖蛋老人去救你。」
想起那個霸氣無邊的血紅巨人，我不禁動容道：「聖蛋老人也是黎布拉的人？」
「黎布拉中的人，大都像你看見的一樣，為了避免蛋蛋相撞磨損、危及性命，捨棄了行走
的機能，將自己的身體囚禁在輪椅上。只有極少數人，在險惡的生存條件下突破極限，獲
得超人般的力量。」
我的腦海裡浮現幾個月前，那個蛋蛋畸形，身手卻敏捷到不似人類的流浪漢。
「人類基因蘊含的力量是很強大的，即使遭到現代文明封閉，一但受到情緒波動的激發、
或各種機遇的影響，沉睡在體內的潛能就會復甦。」阿翔說道：「聖蛋老人與奧勒多，都
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你的意思是，人類的睪丸裡，隱含著不為人知的力量？」我皺眉。
「是的。」阿翔嚴肅地點點頭。
「……阿翔，你到底都嗑了些什麼？」
「二師兄，你要相信我。」阿翔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大學念的是生科系，那四年裡
我什麼也沒做，就專門研究蛋蛋。」
不，所以說你倒是給我研究點別的啊。
「巴比倫、古羅馬、印度、中國，幾乎在每個古文明中，都可以發現關於閹割的紀錄。或
作為對犯罪者的懲罰，或作為鬥爭的戰利品，人類演進的歷史上，強勢者不約而同地割掉
弱勢者的蛋蛋，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阿翔振振有詞：「因為當權者害怕蛋蛋所隱含的力量！」
「你知道為什麼閹割又稱為『去勢』嗎？對人類來說，失去蛋蛋，等同於失去用來傳宗接
代的重要器官，同時也失去了那股神祕而強大的力量。」
「黎布拉，就是完全掌握了這股力量的地方。」
慘了，我好像被說服了。
我低頭拉開褲腰，端詳自己的蛋蛋。
實在無法想像，二十幾年的相處中，多少次搓揉把玩、翻弄檢視，竟沒能看出其中隱含的
奧秘。
這麼久以來，我對自己的蛋蛋一無所知。
我摸摸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蛋蛋。
蛋蛋啊蛋蛋……你也隱藏著某種力量嗎……
突然間，在觸摸蛋蛋的同時，一抹遙遠而模糊的回憶湧上心頭。
許久許久之前，我的蛋蛋也曾受到這樣的觸摸與檢視。
噹……噹……噹……
那個靜謐的深夜，蛋蛋交集的清脆聲響迴盪在耳邊。
巨大的身影打開窗戶，爬上我的床。
我抬起頭，驚愕地看著阿翔。
「想起來了嗎？」阿翔對著我笑，然而他的笑容裡卻隱含著一股悲哀。
「蛋蛋是用來記錄遺傳訊息的器官，可以說是保存了人類從遠古時代至今所有的記憶，人們或
許不記得曾經歷過的事，然而蛋蛋絕不會忘卻。」
「聖蛋老人的傳說……是真的……」一個令我不寒而慄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沒錯，在還是孩童的時候，我們都曾接受他的拜訪。」阿翔正色說道。
「即使是黎布拉，對於蛋蛋無限的潛能也會感到害怕，或許哪天，世界的某個角落會出現
擁有足以威脅黎布拉的蛋蛋。」
「所以黎布拉派出了探查者，終年環繞世界，尋找擁有潛能的蛋蛋，將其帶回黎布拉接受
思想教育。」
「每個小孩都曾遇到聖蛋老人，每個小孩都被聖蛋老人摸過蛋蛋，這就是聖誕老人傳說的
真相。」
幹！聖蛋老人根本就是戀童癖吧？
「可是我媽跟我說……」我一時間無法接受。
「你還不明白嗎？」阿翔抓住我的肩膀：「聖蛋老人不是不存在，是不能存在啊！」
我怔然。
十幾年前那天清晨，我興奮地告訴父母自己遇見聖誕老人。
他們臉色蒼白地抱住我，告訴我那只是夢，聖誕老人並不存在。
此刻我終於明白他們內心的驚惶，無力阻止怪人入侵的父母，只能編造美麗的謊言來消除
孩童心中的恐懼。
他們只能在心中祈禱，自己的寶貝不是蛋蛋一樣高的孩子。
「全世界這麼多小孩子，他怎麼可能檢查得完？」我顫聲。
「就是因為做得到，他才叫做聖蛋老人啊。」阿翔正色道：「輕而易舉實現常人眼中的不可能、
以個人戰力凌駕於國家軍事力之上的窮凶極惡之徒，像這種怪物，黎布拉一共有六個。」
「二師兄，你懂嗎？一但與黎布拉為敵，意味著什麼？」
我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黎布拉的人覬覦萱萱完美無瑕的蛋蛋，將她囚禁在城內。
阿翔忌於對方的武力不敢強行動手，卻也不願離開，只得賴在城外做著園丁一樣的工作，
忍受自己的蛋蛋日漸凋零。
我嘆了口氣。
「阿翔，我剛剛見過萱萱了。」
「嗯。」阿翔閉著眼睛。
「我不會對你說謊，她現在過得很好，比以往在台灣的任何時候都好。」
我的確沒有說謊，萱萱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雍容華貴。
「你在這裡，她很痛苦。」我又說道：「她希望你走。」
「嗯。」阿翔的喉頭滾動，隱隱帶著鼻音。
「所以我們走吧。」我站起身，舒展終於暖和的身體。
「帶著萱萱，我們走吧。」
阿翔張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認真地看著阿翔的眼睛。
一股滑稽的笑意在他臉上緩緩擴大，幾秒後，他竟大笑起來。
「幹嘛？」我不明所以。
「二師兄，其實我本來就打算帶走萱萱，所以我一直希望你別來。」阿翔笑得流出眼淚：
「因為我知道你一但來了，就絕對會插手管這件事。」
「剛剛講那麼多，無非就是為了嚇退你。」阿翔忍住笑意。「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喔。」
「少在那邊三八，你還沒帶我玩芬蘭，我怎麼能就這樣回去？」我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
「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準備。」阿翔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即使是黎布拉，也
有專門應對他們的狩獵者存在。」
我的大腦裡閃過一個名字。
那是比起黎布拉絕不遜色的組織的名字。
世上最古老、最神秘的殺手集團。
「國際盜懶覺集團？」我問。
「你果然聽過。」阿翔點點頭。
我皺眉：「阿翔，這群人很危險。」
「你告訴我，除此之外，我還有什麼辦法呢？」阿翔平淡地看著我。
我知道，每當他露出那種表情，就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心。
「真是敗給你了。」我呼出一口氣：「不管你要做什麼，算我一份吧。」
阿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鄭重地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有沒有這麼誇張，別怪我沒有先告訴你，我可是弱到有剩，還不一定能幫上忙。」我有
些難為情地說道。
「不，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阿翔突然說出讓我無法理解的話。
「算算時間，應該早就到了。」阿翔抬頭看著門口，朗聲道：「進來吧。」
喀。
我跟阿翔都沒有上前開門，門鎖卻從外部被打開。
兩個披著斗篷的身影踏入小屋，我瞬間繃緊神經。
這兩人站在門外已有多久？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察覺？
他們進屋後便拉下斗篷蓋頭，露出原來的面容。
當先進來那人形貌粗獷，臉上鬍渣雜亂，一頭火紅色的頭髮。
另一人是長相未脫稚氣的男孩，看上去不過十六歲左右，膚色白皙，厚軟的黑色頭髮微蜷
，臉上帶著怯懦的表情。
儘管極為淡薄，我還是能從他們身上聞出一股血腥味。
這是與我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你們就是覆巢？」阿翔盤著腿坐在地上，饒有興趣地打量兩人。
紅髮男子反問：「錢呢？」
「我沒有錢。」阿翔聳聳肩。
紅髮男子點點頭，長袍中射出一道流光。
一柄鋒利的短刀咚地一聲釘入阿翔兩腿間的地面，刀柄微微搖晃。
我嚇得倒退數步。
阿翔連動都沒有動。
「銘塵，別這樣，我們聽他說完。」黑髮男子拉住紅髮男子的衣袍，對我們歉然笑笑：「
抱歉，他性子急了點。」
叫做銘塵的男子冷冷說道：「我以為我們已經談好價碼。」
阿翔說道：「我有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銘塵說道：「什麼東西？」
阿翔伸手指向我：「他。」
「我？」我伸手指著自己。
銘塵皺眉：「他算什麼東西？」
阿翔不以為意地笑笑，冷不防拉下我的褲子。
啪答。我的蛋蛋害羞地彈了出來。
黑髮男子發出一聲驚呼。
銘塵的瞳孔微微收縮，說道：「的確是好東西。」
等等啦！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要擅自誇讚別人的蛋蛋啊！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會覺得開心的啦！
「新人類陣營的領袖，先知的蛋蛋，值不值得你們出手？」阿翔瞇起眼睛：「只要委託成功，這個蛋蛋就是你們的。」
「不對，這個蛋蛋是我的。」我鄭重聲明，可惜沒人理我。
銘塵冷漠地說道：「可以。」
「太好了呢。」阿翔對我笑笑。
好個屁啦！你有沒有問過我啊？
「話說回來，你人都找好了，早就料到我會留下來幫你吧？」我怒道。
「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
「幹！我一定是造孽才會跟你當朋友！而且為什麼他們一看我的蛋蛋就知道我是誰啊？我的蛋蛋就這麼有名嗎？」我歇斯底里地抱著頭。
阿翔沒有再理會我，嘻皮笑臉地看著銘塵，問道：「何時可以動手？」
銘塵淡淡說道：「隨時。」
「這麼有自信？」阿翔揚眉：「委託的內容，是從黎布拉裡劫走一個人喔？」
「我們的小隊叫做『覆巢』。」黑髮男子微微一笑：「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阿翔終於收起笑容，緩緩握緊拳頭。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找你們來。」
「覆巢之下無完卵。」
「收割蛋蛋的專家啊，希望你們像傳說中那樣厲害。」
他的眼中再無一絲笑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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