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繁星入學是賭場,甄試入學是劇場?
繁星入學是賭場,甄試入學是劇場?
「我孩子校排名第6,選這個系能上繁星嗎?」家長疑惑。「不能保證,」輔導老師說得
看賭運。
學測放榜後,我到高中演講,於休息的輔導室,嗅到濃濃賭風。「改選這個冷門校系,機
會大一點,」老師建議,家長搖頭說孩子沒興趣,讓老師眉毛深鎖。他正思索、協調不同
排名的學生,去申請各校系,以求得最佳上榜率。「這是場豪賭,」老師再說。
正豪賭的還有全國各高中的輔導老師,等待繁星揭曉那天成為老千。他們手握學生人牌,
校排名是牌的數字,忙於發牌至校系位置,在諜對諜的氛圍中,等著掀牌「比大小」。
「他校排第6,若某個外校高中生校排第5也做同樣選擇,他就輸了,」老師說。憂愁爬滿
老師的臉,說明他是一個圍坐賭桌的賭徒,怕在掀牌後,手上這張「名次6」的好牌,被
「名次5」的牌吃走。他額頭再皺出幾條線,說明他怕牌沒發好,讓每張牌都比輸,在繁
星賭場大輸後,被校長批評。
「當初心理系畢業,是想來輔導學生心理、不是升學吧!」我在家長走後,跟老師聊心情
。「博奕系畢業進高中輔導室,也許更能『學以致用』,」他苦笑,「表演系更適合。」
他開始描繪繁星放榜後,輔導室準備推甄的慘狀。輔導室先準備幹部與社團證書給學生,
像是劇場的「道具組」。學生寫好資料、導師看過後,又會送到輔導室,讓輔導老師扮演
「監製」來審查。
「最後輔導老師要當導演,指導演出,」老師說。在正式口試前,他們得邀請、排定校內
外模擬委員,讓所有高三生一次、兩次、三次...的彩排。「佷累、佷累,」老師說。
「我們不累嗎?」另個家長突然插話。他兒子去年甄試,請假陪同南征北討,今年女兒要
考,他心有餘悸。
他語氣不好,輔導老師臉色也不好,一起低頭望桌上。桌上報紙有則新聞,訪問一位企業
老闆談人才斷層:「現代大學畢業生,面試時說得天花亂墜,進職場工作卻不踏實、好高
騖遠,不是企業要的人...」我想像這位老闆臉色也不好。
夜晚來臨,在學生博奕與表演力的輔導室內,我想像台灣學生繼續不踏實,家長、老師、
老闆們繼續臉色不好,直到微笑台灣變成一張哭臉,墜入到人才斷層的深淵內。
【註】本文的「排名」或「名次」是百分比式排名,而非人數式排名。也就是將同校高三
學生的成績,分為一百等分,前1%為排名1,前2%為排名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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