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Kamigami 最為弱小的反抗者 13話

看板LightNovel作者 (dukemon)時間8年前 (2016/06/20 22:00), 8年前編輯推噓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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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偷腸 晨曦來臨。 翠綠的山連綿成群。溫暖的朝日染上它,拂去了洩漏出來的白色霧靄。 風聲沙沙響起,樹梢上的鳥兒感受到新的一天而互相歌唱。 兔子跟尖鼠忙碌的四處跑著,而蟲子受到那聲音所驚動而散開。 跟平常一樣,隨處可見的景象。 只有一個地方跟平時不同。 有個事物,正賭上自身的命運行走著。 小小的魔物手持弓箭,默默走著。 他的雙眼閃耀著意志,身著用鹿皮製的衣服, 擔於肩上的魚已經插上木串,只要有火,隨時都可以吃。 最後,他抵達森林中的廣場。這是由於樹木枯朽倒下而形成的。 爐子已經組好,一旁也放有柴薪。 他行雲流水般搭起小樹枝跟木柴,用從火壺中拿出的火絨點火。 木頭因熱度而乾燥,於周圍散出溫暖的空氣,隨後歇特便將準備好的魚插於爐邊。 之後就是專心等待,就只要這樣。 『但是,沒關係嗎?那樣置身險境』 「他,大概,最為,警戒。我,只能賭命」 於早期讓他吐出魔法。這是讓這狩獵成功的必要條件。 因此,只能製造出讓對方非常想要發動魔法的狀況。 『……歇特』 「不要,發出那種聲音,我,一定會獵到勇者」 女神沉默下來,不知是接受了,還是找不到更多該說的話。 最終,那氣息來到自己身後。 浩二懷著不知該說什麼的感情,看著眼前的景象。 狗頭人坐於倒下的樹木上,正在吃魚。 這敵人昨天狠狠散佈美味的香氣,使得自己焦燥不安。 那之後,這傢伙完全沒現身。 明明自己因為空腹、口渴、腹痛還有疑慮,連小睡都沒辦法。 大概原先有兩支吧。他吃完最後一根後,便將它插到只剩油汙的木串旁,用水滅火。 「真晚,我,已經吃完飯了。」 他起身轉向自己。儘管到接近為止都沒看到,但他的腳下放著木板。 因為憤怒跟空腹,腦中一團亂,但肚子的叫聲已經停了。 說不定是因為過於空蕩的關係,連叫都叫不出來。 「反正,是等著我變成這樣吧?」 讓自己因為空腹而動不了,仔細想想這實在是相當陳腐的作戰, 但一旦完全陷入其中,就沒有手段比這還要有效地讓弱者擊敗強者。 「沒錯,這,獵熊。但,今天的獵物,勇者」 「不要想說能夠像動物一樣獵到我!」 疲勞感因為憤怒而散失,的確,身體很疲憊,肚子很餓。 然而只不過是這樣就被打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即使如此,狗頭人仍用冰冷的視線斷言。 「你,比熊弱。比兔子還輕鬆。」 「──!!」 差點失控轟出魔法,勉勉強強煞住自己。 他只要有腳下的盾牌,大概就能夠讓自己的魔法失效。 雖說並非完全無效,但也不會造成致命傷。 這樣的話又會展開沒有結果的鬼抓人。然後,他今天一定又會佈下其他機關。 可是,自己也沒有打算輕易中計。 因為整晚醒著的關係,思考時間相當充裕,也漸漸看穿這傢伙行動的規律。 基本的戰法是,迅速藏身起來,離開劍跟魔法的攻擊範圍。 準備好守護身體的盾牌,讓自己誤發魔法,接著就是佈好陷阱後的擾亂。 他在這裡等我,也就是說他大概也將讓魔法失效的盾牌散布於這附近吧。 也不知道哪邊有陷阱。 對這傢伙而言,最畏懼的是魔法吧。所以才隨時準備好那種盾牌。 這樣的話,就瞬間決勝負。 「你是這樣來挑釁我吧,已經不會上當了。」 「你,頭腦意外的好,讓我刮目相看了」 「……隨便你怎麼說」 故意將劍舉到眼前,拉近跟他的距離。對這傢伙而言,自己的動作根本看得清清楚楚吧。 但是,正因如此這傢伙才會上當。將自己看低為受道具擺佈的勇者的這瞬間,相當重要。 「但是,我認同你。你大概很強。比我這種人更強」 「……什麼?」 犬對自己的話語感到驚訝,無表情因而剝落。 這時,至今未曾感受過的清晰思緒充滿浩二的腦中。 感到自己的話語讓對方動搖,狗頭人的表情因為自己的讚賞而驚訝,繃緊。 像是要麻痺般的快感,思考全速轉動,玩弄策略的快感讓嘴巴流暢地說出話。 「抱歉我小看你是最弱,是我輸了。」 「你、你在說什麼」 「但是,這樣就結束了!貫穿『瑟─」 狗頭人反射性的舉起盾。視線轉向他身側,守住背部的大樹。 這三天,獵人第一次露出破綻。 浩二灌注全身的氣力。 「──粉碎『瑟法特』!」 爆光炸裂。 鎧甲的護盾於眼前展開。同時,火焰吞沒舉起盾的狗頭人。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盾牌碎裂,毛皮的團塊被炸飛。那個方向是空地,沒有任何守護他的事物。 就好像是將沉重的袋子甩到地上般,銀色的毛皮於淺淺的彈跳後倒於地面上。 浩二抱持著歡喜,追擊他那毫無防備的軀體。 「貫穿!『瑟法特』!」 爆炸畢竟是範圍攻擊,要是被炸飛,就有可能避開致命傷。 但是魔法箭會追上他無防備的身體,切碎他。 「這樣就結束了!」 於頭上閃爍的光芒化為雨滴,落於狗頭人身上。 震撼腹部的衝擊聲,還有刺耳的金屬聲。 「……咦?」 「嗚喔喔喔喔!」 那身影抱住手腳縮得緊緊的,而護手跟護脛從破裂的鹿皮下露出。 「騙人吧!」 「……守、守住背後的,並不一定要是樹木。地面,硬,很堅固。」 狗頭人全身流出鮮血,即使如此仍站了起來。 他的身上所穿的,是曾於要塞看到的魔物裝備。 「那種東西,你是什麼時候!?」 「從一開始就帶著。莎莉亞說一定會派上用場。但我,因為很重,討厭它」 護手跟護脛結束作為防具的工作。狗頭人將它們揮開後行動轉為輕便,迅速向後退卻。 「你,這樣作戰就,結束了嗎?」 他這樣對自己說,那瞬間腦中閃過一陣後悔。 剛剛要是再射一發就贏了,要不然至少可以讓對方受到重傷。 用了兩次魔法得到的,只有剝下狗頭人作為保險穿在身上的鎧甲罷了。 「貫─」 「哎呀!」 狗頭人的身影消失於樹蔭中。 「你,完全不行。果然比兔子還輕鬆。」 那身影嘲笑自己,潛入樹林中。 浩二不禁咬緊牙關,他的眼光不經意落向地面。 於魔物先前倒下的地方,有著黏糊的血泊,那血量明顯不是輕傷。 勇者發現這點,笑了出來。 還沒有結束。 「……嗚」 側腹傳來劇痛。打濕衣服的血量意外地多。 歇特輕輕吐了一口氣,表情因痛楚而皺起眉頭。 並沒有小看他,不,其實在內心的某處輕視他是天真的小孩。 但是猛獸的孩子果然還是猛獸。既然自稱勇者,就應當認為他有著與其相應的事物。 『沒事嗎!還能動嗎!?』 「痛,稍微,退了。」 但是流血跟疼痛從身體奪去力量。就算再生能力提升,也不是立刻就能治好的。 總之先盡可能拉開距離。當這樣想的瞬間。 「砍碎」 因畏懼而寒毛倒豎,身體耐住痛楚伏下。 「『瑟法雷斯』!」 光輝穿過自己剛才待的位置。 勇者的劍刃將大樹切成兩段,斷木嘎吱嘎吱地朝著自己倒下。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拼命衝出去,但男性臉龐正帶著兇惡笑容等於那處。 「喔!」 劍刃從正前方劈下,向側面跳開,肩膀受傷流出血來。 「唔!」 「嘿呀!」 揮下的一劍,其劍尖切開臉頰,鮮血染濕了毛皮。 「咕阿!」 「砍碎」 勇者自然而然說出魔法的話語。 不斷重複於心底描繪的反射時機,拉緊弓,身體預備著那剎那的一瞬間。 「哈啊啊啊啊!」 「咕哇!」 橫掃的一閃,腹部的皮膚隨著衣服一同淺淺地被割開,鮮血噴出。 「我已經看穿你這傢伙的作戰了喔喔喔喔!」 收回的一劍斜劃,嘴部無法完全避開,再度造成創傷。 揮劍的方式確實是外行人。靠著力氣且相當粗糙。 即使如此,用受傷的身軀要持續躲開還是極為困難。 「喂喂,怎麼了!不是,比,獵兔子還要輕鬆嗎!?」 銀光劃過空中,淺淺傷到拼命後退的身軀。勇者的臉因為憤怒跟狂暴的虐待欲而扭曲著。 「嗚!?」 不知何時,背後有著倒樹的感受。 「光躲就很辛苦了嗎?狗頭人小弟」 倒下的樹幹,高度約到自己膝蓋,要跳過去姿勢會太糟糕,眼前是舉著劍的勇者。 「好,這次換我了。你猜看看我要用劍還是魔法,哪邊殺了你。」 「嗚……」 殺氣到了讓自己刺痛的地步。 這人類現在銳利的目光,令人想像不到他在三天前還完全無法預測自己的動作。 勇者的身軀看起來大了一圈。 「貫穿」 喉嚨發出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 但是他的右肩浮現了緊張的僵直,獵人的雙眼並沒有錯失這點。 「才不是啊啊啊!」 劍刃瞬間舉起,比起恐怖,歇特的思考優先向生存伸出手。 「嗚喔喔喔喔喔喔!」 纏繞光輝的弓拼命接下劍。力量於其中間引爆,燒灼視野。 「咕、啊,啊啊!」 血嘩地從側腹噴出,力量漸漸喪失。逼近的男人臉龐全都因殘酷而閃耀著光輝。 「對我做了各種討厭的事!怎麼樣? 這就是你一直小看的勇者大人的力量啊啊啊啊啊啊啊!」 「咕呃呃呃呃呃呃!」 比拼力氣沒有勝算,沒有辦法於陷入劣勢的狀況做任何事。 疼痛灼燒腦袋,白刃逼近眉間。 『向前撲,歇特──!』 身體因為天啟而突然縮緊。 「嗚哇哇!?」 勇者的劍比自己的身高還高。其劍尖隨著揮下的勁頭沒有砍斷自己,而是刺中地上。 然後,狗頭人跳起。 「嗚嘎啊啊啊啊!」 擠出全身的力量,手連同弓一同揮出。鎧甲護盾對攻擊做出反應,猛烈撞飛了歇特。 「嗚喔!」 「啊啊啊啊啊!」 弓碎裂,箭筒被炸飛。即使如此仍拉開跟勇者的距離。 儘管疲憊感打算將意識拉入泥沼中,但魔物的身體依然向後方跳躍。 「給、給我等著!」 勇者朝著自己猛衝。歇特沒有移開視線,保持速度,沒有煞住,滾倒於地面上。 森林有著平緩的斜度,利用這點拼命滾著。 儘管有許多枯枝割破側腹,但還是不打算停下滾動。 「可惡,給我停下!」 『歇特!後面有樹!』 大樹聳立於迴轉的世界另一端。 『這樣很糟糕,朝右跳!』 身體遵從莎莉亞的聲音跳躍,躲開擋住前路的樹木。 『快起來!這樣傷口會!』 「用滾的比較快!就這樣拉開距離!」 疼痛跟回轉攪動著腦袋。即使如此,歇特依然委身於斜坡。 勇者跟滾落的自己拉開距離,他繃緊臉大喊: 「那、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啦!」 他的身體撞上樹木,狠狠撞飛它。 「什!」 「什麼!?」 靠著自己的護盾,勇者也從斜坡上滑下。 對方毫髮無傷,儘管方向有些許偏離,但還是用驚人的勢頭衝了過來。 『該、該怎麼辦,歇特!』 「就這樣朝著目的地前進!」 側腹從頭到尾都受到地面所刮,疼痛完全沒有停歇。 即使如此,仍勉強跪起單膝,一口氣撲到將要穿過的樹木上。 「嗚咕!」 『歇特!?』 「已經沒事!就這樣跑!」 勇者滾過他身旁,同樣跪起單膝站起。 『會被抓到!』 「給我等等──!」 歇特吸氣跑著。勇者的蒼藍色護手抓向他的身影。 「可惡!」 「哈!哈!哈!」 每走一步側腹就傳來痛楚。要是稍微不留神,意識就好像快要失去般。 即使如此,仍邊感受背後勇者的動靜,邊奔跑著。 森林的景色逐漸改變,眼前是吵雜的水流聲。 明白勇者的呼吸不勻,儘管對方沒吃也沒喝東西,但自己受了傷。 「貫、貫穿『瑟─』」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歇特擠出力量跳躍,穿過森林的邊緣,突破樹叢,感受到懸崖上堅硬的地面。 歇特就這樣再跳一步。 「你、那邊是懸崖……」 糊塗勇者的聲音拉長,歇特的身體直直落下。 「嗚嘎!」 雙腳好好站上石頭的凸出部分。 對勇者這種人類而言只不過是突出的石頭,但對狗頭人而言這已經是相當足夠的立足點。 「真的阿!貫穿」 即使如此,動作仍未停下,跳到下方滾入河岸。 同時將預先藏於岩石陰影中的板子朝天高舉。 「可惡!又是那種東西!」 「哈!唔、哈,哈啊!」 以岩石跟木板藏住身體,調勻呼吸。只要這樣繼續爭取時間的話, 「粉碎『瑟法特』!」 爆風擊下,其壓力使得盾牌從中斷折,歇特的身體被砸到岩地上。 「咕嗚嗚嗚嗚嗚!」 「我怎麼可能總是中這種招阿!」 毛皮四處焦黑,發出焦臭味。即使如此,四肢勉強保持完好,同時側腹的出血更加嚴重。 『快起來歇特!勇者來了!』 跟女神的警告同時,風之塊發出破空之聲飛了過來。 「這樣壓死你就結束了!」 「可惡啊啊啊啊!」 勇者的護盾跟魔物的逃脫幾乎同時發動,石頭散彈朝著周圍爆開。 「嗚咕!」 「嗚喔喔喔喔!」 石頭有一部份打中自己的腹部。勇者的身體因為無法完全抵銷的衝擊而搖晃著。 然後歇特跟勇者同時起身,互相瞪視。 果然衝擊連障壁也無法完全吸收嗎?現在腦袋還麻痺著。 就算這樣,浩二依然感受到手感。 迅速移動的身影已經蕩然無存。 察覺側腹的傷口時就領悟到不管怎樣都絕對不能讓他恢復。 先前幹了相當硬來的事,且魔法也用光了。可是,現在自己仍有壓倒性的優勢。 狗頭人現在沒有武器。弓跟箭都沒了,腰上的刀比自己的攻擊範圍短。 也就是說,他無法用我的護盾來防禦。 迅速確認周圍跟對手站的位置,沒有能夠藏身的陰影處跟看起來能夠藏武器的地方。 不,不對。嚴禁對這傢伙掉以輕心。 「真厲害。把我引來這裡嗎?」 亂猜的一句話,但是狗頭人確實產生了動搖。 沒錯,就他看起來我確實比較弱吧。 於山上亂跑,中了陷阱,喝了河水甚至吐了出來。完全照著這傢伙的想法走。 然後,他因為太過順利的作戰而大意了。 「你大概是打算把我引來這裡,然後用剛剛的盾讓我用魔法吧。」 浩二隨意拉近距離,狗頭人盯著自己緩緩退後。 「然後呢。即使沒有弓箭,用河邊的石頭之類的,也可以躲開我的劍。就是這樣吧。」 感到狗頭人的臉上帶有焦躁。大概說中了。感到自己的思考逐漸凌駕於對手的作戰。 「被至今為止認為是獵物的對手逼死的感覺如何?」 沒錯,就是這樣支配對手。並非像遊戲一樣硬碾,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 牽制狗頭人的動作,防止他繞到河川方向。要是讓他逃了又不知道會對自己做什麼。 「但是我真的很感謝你。說不定我做為勇者確實是個窩囊廢。」 他保持半蹲,正按住側腹。但是那血現在看起來已經停了。 大概拿著為了躲開自己攻擊的石頭或是某種東西。 「打倒你我就會變強,這次一定要成為真正的勇者。」 將那一切粉碎,勝利的方法還留著。 先前那樣混濁的思考轉為清晰。 感到腎上腺素還是什麼的,把空腹、睡意還有疲憊全數吹散。 「上了!」 浩二舉起必殺的一刀,一口氣拉近距離。 壓抑住傳來陣陣痛楚的側腹,歇特盯著勇者的猛衝。 血停了,但還是沒辦法像往常一般行動。 確實跟這傢伙說的一樣吧。原先認為自己完全無法與這敵人匹敵。 將他逼入絕境的喜悅,導致自己忘記了獵人的本分。 忘記到最後的最後,獵物吐出最後一口氣,成為一動也不動的血袋為止,絕對不能大意。 但是,已經讓他用光魔法。也已經沒有神的支援。 這傢伙能做的就只有使用現在所持有的所有能力來凌駕於自己。 歇特察覺到敵人的迫切,而微微扭曲嘴角。 這男人擁有如神一般的力量,曾輕而易舉地蹂躪自己的同伴、家人、愛人。 但他現在『正想要超越』區區一名魔物、最弱的存在,狗頭人。 靜靜垂下單手,碰到地上。 然後,歇特猛力揮起手。 銀色的毛皮用連風都會被切開的速度丟出河岸的石礫,結界守住勇者。 但是劍並未揮下,衝鋒化為壓力,彈開狗頭人的身體。 否定的護盾不容許任何敵人侵入。 最弱的魔物像木屑般受其撞飛,身體被拋到半空中,無法動彈。 「砍碎『瑟法雷斯』!」 結界消失,劍遵從勇者的聲音閃耀出神力。 那時,浩二看到了。 狗頭人的單手上握著一顆石頭,有一條藤蔓跟它連在一起。 而那導線伸到自己的側腹旁邊,隨著魔物的身體一起以猛烈的勁頭拉扯。 「什」 然後從背後而來的強烈衝擊引發勇者的結界,打飛了神劍。 「嗚哇哇哇哇!」 「咕啊啊啊!」 儘管猛烈撞上地面,可是歇特仍迅速起身看著勇者。 因為結界的反射,劍從迎來極限的握力中逃脫。 然後,伴隨著好似要貫穿聽者的五臟六腑般低沉的聲音,插到了背後的大石頭上。 「哈……哈……哈……」 雖然呼吸很困難,但這也漸漸變得輕鬆起來。側腹的痛楚也褪去了許多。 出血也停下,移動沒有阻礙。 勇者仍愕然地站於原地,盯著從自己手上失落的勝機。 「為……甚麼……」 除了他身上的一件鎧甲外,奇蹟全數喪失。 歇特感受著依然聳立著的牆壁,仍站起毫不畏懼的走向他。 「為甚麼會,那種」 「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他對自己的回答,拋出了看到難以置信事物的眼神。理應有著無敵防禦的勇者退後。 「攻擊你們時,你,動作不一樣」 「咦……」 於受到麵粉包覆的那瞬間,他並非斬擊,而是前傾,以拉近距離為最優先。 然後剛剛也做出這動作。 「也問過莎莉亞。你的牆壁,就算自己撞過來,也會啟動。 剛剛山上滾下來的時候,你沒有遲疑。」 先行佈置於地上的藤蔓陷阱於這個河邊鋪設了許多。 邊測量跟對手的距離,邊將他引誘到這直線上。 只是,最困難的是為了讓他不要發覺這事的演技。 勇者臉上的生氣逐漸消失。 自己先前正互相爭鬥,互相欺騙。他知道自己這樣認為的想法從一開始就被粉碎。 「我、一直盯著你。問莎莉亞。一直、一直、一直、想了,很多。」 「啊……啊啊啊」 「為了,獵到你。」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勇者胡亂揮出拳頭,歇特輕易閃過它穿到對方身後,便輕輕推了一下勇者的背部。 「嗚哇啊啊啊啊!」 他跌倒,親吻地面。一定連擦傷都沒有吧。 但是,勇者因為這像是羽毛的一碰而輕易的跌倒。 「起來。」 勇者匍匐著,但還是拼命站起,握緊拳頭。 就算是徒手,可是自己還有無敵的鎧甲。 他只倚靠著這信仰。 「開……開什麼玩笑……」 狗頭人的視線已經沒有對自己的畏懼。方才展現出的動搖也完全消失。 剛剛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為何自己倒在地上? 但還能戰鬥。只要有這鎧甲,這傢伙的攻擊就絕不會打中自己。 對了,劍。把劍拿回來吧。 那把劍沐浴於陽光下,佇立於岩石上,就好似傳說中的武器。 只要拔出它,就能再戰。就能殺死那傢伙。 「我……我上了!」 浩二蓄力於雙腳,朝著狗頭人衝了出去。 自己確實,打算,衝出去。 「咦?」 雙腿虛軟,力量從中消失。 地面突然接近。 「為、什麼。」 伴隨著微弱的衝擊,浩二倒臥於地面上。 「為、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第幾次的慘叫了呢?被譽為美神的兄長扭曲著臉龐,擠出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悲鳴撼動著水鏡,跟他的動搖一同震動著。倒下的勇者冒著冷汗,伏於地面上。 「為什麼勇者倒下了!?為什麼!」 「兄長,您總是準備好將會獲得勝利的戰鬥,而不打算觀看會敗北的戰鬥」 他的存在也被稱為常勝之神。位於這稱號反面的是氣量之狹小。 將敗北作為羞恥,絕對不想觀看從中產生的事物。 「那又怎樣了!?」 「您於泛世界受到信仰是因為,由於您的加護不會有必敗之戰跟厭戰。 因此您也沒有必要在意某件事。」 「你、你是指什麼!?」 『糧秣、輜重、補給線。也就是跟「維持」戰爭相關的事情,對吧。』 兄長對龍神的話語搖頭。 「逐一考量那種事根本沒用!常勝、於各種勝負中只要力量勝過對方就」 「做不到這事時,您就離開戰場了。正因如此才不明白『飢餓』有多麼恐怖」 「你說飢餓!?開什麼玩笑!只不過才三天,人就會餓死嗎!」 「確實,餓死,這不太可能吧。但是」 勇者抖動身體,不停流出冷汗。臉色蒼白,看起來極其衰弱。 「歇特,你怎麼看?」 『嗯,終於,偷到,這傢伙的腸子了』 「他說,偷腸子?」 「沒錯。我們的目的就是這個。」 當談論獵熊的事時,歇特曾說:獵熊時要不讓腸子被偷走。 「熊會偷什麼?」 『不是熊。山會偷走腸子。』 「山會偷東西?」 『不吃不喝,在山裡狩獵。有時。會有人動不了。那就是,偷腸。』 劇烈的運動跟狩獵的壓力會導致體力過度耗損。 最終會引發急性營養失調,生物的動作會突然停下。 低血糖跟熱量不足會導致全身虛脫,有時甚至會將生物逼向死亡。 「而他們稱此事為,山偷走了腸子。」 「啊……啊啊……」 「加上他因為嘔吐導致脫水、 欠缺以鹽分為首的各種礦物質、 睡眠不足跟置身於異常狀況下所引發的壓力。 這全部的損傷就是現在襲擊他的東西的真相。」 於戰場大概也可以看到同樣的景象。 位於絕望的籠城戰跟補給物資無法送達的激戰區的士兵們。 於這種飢餓的極限狀況中。有時甚至會爭奪生病的老鼠。 有時為了一粒麥子,就算將其他人的胃袋切開都還想要活下去。 對於追求華美勝利的神來說,這每件事都位於跟他沒關係的世界。 因此,直到勇者變成這種狀態,他才能夠發覺。 「從一開始,我們就是攻擊他本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管那鎧甲多麼堅固,其內部是普通的人類。 就算賦予神的力量也無法改變這點,且規則禁止竄改原本的生理現象。 飲食、睡眠、排泄,無法無視這種行為。 『要他察覺這手段還比較殘酷吧。 勇者之間的戰鬥從頭到尾都是比拼力量。會用這種手段的頂多只有魔物 ……啊,這傢伙是魔物呢。』 「對,因為他是魔物,所以也會用這種脫離常軌的招數。就是這麼一回事。」 當他們這樣交談的期間,歇特走近勇者。 「你……你要做什麼。」 「歇特,看得見他鎧甲脖子下方的部分嗎?」 『嗯,看得見。』 於水鏡的另一邊,倒下的勇者呼吸困難,向天仰望。 他的鎧甲上,好似明星一般的寶石。 「那是這件鎧甲的核心。只要破壞它」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兄長大喊,他的臉色跟勇者差不多虛脫。 莎莉亞不理會,下指示。 「用刀刃輕輕碰觸它,用我的加護削下刻於其上的紋路。」 「住手!拜託住手!莎莉亞,拜託你讓他停手!」 『削下就好了嗎?』 勇者痛苦地呻吟,他查覺狀況瞪大了眼睛。 『你、你在幹什麼!住、住手!』 「停下!那樣做的話,附加於那件鎧甲上的加護會────!」 鏘,山刀壓到寶石上 「『住手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閃光綻裂。 當自己的山刀發光的那瞬間,歇特感受到充盈於周圍的壓力消失。 勇者愕然地盯著自己的胸口。那裏有著顏色灰暗的石頭,其周圍有燒焦的痕跡。 『……剝下鎧甲。』 冰冷的命令進入耳中。歇特收起刀,單手伸入鎧甲側面。 「喂、喂、你要做什麼!?」 爪子抓住固定處,跟加護的力量一同將它扒下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鎧甲被扯下,勇者於此同時冒出慘叫。他本來的身體從鎧甲下方出現。 衣服是未曾看過的材質,還有其包覆著的貧弱身體。 不,這只不過是跟騎士的身體相較,看起來還算有些許肌肉。 但是,絲毫感受不到產生天下無雙力量的原動力。 只有薄弱的胸部拼命不停上下鼓動。 那裏完全沒有任何力量跟神秘,就只是瘦小的身體。 「住、住手!」 「你……就像河蟹。」 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話語,僅僅如此。 想起河蟹的故事。它有著大大的鉗子跟堅固的鎧甲,於河中裝出一副國王的模樣。 螃蟹讓小魚跟青蛙聽從自己的命令,相當自滿。 當他走到高高的岩山頂部時,卻被老鷹抓走結束他的一生。 從母親那裏聽到的童話,這存在就好似那隻河蟹。 「什、什麼螃蟹!我是勇者!」 孩子拼命大叫,流下汗水跟眼淚,微微動著。 「這、這……本來就很奇怪吧……!」 小孩的腸子被偷,連呼吸都很困難。而他於這處境中大喊。 「這、這根本不會是遊戲吧! 為甚麼、為甚麼我……勇者……會輸給像你這種狗頭人……!」 「遊戲……」 「對阿!說、說起來,就算要輸,也還有其他的吧!不是像你這種,而是魔王的心腹! ……這、這不是很奇怪、不是很奇怪嗎!」 「很奇怪嗎?」 「沒錯。這很奇怪阿!這種爛遊戲怎麼玩得下去阿!」 歇特高高舉起拳頭──揮下。 「嗚嘎啊啊!?」 「很奇怪嗎?」 「呃咕沒、有你的話!」 「很奇怪嗎?殺死,我的家人,是那麼奇怪的事嗎?」 再度揮下拳頭。 「殺死,我的朋友。有那麼奇怪嗎!」 「住、住手嗚哇啊啊啊!」 「對你來說,是遊戲嗎!我珍愛的人的性命,是遊戲嗎!」 揮下。 砸下。 槌下。 「住呃啊、住嗚、手啊、啊、啊啊!住手嗚嘔!」 「你!你!你!奪走了!我、我、我重要的事物」 自己的拳頭裂開,孩童的牙齒碎裂。 即使如此仍揮落、揮落、揮落。 「幹不下去嗎!不可能嗎!沒辦法接受嗎!」 白色的臉頰佈滿紅、紫、黑色的瘀青。狗頭人舉高雙拳,大喊: 「被你奪走的我!是最無法接受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擦一聲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有鼻梁粉碎的手感。 即使如此,勇者還是呼吸著。 『歇特,夠了停手吧。』 「不要阻止我!」 『……加納利,你在做什麼呢?』 女神的話語將自己翻騰的內心一口氣拉回來。 狗頭人放下手。將自己的身體從他身上移開。自己不知何時跨坐於他的胸口上。 『我們現在是在狩獵的途中吧。因私怨而凌虐獵物是獵人的技術嗎?』 「啊……」 『看了也明白吧。那傢伙是個孩子。 只是受到甜言蜜語所蠱惑,志得意滿的存在。不是勇者也不是其他東西 ……就只是普通的人之子罷了。』 「……抱歉」 內心以跟沸騰起來同樣的速度冷卻下來。然後,將手伸向腰上的山刀。 「了結這一切,可以吧。」 『嗯』 獵物已經奄奄一息。而刀刃抵住了他的脖子。 「莎莉亞!讓他住手!」 一切都仿若噩夢,現在還是無法相信。 自己的加護被擊潰,勇者渾身是血發出悲鳴。然後他現在將要被那最弱的魔物殺死。 「這種事絕不能有!那是英雄、是勇者! 要凋零也該要有榮譽的死亡才與他相襯!那又是怎麼回事!那醜陋的樣子!」 絕不能承認、這種事絕對不可以發生。 「哪種世界會有人喜歡這種故事! 神選的勇者中了卑鄙魔物的毒計而死去,這是絕對不可以有的!」 「……尊貴之神、"美麗高尚之刃""審美之裁斷劍"我的兄長、瑟法雷斯‧雷薩‧雷伊德」 莎莉亞正面盯著兄長不體面的臉。 「這是戰鬥。故事的結局是於幸福之中結束的。然而,這毫無疑問是現實的戰鬥。」 「莎、莎莉亞榭……」 「勇者死去、魔物勝利」 於水鏡的另一邊,歇特高高舉起山刀。 「這就是,這場戰鬥的結局。」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流暢劈下的一刀劃出白色的弧。 宛若眉月的軌跡,確確實實地切開了勇者的喉嚨。 唰,紅霧湧上。 染上狗頭人的毛皮,感覺他的身姿離遠了一些。 視野受到毆打而扭曲,喉嚨有種奇怪的感覺。 沒有疼痛,很不可思議地,覺得臉部比喉嚨還要痛。 有某個溫暖的東西灑落於身上,緩緩延展著。 每當肺部活動,就會發出咻咻、咕嚕咕嚕的聲音。 啊,自己要死了嗎?漠然地這樣想著。 儘管事前聽過有這種危險,但對方也說會保障他的生命安全什麼的。 但是一點也沒辦法期待那神明。說起來,他說決鬥輸掉的勇者會怎樣呢? 因為空腹跟打擊而發疼的頭逐漸變得輕鬆。視野也漸漸喪失。 話說,最一開始的任務,記得是要毀滅深山中的狗頭人村子。 雖然他們並沒有特別做出什麼壞事, 但村人跟神明說魔物會成為禍害,所以遵守了他們的話語跟神的命令。 那時覺得很詭異。因為所有人幾乎沒做什麼抵抗就死了。 說起來,最後殺的那隻狗頭人總感覺跟這傢伙很像。 一定很恨我吧。殺死我很開心嗎?還是很悲哀呢? 浩二不經意地轉頭望向身旁的魔物。 「啊……」 魔物確實盯著自己。 用無法看出任何感情的雙瞳。 沒有憎惡跟恨意,甚至連剛剛的怒氣都沒有。也沒有悲哀跟開心。 他不發一語,視線持續對準自己的喉嚨附近, 「狩獵……嗎」 這傢伙一直說,自己要狩獵勇者。 所以他等待著,等待我死去。 一直看著我吐出血沫,生命之重量逐漸流失,光輝從瞳孔中消失。等著自己的獵物死去。 自己的錯誤,大概就是襲擊了這傢伙所住的村子吧。 痛楚已經稀薄。取而代之的是空腹感,嚴重到了有些不合時宜的地步。 世界逐漸變得一片漆黑。浩二於其中用一種奇怪的安心感,喃喃說了: 「……好想吃叉燒拉麵阿」 這是作為勇者降臨於這世界的他,最後的話語。 咚地一聲,身體從王座上滑落。水鏡另一邊的勇者吐出大大的血泡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伊耶斯塔」 審判之神沒有回答。她盯著時鐘點了點頭。 「勝負已定。」 「這次的決鬥,勝利者為」 「伊耶斯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大吼,但身體無力。女神手握時之法杖,正開朗地笑著。 「現在立刻復活勇者!就算獻上我所治理的全部世界跟信者都沒關係!」 「請恕我無法做到此事」 「我沒有要聽你這回答!叫你做!我本人!」 「我無能為力」 笑容,完完全全的笑容 「因這次的勝利者,確定是女神莎莉亞榭大人的部下,狗頭人族的歇特先生。」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轉為昏暗,眼前逐漸變得漆黑。 這舞台上的一切都是事先設計好,要將自己打下來所佈置的。這種東西絕對不能認同。 「莎、莎莉亞!莎莉亞!拜託!你也替、替我說些什麼!」 「您指什麼呢?」 妹妹笑著。 「這是為了婚禮的餘興節目吧!? 不管怎樣,對未來的丈夫做這種事!這玩笑開過頭了!」 「我無能為力」 笑容,完完全全的笑容。 「當訂下決鬥儀式時,兄長不是宣言了嗎? 當您勝利時就結婚。然後敗北時就跟普通的決鬥一樣處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東西無效,這是籌畫好的陷阱。不管怎樣都要從這裡逃跑,向他人申訴。 他這樣想,打算轉身。 「這是什麼!」 「您應該知曉這規定阿。 於決鬥中敗北的神,其身軀將會做為敗北者之像用來擺飾,直至遊戲結束。」 雙腳逐漸變成好似漆黑石炭的顏色。而這變化隨即爬過腳,固定住腰部。 「哈!啊!哈!哈,莎莉亞!莎莉亞!莎莉亞亞亞亞亞亞!」 「是的」 「拜、拜託!只有這種侮辱絕對無法認同! 求求你!用你的上奏解除我囚犯之處置! 輸給那魔物成為石像,這樣我的神性會有無法拭去的汙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明白了」 突然,感覺像是放下了如山一般的重負。瑟法雷斯的聲音轉為甜滋滋地,向妹妹悄聲說: 「這、這樣阿。那樣做就對了!」 「只是我想拜託兄長一件事。」 「是什麼!不管是什麼都說看看!快點!」 黑炭化已經迫至胸口。莎莉亞感覺對此事不理不睬,於耳邊耳語說 「請告訴我,貶低我世界的眾神之名字。」 「什、什麼……?」 「實際上,我從某處聽說有神隱瞞吞噬世界者的秘密、 破壞我世界的結界、將魔軍引入。」 因為莎莉亞的話語,喉嚨哽住了。 她的雙眼沒有笑,臉上是燦爛的笑容,但是沒有笑。 「那結界是我傾注心血所製成的。 然後,知道這份祕密還有製作方法的人極為稀少……您也知曉此事吧」 「啊、哈、啊、啊」 「我的世界是最初的遊戲進行之處。 從那時開始使用強大力量的神,我記得有幾柱呢。例如……兄長您」 已經連臉都沒有笑了。黑炭化緩緩爬至喉嚨。 「只要您告訴我那全部的神的名字的話, 我也不會對將兄長從囚犯之身解放之事有所躊躇。」 「你、你知道那神的名字後,要做什麼。」 「盡殺之」 「咿……」 彷彿那份意志依附其上,莎莉亞的意志跟黑色一同登上了下顎。 「兄長」 「嗚……」 「請回答」 「……原」 瑟法雷斯把脖子伸至極限,慘叫著。 「原諒我莎莉亞榭榭榭榭榭榭!」 喧鬧的空間終於沉寂下來。 莎莉亞完全沒有望向審判之女神,向佇立於水鏡另一邊的身影說 「歇特,我的加納利,結束了」 『這樣阿』 「總之,現在先休息。我稍微處理完一些事情後再叫你。那時再好好談吧。」 『知道了』 狗頭人像是鬆了口氣般坐在地上,莎莉亞看著他的身影後便起身。 「恭喜您,莎莉亞榭大人」 「我並沒有受到你祝賀的理由。」 將不遜於朝向兄長的寒氣擊向眼前的神。 「剛才的事,你聽到了吧」 「哎呀,您指的是什麼呢?」 「遊戲開始後得到力量的神,其中有我所追尋的仇人」 她的身後有著黑色人像,好似將難看跟丟臉凝結起來製成的。 「你也是其中一柱吧?"搖動時刻者"」 「……真是荒謬。你覺得我參與了那種陰謀?」 「總有一天會得知真相吧。總之,現在就──」 涼亭落至地上,眾神的表情漸漸清晰。莎莉亞收起凝重的神情,用動人的笑容環視群眾。 「好好品味勝利的餘韻,也不錯吧」 ---------------------------------------------------------------------------- 稍微提一下所謂的擔保 簡單來說就是 用自己所擁有的行星、信徒的信仰、生命、靈魂、血肉做為擔保, 來得到神器跟使用魔法的能力 當勇者活躍時,作為擔保的人民會隆盛, 反之當勇者敗北或是失去神器之類的,那些東西就會失去 比如天災、不幸、失去性命等之類的,總之絕對不會有著幸福的生活 另外當整個行星的所有權交換時, 會引發典範轉移,新神的信徒將會跟舊神的信徒發動戰爭將對方殲滅 而這個是當事人無法控制的, 如果有玩過Dies Ires就想成流出位階神座交替的狀況 也就是說,浩二的鎧甲、手鐲、神劍是用瑟法雷斯治理人民的血肉所鑄成的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3.42.19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ightNovel/M.1466431240.A.9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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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如果是勇者對勇者,只要輸一局就直接淘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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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普通魔物幹掉還能復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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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也是不能復活,勇者之後的狀況下一話會講 瑟法雷斯這邊完全是在亂鬧,再說如果能復活對魔軍那邊太不利了,他們不可能接受 ※ 編輯: dukemon (123.193.42.197), 06/20/2016 22:5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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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我猜是神說謊,要讓勇者安心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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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感覺這勇者對神也太沒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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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他被婊,超愉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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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擔心莎莉亞啊,除了龍神外身邊都是些玩過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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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叉燒拉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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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之神的智商 唉...力量太強太驕傲了 就不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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