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發] 抹不去的回憶

看板MenTalk作者wildmeteor (凌千歲)時間12年前 (2013/02/27 20:43)推噓16(16推 0噓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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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一晚上去台北信義聚餐，回家時經過前女友家附近，心裡覺得不太舒服，說不出是什麼，就似乎是有塊石頭壓在那裡，而且越來越沉。距離最後一次吵架，已經一年了吧？或許是結束的太糟，也或者是太多過去太深刻，才會回想起來就會整個人陷入低潮，久久不能自拔… -------------------- 我們是大學同學，開學沒多久就注意到她，她靜靜的坐在最後幾排的靠窗角落，托著腮注視著講台，看的出來她心思完全不在課上。真的真的，很美。噢…媽，你兒子戀愛了。幾乎全班都知道我就差沒把她的照片貼在床邊練射擊準度，只不過我表明了，我沒要追她，要追的請便(磨刀)。 (…誰還敢追啊！？) 我們隨著時間，漸漸熟稔，熟到吃飯上課幾乎都黏在一起，甚至在課上傳起聊天簿來了。 (一個只有Ipod的年代) 「我說後面那對同學，如果你們是在互抄上課筆記，我會很感動，不過怎麼看起來像是在打情罵翹蛤！？」「老師！這是筆記，是筆記啦！」「寫筆記寫到眉開眼笑的，期末一定可以考很好，沒考好保證死當。」赫...||| (*TдT). (*>д<) > 那時，我依然只是她的朋友，而她，已經被別校的男學長追走了。幾個月後，她很認真的對我說，她是獨生女，好想要一個哥哥。從此，我身邊莫名其妙多了個傳說中名為乾妹妹的奇怪生物，此生物不只會吵會鬧，還會搶便當裡的肉類食品跟不時跑來宿舍裡搞破壞跟霸佔床睡午覺，而我卻任由她胡搞瞎搞，沒趁她臥床時給她撲過去，只顧著插眼躲偷襲偷肥賺木吃CP，我真他媽不配稱為男人啊。之後，為了不破壞她現有的感情，除了上課，其它時間我都盡量避開，除非這妹妹自己要衝來；他們倆，我由衷祝福著，只要能看著她得到幸福，就好，其它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大學短短的幾年，就這樣結束了，之間我也來來去去的有幾段感情，有了一個交往N年的女友。跟她，雖然還是兄妹關係，但也因為進入了職場，彼此各自打拼著，而漸漸少了聯絡。直到接到一通電話，電話的另一頭已哭到斷腸。「哥，他跟我分手了。」在當時，我自己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幾個禮拜後也宣告GG。經過幾番波折之後，我們在一起了，以前的同學紛紛祝賀，終於讓大王您等到啦，請客請客請客請客。 (幹，通通給本王下地獄去吧！) 傾城的外表、出眾的氣質、迷人的歌喉、聰明機靈愛撒嬌、時而調皮時而溫馴的個性，有一個這樣的閃亮女友，實實羨煞不少人。但…她可是醫生世家的獨生千金啊，而我只不過是個電子廠的小小小助理工程師，我們在一起，好嗎…？真的好嗎…？我暗自苦惱著。台北桃園雖然不算遠，但加上工作常常到八九點，也只能週末上去陪陪她，一有機會就特休All in帶著這隻生物從北到南到處跑，雖然有點累，但只要能讓她快樂，就算要用盡生命去換，也值得，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週末去陪你好嗎？」「不用了，去做好你該做的事吧，陪陪你媽也好。」什麼跟什麼，做好我什麼事？明明上週我因為要加班沒辦法過去，還因此在鬧脾氣，怎麼瞬間變了，當下我雖沒任何表示，但不解與疑問卻已滿腹。好景真是不常，在我們交往近週年時，一切就在短短一個月內變了，她笑容越發減少、越來越不需要我的陪伴，我不斷的問自己，做錯什麼了嗎？有一天，我無意間點開她手機裡的Whats App訊息，看見了一段紀錄 — 「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他，但我真的放不下忘不了他…」再順手往上滑發現，前者的他不就是在說我嗎？而後者，是那分手快一年的前男友，這下我真的矇了。「妳還是忘不了他嗎…我到底算什麼？」我把手機擺在她面前，螢幕正顯示那段訊息，向她表示，我看見了。她抱著我落淚，不停的解釋她的煎熬，不斷的重複她是愛我的，是愛我的。淚水很快就澆熄我的怒火，她頭一次因我而哭泣，至少在我面前，我心疼的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輕聲安撫著，但在此時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一樣東西消失了。那東西名叫信任。此後我們之間明顯出現裂痕了，雖然我還是愛她，但多疑與不信任漸漸充斥在我的心裡，我們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爭執，我越發煩躁和憂鬱，因為除了與她的感情，還有工作壓力和家人健康問題。 12年1月13日，我在上班途中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哥哥，你趕快回來啦…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要把阿公送回老家了。」「……阿公…走了…？」「你趕快回來啦…」住院中的外公，因猛爆性肝炎離世，前後不到一個月，我緊踩油門，已時速130公里的速度在國道三上往南奔馳，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 至少在這一刻，別再讓外公等了。年前辦喪，天冷，心更冷，每個人不發一語的折著蓮花，彷彿與世隔絕般，聽不到鞭炮聲，感覺不到即將過年的喜悅，而對我來說，又更雪上加霜了。弟弟的女友剛播電話過來，安慰著弟弟與媽媽，並表示會趕下來參加公祭。妳呢？幾天沒打來了？我播幾次電話過去，她正在剪頭髮、正在逛街、正在收行李要跟表妹去玩幾天，我疑惑了，外公好歹疼愛過妳，妳怎麼如此事不關己？弟弟的女友都要下來了，你他媽的要出去玩？那天，我們爆發了交往以來最大的口角。掛掉電話以後，我走進靈堂要幫外公巡冰床溫度，隔著窗望著外公，想起我已經多久沒跟您吃頓飯了，週末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台北陪她，而外公總是說錢難賺，能加班就多加班，多陪陪她也好，搞不好這次我準備要做祖了，就連外公住院了，也來沒幾次。「阿公…我…」看著沉睡在裡頭的外公，表情是如此的安詳，彷彿在對我說：「不要緊啦。」你是帶我到大的親人啊。怎麼可以不要緊？怎麼可以不要不甘心？懊悔、愧疚、怨恨、不甘、憤怒、絕望隨著淚水奪眶潰堤，滴在冰櫃窗上，我強忍住不出聲音，顫抖著重複落淚、擦窗、落淚… 隔夜，我播了電話給她。「我們分手。」她說她哭到眼睛好痛，明天再說好不好，不准我消失，她不要真的失去我。喪事結束以後，我還失魂在外公送進烈焰的那一刻，但卻再也哭不出來。貌似印證了一句話 — 痛到一個極限，就不會感覺到痛了。此後的我們，仍然相互拉扯著，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樣；我只知道，雖然分手是我提的，但我還是愛她，卻矛盾的再也無法信任她。 12年2月情人節，我們仍舊一起過，她緊摟著我啜泣，她說我們做回兄妹好不好？她會一輩子都向我這哥哥撒嬌要糖吃，她將會盧著我成為她每個小孩的乾爹，我要把對她的愛全部給孩子們，她不想失去我，我們做回兄妹好不好？把你的心打開，別為了我關起來了。我哀怨的看著她。「八年前說要我這哥哥的是你，之後說要在一起的是你，現在好了，要做回兄妹的又是你，你到底在玩哪招啊…？」之後的日子我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低潮和暴躁，猶如瘋子般的不時對著她冷嘲熱諷惡言向相，又在隔天道歉求和。不久，她也受不了了，發了狂的回嘴飆罵，吵過架後當晚我將所有關於她的聯絡方式全數封鎖刪除，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聯絡。當年天天膩在一起的兩個人，就此斷了音訊。後來幾個月，我很努力的東扔西丟，不再踏進台北、不再聽她愛聽的歌、不再人面前提起她，想盡辦法的想把她從回憶中踢除，但似乎還是有些東西任性的留下了。她愛喝的可樂，我一樣變的愛喝。常說的口頭禪，我不時會說出口。愛去的墾丁，年年都去，我坐在白沙沙灘上發呆，那個被浪打翻，滿臉是海水的愚蠢模樣，彷彿依然在那沒離開過。有些後悔，若當年咬牙忍住，會不會我仍然有個煩死人的妹妹，說不定我升做乾爹了，幾十年後還能撐到送妻子與她都離開後，在回想過往中安詳辭世。看著那條我們常牽著手回家的路，路還在，卻少了打打鬧鬧的兩個身影，真的有些後悔了… 綠燈了，後方不耐煩的喇叭鳴聲將我硬生按回現實，通過最後一個隧道後我駛上了往南匝道，那些回憶隨著景色遠離了。她應該忘記我了吧？嘛..也好。其實一直有句話想跟她說 — 選擇自己的人生的她，沒有錯，是我不夠好，沒辦法給她她想要的生活。過去做了很多蠢事，說了很多蠢話。對不起。 -------------------- 先謝謝昨夜協助指導我刪文的板友，因為電腦奧紫了，不得已只好用手機裡的Miu Ptt發文，第一次發忘記打標題，第二次發現許多句子重複了，奇怪，我明明有校對過啊，怎麼會這樣？故重新補充校正後發上這第三篇。寫這篇只是純粹做個抒發，也並沒有想挽回什麼，不知道為何會越寫越多結果就這麼大一篇了w。其實在失去聯絡後我依然不知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失連前我有試著問她，卻總是得不到答案，直到過了半個多月，犯賤將她的Line解除封鎖，看見了一則極為曖昧甜蜜的狀態，才得到些許釋懷，當時除了心痛，竟還浮現了一絲病態的得意 — 馬的，被我猜中了吧。此後真的死心了，直到現在重新踏入這令人感傷的地方，才又想起了種種過去。人啊，總是為了某些過份的執著而失去什麼卻不自知，當發現回頭想抓取時，抓到的，只剩空氣而已。全文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01.9.6.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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