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 飛頭三尺有神明
那蒙面老者笑道:「林公子,你倒挺夠義氣。我們跟你死了的爹爹有交情,岳不群害死
你爹爹,吞沒你家傳的《辟邪劍譜》,我們今天是打抱不平來啦。你師父徒有君子之名,
卻無君子之實,不如你改投在我門下,包你學成一身縱橫江湖的好武功。」林平之叫道:
「我爹娘是給青城派余滄海與木高峰害死的,跟我師父有什麼相干?我是堂堂華山派門徒
,豈能臨到危難,便貪生怕死?」梁發叫道:「說得好!我華山派……」一個蒙面人喝道
:「你華山派便怎樣?」橫揮一刀,將梁發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直噴,只聽得眾人一陣
慘叫。
那慘叫聲大多來自華山群弟子,卻也有數聲發自於蒙面人群中。那蒙面老者聽得有異,
側頭一看,竟見己方連同那下手砍殺梁發者在內,有五人倒地不起,更有兩人已奄奄一息
。原來那梁發之頭一經砍下,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往那蒙面人噴去,頓時點中了蒙面人
的死穴。梁發之頭藉勢反彈,又陸續點了四個蒙面人的穴道方才勢竭落地。梁發兀自說著
「專治......」終於斷了氣。這砍頭、噴頭、點穴、墜地、斷氣皆發生於一瞬之間,眾蒙
面人竟仍是不知華山派專治什麼。
蒙面老者見己方又死傷五人,氣勢稍挫。哈哈乾笑了兩聲道:「岳先生門下原來已練成
了這「飛頭蠻」神功...恭喜啊恭喜!」岳不群哼了一聲,不去理會。
那蒙面老者道:「既是如此,把華山派眾人都綁了便是。」兩名蒙面人應聲取了繩索上
前綁人。一名華山弟子突然冷笑道:「你們不殺我,我一樣的要自盡。」一句話未說完,
兩顆華山弟子的頭顱竟自行斷開又往蒙面人群噴去。只聽得一聲慘叫,當前的那名蒙面人
又倒地不起,另一顆飛頭卻失了準頭,打了個空便已落地。
原來這「飛頭蠻」神功,威力雖強,但一經使出,自身必死無疑。凡習「飛頭蠻」者,
皆只能從師父處得授其心法、要訣。既無法自行練習、亦無法和同門拆招更不可能要求師
父為己示範。故此功力高下端看各弟子的悟力,師父欲考核弟子亦是毫無辦法。是故常有
人到了最後關頭欲發功與敵人同歸於盡,一擊不中方知自己完全不得要領。再者這兩名弟
子並非被他人砍頭,無所借力,要自行運氣將頭彈出,那難度卻又更高了。
饒是如此,卻已嚇得眾蒙面人鬥志全無。那蒙面老者道:「岳不群,你們竟使用......
飛頭蠻妖......妖法......墮入萬劫不復之境,此後武林朋友對付你們華山派,更不必計
較手段是否正當。這是你們自作自受,事到臨頭,可別後悔。」這段話其實說得氣勢全無
,眾蒙面人不等老者充場面的話說完,早已經溜之大吉。眾蒙面客見到華山派弟子的自殺
攻勢,驚駭之下,只知逃命。若能稍一鎮定,出了廟門施以火攻,餘下的華山門人穴道被
點,終究難以倖免。然而眾人初見這飛頭攻勢,較之任何暗器都來得快速,避無可避,又
如何鎮定得下來?又怎能再擬計策向敵人進攻?
一片寂靜中,惟聞眾男女弟子粗重的喘息之聲。岳不群忽然冷冷的道:「令狐沖令狐大
俠,你還不解開大家的穴道,當真要我用自己的頭給大家解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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