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七星鬼穴』：番外篇、追逐幸福的尾巴ꄠ…
「我要五份大薯，謝謝！」
「外帶還是內用呢？」
「外帶！」
好險！差點就忘了與小雅的約定。
拿著剛炸好熱騰騰的薯條，我用跑的回到玉兒住的公寓。
「你好～我是...」
「我知道！快點上去吧，別讓客人等太久了。」管理員笑著揮揮手。
「客人？誰呀？」
才說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從裡頭走出一位全身散發著優雅貴氣的女子，脖子戴著一串
漂亮的珍珠項鍊，搭配著一條黑色的皮草披肩，襯托出她那高雅姣好的容貌。
一看就是個名門貴婦，讓我不自覺地注視著她。
「請問...我臉上有什麼嗎？」對方用著極為輕柔的聲音問。
「對...對不起，沒有...。」發覺自己的失態，我趕緊道歉。
不過，這張臉孔有點熟悉，怎麼那麼像...像...。
「你叫...程任吧？」女子緩緩地走到我面前。
「呃？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上下打量著她，突然心中一怔，張大嘴巴。
「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跟你見面...。」女子很有禮貌地向我點了個頭。
「妳...妳...妳是玉兒...玉兒...」
「嗯。」她微笑著，臉頰泛起與玉兒相同的酒窩，
「玉兒的任性，應該讓你們感到困擾吧？」
「不...不會。」我用發著抖的聲音說。
「請看在身為她母親的份上，對於這次的騷動而引起的麻煩，先說聲抱歉。」
「別這樣說！我們也有部份的責任，還讓妳特地過來...對不起...。」
「關於這點，請你放心，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確認玉兒是否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伯母...妳們...要帶走她？」
「她違反族中的規定私自離開森林，甚至來到人類世界生活...，這是不被允許的。」
「那...玉兒會受到處罰嗎？她會怎樣？」
玉兒的母親並沒有回答，只是神情嚴肅許多。
「玉兒的父親，身為大族長的他，背負著來自許多支族的壓力，他得作出決定。」
「她父親也來了？」
「就在樓上。」
「那...伯母為何...」
「族規雖說是族規，但玉兒究竟是我最疼愛的孩子，我先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幫她。」
「嗯！我願意。要我怎麼做？」
「我看得出這孩子非常喜歡你...。因為你全身上下都沾上她的味道！」
「啊...呵呵...」我有點難為情地苦笑著。
「既然你願意幫忙，方法就是...」玉兒的母親靠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語著。
「ㄟ～～～～」我一聽，不禁大喊，「要我娶玉兒？」
「一旦與異族結合，將會被逐出狐群，同時，私離森林的處罰也不會被追究！」
「這...。」我有點猶豫，畢竟，這種婚姻之事並非兒戲啊！
「別擔心，你就假裝一下，只要瞞得過族中長老派來監視的眼線就可以了。」
「呼～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在交代一些細節之後，我們便逕自走向電梯。
「我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嗎？」
「請說。」
「如果這計畫被視破了，而玉兒仍執要留下，那...」
「屆時可能得靠其他方式解決了。」
「妳會幫玉兒嗎？」
「我兩邊都不幫。」玉兒的母親蹙著眉緩緩地說。
才想回話的同時，電梯門已經打開了。
「小心！」
像是被絆倒般，我趕緊扶著玉兒的母親。
「謝謝。不好意思，還不習慣幻化成人形。」她笑著說。
「沒關係...。」
原來，玉兒有此良好的家教，看來都是來自她的母親。
由於大門半掩，我便直接推開，來迎接我的是小雅。
「呼～對方找上門了！原本還期待睜開眼看的是你呢！」
「小雅...」
「進來吧，玉兒的事總得要解決的。」小雅指著客聽的方向說：
「你要小心她的父親，對方可是一千多歲的妖狐哩！真的要動手起來，以本座目前的
身體狀況，可能連自保都辦不到。」
「妳叫小雅吧？真的很抱歉，未通知就打擾妳。」
「哦？總算來了個明理的人了！如果裡頭的傢伙跟伯母一樣好溝通的話，事情就不會
變成這樣。」
「妳怎麼知道她是玉兒的母親？」
小雅未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用著異常嚴厲的語氣說：
「這是妳們家族的事，本座不會過問。但如果妳們敢對他出手的話...」
我轉頭過去看著小雅，發覺她也正看著我，原本那對總是讓我著迷、如藍寶石般的眸子
早已不見，轉而浮現出雙瞳並透露著我從未見過的駭人殺氣。
「傷害他就如同傷害我一樣，本座...」
小雅話才說一半，玉兒的母親便將她摟了過去，在她的耳邊說著：
「妳的力量我們很清楚，資質聰穎的妳，不過百年的功夫就已經快要達到修仙的境界。
雖然現在的妳處於劣勢，但妳想要保護他的這份決心，可能會讓我們負出慘重的代價，
再加上這裡還有一位『式魂』...，唔～光想到此就讓人頭疼了。總之，請妳放心，
我們不想在人類的世界引起太大的騷動。而且，我也喜歡玉兒看上的這位人類～☆」
「難道妳們也要連他一起帶走？不行！妳們不能這樣做！」小雅一怔，大聲地喊著。
「呵～我們不會把人類帶入族裡。相反的，我倒想把玉兒託付給他～☆」
原本小雅試著掙脫她的懷抱，但不管怎樣都使不出力氣。
不過，就在聽完她的話之後，小雅頓時殺氣全消，略帶驚訝的表情盡寫在臉上。
「妳...」
「我們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好嗎？」玉兒的母親用著那從容不迫的語氣說著。
待小雅點頭後，她便鬆開手。
「小雅，這先給妳。」
「哇！薯條！」小雅看到我手中提著的一大包薯條開心地繞著我又叫又跳。
我深深地吸口氣，緩緩地走進客廳。
「你是程任？」對方用著極有威嚴的語氣說著我的名字。
看來，他應該就是玉兒的父親，這也讓我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是的。」
只見他正襟危坐在一張獨立的沙發椅上，左右兩邊各站了三位陌生的男子，約莫是
四五十歲的年紀。
另一側的三人座的沙發只有玉兒一人坐著，後頭站著的是小雅，她抱著一袋薯條正
津津有味地啃著，一旁則是玉兒的母親。
圍在中間的桌子，上頭擺了三杯茶，看樣子，是剛沏的，上頭還冒著些許蒸汽。
玉兒垂著耳朵、低著頭，尾巴也無精打采地拖在地上，像是做錯事被訓斥的小孩。
當她聽到有人過來時，抬起頭看著我，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隨即又低下頭去。
「我是玉兒的父親，妖狐一族的大族長。旁邊則是各個支族的代表。」
「你們好...。」
姑且不論玉兒父親，光看來旁聽的這群老妖怪也是氣勢攝人啊！
她的父親有著一張威嚴肅靜的臉孔，雙目炯炯有神，一眼像是能看穿對方的心思般。
「玉兒私自離開森林，差一點就喪命在獵人手中。幸賴你的道叔所救，這點，請先替我
向他道謝。」
還好嘛，至少懂得人情世故。
「不過，她竟然就這樣來到人類的世界生活，這是嚴重地違反族規，我們現在正在商議
如何處置她。」
「玉兒會怎麼樣？」
「她得獨自一人待在特別的房間裡自省三百年，一生無法繼承家族所有的榮譽與頭銜。
而且在她成年之後，必須嫁給外族，永遠不得回鄉！」
說話的是站在玉兒父親右手邊的一位老兄。
以人類的法律而言，根本就是永久被驅逐出境。
「這未免太嚴苛了吧！」我抗議道。
「原本她該被處死的...」對方繼續說著，「洩露了我族居住地，若因此遭來禍患，
以今天這樣對她的懲罰，算是非常輕微。」
「喂～」我才正要開口，隨即被他制止。
「年輕人，你無權過問我族之事！」他用著輕蔑的語氣打斷我的話。
「有！」我走向前說：「以身為她的異族丈夫，我有權過問這件事！」
話一說出口，現場頓時喧嘩起來，卻見玉兒的母親轉頭跟小雅低語幾句，小雅邊聽邊
露出『這下子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最驚訝的應該是玉兒，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聞聞看呀，我全身上下都是玉兒的氣味～而且，剛才，我們還
互磨鼻子呢！」
雖然我還不知道互磨鼻子會怎樣，平常小雅也都是對我這樣磨蹭磨蹭，我想，應該不會
有什麼關係才是。更何況，我也只是照著玉兒母親教的去做。
玉兒一聽，垂下的耳朵瞬間豎直，並抖了幾下，滿臉羞紅。不過，尾巴不再拖在地上，
而是輕微地左右搖著。
我看了一眼玉兒的母親，她對著我淺淺地笑，不過，小雅則是用著哀怨的眼神看著我。
「大族長！私通異族是件極為嚴重的事！」
「喂！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什麼叫私通？我們是光明正大地做～就像這樣...」
我一手輕托起玉兒的臉，示範著剛才在公園的動作。
現場又是一陣嘩然。
「人類與狐族的結合，自古即有，你們幹嘛那麼驚訝呢？更何況，我對她是真心的。」
「是否真心假意，這我不想管。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以異族丈夫身份干涉我族之事？」
說話的人，一個大跨步自玉兒父親的身旁站了出來。
「是的！你們想帶走她，得先徵詢過我的意見。很可惜，我的答案是No！」
我一把將玉兒拉了過來。
「看來有結論了。」玉兒的父親冷冷地說，並站了起來。
此時，小雅突然躍過沙發、站到我面前，張開手臂。
「講不過就要動手嗎？還虧你們是妖狐中最令人尊敬的一族！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
「今天的事，不會有人知道！只要殺光你們...」其中一位男子走上前，捲起了衣袖。
我按下小雅的手臂，並將口袋中的東西交給她，擺出戰鬥的姿勢。
「『修真玉』還妳～我身上還有殘存的『式魂』之力與妖刀！」
才喊著同時，玉兒雙手已運出精純的狐火，身形機靈地一繞，來我與小雅的前方。
「不要傷害他！我不要回去！我要待在這裡！」
玉兒的父親眉頭一挑，哼地發出不屑的聲音。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大門碰的一聲被撞開。
「喂！門沒有鎖也不講一聲，害我提著一堆東西站在外面跟白癡一樣！」
胖子氣喘呼呼地將手上大包小包的食材往地上一擱，「有沒有搞錯啊！」
玉兒的父親向身邊的人示意，他們隨即退下。
「這麼熱鬧？他們是誰啊？」胖子上下打量著。
「他是玉兒的父親，這些是她的族人。」我說。
「怎麼來這裡了？該不會是要跟我們一起吃羊肉爐？」胖子問。
「你覺得他們是特地過來的嗎？」
「看來...不像！」胖子挑著眉笑道，「不過，剛才在門外聽了一會兒...我已經call了
一些人過來助陣了，十分鐘之內馬上到！不鬧大一點，那就不好玩了。」
唷～胖子怎麼這會兒霸氣十足！平常的他，看到這樣的場面不是變成牆頭草就是早就腳底
抹油烙跑了。
「玉兒～看來妳的朋友還蠻袒護妳的...。」玉兒的父親又往前走了一步，
「妳真的打算留在這裡，不跟我回去？想想家裡的溫暖與森林的空氣！」
「我喜歡這裡的一切，也喜歡他們！我想要在這個城市裡實現我的夢想！」
「妳認為這麼做真的會幸福嗎？仍抱持著那份小時候的夢想...。身為妳的父親，我也得
為了妳往後的日子打算，至少，也為妳的母親著想呀！」突然間，他說話的語氣緩和
下來，就像個慈父一樣。
「那不是夢想，是事實！」我以堅定的語氣說著：「夢是對未來想像！就像在座的各位
在這數百、數千年來建立了這支受人尊敬的狐之一族值得誇耀一樣！夢和想像一定會
相符的，所差的只是在過去和未來罷了！即使玉兒現在很辛苦，即使現實殘酷、
很嚴苛，即使世間很冷淡，即使多一個人也好，如果能夠守護好這想像的話...」
我停了一下，拉起玉兒的手：「那就讓我來守護吧！就算花上我全部的人生！」
「程大哥...你...」玉兒的淚水開始眼眶裡打轉。
「也算我一份！」胖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將手掌搭在我跟玉兒的手上：
「算一算，加上我的人生，妳手中的籌碼可是比別人多哩！」
「胖子大哥...嗚...」玉兒的眼淚早已滿溢。
「看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此刻，玉兒的母親突然拍了拍手，微笑道：
「玉兒現在是受到這裡的人類所保護，他們也都懷有一顆善良的心與熱情，各位族長都
已經確認過了，我想大家應該都同意。一切，就按照族規吧。」
突然玉兒的父親攤開手掌，一張嚴肅的表情不再，轉而是露出了笑容：
「請你替我好好地照顧她，並幫她圓夢！希望下回我來的時候，是在她自己經營的
花店裡頭。」
我有點嚇到、無意識地也伸出手跟他握著。
「就此約定了。」玉兒的父親緊握我的手，像是在託付什麼似的。
「玉兒呀～伯伯可想著妳呢！」原本那位警告我的男子此時卻張開手臂，一把抱起玉兒。
其他人也繞在他們身旁，頓時這氣氛像是許久不見的重逢一樣。
「這...是在演鄉土劇嗎？」胖子看著眼前的場景，臉上出現三條線。
「看來，我們都成了臨時演員囉。」小雅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一把抓起薯條就往
嘴裡塞，「本座竟然沒有發現！真是...呼～」
玉兒的母親走了過來，未等我說話，她笑著說：「你可別讓我們家的玉兒哭泣唷～☆」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們不是來帶她回去嗎？」
「我記得是這樣說的『確認玉兒是否有留在這裡的必要』。當然啦，她違反族規是真的
，受到處罰的內容也是真的，一起隨同過來的各支族的族長更是真的。」
「那所謂的『眼線』與『異族通婚』...？」
「其實，若按照族規的話，這次我們也算是私下離開森林。身為她的母親，小孩不見了
任誰都會擔心，加上這些族長都是平日很疼她的叔叔伯伯，為了能替玉兒找到能避開
懲罰的辦法，我們便決定這麼做。跟異族通婚的確是唯一的辦法，只是需要大族長的
見證才行。當然啦，最後再加上我們的一點點考驗。」
「所以...」
「所以你就成了玉兒的丈夫啦！」小雅嘟著嘴說，「哪有人用這招的！說好公平競爭的」
「.......」像傻了般，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對了，磨鼻子是一種極為親暱的行為表現，以人類來說，差不多就接近有肌膚之親
的程度了...」玉兒的母親悄聲地在我耳邊解釋著。
「唿唿～我可是第一個跟他這麼做的哩！」一旁的小雅竊笑著。
「接近什麼？小雅，妳快告訴我！」胖子急忙地問。
「不會吧！」在聽了小雅說明了之後，胖子不禁大喊，
「靠！每天隔壁鄰居的狗都會在我出門時跑來跟我臉貼臉...」胖子再度哭喊著說：
「還以為牠在跟我say goodbye，原來是在求偶！Shit！母的就算了，牠還是公的...」
原來剛才的我竟然在大家的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你還真大膽啊！還說我是蘿莉控，自己惦惦吃三碗公！」胖子促狹地說。
「滾開啦！去煮你的羊肉爐！」
「差點忘了！玉兒，廚房借我一下呦！」胖子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進了廚房。
「伯母，妳們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再走，我想，妳跟玉兒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才對。」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們得離開了。如果不趕快回去，可能就會有麻煩了。雖然說
玉兒的父親是大族長，但身邊還是有許多敵人覬覦這個位置。換個角度想，玉兒本性
善良，要是讓她捲入爭權奪位的戰爭，對她而言，不啻是一種傷害。」
「這個給妳！」其中一位伯伯將一條非常精緻的項鍊給了玉兒。
其他人也是，不斷地將禮物塞滿玉兒的雙手。
最後，玉兒的父親蹲下去，深情地看著她，並指著我們的方向。
「快去跟妳的母親說幾句話，她很想妳...。」
「怎麼又哭了？」
「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下次再過來看妳，好不好？」
說是下次，其實，也不知道什時候，今日一別可能就得分隔幾年了。
玉兒緊緊擁著她的母親。
不久，她的父親領著其他支族族長先行離開，此時，屋內就剩下我們四人。
「我也該走了，再次謝謝你們。玉兒，還喜歡我送給妳的禮物嗎？」
「犯規啦！呼！難怪大家常說狐狸是很狡猾的生物...」小雅仍是念念不忘。
「小雅姐姐，程大哥也只是...只是照著母親的指示去做，或許他本來就沒那個意思...。
」玉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對呀，對呀～更何況她還那麼小...」我連忙解釋道。
「但她的父親與其他族長卻是認真的看待這件事。」玉兒的母親接著說，
「而且，你還跟他握手約定了，不是嗎？」
「沒關係～我會靠自己去追逐幸福的尾巴！」重新打起精神的玉兒像是對小雅宣戰般。
就在送著玉兒的母親到門口時，她回過頭，用著極為平靜的語氣對著我說：
「由於玉兒的壽命跟你們人類是不對等的，你會老去，容貌會改變，也許在晚年時，
會失去對她的記憶。最後當生命的終點來臨時，她甚至還是以現在的模樣親手把你
埋葬。這是與異族結合的必然結果，希望你不要太難過，並試著去接受...。」
一旁的小雅亦是仔細地聽著，並不時地露出落莫的神情。
的確，即便是小泉，不也正是這樣的情況。
「玉兒，也許過了幾百年，程大哥的模樣與聲音將會隨著時光流逝而變得模糊不堪。
妳的身邊或許會有其他人的陪伴，但也許將會是孤獨一人，不論如何，當這天來臨時，
千萬別否定了他對妳的付出。」
接著她轉過頭對著小雅說，「這點，妳也應該很清楚才對。」
「我會試著保留跟他所有的回憶，再不行的話，我還有相片，我還有錄影設備...」
「但妳真的會因此而滿足了嗎？」玉兒的母親反問。
「不會！但我知道怎麼做可以延續與他的感情...就如同伯母妳一樣。」
小雅悄皮地眨了一下眼。
「哦？妳發現了呀！看來我家的玉兒還得多努力才行。」
一旁的我與玉兒聽得一頭霧水。
看來，活著越久說得話越是深奧。
此時，胖子從廚房走了出來。
「咦？怎麼人都走光了？真是不給面子！」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打擾你們用餐。玉兒，記得要多吃點喔，如果妳想要有
跟小雅姐姐一樣的好身材的話...。在妳這個年紀，我也是跟妳一樣地瘦小，
弱不禁風似的。」
小雅心中一驚，『糟糕！想不到玉兒的母親也有幾分姿色，若玉兒長大之後...嘖嘖嘖』
「你們別送了，在電梯口道別就好。」
我們三人揮著手目送電梯門關上，突然，胖子跑了出來，一手拿著包裹...。
「伯母，這東西給妳，會派得上用場的！」邊說邊將東西快速地遞了進去。
待下樓後，出了電梯門，玉兒的父親一行人早已在門口等著。
一旁的管理員突然站了起來，彎腰對著玉兒的母親鞠躬。
「你來這裡多久了？二百年了嗎？」
「是的，族長。能遇到您的女兒也算是緣份...。」
「就請你多多照顧她，可以的話，也不定時地回報這裡的情況，也多虧有你，我們才能
找到這孩子...。」
「我會的，就跟先前的一樣。同時，也請族長能答應我那件事...。」
「關於你的處罰，我會請評議會撤銷，讓你可以回去探望你的家人。這種近乎不合時宜
的族規也早該修改了...唉...也請你再忍耐一段時間。」
「族長...謝謝...」管理員用他的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
「雖然不說，但看樣子，他很滿意那位年輕人。」同行的一位族長喃喃自語地說著。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玉兒的母親點點頭，雙頰再度泛起深深的酒窩。
公寓，餐廳內。
「喂～看到沒，帶皮的羊肉！滿滿一鍋讓你們吃到吐！」
胖子將鍋蓋掀起的一剎拿，撲鼻的香味頓時溢滿整個餐廳。
「哇～～」玉兒與小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還有還有！秋蟹肥美！毛蟹、三點蟹、旭蟹、帝王蟹...」胖子將另一個炒鍋打開。
「哇～～～～」她們兩人的口水早已滴在餐桌上了。
小雅一伸手就將一隻螃蟹連殼一起送入嘴裡吞下。
「不要以為蛇沒有下顎關節就可以這樣狼吞虎嚥！根本就是糟蹋了螃蟹的美味！」
胖子搖著頭說。
玉兒看著碗裡的螃蟹，有點不知所措。
「沒吃過嗎？我來教妳如何吃～首先要這樣剥去外殼...」
「也幫我用一下～☆」突然小雅將碗推到我面前。
奇怪，妳不是都整隻下肚的嗎？
「好好好～」
就在小雅喜孜孜地看著我處理螃蟹時，她突然對著玉兒說：
「妳知不知道妳的母親身上流有人類的血液？」
「真的嗎？妳是怎麼知道的？」一旁的我聽到之後吃驚地問。
「不然，你以為她是怎麼說得出那番大道理的...。」小雅回答。
話雖如此，但我反倒認為小雅是靠著氣味分辨出來。
「小雅姐姐，那...最後我母親說妳知道如何延續與他的感情...」
「這對我不難呀！不過，對妳...嗯...可能比較勉強唷～☆」
「可以...可以說給我聽嗎？我好想知道...」玉兒以一種乞求的眼神說。
「在漫長的時間裡，唯一能夠延續與心愛的人那份愛與情，就是跟他生一窩孩子！
當然囉，一個人是辦不到的，但兩個人就可以。看著與他所生下的孩子成長，一代
傳著一代，守護著他們，愛他們...。妳的母親承繼了某位祖先身上流著的人類血緣，
同時，她也獲得了妖狐長久的壽命。同樣的道理，妳也正是如此。所以從妳身上或許
可以找出那位人類的某個特徵唷！」
「講那麼文鄒鄒的幹嘛，簡單兩個字，『遺傳』。」胖子不以為然地說。
小雅瞪了胖子一眼，像是在警告他一樣。
「這樣妳懂了嗎？」
「嗯...」玉兒點點頭，身後的尾巴搖個不停。
「這...可以等以後再討論嗎？不快點吃的話，當心被我們吃光囉！」我試著岔開話題。
「好像，少了一個人...」胖子說。
「小泉姐姐...」
「要不要讓她出來一起吃啊？」我看了小雅一眼，「但，她出現的話，會不會...」
「讓她待在妖刀附近就不會有問題，不然，她一旦消失，本座也沒法子了！」
「對！小雅！我就是要問妳這個！」
「『七星鬼穴』可以幫她，但這要看她願不願意...。」
小雅放下手中拿著的蟹腳，抬起頭若有所思地說。
下回，
『七星鬼穴』：終章、屍噘（一）
作者取材（柴）回來～就地升火中...。
小說連載已逾兩年了，在此感謝各位鄉民們的厚愛～
（突然想到↑）
胖子a劇場：
胖子：小泉！我幫妳擬好墓誌銘了！
小泉：哦？是什麼？
『陪聊，提供夜間上門服務！』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66.222.12
※ 編輯: jfsu 來自: 203.66.222.12 (10/22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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