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Kamigami 最為弱小的反抗者 12話

看板LightNovel作者 (dukemon)時間8年前 (2016/06/19 18:08), 編輯推噓8(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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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可視的陷阱 「宣言已結束。接下來,將此處定為決鬥之地」 伊耶斯塔高亢的聲音刻入眾神的意識。 涼亭好似遵從這聲音一般,一聲不響地升高,只有莎莉亞跟瑟法雷斯被推到半空中。 接著,水鏡於變得沒有任何東西的空間投影出來,涼亭的周圍也出現了透明的牆壁。 「因為遊戲的規定,能夠從決鬥之地出來的只有一名,諸神、受選之勇者」 伊耶斯塔將開場白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露出不可思議的笑容宣言說: 「然後,小小的魔物。賭上自己的一切,全力戰鬥吧。」 涼亭中也展現出跟方才完全不同的樣子, 自己原先座於其上的矮桌成為別的形狀, 原先是石几的東西,現在則有著美麗裝飾的外緣,上面擺著水鏡的鏡台。 兄長所坐的是,以黃金製成的豪華王座。自己的是原先位於神座的石製小長椅。 「這狀況,是怎麼回事阿……」 兄長搖著頭,露出完全不情不願的表情。 「莎莉亞,你難不成真的認為那隻魔物能夠擊敗我的勇者。」 「沒錯,我相信我的魔物……不,狗頭人歇特能夠打倒您的勇者。」 「不可能!」 『喂、喂!這到底是怎樣!』 勇者於水鏡的另一邊大喊,他跟兄長一樣狼狽。 伊耶斯塔不知何時站於半空中,莎莉亞對相似的這對搭擋身影露出苦笑後,向她說: 「將限制暫時解開,讓兄長跟勇者對談。但要是說出類似建言的話語,那就」 「我理解您的意思了,那瑟法雷斯大人,」 「唔……勇……勇者,你有聽到嗎?」 「阿,終於連上了!你在幹嘛阿!我這邊狀況很糟」 「住口!我現在說明狀況。」 然後他就說了。要讓勇者跟妹妹的魔物決鬥,於這段期間的建言跟協助都受到封鎖。 『你幹嘛啊!為甚麼在我沒有參與的狀況下進行這麼重要的事阿!』 「不要吵!神怎麼可能會斟酌你這小鬼的狀況! 再說,剛剛那難看的戰鬥是怎麼一回事!」 『開什麼玩笑!要是你沒有任意訂下約定的話,現在早就』 「閉嘴閉嘴!總之一定要勝利!知道了嗎!」 他們因為自我中心的想法相互衝擊,而沒辦法正常對話。莎莉亞對此事露出苦笑。 「那麼我也對勇者先生稍微說明一下……初次跟您談話,勇者先生」 勇者於水鏡的另一端四下張望,不久後便望向天空。 「我是莎莉亞榭,是這名狗頭人的主人。」 『就是你派出這傢伙的嗎!剛剛那是怎』 「如果是同伴的事,那不用擔心。雖然毒會造成嚴重的麻痺跟疲勞,但並沒有生命危險。 女僧侶現在已經恢復,其他人的治療也已結束。」 『這……這樣阿……』 他發自心底鬆了一口氣,胸口因他的身影而稍微有些疼痛。但是,並不會同情。 「接下來,請勇者先生跟我的部下戰鬥。 為了讓眾神決定的勇者互相戰鬥,這空間現在已經從俗世中隔絕。」 『就是結界嗎?然後,打倒這傢伙就能出去吧。』 「能如此快速的理解真是幫了大忙。到決出勝負或是期限到之前,世界會持續封鎖。 期限是從今天開始到三天後的傍晚。 另外,那裏除了你跟我的部下之外,沒有任何人存在。」 勇者跟他的同伴本來可以進入這結界。 但是一旦結束決鬥宣言,同伴沒有位於視野可及的地方的話,就會被排除在外。 『……難不成,這傢伙……因為這才做出那種事!?』 「說明這樣就結束了。勇者先生,我先說句話。」 勇者似乎總算理解了狀況,莎莉亞施予他最後的慈悲。 「我的部下很強,絕對不要小看他」 就這樣結束對話後,莎莉亞重新坐於敵手的正對面。 「你說那種魔物很強?」 「您看起來難道不是嗎?」 「……但是,你的部下打不倒他」 兄長盯著無法完全否定的可能性,即使如此仍仿若要拼命鼓舞自己一樣大聲說。 「實際上,你部下的弓箭無法企及勇者!雖然今天用完了,但魔法會隨著黎明充填完畢! 那種像雜耍的迴避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你不施加打擊,要打算怎麼於決鬥中勝利!」 莎莉亞沒有回答的意思。沒辦法說更多。因為下出最後一手的並非自己,而是他。 「歇特」 『嗯,聽得見。』 「我們的狩獵只剩一點就完成了。」 『我,一定會,獵到勇者』 自己是神,沒有可祈求幸運的存在。自己是無力的存在,也無法將幸運授予他。 但是,自己能夠注視他,跟他一同戰鬥。 「做吧,我的加納利。」 『靠你了,納加尤比』 於水鏡的另一邊,歇特用力地拿起弓箭。 拿起弓,搭上箭。 呼吸平穩,自己能夠以驚人地冷靜盯著勇者。 森林的夜晚來得快,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 明明如此,勇者卻保持拿著劍的姿勢呆呆地看著自己。 不,看向他的雙眼就明白他正模仿他人的動作,拼命找尋自己的空隙。 他完全沒有好好觀察,視線受到自己的臉跟劍所吸引。 自己的下半身為了隨時都能逃走而蓄力,持弓手的翻轉狀況等, 這些更加重要的部分他全都沒注意到。 若沒有那牆壁,大概僅一發就能射穿勇者的眉心,殺死他吧。 這孩子受到強大力量所守護,沒有意識到危險。好似羊一樣,因為遊玩而踏進這地方。 「啊……你,是小孩阿」 「突、突然說什麼!」 終於明白自己究竟因為恐懼而對多少東西視若無睹。 他的臉型平坦且年幼,肌膚上沒有一絲皺紋。 要是於這附近的農家出生,超過十歲後身上會有不少的日曬跟勞動的皺紋。 雖然沒看過,但這大概就是貴族吧。不知勞累活,嬌生慣養的生物。 「你,為甚麼,來這裡」 「……你,有說這種事的餘力嗎?」 勇者亮起劍,誇示自己的力量。但是這跟螳螂的威嚇一樣。 若是於昆蟲之間,就是令人恐懼的威壓,但以狼或熊的觀點來看只不過是滑稽的舞蹈。 然後,歇特完完全全處於那劍的攻擊範圍之外。 「的確,我,只是狩獵你而已,你,獵物」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被你這種傢伙幹掉」 話語很輕。跟魔術師對話時,經常被迫處於緊張狀態。 要是不小心受到言語所吸引就會製造出自己的破綻。 而自己也不得不拋出話語來找尋對方的空檔。 然而,跟勇者就只是普通的對話。 沒辦法注意四周、也沒有估量距離。在這種狀態下對話只是製造空隙。 「害怕,我嗎?」 「我不是說過,我怎麼可能怕你阿!」 「不,你,不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你就是害怕這個。」 臉上明顯地浮出動搖的神色。實在不適合擔任獵人的沒耐性。 「這、這種事……」 「那,立刻砍我。那把劍,可以輕鬆切斷我,女神的守護,沒那麼強。」 「……我、我就作阿!」 他激動起來擺出架式。能夠明顯看見那輕易受到挑釁的脆弱心靈。 「但是,你,這樣可以嗎?」 「這次又是什麼!?」 「已經是,晚上了」 殘光完全消失。 歇特的瞳孔於這瞬間縮得扁平,映入跟早上沒差多少的勇者身影。 同時,聞到從對手的全身猛烈冒出的汗味。 「嗚哇!?可惡,已經是這種時間……」 汗的氣味從緊張的汗水變為驚訝跟膽怯的冷汗。輕而易舉明白了勇者的內心。 逐漸剝落、硬是從外剝開它。 「你,看得見,我嗎?」 隱藏腳步聲,迅速退下。勇者緊繃著臉,拼命想看著自己。 但是,人類的雙眼無法承受急遽的光線變化。 「可、可惡!原來是為了爭取時間才跟我說話嗎!」 狗頭人露出苦笑。是你自己拖拖拉拉地猶豫攻擊,並且對我的對話做出呆呆的應對。 逐漸扯下,一張、一張 名為勇者的假象,形成他的強大的東西 歇特放出最初的一擊。 光突然於眼前爆開。 「嗚喔!?」 當查覺時,周遭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不,姑且是有注意到周圍正漸漸變暗。 即使如此仍沒有從眼前的狗頭人身上移開視線。 他的視線暗暗觀察著自己,不知正考慮什麼。 人型的身體上有著犬頭,小小魔物的外貌確實很奇怪且看起來不怎麼強。 但是舉弓,盯著自己的雙眼帶著的魄力,令自己打從心底發寒。 至今為止,於漫畫跟輕小說中出現,跟敵人之間的互瞪, 自己頂多認為它只是因為創作方便而做出來的表現。 啪! 「可惡!?到底怎樣!」 護盾跟狗頭人的箭相撞迸出閃光。 每當它發生時,森林的景象有一瞬間浮現,烙入自己的雙眼。 那狗頭人有著某種確信,為了打倒自己而行動。 然後實際上他打倒了同伴,也粉碎了魔法。 要是輕舉妄動,說不定自己也會被幹掉。這非得避免不可,對未知的狀況產生猶豫。 也就是說,相互瞪視就是爭鬥的人心各自為了想要用自己的行動來凌駕於對手, 而必然會發生的現象。 啪! 「到、到底想幹嘛!」 光輝爆散,世界再度受到黑暗所包覆。 跟先前一樣,看不清周邊的景象,雙眼完全不習慣黑暗。 「不管做多少次都一樣!畢竟就算用大魔法連續轟也打不破這護盾!」 代替回應的是第三次的閃光。閃光燒灼雙眼,視野受到黑暗所包覆。 但自己過來這個世界後,看穿夜晚的力量應該有所增強才對。 「啊……!」 他正在奪去自己的視力。這箭是為了阻撓人類雙眼適應黑暗的能力。 障壁跟女神的力量相撞,像是相機的閃光燈一樣閃爍光芒。 女神。 對,敵人並非普通的狗頭人。自己的對手身負神力。 「這、這傢伙」 雖然胡亂揮動劍,但完全沒有擊中任何東西。 只不過是切下了數根樹枝,還有沙沙地踩爛草叢罷了。 啪! 「嗚啊!」 視力又再度受到剝奪。黑暗甚至帶有物理性的壓力,堵住了雙眼。 「太、太卑鄙了!這種嗚啊啊啊啊!!?」 地面突然吸入自己的身體。掉落時的不舒服感覺於全身流竄。 護盾已經展開,用光輝照耀自己現處的位置。 「落、落穴!?」 這洞大概有自己的腰部深,底部鋪設了用木頭削成的槍,護盾擋住了它。 「可惜。沒牆壁的話,你就變成串燒了。」 聲音近到令人毛骨悚然,從自己的正後方傳來 「嗚、嗚哇!」 雖然拼命揮劍,但護盾彈開了這擊。 「喔!真危險!」 狗頭人沙沙地搖動草叢,瞬間消失於黑暗之中。 拼命用手抓住洞穴的邊緣爬起來,周圍已經陷入黑暗之中。 「太、太卑鄙了!不要躲,快出來!」 蹦! 閃光爆開,令雙眼目眩。 拼命站穩雙腳,世界有一瞬間被照出來,於其邊緣發現了逃離的身影。 「那裡嗎!」 雙腳反射性地跑出,而其受到某種彈力所拉扯。 「嗚哇!?」 於直直撞向地面的前一刻,護盾展開,避免跟地面相撞。 但是,僅有衝擊因為突然的剎車傳到身上。 「這、這是什麼!」 隨著障壁的消失,世界急遽轉為黑暗。那時有一瞬間看到了,像是繩子一樣的東西。 「勇者,你不注意腳下喔」 「──!你這!」 落穴再加上絆腳的藤蔓陷阱,仿若孩童的惡作劇。儘管完全沒有受傷,但焦躁逐漸湧上。 「從剛剛開始到底是怎樣!你這是認真戰鬥嗎!」 「但是,你,完全沒有,躲開陷阱。」 爆散的閃光讓護盾浮現,視野再度受到黑暗所包覆。 「這樣,你就沒辦法動。落穴、絆腳。下次要讓你掉下懸崖嗎? 「嗚……」 「但是我,看你看得,清清楚楚,聞得到氣味。知道,你是膽小、窩囊的勇者」 這語氣很明顯看不起自己。但是,不知道對方的所在位置也是事實。 說起來,自己幾乎沒有於夜晚進行冒險。 就算做了,也是拜託艾露卡用照明魔法,或請別人給火把或是燈籠, 且城鎮中從未變得如此黑暗。 連一絲光線都沒有的真正黑暗完全包覆住周圍。 於沒有魔法跟光源的狀況下,只用劍戰鬥是自殺行為。 浩二一彎下腰,就用劍開始探查地面。 用敲打確認有沒有洞穴,用觸感確認有沒有鋪設藤蔓。 隨即,伴隨著堅硬的手感,浩二抵達了巨木的根部。 「到了早上也可以看到那傢伙,只要能夠用魔法,他也不會輕易靠近自己吧。」 只要到了明天,只要到了早上狀況就會好轉。模模糊糊地這樣認為。 舉起劍,同時坐於該處。夜晚的森林意外地很溫暖。 現在不是冬天真是太好了。浮現了這種思考。 呼地吐了一口氣,隨即聽到從肚子裡傳來像是低吼的聲音。 「可惡,畢竟從中午開始什麼都沒吃。」 今天大概沒飯吃吧。明天打倒那魔物後跟眾人會合。把沒吃的分補回來。 「好好記著,食物的怨恨是很恐怖的。」 周圍不知何時轉為寂靜,勇者邊注意四周,邊感受著空腹,吐出詛咒的話語。 從腰上的袋子拿出撕的稀爛的皮,放入口中。 歇特咬著甘甜的樹皮,同時從高高的樹梢上俯視位於正下方的勇者。 那背影拼命盯著自己已經不在的地上。就算從樹梢上也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白色的脖子。 狗頭人拿出小皮袋,於其中插進一根棒子,隨後便將它拿出來舉到勇者的項頸的正上方。 滴答。水珠從尖端落下。 「好冰!」 勇者慌忙碰了碰脖子確認觸感。聞了味道,理解那只是普通的水,接著又再度坐下。 然後,歇特隔了一小段時間後又再度滴水下去。 「嗚啊!」 因水的觸感,這次他仰望了樹梢。 不知是不是打算確認天空狀況。結果他又放棄,回到了樹根下。 歇特接著於那個皮袋中放入咬了很多次的樹皮,隔了一段時間後又跟先前一樣滴下水滴。 「嗯……」 雖然討厭冰冷,但那動作明顯表示他已經一點都不在意水滴了。 歇特嚼了樹皮,放入水袋中,錯開位置跟相距時間後一點一點滴下水滴。 頭,肩甲、脖子、為了不讓他發覺一點一點一滴一滴灑落。 水變甜、變濃,反之勇者對水的關心則逐漸變得淡薄。 最後,不知他是不是忍受不住守夜的緊張感,下方的頭開始搖晃起來。 「勇者,起來。」 微微笑著,對他的脖子滴水。 「嗚嗚!」 因這討厭的感受而硬是被弄醒,漏出怨言。 即使如此他仍打算繼續警戒周圍,但一停止滴水,他又開始搖搖欲睡。 逐漸滲透。 甘甜的水慢慢沁透。 染上他的身體跟衣服。 當水袋的內容物幾乎沒了後,歇特就慢慢起身,沿著樹幹從勇者的上方離開。 跳到別的粗壯樹幹上時,僅留下些許的枝椏摩擦聲。他對這聲音也沒有做出反應。 『漂亮,他完全沒有察覺』 「那傢伙,不擅長,守夜。這幫了大忙。」 『大概全都交給同伴了吧。』 莎莉亞的聲音正笑著,自己也彎起了嘴角。 「這樣,佈置就結束了。之後的就是明天。」 『的確,你也很努力,我方的守夜就交給我。』 點了點頭,跳到新的樹梢上。小小的身影想著留下來的勇者,同時消失於暗夜之中。 原先認為這奇怪的感受是源於水滴。脖子跟背後有著某物緩緩蠢動的感覺。 然後,這感受突然轉為刺痛。 「呃!」 睜開雙眼,發現周圍已經帶有微光漸漸變亮。 早晨到來,感受到這件事的同時,奇特的感覺於脖子竄動。 「什、啊!?」 手碰到脖子的那瞬間,啪,感到壓碎某物的觸感。 「嗚啊!啊!哇阿!咿啊!!」 某物於視野的邊緣蠢動著。一隻隻小螞蟻於肩甲上成群結隊,化作一條黑色帶子。 「嗚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啥、啥阿!這是什麼!」 脖子跟鎧甲內部都有某物爬行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哇!」 慌忙朝身側的金屬卡榫伸出手,打算脫下鎧甲。趕快把它拿下── 「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可惡!」 硬是磨蹭脖子,將蟲刮下,再將肩上的蟲用手拍落。 但於衣服中爬來爬去的蟲還是沒有那麼簡單跑出來。 「可惡!那傢伙竟然幹出這種事!」 完全無法理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但仍與蟲子格鬥了數分鐘,拼命用背摩擦樹木,蟲子四處亂爬的感覺這才消失了。 然而。 「……嗚……咕……」 搔癢感侵襲全身。從蟲的體液跟螞蟻大顎的咬痕傳來刺癢感。 雖然想要從鎧甲上抓那個部分,但指頭當然搔不到那裏。 「怎、怎麼……可以因為這種事,脫下它阿!」 沒錯,只要不脫下這個,就絕對不會輸給他。咬緊牙關,拔出劍瞪著四周。 「渾蛋!快點出來!我在這裡!」 白色的朝霧於微光之中流動。鳥從樹林中飛起,某處傳來小動物跑過的聲音。 即使如此,嬌小的魔物仍未現身。 「快點過來阿……」 浩二露出焦躁的神情,用背後磨擦樹幹,同時不斷巡視周圍。 瑟法雷斯已經提不起勁來生氣了。他將身體埋進王座中,雙手抱頭。 下方眾神的笑聲毫不止息。連一秒都承受不了這狀況。 就算勇者突破這難關,自己的權威也會完全失墜吧。 唯一的救贖是,勇者看穿妹妹那小聰明的計策,並未脫下鎧甲。 那魔物現在也虎視眈眈地窺伺破綻,要是那樣露出無防備的身體,就會被箭射穿身亡。 「似乎勇者先生的狀況判斷也還算不錯呢。」 「你是想挖苦我嗎!就算仰賴我的神器,他也克服了許多戰事至今! 他相當理解自己的優勢是源於何物!」 「只要不脫下鎧甲就可以贏,您指的是這樣嗎?」 妹妹的話語中帶有強烈的確信。只要不脫下鎧甲就能夠贏。 反過來說,只要讓他脫下鎧甲就能夠擊敗他。 「真、真不湊巧,大概勇者也發覺那吸引蟲的小手段是怎樣做的吧。 搔癢感總會有平息的時候,同樣的方法不可能再來」 「歇特,身體沒事吧」 『嗯,睡得很夠,身體狀況好。』 妹妹跟魔物很高興地說著話,無視自己所指出的地方。 「你能這樣逞強,也只有現在而」 像是要打斷自己的發言,狗頭人的弓箭從樹叢中飛出。 護盾綻開,勇者停下像熊一樣摩擦背後的動作,擺出了架式。 『起來啦,你,怎麼了?背後,很癢嗎?』 『什麼很癢嗎!這是你幹的吧!?』 『嗯,我作的。從上面,滴了,一堆甜水。 蟲,沒有殺死,你的力量,所以,能夠通過,牆壁。』 『什……麼?』 魔物直截了當地表明技法。很高興似地說了自己的行動。 『我,一直在,你的上面,你不知道嗎?』 『那,滴下那水的是!』 『你笨蛋,遲鈍,眼睛,長在腳下。』 『你、你這傢伙!』 瑟法雷斯看著勇者難看地發著脾氣,即使如此他仍不禁失笑。 「真是愚蠢的傢伙,居然自己揭穿策略。這樣勇者就不會再上同一招的當了吧。」 「是這樣沒錯吧」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辦?要試著直接淋上樹汁引蟲過來嗎? 再度四處逃竄應付一時,讓他掉進落穴嗎?」 妹妹一言不語,直直盯著映於水鏡另一端的景色。 那景象開始染上了乳白色。 「什……什麼!?」 『騙、騙人吧……』 原本覺得,那水蒸氣塊只是單純的靄。而其逐漸增加濃度。 白霧順著吹拂的風,漸漸籠罩住樹林。 『昨天、森林、很溫暖。隔天,會有霧。 早上蟲子,會動,是因為,明白,霧會出現的時間。』 樹木一瞬間就化作黑色的陰影。嬌小魔物的身影消失。 『還、還要捉迷藏阿!』 『不、這次,不是,捉迷藏。』 於白色世界中迴響的,只有於地面奔馳的沙沙聲。勇者完全跟丟對手,拼命巡視周圍。 『你看哪邊?我,這裡。』 『怎麼可能上這種當!你的力量對我沒用!我就像這樣等到霧散就好了!』 『這樣阿,既然如此』 狗頭人這樣說,於此同時勇者的身體突然倒向地面。 霧有一瞬間因為護盾而散開,可以看到他的腳下有用藤蔓製成的陷阱。 『還來阿!』 勇者這樣嘮叨,而銀色的毛皮於他的身旁蹲低。 「揮劍!他在你的右邊!」 但是,勇者完全沒有察覺的跡象。他以劍當成拐杖站了起來。 狗頭人的手以不會危害任何事物的速度伸向劍鞘。 「那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那傢伙到底想做什麼阿!』 雙方的話語很不可思議地同步了, 而狗頭人仍保持消失於霧中的狀況,於森林內部四處移動。 『你聽過,我要怎麼打倒你嗎?』 『那又怎樣!難道要說用你的力量貫穿這鎧甲嗎?』 『沒辦法。女神,很弱。這力量,沒用。』 對這直截了當的說法,不禁露出笑容。那魔物似乎也已經把握了自己妹妹的能力。 「還真誠實阿。」 「因為這是事實的關係。」 『但是,有打倒你的方法』 『到底是什麼嗚哇哇哇哇哇!?』 勇者突然感受到強烈的拉扯,而向前傾。 勉強站穩腳步的瞬間,傳來了某物斷裂的低沉聲響。 『嗚啊!?』 『我的弓,女神的力量、把它用在,其他東西上』 『你說其他東西……』 這時,那樣濃的霧氣開始散開,跟覆蓋周圍時一樣突然。 陰影化為樹幹。原先以為是小岩石的變成狗頭人。 握於他手上的,是劍鞘。 『那是我的!』 『再見。』 比勇者伸出手鐲還快,狗頭人藏於樹木之間跑走了。 那背影不規則地跑上山的斜面。勇者對著他大叫。 『可惡啊啊!你這小偷!把我的劍鞘還來!』 瑟法雷斯變得對底下一陣陣的笑聲充耳不聞了。 用不會引發護盾的蟲來封鎖鎧甲。 於霧中奪取劍鞘的行為。 這每件事都暗示了一個可能性。 「奪取我勇者的力量來勝利,是這樣嗎?」 「沒錯。因為這次的狩獵是『偷腸』。」 「又是低賤魔物的語言嗎!那到底是什麼!」 「您不久後應該就會明白了吧。」 雖然裝模作樣的,但最後應該是打算趁著勇者的不備,奪取他的裝備反擊吧。 但是,這真是不湊巧。瑟法雷斯於心中笑著。 勇者的裝備是他專用的道具。即使奪去他的劍跟手鐲,也無法發揮效果。 因為蟲的那件事,勇者應該也更加理解自己鎧甲的重要性才對。 最糟糕的情況,即使失去攻擊手段,只要有鎧甲就可以贏。 雖然很難堪,但比起敗北好太多了。 「……什……什麼……?」 勇者於霧散的世界中終於開始行動, 而瑟法雷斯連看也沒看他,因為從自己的內側浮現的思考而愕然。 比起敗北好太多? 我在想什麼。 不可能輸,勇者絕不可能輸。 看看證據吧,自己的勇者就算受到狗頭人的一擊也毫髮無傷。 『可惡,好癢啊……』 不,那只是姑且應付的手段。只是沾到蟲的體液而已,不算受傷。 「兄長,您怎麼了?」 「沒、沒什麼!」 看著那難看的身影,即使如此仍拼命說服自己。 勇者絕對不會輸。 霧散後,襲擊就戛然而止。 靜謐的森林中頂多只有鳥聲跟樹叢磨擦聲。 接著還有自己的腳步聲跟肚餓聲。 「可……惡……肚子好餓阿!」 於緊張時沒有感受到,但這種什麼都沒發生的時間一旦持續著,便會突然意識到這點。 這裡的食物跟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同,有時雖然也有難吃死的,但還是勉強撐了過來。 說起來,自己的行李依舊放於鞍袋中。 這裡運送行李時的主流並非所謂像是背包般的東西,而是鞍袋。 這使得自己過來這裡時相當驚訝。 袋子像是跨於馬的背上一樣掛著,將它拿下擔於肩上搬運。 的確,對身穿鎧甲的人來說,揹著行李相當困難,自己原先也覺得這很方便。 「可是,要是背包的話,大概就能把飯之類的帶來了吧。」 烤的硬硬的麵包堅硬且難吃,鹹死人的豬肉,酸的葡萄酒, 旅行的攜帶糧食大概就這些,可是莉露跟艾露卡下了很多工夫, 做出還不錯吃的三明治,也曾經吃過現烤的魚。 「魚啊……去河就能夠吃到嗎……」 這樣說完的同時,他想起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生火的準備而皺起眉頭。 負責生火的總是其他三人。這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用火絨箱從頭到尾生火過。 用石英跟鐵片互擊,點燃撕細的纖維。 連最笨拙的莉露都簡單地生起火給自己看。 艾露卡用魔法、亞克斯爾甚至還用護脛跟劍來取巧。 「沒辦法阿……現在是IH的時代,就算是瓦斯也已經漸漸不用了。」 要求蒙受現代文明恩惠的高中生,擁有石器時代的求生技能才很奇怪。 想著這些事走下斜坡,隨後發現小小的樹叢。 有顆灌木結滿了紫色的樹果。雖然果粒只有小指的指尖大小,但於樹枝上結成一塊。 「喔喔喔!發現食物,嗎?」 打算馬上跑過去,但停下來了。這裡說不定也有那隻狗頭人設下的陷阱。 用劍敲打周圍的地面,望向頭上,接著巡視周圍的樹木。 什麼都沒有,他總算抵達了那棵灌木。 折下一根樹枝,再度確認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紫色的樹果看起來有些硬。即使如此仍放出滑潤的光澤。 說不定是毒。 「不,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先吃一個看看,若是不行的話……」 將樹果拿近嘴,只將一粒含入口中。然後用舌頭跟上顎試著壓碎它。 「…………嗚!」 又苦又酸的味道瞬間瀰漫口中。 「嗚啊啊啊啊啊!呸!呸、這是啥,又苦又酸,呸!」 這澀味散佈至整個口中,就算現在吐出來了,味覺依然很奇怪。 「可惡!雖然看起來不是毒……嗚嘔嘔嘔!」 順著自己的怒氣將樹枝甩到地上,用靴子的底部碾碎它。 雖然一同踩爛了開著白花的草,但也順便一起踏碎。 「沒錯,要是能夠吃,那傢伙不可能將它留下來。」 他故意對自己做了那麼多討厭的事。 把能夠吃的東西全部摘下或是藏起來,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幹出來。 「那,只能去那傢伙看起來不會去的……咦?」 有股芬芳香氣,不知從何處傳來。 肉放於火堆上烤著,油脂緩緩從上面滴下。從那裏發出的香味乘著風,刺激浩二的鼻腔。 「……這裡只有我跟他,沒錯吧。」 當然,狗頭人大概位於這氣味的源頭吧。說不定是陷阱,但現在是早上。 魔法也充填完畢了。趁著他正在吃飯時襲擊,並且打倒他。然後順利的話就奪走食物。 「……我是山賊嗎」 儘管如此,成大事不拘小節,只要打倒狗頭人就可以解開這封鎖。 邊這樣想邊追著氣味於山路上前進。 水流聲漸漸變大,突然來到森林的空曠處。 地面似乎呈懸崖狀,於其另一邊是突然中斷的大地。 因為可以聽到水滔滔流的聲音,河川應該位於附近。 然後,狗頭人於懸崖邊生火,烤著肉。 雖然不知是什麼肉,但聞起來相當美味。看著肉熟度的側臉相當認真,且總感覺很高興。 浩二環視周圍,狗頭人的周遭沒有可當成遮蔽物的岩石。 也沒有可以做為盾牌的東西。並且他手上沒有弓,身上只掛著小小的劍。 「是陷阱嗎……可惡!」 沒錯,不可能會有人落入如此明顯的陷阱之中。但是,肉,看起來實在是美味到極點。 「用魔法炸飛他……這樣就結束了」 就算被察覺,現在大概可以奪走肉吧。這樣自己會變得相當有利。 「……『貫穿,瑟」 輕聲細語說著,將手鐲悄悄舉向他。自己的身影應該藏於樹蔭下,完全無法看到。 「法特』!」 下一瞬間,狗頭人的身影消失。 「什、麼!?」 魔法之箭刺中狗頭人至今待的位置。刨去火堆跟地面。但是完全沒有留下屍體跟血跡。 「難、難道是某種魔法!?」 一從先前藏身的樹叢中奔出,浩二便跑向火堆原先在的地方, 隨後目擊到逐漸逃離的銀色背影。 於營火的近處確實有懸崖,但離河岸的高度差頂多只有兩公尺,且有數個岩石突出。 不僅如此,雖然有點陡但甚至還有像是無障礙坡道的斜面。 從一開始就察覺自己了嗎?想到這裡,浩二仰望天空。 「該、該不會看著我!?」 仔細一想,儘管自己的神的建言受到封鎖,但從未提到對方也是一樣的條件。 「……這是啥鬼!不是作弊嗎!」 雖然試著大吼,但事到如今已經遲了。 那笨蛋神明連自己的意見都無視,任意決定事情。 對他湧上了甚至會令自己頭暈目眩的怒氣。 「他是笨蛋嗎!?不,真的是笨蛋吧! 為甚麼會接受這種條件阿!真是實實在在的蠢神阿!」 與吶喊同時湧出的,是空虛感跟超越它的空腹感。 剛才的肉不見蹤影。不知是被轟飛還是被狗頭人拿走了。 『喂,勇者!』 從某個遙遠地方呼叫自己的聲音,那來自應該逃離的魔物。 「你跑去哪了,你這混帳怪物!出來戰鬥!」 『不要,我吃飯。肉,好吃。』 河旁的山壁是峽谷,大概是用那裏讓自己的聲音迴響吧。 對手不知位於何處,浩二詛咒著只能對他喊叫的自己。 『你,打算吃,我的肉。狡猾,不好。』 「你才是作弊吧!用這種方式設下陷阱!」 『那你,脫下,鎧甲。你不作弊,我也不做。』 「可惡啊啊啊啊啊!」 聲音無意義地回響,魔物安靜下來。他大概正吃著那看起來很美味的肉吧。 緊握的劍抖動著。 『但是,我,不阻止你,狩獵。』 「什、什麼!?」 『山,有獵物。河,有魚。能獵到就獵阿。』 這聲音好似在說,能做到就做阿。浩二盯著懸崖,重新確認高度。 「那、那我就做阿!」 雖然中了對方的激將法很不愉快。但食物確實是必要的。 魚的話也吃了不知多少次,且河魚應該沒有毒。再加上也有跟食物同樣迫切的問題。 確認立足點,慢慢走下。沒有聽到狗頭人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已經逃走了。 「……他該不會是要用水攻之類的吧。」 視線有一瞬間停留於河水,水量看起來相當多。 水流似乎沒有不自然的減少, 且說到頭來,狗頭人應該只有一隻, 光是山上的落穴跟藤蔓的絆腳陷阱應該就耗盡心血才對。 不過真是難活動。單手的劍相當礙事,一直擔心不知什麼時候會弄丟它。 就算沒有弄丟,因為只能一直用手拿著走動,所以手很痠痛。 勉力走下懸崖後,呼地吐了一口氣,同時喉嚨的口渴感湧出。 從昨天開始不僅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任何東西。 口中湧出黏黏的唾液很不舒服。 「但是,那是河川的水。」 不要喝生水,這是連現代人都知道的常識。 而且,同伴們也對自己說,不管河裡的水多麼乾淨都不要喝。 「而且……就算要捕魚也沒有道具。」 河岸邊確實四處都有大大的岩石跟石頭。而它們的另一邊有著跟河川相連的淺灘。 流速很快,且自己根本沒有釣魚的道具,再說無法生火。 「沒辦法……」 浩二接近河岸,僅將護手脫下,洗了手跟臉。水相當冰涼,很舒服。 「只是漱一下口,沒問題吧」 他再度將手放入水流中,捧起水。 大大的蟲流進他的掌中。 「嗚哇!好噁!」 不禁揮開它,這時查覺情形有異。 「這、這是什麼!」 蟲子於眼前的河川漂走,認為這大概是河川的蟲,但有不知多少隻動也不動地流到下流。 然後,連河魚也露出白色肚子,浮於水流上痛苦喘氣。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搞錯了,我不阻止你狩獵,但是會妨礙你。』 毒。想到這單字。慌忙穿起護手,舉起劍。 『毒,對你沒用。但是,魚,蟲,會因為毒死掉。』 「你居然幹出這種事!」 『想要的話就抓,但是,你的鎧甲,可以讓你,吃毒魚嗎?』 沖走,河水將翻著白肚的魚沖走。 只要拿到手,說不定就算吃下毒魚也會因為鎧甲的效果而沒有問題。 但是所有魚都被急流沖遠了。 『我,看著你。你,活動時、吃飯時、睡覺時,我都盯著你。』 「唔……」 『不要忘了』 聲音至此中斷。但是現在的浩二無法認為這是安全的狀況。 「嗚……」 環視河岸,搜索巨大岩石的陰影。仰望懸崖,凝神盯著突出的樹枝。 岩石陰影沒有任何人,枝頭上只有鳥小小的影子搖動著樹枝。 「可惡啊啊啊啊啊啊!」 浩二的吼聲於溪谷中迴響。 歇特站於河邊突出的岩石上,邊聽著叫聲,邊收著網。裡面放著大量翻白肚的魚。 『沒想到你甚至連"毒魚"都做了』 「你知道阿」 這是河川捕魚法的其中一種。加納利也警告過歇特,決不能輕率使用這種灑毒捕魚法。 「這樣,河川,就髒了。至少要等三個月,才能再用毒魚法。」 『雖然可以得到大量的漁獲,但會讓漁場荒蕪。 我曾看過因為亂用毒魚法,結果導致聚落毀滅的情形。』 毒本身對人類跟狗頭人來說並非劇毒。 但因為不僅會殺死河魚,還會除掉身為魚餌的蟲子跟小魚,所以會使得河川的環境荒廢。 歇特他們只有於建立村子時用過一次,之後也就禁用毒魚法了。 『但是這樣又從勇者那裏奪到一個了。這樣那傢伙也不會想要從河川中捕魚吧。』 『不是一個,大概,是三個』 『三個?……我想,就算加入沒辦法喝河水這點也只有兩個啊』 將魚放進事先編好的魚籠中,就這樣於石頭上到處奔走。 這岩石位於急流上,穿著鎧甲的人實在難以抵達,而歇特輕鬆跳躍於它們之上。 「那傢伙,已經害怕起,找食物這件事了。」 『因為不知道你在哪邊有動手腳,嗎?』 一點頭,便跳到懸崖附近的岩石上,登上懸崖。 『話說,那魚怎麼處理?』 「吃掉、毒魚、是捕魚法,不是讓它,沒辦法吃的方法。」 『不是這樣。我是說這量實在吃不完。』 狗頭人重新背好寶山,笑了出來。 「勇者來不了的岩山,在那裏曬乾它。我,不用擔心食物。」 『原來如此,那勇者那邊?』 「暫時放著他不管。那附近沒有他能吃的東西,也沒有他知道可以吃的東西。」 沒錯,自己知道這件事,而敵人不知道。也無法得知。 自己的視線轉向於河岸附近開著的小花。 「你知道嗎?那花,根可以吃。」 『嗯,是塊根的部分吧』 「放進火堆裡烤,超好吃。」 想起那身影不知道這點而踩爛它,獵人露出苦笑。 『怎麼了?』 「沒什麼」 狗頭人背對著水流聲,再度消失於森林深處。 瑟法雷斯用絕望的眼神,盯著夜晚再度漸漸包覆世界的樣子。 結果,狗頭人僅僅只有偶爾過來確認勇者的狀況,完全沒有現身。 本來的話大概可以趁著那個時候喘口氣,讓精神跟身體休息。 但是,勇者完全無法放鬆下來,巡視周圍。就算只有風吹草動也會驚嚇地舉起劍。 『可、可惡……那傢伙,到底跑哪去了……』 於將要變得昏暗的森林中,小孩面帶愁容。緊握的神劍看起來就好像棍棒一樣。 「沒、沒事的!現在快休息!那魔物並不在你的身邊。」 這時,某物於樹叢中衝出。勇者回過頭來,一隻兔子位於他眼前。 『啊……』 握住劍,踏出一步的那一刻,小小的野獸便瞬間消失無蹤 『可惡!可惡!可惡啊!』 輕而易舉就可明白他的想法。 他打算解決那隻兔子,且認為要是能盡可能送入口中就好。 但是能用的魔法會將小動物炸得粉碎,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劍的攻擊範圍中。 「笨、笨蛋。就算不這樣做也可以,你看你右手的那棵樹木。」 立於他旁邊的樹木跟狗頭人剝下皮放入口中的種類一樣。 只要能夠告訴他,但就算這樣想也沒辦法將話語傳達給他。 那鎧甲就算面對千軍也不會動搖。 那劍就算切斷萬名敵人也不會有一絲損傷。 那手鐲可以瞬間施展出大魔法。而它們完全沒有用。 不管是哪項物品都沒有抵抗綠色地獄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自己連一道聲音都無法傳達給他。 明明位於眼前的妹妹跟部下正交談著,將森林的秘密光明正大地告知自己。 『莎莉亞,勇者,怎麼了?』 「四處亂走。似乎相當疲倦。他依然邊大喊邊砍著雜草。」 『這樣阿。我,裝完水後過去。差不多,要用下一招了。』 森林中充滿著恩惠。而狗頭人沒有任何浪費,完全活用了它們。 作為食物、水、武器、陷阱的材料。 然後,妹妹的雙眼從天上冷靜且透澈地將下界的狀況確實傳達給部下。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您指的是什麼呢?」 「不要裝傻!我是問你,是什麼時候於這山上布陣,將它化為陷阱,捕捉我的勇者!」 「大約是被勇者打敗,逃跑的隔天。」 妹妹淡淡地斷言,而瑟法雷斯大聲咆哮。 「不可能!這樣也頂多兩星期! 找尋我的勇者的蹤跡,再加上選擇鋪設陷阱的地方,設下機關。這怎麼可能!」 「我只有請歇特幫我調查勇者的前進方向。我對那之後的分工並不清楚」 「……難不成。」 想起來了。妹妹原先就喜歡跟地上的生物交流,且喜歡於世界上遊歷。 「雖說如此,但我也只有將適合布陣的地方告訴我的部下罷了。 雖然因為季節跟行星運轉而有些許變化,但我已將那個世界的地勢悉數記於腦中。」 「妳……妳這傢伙……」 僅僅一天半,僅過了這點時間,勇者的優勢就被剝下。 跟值得信賴的同伴分開,奪去自由的思考跟行動、失去得到食物的方法。 因大吼大叫而疲憊不堪,背部無力地靠著大樹。那身影就仿若 「但是!也只不過是這樣!你還是無法創造出能夠貫穿鎧甲的攻擊!」 「可是,請看看勇者先生」 他將劍放於地面上,好似要消除單手的痠痛般揮著手。 先前也曾看過他因為找不到代替劍鞘的東西,而不知做出多少次相同的動作。 「我的神劍是勇者專用! 儘管確實是堅韌的利劍,但你的部下不可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力量!」 「但是跟棍棒比起來,那把劍是比較好的武器吧。」 「莎莉亞亞亞亞亞亞亞亞亞亞!」 於另一邊的世界,夜幕已經低垂。勇者害怕著環視周圍。 「你這笨蛋在幹嘛!他打算佈置什麼!拜託、拜託你快查覺啊啊啊啊啊啊!」 自己大叫著。而於視野中,可以看到狗頭人的身影。 自己依舊沒有能夠傳達這件事的方法,而敵人開始了新策略。 森林又受到黑暗所覆蓋。 周遭的樹梢沙沙作響,草地受到風吹拂而發出聲音。 而不管是哪一個聲音都觸動著浩二的神經。 不管跑去哪裡,樹木都遮住自己的視線,幾乎沒有視野遼闊的地方。 來這裡前,完全沒有意識到森林這種東西。 雖然於記憶中,自己曾經於小學時在林間學校於晚上的森林中走動。 但那只不過是受到領隊帶領,完全沒有像這種被扔於壓倒性黑暗中的狀況。 儘管姑且找到了樹梢稀薄的地方,待於可以看到夜空的所在。 但現在連月光都沒有,實在沒什麼意義。 「……可惡……」 單手好痠,因為一直握著劍,害得手掌發熱。完全沒想過沒有劍鞘的影響會如此的大。 再加上,無法忘記白天的那件事。 『我,一直看著你』 不禁仰望天空。枝葉稀稀落落的樹上沒有任何身影。看起來是這樣。 周圍的樹叢也是一樣。於這裡定下來之前,不知巡視了多少次。 沒有落穴也沒有藤蔓陷阱。 即使如此,依然覺得那樹的陰影中,或是置於稍遠處的岩石處有某物潛伏著。 「沒事的,沒事的」 輕輕撫摸鎧甲。只要有這個自己就沒問題。 就算中了陷阱也毫髮無傷,且那傢伙的攻擊對自己沒用。 明明想要盡可能讓精神安定下來,但肚子卻咕嚕咕嚕地叫著。 喉嚨也很渴,想喝點什麼。 「那傢伙,水是怎麼來的?」 既然他自己於河川投毒,那大概是用了解毒劑或是確保了其他的取水處吧。 只要找到那個,但該怎麼找? 肚子餓,喉嚨渴,同伴都不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狀況是要怎麼找? 「這實在太奇怪了吧……」 到底是哪邊出錯了。自己到昨天為止應該還是無敵的英雄才對阿。 吼─…… 「什、什麼?」 吼─……吼─ 從遠處傳來某物的叫聲。 最一開始是這樣想的。 『吼……吼……吼』 聲音響徹昏暗的森林。這毫無疑問是那隻狗頭人的聲音。 「來、來了阿!」 當自己擺好架式,隨後附近的草叢就開始晃動。 盯著昏暗的地方,舉起劍一口氣跑向那裏。 「砍碎『瑟法特!』」 高超劍士的一擊將樹叢砍成兩半。將它揮開。但那裏沒有任何東西。 「可、可惡!」 『吼─!吼─!』 聲音離遠,同時別的樹叢響起了聲響。這也是偽裝。 也就是說敵人一定依然是要讓自己焦躁而已,並沒有打算攻擊。 「我已經不會中這招了!隨便你愛叫多久就叫多久!」 占著樹木下的地方,將劍插於地上。 要是他接近過來就賞他一記魔法,不過來的話就好好休息。 『吼─吼─吼─』 「嘖……」 『吼─吼─吼─』 「……」 『吼─……吼、吼─吼─』 「好吵啊……」 聲音響起的地方忽遠忽近。 也曾有過有時就在自己的附近,但一這樣想時,又從森林外傳來聲音。 草叢跟樹枝沙沙搖動著,甚至捉摸不到他是從哪邊移動到哪邊。 『吼─!吼─!吼─!』 「閉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敵人確實在那裏,但是僅僅發出聲響,完全不接近過來。 不僅如此,自己更加意識到口渴跟空腹,意志漸漸消沉下來。 「可惡!這種,這種事不是跟勇者沒關係嗎……」 浩二抱住頭,當場跪了下來。即使如此,他仍只用視線注意周圍。 對方應該會趁著自己鬆懈時過來奪劍才對。 「快、快過來……」 焦急的時間持續著。 「……他在做什麼……快來……?」 聲音平息,森林恢復寧靜。 「什、什麼阿,那傢伙回」 鏘!鏘!鏘! 「嗚哇哇哇!?」 金屬交擊的劇烈聲響。打擊聲好似跟吼聲互換一樣響徹夜晚。 「好吵呀呀呀呀!」 大概是敲打鍋子或其他東西吧。狗頭人這次遠遠繞著自己,不斷散播噪音。 本來就很火大的時候,再加上高亢的金屬聲,更是耗損神經。 塞住耳朵,注視黑暗打算找出對方的位置。 「可惡、可惡、可惡!」 想要現在立刻跑過去砍碎他。 但,現在跑出去一定會中了某種陷阱。而於那空隙會發生什麼事呢? 說不定下次他就會偷走自己的劍。 好似緊壓頭部的金屬聲突然停下。 「咦……?」 手從耳邊離開,拿起劍。終於安靜下來了嗎?當自己這樣想時。 『吼─!』 「還來阿!」 魔物於夜幕中疾馳,吼聲滿佈周圍。 浩二的世界逐漸受到絕不讓他發覺位置的步行方式扯下。 『吼─!』 「住、住手……」 吼聲滲入耳朵深處。 『吼─!』 「住手……!」 然後聲音突然停下。 「嗚……?」 刺腦的金屬聲再度撕裂森林的寂靜。 「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浩二對著響聲處、深深黑暗的另一側伸出手。 「粉碎吧『瑟法特』────!」 爆炸轟飛了噪音。整座森林鬧哄哄的。 群鳥發出叫聲飛起,動物跟蟲子們振動著大氣逃離。 「混帳,可惡!」 魔法的光線消失,噪音消失。 吼聲跟金屬聲都沒了,世界終於取回平靜。浩二鬆了一口氣,趴於地上。 總而言之,這樣今天終於能夠休息了。 「吼─」 那聲音是從自己的正後方傳來的 「─!?」 於自己倚靠的樹木陰影下,有一對眼眸散出光芒。 「貫、貫穿『瑟法特』!」 魔法的銀光遵從言靈而聚集。 其照映出包住狗頭人身體的木板、迸裂的防禦之閃光,還有逐漸粉碎的木片。 然而,毫髮無傷的毛皮身影笑了笑後,便消失於黑暗之中。 「啊……!」 他讓自己用了。魔法的存量一瞬間就用完了。 到了明天又會再度充填,但是今天已經不能用了。 力量會隨著黎明而回歸,可是現在幾點? 「啊、啊啊……!」 將出鞘的劍抓來,拼命抱緊它。絕不能讓它被奪走。 要是發生這種事,究竟會變得如何? 已經顧不到蟲子這種小事了。將背部緊貼著樹木,繃緊身體。 鏘!鏘!鏘! 金屬聲響起。 聲音刺進鼓膜,它甚至令意識感受到了痛楚。 即使如此,浩二仍拼命預備著,為了守住劍而瞪大眼。 歇特將手上的生鏽鍋子跟原先是劍的東西收起來後,便離開現場。 勇者依然保持緊張的神情盯著黑暗。 『原來如此,這就是獵熊的方法嗎?』 「直接跟熊戰鬥,有人會死,所以,做各種事。」 歇特的隱藏居所位於河岸的岩山上,跟勇者待的森林有一段距離。 不僅人的雙腳無法攀上,且茂密的樹林幫自己藏住了外圍。 「首先,找到巢穴,搗毀它。附上牠之外的氣味。於他的地盤徘徊」 『讓熊沒有回去的地方,毀壞牠的地盤。再加上於遠處用噪音跟叫聲令牠精神疲勞。』 「嗯,用很大的聲響,我們的吼聲,驅趕熊。不讓牠吃喝。長時間持續這件事。」 『原來如此,你先前說狩獵時沒辦法正常用餐,指的是這件事阿。』 「獵熊很特別,精神,特別累。」 歇特一鑽入用樹枝做成的臨時小屋, 便將事先準備好的樹果跟乾肉塞滿嘴巴用水吞下去。蓋上鹿皮後闔眼。 「小睡一下。北方的星星,到山頂時,就會起來。」 『連叫醒你的必要都沒有。真是沒面子。』 「守夜,拜託了,納加尤比。」 莎莉亞並非沒有用。有人不眠不休幫自己警戒周圍,也不會抱怨,實在是相當感謝。 這樣就是第二天。到最後一天為止都不會放鬆。 狩獵無論何時都是這樣。只要跟過去一樣,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就好了。 歇特的視野很快就落入安詳的黑暗中。 不知何時已經天亮了。視野鑲上白色的邊,感覺眼睛下方有條肌肉傳來痛楚。 浩二打了個呵欠,接著重新握好劍。 結果,狗頭人鬧了一整晚,於自己四周徘徊。 一注意到就大叫、敲響高亢的聲音,讓自己煩躁。 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睡的阿。搞不好對方也完全沒有闔眼過。 「可惡……雖說熬夜這種事應該是習慣了才對。」 拖著劍從樹根旁走出。因為今天沒有霧,說不定不會像昨天那樣襲擊過來。 自己搞不好為了玩遊戲,曾經有兩天左右沒睡。 玩網遊玩到快成為網遊廢人,也於數個遊戲中成為算是有名的人物。 就在那時候,聽到了那個令人火大的神明的聲音。 「果然,這不是糞遊戲嗎。」 確實,只要使用無敵的能力就能夠勝過敵人。就算是大軍還是巨大的怪物都不用害怕。 而自己現在正受到區區一名狗頭人所玩弄。 咕嚕嚕嚕嚕嚕。 肚子的叫聲正對他訴說著空腹。但,還是沒東西。 「啊─好想吃拉麵─,豚骨醬油,再加上一堆大蒜的那種!」 不小心這樣說出來,而內心對這句話湧上了後悔。 冒著熱氣的拉麵的印象汙染了頭腦。 而且,想像中的蓋飯上面甚至鋪滿了叉燒,且肉上滿是閃閃發光的油脂。 「可惡!好想吃米飯,米飯阿!已經受不了硬麵包了!」 明明想要停下思考,但妄想卻不斷湧上來。肚子的叫聲一直不停,焦躁感更加強烈。 「……啊……喉嚨,好渴啊。」 雖然空腹是很迫切的問題,但這也是一樣。 確實不知於某處聽說過啃青草就可以,但實在不想這樣做。 那傢伙在某處監視著自己。 說不定他於這附近的樹木跟青草上灑了毒之類的東西。 明知他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但還是無法行動。 浩二的腳自然而然朝著山腳的方向前進。潺潺的河水聲逐漸接近。 「啊─可惡……」 昨天自己在那座懸崖上跟丟了狗頭人。而那裏現在除了營火的痕跡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今天連一次都沒有現身。搞不好是因為晚上鬧來鬧去的關係而疲憊,正在睡覺。 「等等」 浩二迅速環視周圍,隨即接近崖上。接著就跟昨天一樣拼命維持平衡從懸崖上走下。 站在跟昨天同樣的地方,凝視著河川。 似乎到這裡為止沒有問題。 水算是清澈,這裡是相當深的深山,也不覺得會有民宅。 大概,關於汙染這點應該是不用擔心。 喝了會怎樣呢? 河水是流動的,這樣的話,毒應該會立刻流到下游。 再說,只要穿著這鎧甲應該就可以排除毒素。 這是生水,必須要煮沸才能喝。但只有一口的話。 「沒錯,就算肚子痛,只有一點的話。」 脫下手甲,手探入河中。冰涼感跟先前一樣,洗完臉感到睡意有些消退。 跟昨天一樣掬水,嘴輕輕碰了一下。 「…………!」 很冰,然後總覺得有種像金屬的味道。感到苦味於舌頭上擴散開來。 沒問題?不行?再掬一次,然後喝了下去。 身體沒有任何狀況。 「好」 這次用雙手汲水,一口氣灌了下去。是水,實實在在的水。 「……哈……」 因為穿過喉嚨的冰涼而吐了一口氣。接著再掬一次喝下去。 「嘿、嘿嘿嘿,活該,我喝下去了喔!」 終於穿過敵人的監視。這想法使得他露出笑容。 總算確保了水。這樣目前的問題就 「……嗚……!」 變化相當突然,就如同狗頭人的攻勢一樣迅速。 腹部有某物在攪動,然後隱隱傳來的疼痛。 「騙、騙人的吧,喂……」 胸口傳來噁心感。無法處理的不舒服感受湧了上來。 「嗚……嗚嘔!」 要是毒的話,應該會受到鎧甲所阻擋。也就是說,這不是毒嗎? 「嗚……」 不舒服,無法遏止的噁心感湧上。 「咕……嘔、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河岸被黏稠的嘔吐物弄髒。靴子上沾到混有胃液的水。 「嘔、嘔、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就算吐出來,噁心感也毫不止息。 明明已經沒有可以吐的東西,但肌肉繃緊,打算連胃壁都吐出來。 「這、這是怎麼,不嗚是……毒……嘔喔喔喔!」 「那到底怎麼回事!?」 眼前的勇者一下子就衰弱下來。兄長只能看著他無計可施。而莎莉亞冷靜的盯著他。 『勇者,去河了嗎?』 告訴歇特這件事時,他沉著地點頭,這樣說了。 『隨他愛喝多少就喝多少,那之後,地獄,等著他。』 「我的鎧甲效果應該可以擋下毒!」 「嗯,但那並不是毒。」 歇特也不完全知道勇者的身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明白那是什麼造成的。 『有金屬味的水,喝了會鬧肚子。就算清澈,我們也絕對不會喝,』 「大概是因為水裡面的礦物質太高吧。」 「你說礦物質!?」 「普通經由嘴巴攝取並不會直接成為毒, 但一進入胃裡面就會跟胃酸化合, 或是礦物質本身會刺激胃部,讓他感受到強烈的痛楚。」 『還不僅如此』 龍神加上註解。他於下層看到了一切。 『那水中大概也棲息著細菌之類的微生物吧。 它本身無害,也不是毒。但這種生物有些會因環境的變化,為保護自己而產生毒素。』 「這樣那就用鎧甲的效果!」 『毒當然會消失。 但胃酸時常分泌出來,而微生物們也會持續抵抗它吧。這樣會如何呢?』 勇者難看的吐出胃中的東西,不,他只不過是孩子罷了。 跪於地面上,眼中甚至湧出淚水。 已經沒有人會將他看成是勝者或是英雄了吧。 臉上因為體液而黏糊糊地,邊哭邊說著自己肚子痛。 兄長呆呆的望著他的情形。擠出細微的聲音。 「伊耶斯塔,將我勇者的腹痛停下。」 「不行」 「我的力量還有剩,不可能沒辦法。」 「您忘記了約定嗎?」 這時,兄長瞪大眼,望向自己。 他的臉好似表示,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但是──還沒。 「歇特,勇者喝了水。」 『這樣阿,那麼,我的狩獵,很快就要結束了』 狗頭人的聲音冷靜且有力。他佇立於闊葉樹的密林中,勇者還未曾踏入這裡。 那裡是覆蓋著岩石跟青苔的柔軟地方。他站於一塊岩石前,將樹枝刺入長著青苔的裂縫。 突然,透明的液體從那樹枝上流下。皮袋漸漸裝滿了它 「水從那種地方……」 「闊葉樹的森林蓄水力很強。具有不管是怎樣的乾季都有辦法撐過去的力量。 然後於其附近滿是石頭跟青苔的地方,滿溢著樹木所蓄積的恩惠。」 女神當然曾看過,獵人經常於這種地方滋潤喉嚨。 「經由樹木湧出的水甘甜且美味。也不會對生物有危害。」 但是致力於戰爭,喜歡華美的裝飾,用神力強行解決一切至今的神, 完全沒有注意到隱藏起來的神秘。 歇特最後用草葉做成的器皿裝了清水,喝乾了它。 『好喝』 準備結束了。 接著就只是要做最後的收尾而已。 「終於呢」 『嗯。但是,再一下子,就可以,勒住勇者。』 兄長的喉嚨因為狗頭人的話語而發出哀嚎。 「明天就是決戰,不要勉強。」 『沒事的,擺佈勇者,對我,相當輕鬆。』 他這樣說,而他正背著肥滾滾的兔子。搖晃肩膀,對自己露出惡作劇的笑容。 『我,要送他,一堆烤肉味。』 「真殘忍。這對現在的他而言是最難忍的拷問喔。」 『沒錯,我是殘忍的魔物』 互相對笑一段時間後,歇特走了出去。 諸神聚集的大廳中鴉雀無聲。連兄長都緊抓住王座,不發一語的戰慄著。 映於水鏡上的是,勇者於河邊全身都是嘔吐物,獵人於森林中悠然步行。 看不見的陷阱已經掛上他的脖子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3.42.197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ightNovel/M.1466330881.A.08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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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用食物讓勇者卸甲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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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大自然會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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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Snake對The End 只是Snake比勇者強多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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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烤肉萬家香,超殘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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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會不會太殘忍啊? 不會啊 那就在殘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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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的故事啊,很喜歡這樣的風格,會遇到相同想法的候選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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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very] 異世界求生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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