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新聞] Manson Featured in NME!
NME 25 September 2004
Words: Mark Beaumont in LA
Photographs: Dean Chalkley in LA
燈光打下，音樂揚起，蠕蟲開始嘶吼。被洗腦的盲目狂熱份子－有些被鎖在
麥迪遜花園廣場（Madison Square Garden）過道裡扭曲的舞蹈中－嚎叫著他們
不經思考的虔敬，而巨型電視螢幕裡，旗幟的影像出現，宣傳品掃過價值上百萬的
多媒體腐敗夜總會。
舞台側翼步出一個剪影－他們的半神，他們的破格主角，就是這人激起全世界
為反對他的誇大狂而遊行，抗議他不該號召少年們舉槍，以他之名為他的口袋而殺。
遠處座位傳來喊聲－「騙子」，「偽君子」，「壞蛋」－但很快就有人讓他們沉默。
他到麥克風前。音樂漸強，蠕蟲快要中風。聚光燈猛然照亮這位反基督巨星的
殘酷冷笑。
「主席先生，各位代表，各位公民，」共和黨代表大會上（Republican Party
Convention）熱烈的掌聲靜下來，George W Bush 隨即開口。「我很榮幸得到
你們支持，我會接受你們的提名，競選聯邦總統。」
他暫停，臉上掛著的完全是假笑。此時身著軍裝的男人又在場內逮到另外兩個
抗議者，他們揮舞的標語這麼寫：「Bush 說謊－人民死亡。」
「從 2001 年開始，」他繼續，「美國人眼前就出現了小丘，而我們找到了
攀爬的力量。現在，因為我們已經完成這艱辛的旅程，我們得以看見山下的村莊。」
再次暫停。眼中寒光一閃。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
一小時後－共和黨搖滾馬戲班將近尾聲，廣場塞滿了緞帶和煙火，穿著厚運動衫
的老基督徒們跳著笨拙的舞－在那個美國海岸的對面（政治上也是對面），另一位
똊黑暗領袖步上講台，發表他的國情咨文。沒有汽球，士兵，旗幟和假笑，這洛杉磯
偏僻的攝影工作室裡迴盪的競選宣言屬於 Bryan Warner，亦即 Marilyn Manson：
基督徒權利的邪靈兼代罪羔羊；自由言論的鼓吹者兼SM「爹地」；宗教社會虛偽程度
的人身明鏡；曾是撒旦的信徒；知名的人類遺骸收集者，義肢收集者，以及納粹
紀念品收集者；在 Lisa Marie Presley，JT LeRoy，Avril Lavigne 和 Aleister
Crowley 的臂彎裡濫用毒品羞辱歌迷的惡魔，還有，他是怪胎美國為遭受 Bush
枯萎病的聯邦，所選擇的總統。
「某方面而言美國可以比作納粹德國的節食版本，因為我們這裡有種很節制的
法西斯主義餘味，」Manson 說道，莞爾於 NME 提出的辯題：「Bush：撒旦嗎？」
「內嵌在你裡面。但是（Bush）顯然沒有那種領袖魅力和邪惡程度－他是糊塗蛋。
德國那整件事對他們來說是齣歌劇，是個很大的秀。同樣的這裡也有個很大的秀，
但對美國人來說它比較像真實世界（The Real World）或化約約會（Elimidate）。
那真有點可惜。」
經過十年和五張充滿爭議的專輯－還有這些成就的里程碑，一張精選集，
下個月會出－我們很容易就把 2004 年的 Marilyn Manson 看成完美無缺的
別西卜（Beelzebub）。回到 1999 年，科倫拜事件（Columbine）引起的反動派
譴責，讓他變成美國無人能出其右的頭號全民公敵－妖魔化，沒錯，但同時他也
終於被保守的美國認真當成一個顛覆的文化力量，因此也成為孩子可以真正信仰的
反叛商標。
然而，他這全國憎恨的形象只樹立了兩年，就伴隨第一座雙子星塔崩毀。今天，
在一個惡魔存在於現實中的世界活了三年之後－不管惡魔是駕駛艙裡的穆斯林
原教旨主義者（Muslim fundamentalists）或者橢圓形辦公室裡（Oval Office）
殺嬰的油癮患者－一個唱著槍和藥，在舞台上自己轉來轉去的搖滾明星，似乎就
沒那麼嚴重。Hell，bwoy，該死的阿拉伯人搞不好就要開著載滿炭疽菌的噴藥飛機
在你頭上晃來晃去了，愛達荷州肛交郡（Buttfuck, Idaho）的好基督徒們幹麻還
怕一個眼睛長得很好笑的洛杉磯瘦竹竿死變態？Mazza 不再是虎姑婆－Osama
搶了他的風采。
Manson 彎身坐入更衣室的沙發，燈光昏暗，空調設成「冬天」，人影映照在
午夜的屋內。「說 Osama 搶了我的風采，幾乎就跟一個色情明星說『我把他們
搞癱了』是同樣的恭維之辭」，他竊笑。「那是某種強而有力的證書。但我想我
才是那個長期的虎姑婆。我比較像胰臟癌，是那種比較隱匿不明的東西，是那種
你一開始沒辦法真的診斷出來的東西。雖是鈍痛，卻可能帶來致命的大膿腫。
它不如那些隨來隨去的疾病那麼明顯。」
噢，這老惡魔體內還有生命。
重傷害政治學：第一部份
NME：上次選舉前你是 Bush 的支持者，對吧？
「那是誤稱。大家問我，『你會去投票嗎？』我就說，『不會，可是如果我去
投票，我會投 Bush，因為在共和黨的統治之下』－我相信我是用那兩個詞，因為
我覺得把兩個詞放在一起很好玩－『藝術得以茁壯，因為有某些東西讓你對抗。』
共和黨人很明顯。『我們信耶穌，我們恨怪咖』，他們是一切反 Marilyn Manson
的東西。民主黨人就有點比較陰險。他們自由，他們擁抱樹木，他們上 MTV，
而且還搞一大堆上下其手的行為。我不太進入兩黨政治的狀況。好多人說如果
我不投票我就是團狗大便，可是這就像你到了間餐廳，他們有兩種餐讓你吃，
兩種都很鳥，你他媽的難道就非得吃一種嗎？我覺得我對社會做出貢獻的方式，
就是做 Marilyn Manson。」
你贊同伊拉克戰爭嗎？
「它就像一九八四（Nineteen Eighty-Four）。是真是假？誰知道？當我們
聽見那些可怕的故事，說著人們到那兒去，見到預料之外的情景的時候，難道
我們知道那是真的嗎？居然有這麼多美國人不明白外國人為甚麼恨我們，我實在
覺得諷刺滑稽又愚蠢。福斯新聞網（Fox News）－這是矛盾修辭法，因為它不管
怎麼說都稱不上新聞網，就是他們隻手羅織了整個『Marilyn Manson 得為科倫拜
負責』的屁話－不斷說出『恐怖戰爭！恐怖這個！恐怖那個！』他們在製造恐怖主義。
恐怖份子根本可以甚麼都不做。」
進入伊拉克是個錯誤嗎？
「我不能這麼說，要看動機。我爸打過越戰，所以我知道這有同樣的氣味。
這些靠盃的拉客用語讓我聽得很煩－『我們必須支持身著軍裝的男人和女人』。
紆尊降貴，懂嗎？你自己去那裡打看看。我覺得他們應該把它簡化成女子抹油摔角。
那樣每個人都會開心得多。」
空蕩蕩的飯店房間，奢侈而昂貴。Marilyn 一個人的鏡頭，靠上寫字臺，吸古柯鹼。
現在他在床上自慰；現在他彎向馬桶，嘔吐；現在他用牛奶泡澡；現在他幹著兩個
男扮女裝者，他們插入他，玩弄他失去意識的軀體。分鏡變快－Marilyn 用刮鬍
刀片割他的胸膛，陰道裡的舌頭，與疑似未成年少女之物性交，一管又一管古柯，
一加侖又一加侖的酒，而最後結尾是 Manson 毀壞消逝的臉，帶著荒蕪和絕望
深深塌陷。緩慢，緩慢地淡出。
Brian Warner 從來就和心理創傷不陌生。事實上，他把自己今天之所以成為
震動全球的地獄禽獸，歸功於心理創傷。他的自傳開頭就是 13 歲的 Brian，
望著他的祖父，在塞滿假陽具的房內，對著獸交的照片自慰。他的童年消磨在
一個政府研究機構中，裡面的孩子們都有在越戰中接觸過橘劑（Agent Orange）
的父母－他是研究小組裡面，唯一既沒有下半身癱瘓也沒有脊柱分裂的成員。
再也沒有甚麼比這更像大草原之家（Little House On The Prairie）。
這種讓惡夢輓歌（Requiem For a Dream）相形之下都像是淘氣小兵兵
（Rugrats In Paris）的生活，他撐過去了，但是在今年一月幹神終於崩潰。
或許是因為那個讓 Manson 退縮了幾個月，而且他覺得仍然盤旋不去的科倫拜後
巫女狩。（「我死裡逃生－不管是靠我自己或者靠其他人。我電話被竊聽，從架著
黑色直昇機的人們接到死亡威脅，隨便甚麼你能相信的事都有。」）或許是因為
他第一個孩子的墮胎，他把這個和迷人的模特兒女友 Dita Von Teese 所生的
胎兒放在罐中，叫他 Ludwig。或許是因為看到兩個不同事件帶來一模一樣的訴訟
所造成的壓力（他被兩名保安警衛控告性侵害，他們聲稱他在演唱會中用生殖器
摩擦他們的頭）。也許是因為他越來越意識到，他是「唱片公司的奴隸，公司裡
絕大部份的人，除了一些有企圖心的個人以外，完全沒有想要關心藝術－我被物化，
我是商品。」也許是因為 JT LeRoy 即將上映的自傳影片中，他的角色的真實電影
取向，Manson 扮演繼父，他性侵犯了十歲的 LeRoy，因為這孩子打扮得像他母親，
其後他自己成為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它是個病態的扭曲的故事，而我基本上就是
在該死的痛打自己。我臉上被土司機擊中！看起來像真的，因為它是。」
無論是因為甚麼，Manson 美國第一的LP「The Golden Age Of Grotesque」
巡迴表演結束回家後，發現自己「沉入憂鬱。它是在我的內部如蛇爬行的事物之一，
就像你永遠不知為甚麼你會胃痛。我迷失了。」
現年 35 而（勉強）仍然活著，有一輩子的邪魔你得面對。所以 Manson 雇了
一班電影團隊（以導演 Asia Argento 為首），把自己鎖在昂貴的飯店套房內，
用兩天在現實生活中進行螢幕驅魔的饗宴。
「我做這隻影片是為了一首叫『(S)aint』的歌」，他解釋，「我自己出錢。
我要花兩天在非常昂貴的飯店套房裡，完全重現我過去的時光，和我朋友的
故事中的時光。我要捕捉荒蕪，全然的憂鬱，卻是現實。有些時候我赤裸地在
馬桶前嘔吐，有些地方我割我的胸膛，重現我生命中的那部份。然後有一系列
性交場景，幾乎像你半睡半醒，像你做著清醒的夢境。它是我所做過的最黑暗的
東西，對我來說，要看它很痛苦。人們可以說我是團狗大便，但是你看它，裡面
沒有任何虛偽。如果你在裡面看到性，那就是。如果你看到我在裡面自慰，那就是。
我不要商標品牌跟它有任何牽扯，而且，當然啦，他們看到它的時候他們說，他們
不要跟它有任何牽扯。他們說，「裡面有超過 30 幕是你在用古柯鹼，裡面還有
三向同性戀性愛場景。」我想歐洲可能有某些區域願意發行它。德國人說，
「您是否能讓我們模糊舌頭在陰道裡那一幕？」我就說，「如果你們一定要的話。」
「重點是，和我簽約的唱片公司答應要尊重藝術自由，而要是你在政府還來不及
審查你的時候，就自己先做這種事，那你真的活在一個糟透了的時代，沒有老大哥－
你就是老大哥。」
不會在 MTV TRL 即將播出（但是會為了那些覺得放蕩樂團（The Libertines）
的肥皂劇有點太歡樂的人，放到 marilynmanson.com 上面）的「(S)aint」是種
影片療法，觀看它讓 Manson 了解到「我再也不要做那個人」。他著手重建自己；
他從位於好萊塢（Hollywood）的大廈搬到城市外的別墅，那棟房子的主人曾經是
三零年代的螢幕女神 Habara Stanwyck。他向女友求婚－他們「很快... 在歐洲」
結婚。還有，只在 Mel Brooks 最狂亂的惡夢之中才出現的一景，撒旦見了精神科醫生。
「我被拖去參加匿名戒酒團體（Alcoholics Anonymous）的聚會，」他承認，
「不很匿名！我得簽名！我不相信精神醫學。我覺得治療可以有許多極端的方式。
我到過科學教派教會（Church Of Scientology）幾次，但我沒加入教派，我想這
很清楚。但我的確有去看精神科醫師，我覺得那是西方世界的現代惡魔－無法治癒
的疾病，以永恆來回報人類。但我喜歡那個精神科醫師。他說，『你怎麼會在這？』
我就說，『歐，大家很擔心我，他們覺得我他媽的糟透了。』他就說，『我不相信
我們能治療藝術家，因為精神醫學傾向於讓你保持在某個水平，可是讓人們有創意的，
是那些起起落落。』我說，『所以我該做什麼？』他就說，『別用那麼多藥，同時
試著有創意。』所以我說，『OK，這是 500 元！』」
雖然如此，在這條線上的某一點，Mazza 還是發現他的救贖在藝術。
「每個人都能看見這改變。我變得更... 我不會說輕鬆，可是更正面，比較不
急躁，比較能聚焦。我發現我之所以需要存在的理由。就是如果 Marilyn Manson
不存在，對我來說，美國就不值得定居。如果它不在，那我要把它做出來。這就是
真正重要的事，生死攸關。我已經面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曾經有許多時候我可以
被殺掉，而我渡過了。那沒發生。」
重傷害政治學：第二部份
這次你會投誰？
「我不會去投票。」
即使上次發生了那些事也一樣？
「是啊。我知道人們會說我沒有堅持立場，但是我不能說我對他們之中的哪一方
有興趣。我沒在 Bush 身上看到任何比四年前更有價值的東西。這點你只要看看
我所象徵的事物，應該就能判斷。如果 John Kelly 做些令我印象深刻的事，
那我會投他。不過那必須是吸快克或者上個男人之類的事。」
在聯邦歷史中如此重要的時刻，你推出了「Personal Jesus」。這難道不是
擦去化妝品，為某些事情挺身而出的時候了嗎？
「對我而言它是政治，然而那是唯一讓我可以政治的方式，因為我不是傳教士。
我變成傳教士的時刻，我就要變成我所憎恨的一切。人們的確會向我這個人尋求
意見，但我試著帶給人們的是種力量，是我在做我所做的事之中找到的力量。
我選『Personal Jesus』不是為了耍噱頭，不過我的確決定在選舉將近的時候
把它推出來，而我會在選舉前巡迴演出，弄一些秀，說我的話做我的事，來確保
言論自由持續存在。那就是我能提供的所有。」
由票面價值觀之，Marilyn Manson 的政治學教人輕蔑－反對既有建制的代表人物，
倡言政治冷感：滔滔不絕說著的東西，只比「別投票，反正政府會介入」多一點點，
快樂地看著選舉又成為對「民主」的嘲諷，數以千計的平民「在那裡」死去。
同樣地，他的精選集「Lest We Forget」表面上看起來，除了喊出淺薄的青少年
口號（「Rock Is Dead」，「Disposable Teens」，「Irresponsible Hate
Anthem」）之外甚麼都沒有，而主要的「暢銷單曲」也只是亂吼的流行歌
（「Sweet Dreams」，「Tainted Love」，「Personal Jesus」）。這證據顯示，
在劇烈改變社會這點上，他的能力可能類似於棉球方塊（Spongebob Squarepants）
的一集。Look mummy，幹神出了張新專輯。甚麼時候會撥你的房子多乾淨（How
Clean Is Your House）？
不過 Manson 的顯著性是很幽微的。藉由將政府必須－在中產階級美國人眼裡－
輕蔑的一切具體化，他代表對屈從的憎惡。他的音樂一直比較接近 David Bowie
和 Leigh Bowery 的生活藝術，而不是 Bob Dylan 或 Billy Bragg 在肥皂箱上
慷慨激昂的演講。他是惡魔之星吸血鬼，是被釘上十字架的殭屍神，是他自己的
地下世界嘲諷劇院裡，裝著鐵線下巴的 PaPa Lazarus，都帶來同樣的訊息：
別讓他們告訴你你是誰。這也在「Personal Jesus」裡面。
「我犯了個錯，在某次 AA 聚會的時候去聽那些充滿心理學術語的廢話，」
他回想道。「全部都在談耶穌，從一間教會到另一間。我一直很愛這首歌；
如果今天我要寫首歌，它就是我要說的。這整個東西就是：Marilyn Manson
是個心理狀態，是你自己的信念，我很久以前創造出來，但我不在的時候它會在。
它是我的遺產，無論我留下甚麼污點。」
他重重吐氣：「這張精選集是在提醒，我從 Bush One 的時代開始，而在
Bush Two 的時代我仍然在這裡，不覺得有變老。我覺得更受傷，更憤世嫉俗，
但稍微又年輕了起來，帶著愚蠢的企圖心，在這個你越成功你就越邊緣的世界裡，
享受做音樂。『Lest We Forget』是用來紀念戰爭，而這是戰爭。」
將近凌晨兩點；講台被收起，Manson 的車在屋外待命。我們朝門口前進的時候，
他的未婚妻 Dita 將她自己的裸照秀給 NME 緊咬指頭的記者們看，突然透露
Marilyn 不願意投票的真正理由。
「他不要去當陪審團。」她說。
他眼前出現了小丘。但沒有什麼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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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came to see the mobscene i know it isn't your scene
it's better than a sex scene and it's so fucking obscene obscene yeah
You want commitment Put on your best suit, get your arms around me
Now we're going down
down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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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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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REgodfather 來自: 61.228.49.80 (12/19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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