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問題] <男祭>一齣中顰兒的看法
用「對景悼顰兒」去GOOGLE,就可以發現蔡義江的看法
“一別秋風又一年”,寶玉回來時已是離家一年後的秋天。往日“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的景色,已被“落葉蕭蕭,寒煙漠漠”的慘相所代替;原來題著“怡紅快綠”的地方,也
已“紅稀綠瘦”了(均見第二十六回脂評)!絳芸軒、瀟湘館都“蛛絲兒結滿雕梁”(第
一回《好了歌注》中脂評)。人去樓空,紅顏已歸黃土壟中;天邊香丘,惟有冷月埋葬花
魂!這就是寶玉“對景悼顰兒”(第七十九回脂評)的情景。
再回過頭看第二十六回的脂批
說著,順著腳一徑來至一個院門前,【庚辰側批:像無意。】只見鳳尾森森,龍吟細細
。【甲戌雙行夾批:與後文「落葉蕭蕭,寒煙漠漠」一對,可傷可嘆!】【庚批:原無意
。】舉目望門上一看,只見匾上寫著「瀟湘館」三字。【甲戌側批:無一絲心機,反似初
至者,故接有忘形忘情話來。】【庚辰側批:三字如此出,足見真出無意。】
從對景悼顰兒來思考的話,的確是要有一個「景」才會有後來的感傷,因此這個部分
看起來還蠻合理的。不過我看WIKI上的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七十九回的脂批是
【庚辰雙行夾批:先為對 暗顰兒作引。】 。
所以到底是對景還是對境可能也是一個爭議。
回到男祭的那一段,我想最粗淺的講就是其實黛玉知道他為什麼消失那麼久,故意說
了那一段話,一方面是跟寶玉說她知道他在幹嘛,再者則是藉由批評王十朋來取笑寶玉的
行為,因為他也是千里迢迢的跑到郊外去祭拜。
記得寶玉後來還有一次類似的行為,不過他就是在附近祭拜一下而已,不過詳細的段
落已經忘記了,看起來大概是第七十九回的這一段;
眾人皆無別話,不過至晚安歇而已。獨有寶玉一心凄楚,回至園中,猛然見池上芙蓉
,想起小鬟說晴雯作了芙蓉之神,不覺又喜歡起來,乃看著芙蓉嗟嘆了一會。忽又想起死
後並未到靈前一祭,如今何不在芙蓉前一祭,豈不盡了禮,比俗人去靈前祭弔又更覺別緻
。想畢,便欲行禮。忽又止住道:「雖如此,亦不可太草率,也須得衣冠整齊,奠儀周備
,方為誠敬。」想了一想,「如今若學那世俗之奠禮,斷然不可;竟也還別開生面,另立
排場,風流奇異,於世無涉,方不負我二人之為人。況且古人有雲:『潢污行潦,蘋蘩蘊
藻之賤,可以羞王公,薦鬼神。』原不在物之貴賤,全在心之誠敬而已。此其一也。二則
誄文輓詞也須另出己見,自放手眼,亦不可蹈襲前人的套頭,填寫幾字搪塞耳目之文,亦
必須灑淚泣血,一字一咽,一句一啼,寧使文不足悲有餘,萬不可尚文藻而反失悲戚。況
且古人多有微詞,非自我今作俑也。奈今人全惑於功名二字,尚古之風一洗皆盡,恐不合
時宜,於功名有礙之故。我又不希罕那功名,不為世人觀閱稱贊,何必不遠師楚人之《大
言》、《招魂》、《離騷》、《九辯》、《枯樹》、《問難》、《秋水》、《大人先生傳
》等法,或雜參單句,或偶成短聯,或用實典,或設譬寓,隨意所之,信筆而去,喜則以
文為戲,悲則以言志痛,辭達意盡為止,何必若世俗之拘拘於方寸之間哉。」寶玉本是個
不讀書之人,再心中有了這篇歪意,怎得有好詩文作出來。他自己卻任意纂著,並不為人
知慕,所以大肆妄誕,竟杜撰成一篇長文,用晴雯素日所喜之冰鮫□一幅楷字寫成,名曰
《芙蓉女兒誄》,前序後歌。又備了四樣晴雯所喜之物,於是夜月下,命那小丫頭捧至芙
蓉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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